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哦,我啊,你听出来了,这,哈哈哈,我得改声音了!”白手套笑起来,一片片的树叶伴着笑声飞舞起来,在林玲的身边如秋花凋落。
“你是谁?!!我认识你吗?”林玲嘴里叫着,眼睛望着天空,心里却默默地认定,这个人一定千千万年前就认识的,千千万年间一直就认识的!
天空中只有一个水印,一只白白的手套,渺渺如无,好像林玲的记忆,空旷得无垠,无数的云淡风轻,云起霞落,却只有一个水印,模模糊糊的,认得准,看不清,道不明一样。
“我是你的。”水印欲言又止,只是白手套在天空中模模糊糊地画着什么符号,“你记得起我吗?”
“你是我的前世,还会是今生吗?”林玲抱起头来,忘了身体里的小鬼,忘情地看着天空,这一刻林玲把什么都忘了眼里心里只有天空上淡淡的看不清楚的水印。
“前世今生?!,你言情小说看多了!我要跟你有缘,那我。”那声音似在回忆什么?!
“我伤你太多吗?”林玲接着幻想!无数小言的情节,无数的轮回的故事,无数凄美的诗篇,一下子统统涌上心田,被添得满满的,除了情,什么也找不到了。
林玲的身材几近完美,前凸后翘,天生一双深蓝色的眼睛,如同蔚蓝色的大海水,深遂柔和,但仿佛深深地藏着巨大的不可估量的力量,随时随地地掀起汹涌澎湃的波澜。粉嫩如一朵樱花,轻轻一触碰,无数的凄凉的美丽就绽开了,林玲幻想着自己的前世是什么样呢?是自己身为小姐在元霄节上不经意的回眸一撇,还是回家途中那小船上的受尽欺凌的小丫头?他又是什么样呢?路见不平一声吼的大侠,还款款深情的公子哥?
那只小鬼急了,“要色不要命啊您哪!那白手套要我们的命呢,快跑啊!”
“让我问问吗!”林玲捶下自己的胸口,“他不是没伤我吗!”
“色女啊,你看到他了吗?只是听见了声音啊!”小鬼急得猛地一拉林玲的五脏六腑,林玲痛得抱着胸口跪在了地上,满头的大汗。
“你干嘛,我更跑不动了!”林玲嘴角流着血,蜿蜒曲折,真想看下五脏六腑是不是被小鬼拧成麻花了!
“小鬼!”一声急促的声音,那白手套又直勾勾地伸进了林玲的胸口。
“快跑!”在小鬼的急切的叫喊声中,林玲被小鬼拖着心肺,趴着向前。
“出来,小鬼。”白手套在林玲的眼前几毫米的地方停下来,只是指尖轻轻地一弹,一股小小的白烟冒出来,小鬼一个跟头就滚出了林玲的身体。“活得不耐烦了!连鬼都不想当了!”那白烟袅袅婷婷指向小鬼。
“算了,是他怕你杀他,他才要挟我的!”林玲直起身体来,拍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林玲直觉,白手套很在意自己,到底白手套是不是自己的前世姻缘呢?林玲带着几分期许,幻想着凄婉的故事,想试下自己在白手套心里的地位。
“这样啊,那小鬼,你记得,我就在林玲的身边,只要你动林玲一根手指头,你就跟你的那些同行一样,烟消云散了!上次让你躲在林玲的身体底下,我没有动你,下次可没有这样好运了!”在林玲期盼的眼光中,白手套真的让步了!
“耶!”
“耶!”
林玲和小鬼同时欢呼起来,林玲确认了这是自己的有缘人,前世今生散了又聚,寻寻觅觅终于一个在天一个在地上,远远地想望了,虽然只有小有目光如炬地相望,但心头好像千回百转。鬼吗,当然是没事了,高兴的。
“你高兴什么?你每次见到我都是愁眉苦脸的!”白手套一个手指头一个手指头地脱着白手套,无可奈何的口气,轻轻的,好像挠了下头,几根头发落下来。
林玲伸手接着了,“这样吗?你不说,那我去找个人算下我们的命是怎么回事!”林玲笑眯眯地收起墨绿的头发来。可是这墨绿的头发被林玲紧紧地攥在手心里时,寒冷的感觉猛地冲击着全身,好像夜色中西西伯利亚的寒流猛地来袭,梦中没醒时,漫天就是鹅毛大雪了,天空中除了无限冷酷的白色只有蓝色的寒气,黑色的看不清楚的雾气!轻轻地松了手,手心中一根白白的头发,怎么变成白的了,林玲清清楚楚地记得就墨绿色的啊?那白色好像的冰棱,透明寒凉,来自另一个世界!
过了几千万年一样的恍惚,林玲觉得这透明的冰棱的头发,被压进了许多的记忆,想想起,又想不起来。这一切如水一样涌来,却被凝固在这里了。林玲缓缓地闭上眼睛,什么涌进了大脑里,片段的,片刻地,只觉得手心一暖,睁开眼一看,那白色的头发已经化成水了,正袅袅婷婷地化成雾离开自己的手心。心头一紧,什么离开了一样,抬起头来,那白手套已经离开许久了。
林玲的心一下子也离开自己了,和天空一样,大大的,空荡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