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姐,我去找找那小子!”
这大晚上的方天林还紧张的满头大汗,手里还拿着块毛巾,急急忙忙的离开了赌坊,张姐虽满腹疑惑,却也不想管他去干嘛。
方天林带着手下出了赌坊就开始四处寻找郭四火,没有一会就在城东街头找到了他,这时郭四火正带着自己的手下们在粥摊喝东西。
“娘的…那死猴子武功那么高!你不是说!你会看住他嘛!”
郭四火看见方天林来了,一拍桌子,指着他的鼻子臭骂起来。
“你都说了他会武功,我那里拦得住?姓张的臭女人也在那里,难道要我强留他不成?到时候事情败露,你我二人都得吃不了兜着走了,对了!”
方天林让郭四火身边的小弟让开,他坐到郭四火边上,附耳问到:“你没把我们的事情给抖出去吧?”
方天林最担心的,就是这大老粗将贩卖人口的事情给说出去,这一说出去自己可就在这儿混不下去了,虽然这附近黑道猖獗,可贩卖人口这事,可是天理不容的啊,更何况还是和城外的‘玄黑’做买卖,这官府要是听说了,肯定要拿自己去交差的,毕竟都怎么多年了,当地的衙门都拿‘玄黑’没有办法,抓住自己刚好可以算是对剿匪的一种进展。
“这…自然是没有啊!”
郭四火这大老粗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连说谎都不会,方天林看着郭四火,那假作真诚的脸,痛苦的将脑袋埋在了桌上,右手握拳敲了下桌子。
“郭四火啊郭四火!我可告诉你,我到现在都没告诉那个臭女人你挪用了赌坊的钱,只是告诉她,你借的,并且吧五百两的数额压到了三百两,月底清账的时候,你填不进去至少三百两的话,你这脑袋可就要被挂城门了,你这时候还吧我们的事情给抖出去,你是真不想活了!”
“我们的事情?搞清楚啊!是你诶!这事跟我没关系!”
郭四火也急了,猛地站起身子,指着满脸愁容的方天林,这小子是想拉自己下水!他郭四火人虽然不聪明,但也不笨,这种事能撇清自然是要撇清的。
“我大不了将这间赌坊都让给她!三百两、五百两,她要是再不满意,我再还便是了,倒是你!和城外的‘玄黑’勾结,我看,是你不想活咯!”
“郭四火!你这人就是笨啊,你今晚将事情抖露出去,那人要去报官肯定是先提你的名字啊,官府抓得肯定也是你啊!你想想,衙门是什么地方?他们会信你的话?啊?如若先抓的是我,我会让你快活?哈哈哈哈!”
方天林现在是悬在草上的蚂蚱,自然是不会让郭四火离开这根摇摇晃晃的小草的,有他垫背,自己在想些办法将所有事情都推给他就行了。可今晚耽误之急,是将那个小子和他身边的人都给宰了!
“方天林!你!”
郭四火和他的手下们围住了方天林,方天林的手下们也都赶了过来,这下两方人马就在街头对峙起来,吓得粥摊的老板躲到了一旁。
方天林微微一笑,站起身子拍了拍郭四火的肩膀:“老郭啊,你也不要怎么生气嘛,有个办法可以让你和我都没事,月底赌坊清账时,我再想想办法给你做做账,蒙过那女人,不就行了嘛?”
郭四火一皱眉头:“什么办法?”
“你刚才见到那个小子同行的人了嘛?”
“啊!?你不说我还给忘了,哈哈哈!!”
方天林要先知道,除了那个小子还有没有人会武功,这样就好安排对付他的办法,可没想到这一问,郭四火和他的手下们都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难道跟那小子同行的人,都是傻蛋不成?
“方兄啊,你刚才说五十两一人,这次!我抓到一人,你得给一百两…不!一百五十两!”
郭四火伸出双手比划出了一百五十两,让方天林一阵疑惑,不过仔细一想,那小子会些武功,与他同行的,某不是…
“莫不是富家大小姐?”
