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后,她始终记得那个人欣长的身影倒映在水中,容华拂面,明明对望却恍似一骑绝尘,眉目含笑,颠倒众生地站在桥边上对她招手,对于那时的她来说,这是一次救赎。纵然后来长大成人的她已知道了崔靖炎既肯对她说那么多,便不是刻意针对她。
等青瑶恍惚着到了浮桥边,头上已着了重重一记敲打,施暴之人正是方才还笑意盈盈叫她过来的人,罪魁祸首收起手,领着她往太华殿的方向去,还刻意压低了声音对着青瑶一阵耳语,“以后离他远点,还有,往后每日抽一个时辰学礼仪,记住不能直呼我的名讳。”
青瑶:“可是礼仪说,历任皇上的自称都不是我,你对自己的称呼很是特别。”
皇帝:“哦,你很懂?那你还要记住,对皇上不能用你我这样不敬的词。”
“臣妾?奴家?贱妾?慕太师说,我入宫不要太拘泥礼仪,随性才能招你喜欢。”
“这回交待得坦白,来,告诉哥哥,你叫什么?。”
“慕青瑶。”
“是吗?。”
“我不能忽然全招了,这样感觉起来我的秘密都很廉价。”
离开宣设司前,她回头看了一眼后面,目光扫过大门,却不是看的崔靖炎。
说谎最好是半真半假,谁说,能用来利用的东西就不是想念的人送的。
宫人来报说冯贵人来拜访时,青瑶飞快地跑去找皇帝当守护神,乍得还是映雪反应快,拖住她问因由,青瑶思虑了半响,总不能把冯润背地里给拓跋宏戴绿帽子的事儿公诸于众,虽然映雪也不是外人,可这事儿除了当事人和被当事人,其他人都是外人。
因多说了两句,青瑶也不急着找人庇护,她虽立誓不与拓跋宏为敌,却没有想好,用什么理由来求助,何况,这档子事,找他兴许更不好面对,瞧着平日都坚韧不拔,那日目睹了自己被背叛了还不是黑了脸色,所有的男人都是一样的,自尊这个东西永远排在首位。
青瑶问清了冯贵人是来找她还是找皇上后,暗自叫不好叫了数十遍。她和宫里的谁都没什么交情,她巴巴跑来有甚问候?为何不是别的娘娘贵人来,又偏是这个冯贵人,这不是活生生让人坐不住么?
即便是东窗事发,也不是她来找她登门问罪不是?
想到这儿,青瑶释然了,伸头是一刀,缩头是一刀,而今冯润敢不敢砍下来诚然是个大问题,既然如此,她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