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郊外,玉郎骑在马上捂着自己的脸颊,那白鸽真是开不起玩笑,居然真的就赏了自己一拳头,差点没把牙齿给打断咯。他与白鸽兵分两路,白鸽回长安即刻通知王尚书,关家恐怕是想趁着姑母不在,率兵进城,一举占领长安,在逼迫皇上禅位!
“现如今也只有齐索能对抗关家了!”
玉郎也不愿齐索真的带兵到长安,他原本只是想让齐索带些人马来与关家的人马对峙,可没想到,关家先发制人,居然怎么早就率兵挺进长安了!
而白鸽独自一人策马,先关午华的队伍回到了长安,拿出刑部令牌让守城的将领开门,并一直强调有军机大事,可守城的将领就是不肯开门,还让弓箭手瞄准了白鸽,再不离开便乱箭射死!白鸽气愤不已,可这城墙实在太高,就算是她轻功在了得,也没法跳上去,她只好绕着城墙,到了另一扇门。
“让开!”
这扇门是开着的!为了方便城中物资进出,每天早晨暂开半个时辰,白鸽骑着马硬闯了进去,门卫们也追了上去!白鸽骑着马在长安城中奔驰了两条街后弃马用轻功跳进了小巷内,躲过城中守卫的追赶,回到了刑部!
“王尚书人呢!?”
白鸽急匆匆到了刑部,只有潘勇在这儿。
“他人在宫中,你不是出城了吗?怎么回来了?”潘勇暂代王奎封管理刑部,他刚才接到了王尚书的口信,准备带人在各个街口埋伏,以防不测。
“宫里!?”
白鸽现在可谓是怒发冲冠,就是王尚书送来的关御琼亲笔,好让薛太后出城的!刚才在山上玉郎那小子的分析或许没错,关家就是想趁着薛太后不在,占领长安!
“千万不要分散刑部人员!所有人去皇宫!”
白鸽赶忙敲响了刑部大堂的大鼓,将还在此处的刑部密探们召集了过来,潘勇上前刚想询问,白鸽一扔手中的鼓槌。
“捉拿王奎封!若他抵抗,杀无赦!”白鸽已经火在心头烧,说出的话也是没过脑子,可说出来了,就和泼出去的水一样,收不回来。
“白鸽!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怎么多刑部同僚面前,白鸽此话到底是何意?为何突然要捉拿王尚书?潘勇生气的走上前询问白鸽。
“无需多言了潘侍郎…王尚书或许以投靠了关家,就是他劝薛太后离开长安的…”白鸽转过身去,准备离开刑部。
“难道王尚书劝薛太后离开长安保全自身,错了吗?”
潘勇在其身后追问,其余刑捕们都疑惑的望着白鸽的背影,白鸽停下了脚步。
“呵…话是没错,可如今长安城里就只有关家了,潘侍郎,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只要关午华领着他的兵马,此时进城!这长安这‘太周’便要易主了!!”
白鸽话音刚落,长安城内便喧闹起来,南大门的守卫们已经看见朝长安而来的队伍了,守城的将领疑惑的望着这支队伍,赶紧叫人去通知关午庆大人。
“将军,这…”
南城墙上,几名守城卫将和将领都聚集在了这里,突然出现的军队停在了两百米外的空地上,几名将领都皱起了眉头,这支队伍突然出现,并且没有举旗,不知是哪路人马,也只能等关午庆大人前来。
片刻后关午庆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他命人骑马出城,告诉关午华,将一千人马留在城外驻守,他再带着其余的一千人进到长安!
“还愣着干嘛?开门!”
关午华在城外先布置了一千人的驻营,随后亲自带着一千士兵朝南大门走来,关午庆赶紧让将领们打开城门!
“关大人…这?”
守城的将领们不得不打开城门,却也疑惑不已,这支队伍从何而来?进城又是为何?
“无需多问,尔等继续把守城门!”
等着这一千人马进城,关午庆赶紧和关午华汇合。
“辛苦华弟了!”
“午华不负众托,现在便去向爷爷复命!”
关午庆走上前拍了拍关午华的臂膀,关午华点点头,骑上一匹战马,准备领兵进宫!
“好!我在领着你的‘十六卫’严控长安城!你速速进宫!”
关午庆大手一挥,从周边大街小巷里冒出来一群‘十六卫’的成员给关午华带来的士兵们开出了一条通往皇宫的道路。
昨夜丑时,关家等着薛太后离开了长安,便派人去通知百里外的关午华,清晨一早便速速进军长安,趁着长安空虚之际,一举占领这里!到了现在,知道关家在长安造乱的藩王没有一人!当关家真正挟天子时,即便其余藩王来长安救驾,也要长途跋涉来到长安,关家到时以逸待劳,将其一一击退便是。不过眼下,关家要立刻逼迫齐御写下禅位文!然后抵御随时有可能攻到长安的齐索!
