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飞机上,看着地上逐渐变小的建筑物,心不由得越来越迷茫,家,应该还和以前一样没有半丝的人情味吧。
数小时的空中生活随着降落的飞机而宣告结束,下了机,背着可有可无的包,我踏上了这块一年未见的熟悉土地,目光习惯性地在接机人的脸上一扫而过,果然,全部陌生,其实早就知道了会是这种情况,不是吗?三年的时间早就已经让我清楚的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少爷,请上车”,陌生的脸孔熟悉的言语自两位西装墨镜男(暗自为父亲手下起的外号)口中传出,晕,父亲的手下果然都是一个模样的,尤其是他们的脸,冷冷的,难道笑一下会死啊,装什么酷啊,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的年龄,由于心情不怎么好的缘故,所以看什么都非常的不爽,而眼前的这些人无疑让我的不爽在瞬间得以升华。
“我想四处看看,你们先回公司吧”,算了,反正他们都不改已往口气了,那我也懒得动脑筋换台词了,只要意思正确,管他用什么言语,说什么话呢。
“那少爷小心,属下告退”,说完还一本正经地向我鞠了个躬,搞得别人看我的眼神都变了,依稀还能听见他们嘴里小声地咕哝两句,‘这哪是正常社会小青年啊,整个一黑社会老大嘛’,听得我尴尬不已。
看着黑色轿车从我眼前逐渐消失,那感觉就像一个背叛终身监禁的犯人被突然宣告自由一般,一时间轻松无比,倒也暂时令我将雪的事抛在了脑后。
“哈,熟悉的城市,本少我又回来啦”,大吼一声,我奔向了不远处新拓宽的街道,当然了,我的吼叫声无疑令我的形象值急速下降,不过这些此刻都无所谓了啦,那些陌生路人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好了,反正我也管不住,另一方面,明星也正常被人们挂在嘴上讲来讲去的,就暂且臭屁一下,当作是享受明星般的待遇好了,我心里美滋滋地想着。
嗯,街道拓宽了不少,路边也多了不少树,店铺也新开了几家霎时间,我仿佛变成了一个老者,一个在外漂泊数年回来养老的老人,在静静地将如今的一切与以前的相比较,感觉好像电视上说的那样:二十岁的外表八十岁的心态(台词略有改动,原来的记不全了,呵呵)。
可正当我逛得出神之际,一抹熟悉的白色映入了我的眼帘,那不是刚准备叫出声的我随即愣住了,只因雪此刻的手竟亲密地挽在了云的胳膊上,坦然,在飞机上不是已经下定决心了嘛,想到这我努力的露出了一个自以为很是灿烂的笑容,主动上前和他们打起了招呼。
“雨,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通知一声啊”,云看到我的出现关心的问道,三年的时间他似乎完全没有半点变化。
“刚下飞机,打算先四处转转”,我看雪对云说道,果然变了,连招呼都没有了,“对了,你们吃”,此刻才将脸转向楚云的我竟发现他的脸上有着明显的淤青,就象被揍过一般,“你的脸怎么回事啊,谁干的,我帮你摆平”,几乎没任何犹豫的我脱口而出,完全没注意到云有点不自在的脸色。
“厄,一点小伤不碍事的,我看还是算了吧”,云一副好好先生的口气说道,而这时一直没开口的雪也上前一步对着我道,“那是他自找的,不用管他,你回来怎么也不先打个电话给我啊”,语气略带抱怨。
看着雪,听着她和我讲的第一句话竟然是与云相关的,我难免有些不爽,不过也只表现在心里而已,“我电话坏了,暂时没买”(其实是上次摔了之后我就没打算捡起来,如果不是舍友不厌其烦的提醒的话,那结局当然是喂老鼠去了,如果老鼠啃得动并且不怕消化不良敢将它当食物的话,至于现在当然是在我的口袋里面躺着呢)。
一时间似乎也找不到什么别的话讲,场面有些僵,最后还是雪打破了僵化的局面,开口道,“雨,我有件事想要告诉你”,似乎是知道雪即将说的话,云上前一步用眼神暗示着雪什么,似乎是让她先不要讲之类的,难道是那件事,我自然而然地将事情想到了坏的一方面,“什么事,说吧”,反正早晚都要知道,也就无所谓是不是现在了。
“雪想问你是不是饿了,我们一起去吃饭如何?”云打断了我们的对话,“我们好久没见了,先找个地方坐下来慢慢聊啊,闲逸(茶馆)怎么样。”
紧紧地盯着雪,似乎想从她欲言又止的脸上读懂什么一般,可结果证明只是徒劳,仿佛一刹那间我对她的了解回归到一般,一无所知。
“好吧,正好有些干,喝茶去”,既然他们暂时还不想说,那我强求也没用,再等等吧,想必也不会等多久的。
我的话让云他们一时愣在了原地,闲逸可是有名的茶馆,里面的人都已品茶为乐,也都是懂茶爱茶之人,哪有人将那上好的茶当白开水般用来解渴的啊。
“还愣着干嘛,走啊,刚那说着玩的,你们不会当真了吧,哈哈”,我扯了扯嘴角笑道,突然之间似乎有很多东西都已经想通了,既然所剩时间不多,那就好好的珍惜吧。
“哇,好啊你竟敢耍我,看我怎么教训你”,随后雪便若有其事地抡起了拳头向我冲来,那架势倒也摆的蛮像,我好笑地想着,一个女子能有多大的力气,更何况她也不可能真的打我,做做样子而已,一时之间,我完全忘了心中所有的不快,发自真心的笑了出来。
将我一脸笑看在眼里的云忍不住出口提醒道,“千万不要轻敌啊”,可这时的我哪里听得进去,“砰”,粉拳正中心口,痛得我哇哇直叫,“对了,刚忘了告诉你了,云脸上的伤就是拜我所赐,哦呵呵呵”,雪恐怖的笑声在空气中久久回荡。
抚着发痛的心口,我不得不对眼前的女子重新评估一下,这力道未免也太强了吧,简直不像一个女的该有的,以前在一起时怎么不知到原来身边有这么一个高手呢,失算啊!我不由在心中暗暗叹道。
“好了好了,再愣下去茶馆都要关门了,你们还要不要去了啊”,没办法,似乎认识了他们的云每次都要充当化解尴尬气氛的好好先生,无奈啊!