“哈哈哈!!!富不富我不知道!!可个个都是水灵灵的极品啊!”郭四火淫笑着伸出右手摸着自己的大光头,嘴角都流出口水来了。
“个个?如此说,人还不少?”方天林用手中的毛巾擦了擦额头。
“怎样!你要是肯答应,我现在就再去找些人来!”郭四火顺着脑袋,摸到了下巴,追问着方天林,怎么多美女,他不怕方天林不答应!
“这个嘛…得先看看货再说。”
“你这人磨磨唧唧!不管,最低价一人一百两,再不能低了,兄弟们去叫人来!”
郭四火和方天林又达成了协议,由郭四火去叫人,方天林带着自己的人手先去那个饭馆外埋伏,不到半个时辰,郭四火带着大批打手回来了,饭馆里头的老掌柜的早就听见外头又有吵闹声了,想必是刚才来闹事的人又来了。
“这可怎么办啊老伴?”
掌柜的老夫人点燃了油灯,外头还传来了刀刃的声音,吓得俩个老人不敢乱动。
“他们又来了?”
二楼的玉郎搂着薛燕本是睡着了,可楼下传来了杀意,让他惊醒,一旁的薛燕揉了揉眼睛,也感觉到了空气中弥漫的不祥气味。
“主子…”
“你快去隔壁叫醒薛盈和叶儿,我下去看看!”
玉郎穿好衣物,推门下楼,就看见掌柜的夫妇躲在账台后头直打哆嗦。
“客官啊…你刚才招惹的光头是我们当地的一霸啊…他这是来寻仇的啊…您可别拖累我们两个老人家啊…”
老掌柜战战兢兢的站起身子,语气中透露出驱客之意,玉郎望着门板一皱眉头,点了点头。
“你放心好了,他们要找的人是我,待会你有何损失,都由我来赔!”
玉郎甩出小刀走动门口,这时薛燕也下来了。
“叶儿会保护她们,主子接下来?”
“待会出去找到一个光头的人,只要制服他就行了。”
“明白了!”
俩人话音刚落,外头就传来了敲打门板的声音。
“开门开门!!”
“快开门!我们知道里头有人!”
不少人拿着刀具敲打着门板,里头的薛燕和玉郎做好准备,由玉郎一脚踢开两块门板,薛燕乘势跳了出去,外头的人还真不少,薛燕拿出一对鸳鸯刀,就好似飞燕撩过春柳般,从壮汉们的包围下冲了出去,期间还割伤了不少人的腹部以及大腿,随后跳到路旁的木桶上眺望主子所说的光头,可怎么多人里边,薛燕没有看见一个光着脑袋的啊。不少人见这女人刀法凶狠都不敢上前,便转向去攻打玉郎那边。
“不自量力!你们的老大呢?那个光头!”
玉郎向前踩了一脚,被他踢出来的门板翘了起来,将不少人挡飞了出去,随后抓起门板横扫了一下,挡住了不少人的视线,趁着这些人看不见自己,玉郎蹲下身子滚到了人群中,用小刀开始不断地割击!一瞬间,倒下不少人,饭馆门口也是血流成河。
“主子,这伙人虽可恶,到还是得手下留情些啊…”
薛燕见主子也出来了,赶紧跑到他身边来。
“哼,我先前就提醒过他们不要再来找自己麻烦,我可不会手下留情的!光头佬给我滚出来!”
玉郎一甩手中的短刀,接着指着前边的人群,附近的商铺里头都传出来了声音,整条街的人都被街上打闹声给惊醒了
“这…这怎么办?这家伙如此厉害…”
和方天林一起躲在街口的郭四火额头开始冒汗,先前自己就差点被这瘦猴子给杀了,如今自己带来了怎么多人,还是制服不了他。
“哼,我早就准备好了后手了,你瞧,来了!”
方天林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指着身后出现的几名捕快,他刚才叫人带着些银两去了衙门,将守夜的捕快们都叫到了这儿来了。
“你叫他们来干嘛!?”
“笨啊你,当然是诬陷了!你跟我来!”
方天林带着郭四火和剩下的人手都走了出来,指着玉郎和薛燕大声叫到:“王捕快!快来啊!‘玄黑’的同党在这儿呢!!!”
郭四火听方天林如此大声喊叫,便明白了他的用意,也跟着一起叫了起来:“抓住他们!他们是山贼啊!”
