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我果真喜欢上你了。是果真。
即便是这样,聂凌希还是没有当成班上的语文学科代表,班主任觉得聂凌希太过老实,没有做事的能力。虽然她自己毫不在意能不能当上,可齐煦却内疚得很,不自觉的老想安慰她:“凌希的语文成绩是最好的,而且你的聪明才智,当语文学科代表绝对可以的。”
聂凌希笑靥如花:“我才不喜欢当官呢。当不成也无所谓的。”
齐煦忽然之间想到一件事,就问她:“为什么班主任开始的时候选你做了文娱委员?”
“我以前的时候还挺热心班级活动的,参加过学校举办的一次汇演,跳舞侥幸拿了一个二等奖。记入了我的学生档案里,可能班主任误以为我能做文娱委员吧。实际上,我唱歌特别难听,也就是跳舞还行。”
“我看,”齐煦安静温和地笑着,“你这么的纤瘦,跳起舞来一定很轻盈优美。”
聂凌希愣愣的看了齐煦一会儿,随即就绯红了一张脸。她垂着眼睑问:“你说我跳舞会好看?”
“嗯。”齐煦老实地回答,看着她绯红的小脸,自己也不由得心跳加速。情窦初开的少年,并不擅于说肉麻的情话。所以他想要转移一下话题,就问:“文娱委员落选的时候,你果真不难过吗?”
“实际上是有一点不开心,那说明我在这样一个班非常的不招人喜欢。”聂凌希抬眼看着齐煦,眼里闪着晶莹,难抑地颤抖着声音,“就两票……而且不懂哪两个人投的。”
“我投了你一票,另外一票是方艺投的。”齐煦解释说,“当时老师让我唱票,当时我一眼就认出来是方艺写的。”
聂凌希不相信地摇摇脑袋:“不可能啊,他很讨厌我的!”
“我觉得方艺并不是针对你。”齐煦云淡风轻笑笑说,“其实他对哪个人都一个样子的。”
“我讨厌那种傲慢的人。”聂凌希撇撇嘴说,“不就是自己家里有些钱,长得好看些,学习比其他的人好,凭什么就看不起其他的人啊!”
齐煦虽然是听她背地说人坏话,可不懂怎么的心里莫名的还挺高兴:“第一次见有女孩子说方艺的坏话。”
“我觉得他有时候挺讨厌的,骄傲自负,唯我独尊。”聂凌希愤愤地道,“怎么会有那么多的女孩子迷恋他啊?林淼儿、许小晴、刘悦,还有许萍……不过说实话,他和许小晴还是挺般配的。”
“对,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很奇怪啊,他们怎么就没在一起呢。”齐煦顿了顿,临了加了一句,“或许是为了徐江呢?徐江喜欢许小晴也不是什么秘密了。”
“咱们班里,迷恋许小晴的人也很多呢。”聂凌希半开玩笑对齐煦说,“你是否也喜欢许小晴。”
“嗯,我跟你一个样子,不喜欢那种太耀眼的风云人物。”齐煦轻轻拉着她的手,握在自己暖暖的掌心,“像你这样的好看,就很好!”
或许只有齐煦,才可能认为自己长得好看吧。
聂凌希懂得很,自己不是那种长相好看的女声。总是苍白了一张脸,身材瘦小,整个人没有一点特别之处,现在又有了眼镜,就变得有些难看了。
她的眼镜度数增长得很快,现在如果没有戴眼镜,就已然看不懂黑板上老师的字了。
英语课上,聂凌希眯起眼睛,原本以来大大的眼,几乎成了一条线,她的笔记总是来不及抄。还没抄完,就已然下课了。偏巧这天负责擦黑板的是方艺。老师前脚才走,后脚他就箭步对上去,一下子就地擦着黑板上的内容。
方艺长得高大,根本不费力就能够得着,甚至可以擦到每一个角落。他即便是擦黑板都很帅,简直就像明星一个样子。一如既往,一群女孩子缠着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自我陶醉着。可是聂凌希却着急得想跳脚,她的“别”还没说出口,方艺就已然把聂凌希要看的板书全擦干净了。
“别着急了,我的笔记借你抄。”坐在聂凌希前面的齐煦,及时地转过来,将自己抄好的笔记放在聂凌希手里。
“气死人了!擦得这么急?”聂凌希在本子上飞快的记着,嘴里还一直嘟囔着,“你说方艺是否故意的呀?”