“当然要喝啦,不是某人很渴嘛”,雪语带讽刺地对着我道,厄,郁闷啊,没想到小小的一句玩笑话竟然会有这么大的惩罚,与此同时,我的心里也不由冒出了和云几天前一样的想法,永远不要得罪女人,否则你得下半辈子就用来后悔吧,尤其是眼前的这个女人中的女人。
使劲在心口处揉了几下稍为减轻一下痛意后,我干笑着和他们一起向茶馆的发向行去。
品完了茶,逛完了街,欣赏完了路边新出现的风景,我们终于踏上了回去的路。之所以用终于并不是没有原因的,试想,就那么一小杯茶有什么好品的,不解渴就算了,还要装出一副味道很美的样子,最受不了的就是明明就只有那么一点茶,还有分几次喝,一小口一小口的,简直比古时候的女人还女人嘛,严重抗不住。至于逛街之类本来倒也没啥,可雪也不用对什么东西都摆出一副感兴趣的样子吧,她不是每天都可以来吗,想必这些东西她都已经看了N次才对,怎么一点也不厌倦啊,难道这就是女人先天的优势吗,如果是的话,这优势也未免太优势了吧。另外,想不通为什么她每看见一个东西都吵着要买呢,而且还不肯让我付钱,原因为云的钱很多,好不容易有机会,当然要好好剥削一下啦,雪任性地看着云道,而云也在此刻对着雪露出了一个宠溺的笑,该死,明明已经决定了平常心面对不是吗?怎么做起来这么困难啊。
电话铃声突然响了起来,发呆中得我本能性的掏出了口袋中的手机,当看见那‘千疮百孔’的机身后,我才意识到原来电话不是我的,这下可糗大了,只因我手机目前只能看不能用,之所以没扔掉,完全是因为它是雪帮我挑选的,不过目前看似不重要了。
“哈哈,笨死了,那是云的手机了啦”,雪跳到我面前一把夺过我的手机后说道,“哇哇哇,这是你之前的那个手机吗?怎么变成这样了,老实交代。”
“雪,我公司有点事,不能陪你回家了,如果她来了帮我招呼一下哦”,云打断了雪的话道,随后又转头对着我,“有空常出来聚聚,这么多年没见,想说的话实在太多了,可惜今天没时间,否则一定要好好地聊聊不可,雪就交给你罗,我先走了,拜”,云说完后便快速地招了一辆计程车离开了,想必事情应该很急才是。
“对了,那个,我送你回家吧”,想了会儿,觉得应该补充点内容,于是又接着道,“如果你告诉我你的家庭住址的话”,说来惭愧,认识雪这么久,我还不知道她家住哪,每次都是约好地方见面,也从来没问过,所以就成现在这样罗。
“这件事等会提,先给我将这个手机的问题解释清楚”,雪的语气明显地夹杂着愤怒,如若换作以前,我肯定会上前去好言劝慰一番,可那只是以前而已,今时已不同于往日了,“哦,那个手机啊,没什么的,不小心摔了一下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也打算丢了”,我尽可能的以一副若无其事的语气说道。
“什么意思,难道说你准备丢了它,它对你一点意义也没有了吗?”雪不死心地追问道,毫无疑问,她是希望从我口中听出一些否定的话语。
“就是字面意思啊,你不是都知道了嘛,干嘛还多此一举再问一遍啊,麻烦”,不知怎么的,话一到嘴边便变了个样,越来越冲,此刻的我就好像是吃了整吨的炸药一样,随时可能爆炸。
泪水慢慢的盈满了雪的眼眶,牙齿也紧紧地咬着下唇不放,隐约间我仿佛看见了她嘴角边的血丝,心痛的感觉从我心中一闪而过,与此同时,我也刻意不去注视雪那紧握的拳头,不用想也知道,她此刻的指甲一定是深嵌肉中的,之所以用深并不是没有原因的,众所周知,很多女生都喜欢将指甲留得长长的,美其名曰是另类的美感,气质的体现,雪也不意外,是这些人中的一员,而且还是佼佼者,想不通,那么用力指甲不会断啊,奇怪。
“韩雨,我恨你”,雪语带哭腔地说出这句话后便将手机使劲地扔向了远方的垃圾桶。还别说,扔得挺准,我不由对她露出个佩服的眼神,完全忘了我们目前的状态有些尴尬。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后,雪伤心地跑着离开了,不带一丝留恋。