关午华领着一千士兵进到了皇宫,满朝文武官员都被困在了大殿之上。
“关御琼…你!你要造反!?”
朝中为数不多敢于不和关御琼为伍的臣子们,看着大殿外的士兵们,指着关御琼一顿臭骂,可关御琼只顾自己狂笑,走上皇位,摁着齐御的肩膀。
“皇上啊……”
“外…外公…”
齐御惊恐的抬起头,看着关御琼狰狞狂笑的模样,一阵心惊。
“啊,事已至此,齐家江山也是气数已尽了,来人啊!”
关御琼朝后头叫了一声,立马有两名太监端上来两个木盘,一个木盘里放着毛笔朱砂以及玉玺,另一个放着一张空白的谕旨。
“你!关御琼!你居然敢胁迫圣上!我跟你拼了!”
一名老臣冲上前想要去拳挥关御琼,那知关御琼轻轻一晃身,便躲开了,接着一把将其推了下去。
“午华啊!”
关御琼望向大门外,关午华已经领着数十名士兵来到大殿内。
“皇上!请动笔!”
关午华领着将士们跪在大殿内,高声叫到,并且不停地在重复,接着是大殿外的士兵们,关御琼满意的点点头。
“这…”
齐御此时已经是满头大汗了,他突然抬起头,看向王奎封,而王奎封只是淡然的站在原地,好似周围发生的一切,都与自己无关一样。臣子们看见齐御望向了王尚书,便都围拢了过去。
“王奎封!你的人呢?你们刑部的人呢!”
“王奎封你是瞎子吗?关家造反,你们刑部的人呢!”
百官们质问王奎封,而他本人,还是视若无睹。
“王尚书?”
齐御带着哭腔喊了一声,那王奎封终于开口。
“皇上,刑部已经被派去管理长安,已不可能来救驾了!”
王奎封说完,便转身准备离开大殿,但被几个老臣拦住,一顿臭骂。
“哎,你们骂个过隐吧。”
关御琼摇摇头,突然抓起齐御的手,握着毛笔。
“写吧,写吧!”关御琼不耐烦的催促着,那齐索不知何时会攻来。
“呜呜…父王,孩儿无能!无能啊!”
齐御握着笔,双眼落下泪水打在净白的纸面上,他颤抖着手,用毛笔去沾上一点朱砂。
“皇上!不能写啊!!”
“不能写啊皇上!!不能写啊!关御琼!你这个逆贼!”
“逆贼!!”
殿内的关午华站起身子,带着将士们,将这群恼人的臣子们都推了出去,一时间,整个大殿就只剩下太监们,齐御、关御琼和王尚书了。
“怎么还不写啊?”
“写…”
齐御用龙袍擦了擦泪水,喘了口粗气,抬起手开始在纸面上写上禅位书!
不一会,禅位书就在关御琼的注视下写完,正当齐御去拿起玉玺时,大殿外又喧闹了起来,关午华突然冲了进来。
“爷爷,刑部的人来了!”
“刑部?”
刑部的人怎么会来宫中?关御琼疑惑的望向王奎封。
“我已告诉潘勇,让他安排人手去城中布防,我也不知刑部的人为何会突然来宫中。”王奎封眼角一跳,莫非是玉郎?
“咕…那还请王尚书前去劝说,免得双方在宫中刀戎相向。”
“…”
关御琼弯腰望着大殿外喧闹的人群,王奎封只好挥了挥衣袖,大步走了出去,关午华跟着他,替他推开了还跪在大殿外,一个劲哭诉的臣子们。
“王尚书,请!”
“…多谢了。”
王奎封从同朝同僚们的身边穿过,来到大门前,士兵们正将刑部的人拦在外头,领头的人并不是白鸽或是潘勇,但刑部的密探和捕司们,看见王奎封走了出来,心中的疑惑都化作了不甘,难道王尚书真的投靠关家,一起预谋造反了吗?
“我不是叫你们都去城中布防吗?潘勇人呢!”王奎封依旧一副刑部尚书的派头,大声的询问到:“他人呢!”
王奎封再次大声的询问一声,突然从门外的人群中跳出来一道身影,一把明晃晃的刀,也跟着劈向了王奎封!
“好家伙!”
王奎封用内力避开周围的士兵,让他们免得被这一刀给劈死!接着一伸手抓住了握刀的手,这握刀之人,就是潘勇!
“王奎封!束手就擒吧!”
潘勇冷峻着脸望着眼前的王奎封,难道真如白鸽所说,师傅他…卖国求荣了吗?
“噢?我犯何罪,要向潘侍郎你束手就擒?”
王奎封抬起一脚,将潘勇踹了回去,被震开的士兵们又重新聚拢起来,拦住了刑部的人群。
“噗啊…”潘勇被踹回去后,被三个部下接住,又立刻口吐鲜血。
王奎封见他受伤,也漠不关心,他拿出自己的官印:“我以刑部尚书的身份,命令你们!立刻回长安城保护百姓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