翻译笑道:“因为文尼先生在这里等你。”说罢领着汪华直上三楼,来到最靠里的一个包厢,服务生将金黄色的双开门推开后,只见菲律宾人一个人坐在当中一个巨大的沙发上,正翘着二郎腿,嘴里叼着一枝比擀面杖还粗的雪茄烟,不知道在想什么心思。他看到汪华后脸上立刻露出笑容,上前和他握手,接着从桌上一个小方盒子里拿出一枝同样的雪茄烟递给汪华并替他点着,汪华只吸了一口便觉得骚气扑鼻,便皱着眉头将香烟夹在手里没有再抽。
二人坐下后,菲律宾人替汪华倒了一杯红酒,汪华对文尼这突然表现出来的殷勤感到不耐烦,便对翻译道:“有什么事你就让他早点说,我还有我的事情。”
翻译把他的话告诉了文尼,菲律宾人笑着拍了拍汪华的大腿道:“汪先生,我对你的做法非常赞赏,今天就是为了表示感谢的。其实单眼先生那笔钱我本来估计是要不回来了,没想到最后你能给我,当然我并不认为你是惧怕我,因为你们手上也有武器,况且你们中国人都很够种,除了迫不得已,我绝对不会选择得罪你们的,之前我们属于不打不成交,其实大家出来做这行,只要不是仇人就都是朋友,没事的时候大家聚聚,没必要弄得太僵了,汪先生你说呢?”
汪华心里骂了句老狐狸,面上干笑了几声,却没有说话,菲律宾人只当他被迫还钱心里还是不高兴,便道:“汪先生,不瞒你说,我对你手里的资源很感兴趣,也对你这个人很有好感,这样吧,今天我这也算是赔罪,让我们放下成见,联手做笔买卖怎么样?”
汪华看着文尼一仰头喝干杯里的酒,心不在焉的道:“做什么买卖?”
文尼道:“和我做当然是做白粉生意了,汪先生你手上有那么广阔的销量,这是很多人做梦都梦不到的好事,为什么还非要看别人的脸色,让别人赚便宜呢?咱们联手干的话,我的货可比你现在的主家便宜得多。”文尼说到这里就不说了,拿起酒瓶给自己倒一杯,慢慢品着,观察汪华的反应。
他这番话说的汪华怦然心动,他精神一下就提了起来,不过表面汪华还是没有任何变化,只是淡淡道:“是啊,你说的很对,只是我现在拿货全部靠别人,怎么做这个生意?”这句话明显是在装糊涂。
文尼哈哈大笑道:“汪先生,你为什么不能考虑我一下,其实我这个人是很有诚意的。”
汪华抬手把那根雪茄全部丢到红酒里去,道:“我怎么知道你有诚意?”
话说到此,双方的意思就都已经很明白了。
文尼一拍手掌道:“好,有你这句话就行。”说罢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片递给汪华,道:“A代表海洛因、B代表大麻、C代表古柯碱,旁边是价格,这是我同样的货我的要价和你现在从别人那里拿货的价格对比,你可以自己算一算其中的差价。”
汪华接过卡片,看到这个价格简直惊得差点从座椅上弹了起来,纵使他再有城府,脸上的表情也是突然大变,文尼把一切都看在眼里,不禁得意的笑了起来。
汪华虽然想到了潮州仔给的货价格会高,但是没有想到价格居然能离谱到这种地步,即便现在手上没有计算器,仅仅就是海洛因一项,汪华就能目算出文尼的价格比潮州仔的要低了整整十倍,而从其它两项看来,这还只是降价幅度最小的。
文尼道:“怎么样,汪先生,我没有骗你吧,现在你能感觉到我的诚意了吗?另外我向你保证,我的货除了价格便宜,品质也绝对不会比对方的差,纯度只高不低,你如果愿意往里面即使再添点东西,照样也能出手,汪先生,这可也是钱呐。”
毒品可以添加特定的化学物品,当然汪华并不懂这些,但是仅仅就价格一项以足够让汪华动心的了,他长时间低头无语,文尼知道他在思考,也没有再说话,只是一口口的吸着雪茄。
过了良久,汪华才道:“这笔生意我确实想做,但是货全从潮州仔那里出,如果我没拿货而做交易只怕他很快就会知道,我不想得罪朋友。”
文尼用手扇了扇喷出来的烟雾道:“你完全可以继续从潮州仔那里要货,不过你可以少要一点,其余的空缺,你可以从我这补,这样既不得罪朋友,也可以替自己赚些钱,要知道做这门生意风险是非常大的,如果不多挣一点也对不起自己和手下兄弟吗。”
文尼这算是出了一个好主意,话说到这个地步,汪华终于没说话,点了点头。
文尼马上又发出难听而且粗鲁的笑声,他对翻译道:“去,把我们准备好的礼物带进来。”
翻译点头说了声是便转身出去了。汪华狐疑地看着文尼,不知道他准备的是什么礼物。文尼把汪华面前的酒杯一把扔掉,又拿出一个干净的来,给汪华倒满酒,举杯道:“汪老板,接下来,祝咱们合作愉快,今天晚上可要好好玩乐啊。”说完一口干掉杯中酒,嘴角带着暧mei的笑容看着汪华。
不一会儿,大门一开,三四个衣着暴露的女人走了进来。翻译只在门口指点了两下,没进来。这几个女人进来后便分别坐在文尼和汪华的左右两侧,把各自身上暴露的部位拼命往两个男人身上贴。
汪华原本还有些抗拒,起身要走,但是身边的一个女人忽然起身坐在了他的大腿上,端着一杯红酒要来喂他。汪华毕竟是个男人,终于受不住诱惑……
当汪华在回到家时,已是深夜。翻译开着车把他送到住地旁边便走了。黑黢黢的海滩边只有他的房子还亮着灯,汪华知道肯定是汪丽在等他。一瞬间,汪华心里忽然满是酸楚,不是因为自己,而是他觉得自己实在太对不起汪丽了,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走进屋子里,只见汪丽靠在饭桌上睡着了,桌子上整整齐齐的摆着三个菜两碗饭都没有动,显然是在等他回来吃饭。汪华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流了出来,他现在真想狠狠抽自己几个大嘴巴来赎罪,他真恨自己为什么在那一刻会突然崩溃,去和那样的女人做苟且之事。汪华越想越懊悔,他悄悄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汪丽的身上,或许是有所察觉,汪丽身子微微一动,醒了过来,她转头看到是汪华,忙起身道:“大哥你回来了,我替你热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