“他今天值日,本来就该擦黑板的。”齐煦好脾气看着聂凌希笑笑,提议“要是你看不清,以后我来给你做笔记就好了嘛。”
“你怎么来得及抄两份?”聂凌希无奈地撇撇嘴,“我看啊过两天,我去眼镜店配副近视眼镜得了。”
眼瞅着就要上课了,齐煦拿了她的本子,疼惜地说:“剩下的笔迹等放学以后,由我来替你抄吧。”
放学之后,齐煦没有走,他要帮聂凌希抄英语笔记。
她双手托着瘦小的下巴,静坐在齐煦身边,像一只小猫。齐煦抄笔记不仅很快,更值得一提的是,他的字体非常漂亮。
“瞧那对小情侣,感情可真好呀!”聂凌希听到身后熟悉的嘲讽,叹了口气,又来了。
聂凌希转脑袋,徐江站在聂凌希齐煦两个人背后,一个样子的带着不讨好的邪笑。徐江一边的是方艺,阴沉着一张清逸的脸,一句话也不说。
她不想理会他们,于是接着看齐煦写字,低脑袋不语。
“哎呦,刚搬到齐煦身边,转眼就装作不认识咱俩了!”徐江用手肘顶了顶方艺,“老大啊,你看,人家聂凌希不稀罕理你诶!”
“少废话,值日!”方艺闷闷不乐地吼徐江,快步走到角落里,顺手抄起一个扫把,朝徐江丢了过去。
“喂,老大,是你要值日,不是我好吧!”徐江下意识地一躲,结果那么一个扫把非常不巧的,砸在了聂凌希的脸上。
于是只听见聂凌希一声痛呼,静静地蹲下身子,双手紧紧地捂着左脸,看上去非常纠结。
齐煦赶忙蹲下来扶着她,焦急地询问着:“怎么样?“
“我……别紧的。”聂凌希纠结地摇着脑袋,可是红红的眼圈暴露了她的情绪。齐煦抓着她的手,用力移开想查看一下她的伤势,她原本清秀的小脸,多了一道可怕的青色的伤口,似乎颧骨四周都肿的很高。
“还敢说别紧?”齐煦坚持说,“跟我去校医院。”
肇事的方艺和徐江完全吓到了。没等他们两个人有所动作,齐煦已然干净利索收拾好一切,搀扶着聂凌希缓缓走到了门口。方艺赶紧快步追上,情急之下拽住聂凌希的胳膊,解释说:“抱歉……我是不小心才……!”
“鬼才信你不是故意的!”聂凌希生气得颤抖,但还是尽量压抑着怒气,也忍着不让自己在他们面前哭出来,“方艺,你究竟想干什么?”
“我,我……”平日里镇定自若的他,看着愤怒的她,竟不知说什么了。
坚定而决绝地,聂凌希把胳膊从方艺手中一点一点抽出来,抿着嘴,苍白着一张脸,同齐煦一起,去校医院做检查。
方艺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地,没有收回张着的手,瞪着眼,却是一脸的怅然若失。她语气中的冷酷和厌恶,让他无比痛心。
徐江无奈地叹口气,走过来看见他这样子,就用手拍拍方艺的肩:“她哪儿好啊值得你这么对她。我看,你怎么会看上这样的人,还是放弃吧。”他少有的认真,完全跟平时里不正经的样子是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