捕快们听见他们如此喊叫,赶紧冲了过来,看见大街上满是血迹,还有不少人倒在了地上,有个年轻小伙子拿着把短刀怒气冲冲的望向这边。
“方老板,就是那个人?”
这伙捕快之中不少人都到‘三众’赌坊玩过,自然是认得方天林的,方天林点点头,又从袖子里掏出一张银票塞给了领头的捕快。
“王捕快,快些去把!抓着他,你就升官发财了!”
姓王的捕快嘿嘿一笑,有怎么多人,不怕抓不到一个替死鬼,他赶紧带着弟兄们也冲了过去。
“嘿!你这小子当街杀人!我们怀疑你还是‘玄黑’的人!快快束手就擒!”
‘玄黑’?刚才那个光头佬好像提到过,就是之前差点抓住齐珞的那伙人吧?明明是他们跟‘玄黑’有人口交易,居然还将罪名诬陷到了自己头上。
“主子?”薛燕见捕快来了,准备掏出她自己的腰牌,虽然薛燕和薛盈早已不是刑部的人,可这腰牌还是能吓唬吓唬这些小捕快的。
“掏出来作用也是不大,我就怕等会那两个人怂恿这些捕快,到时候就一发不可收拾了。你拖延住他们,我去擒住那俩人!”
“主子小心!”
薛燕将腰牌递给了玉郎,玉郎放进怀里,和薛燕一起分别从左右两边朝着方天林和郭四火跑去,这俩个混蛋一看玉郎和薛燕朝自己来了,便吓得开始抱头鼠窜,身后的捕快和打手们都赶紧追了上来!附近的居民们也都陆陆续续跑出来看热闹了。
“你跑什么!”
郭四火见方天林跑的比自己还快,就朝着他怒骂了一声,方天林咬着牙关,一跺脚“不跑难道等死啊!”
“他们才是串通‘玄黑’的人,我们跑什么!”
郭四火倒是一脸正气起来,他们成功的诬陷了玉郎,他们跑什么?该跑的,应该是这瘦猴子,和那女人才对!
“真笨!”
方天林见郭四火停了下来,也不管他了,自顾自的跑走了。
“那个人就是和‘玄黑’做买卖的?”
方天林跑的不见踪影了,玉郎两三步就到了郭四火面前,这下郭四火才害怕起来,因为玉郎的刀,已经到他脖子上了,而他的手下们都还没赶来呢。
“是…是他!方天林!!!英雄饶命!!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你要杀就去杀他,所有事情都是他指使的!!”
郭四火这个小镇中平日里最嚣张跋扈的市井流氓,如今却跪在一个小伙子面前求饶,让附近出来看热闹的百姓们纷纷对他指指点点。附近的人越来越多了,玉郎也不好下杀手,就一脚踢在他的光头上,让他昏了过去。
这时薛燕引着那伙打手和捕快也赶来了,玉郎打了个手势,让她甩开这伙人,回到饭馆将齐珞她们给接出来,薛燕点点头,施展轻功绕进了小巷里,接着踩着高墙上了屋顶,追进去的人都疑惑那个女人,怎么就突然不见了?而玉郎则前往刚才的赌坊,去找方天林算账,这个家伙居然胆敢来拐走自己的女人…
薛燕甩开那伙人后回到饭馆,此时老掌柜的将小二叫了回来,他们正在修补门板呢。
“姑娘啊你们还是走吧!”
老掌柜的见薛燕回来,赶紧上前,他们要是在住下去,拿自家的店,恐怕就不保了。
薛燕无奈的点点头:“您放心吧。”
说完薛燕就急匆匆的上了楼,让薛盈和叶儿开始收拾东西,齐珞见表哥没有回来便询问薛燕。
“主子他恐怕是去追那伙人的头头了,我们只需要驾着马车在街上游荡,主子就能找到我们的。
“到底是什么人如此大胆,还敢当街行凶?”
叶儿披头散发的穿好了衣服,询问薛燕,莫不是玉郎刚才在外头惹了什么人了?
薛燕摇摇头:“刚才主子在床上告诉我,他去了间赌坊,就是那里的人盯上了我们的马车,所以才”
“明白了。”叶儿让她就此打住,看着她害羞的模样,还是不要再说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