“等等一下”,虽说不是什么大事,但我还是决定说出来好,“你还没告诉我你家住什么地方呢,我答应云送你回去的。”
刚停下并抱着一丝希望转过头来的雪听到这可以说是彻底的对我死心了,吸取教训后的她头也不回地加快了她离去的脚步,而我则在若有所思地盯着那个‘特殊’的垃圾桶看了一眼后才不慌不忙的追了上去,女孩吗,能跑多快,我自大地想着。于是大街上便出现雪跑我追的场景,引得路人闲语一片,不会吧,又来,如今的人还真闲哪。不过话说回来,如果雪是笑着跑开的那倒还好,街上行人顶多以为是一对小情人在追逐嬉戏,一笑而过,可现在问题是雪是哭着跑开的,这下无论我怎么解释,别人都会将我当成负心汉,无情郎了,冤啊(作者:好像你本来就是吧,没人冤枉你啊。韩雨:拜托,是雪对不起我在先好不好。作者:啊?有这回事吗,翻稿纸找情节中)。
越跑我越觉得路线奇怪,怎么这地方这么熟悉呢,好像以前来过一般,甩甩头,现在似乎不是想这个问题的时候,先追到人再说。
“雪,你怎么了”,雪跑到一个宅子门口后,一个长相脱俗的女子出门迎道,虽然说什么我听不到,但不难猜出她说的是什么,想必是问雪为什么哭之类的吧。
“关门,让他离开”,雪意有所指地向后看了我一眼,随后便跑进了宅子。
好不容易,气喘吁吁的我终于追到了宅院的门口,奇怪,难道是我未老先衰了,否则怎么跑得都没一个女子快,还是在国外日子过得太安逸了,忘记锻炼所导致的体力退化啊,恩,一定是后者,我在心中如此告诉着自己。
雪原来就住这啊,我总算知道了,不过貌似现在知道也没什么用了吧,呵呵,还是先进去看看再说吧,总不能追来后什么话都不说就走吧,最起码应该进去拜见一下才对,这点礼貌我还是有的。
一抬头,‘楚府’两个大字清晰地映入了我的眼帘,哈哈,都什么年代了,还搞得这么复古,受不了,等下楚府,这里该不会就是难怪觉得这里这么眼熟呢。
走至门前,按响了门铃,等了半天才见到刚才那女子慌慌张张地跑出来,算了,如果请我进去饱餐一顿的话就原谅她了,我心中暗暗盘算着。
“韩雨是吧,这里不欢迎你,你可以走了”,陌生女子走至门前,语带怒意地说道,虽然她肯定不知道我就是在他们离开后帮雾国对抗枫国许久的勇士(厄好象所谓的勇士是那个叫幂的可怜人吧,呵呵),但她一定知道我就是雪的前男友,否则怎么会知道我的姓名呢,哎,看来想要低调也不行了。
自以为帅气地一甩头发,我以一抹足以迷倒众生的笑对眼前的女子说道:“既然知道我是谁,那又岂有将我这个客人拒之门外的道理啊,你说对吧”,我毫不吝啬地展现着自己引以为傲的资本。
“没办法,谁让你得罪的刚好是这家的主人呢,我劝你识趣些还是早点离开吧”,女子用不以为意的语调轻松自若地接道,开玩笑,她可是堂堂枫国公主耶,再怎么逊也不会差连这点问题也解决不了的地步吧,冰暗暗地想着。
出乎我的预料,眼前的女子竟可以正常应对,看来我是太低估她了。轻咳两声,清了清喉咙的我开始继续自己的‘攻击’,“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里的主人应该是云吧,难道他回来了吗,我怎么不知道”,我好笑地继续打量着眼前的女子,同时也开始暗暗的和她较量了起来。
“云是这里的主人没错,他也的确没有回来,但这些似乎与你没什么关系吧。另外,难道你不觉得被主人拒绝掉的人不能称之为客吗,所以,你还是请回吧”,冰的话语咄咄逼人,搞得我愣在原地尴尬不已。天哪,世上的女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强啊,受不了。
深吸口气,强作镇定,“既然你知道云这里的主人,还请问我什么时候得罪了他,恕我愚昧,不懂,还望详解”,虽然说出口的话语谦虚味十足,可我说时的口气却是十分强硬的。想我韩雨好歹也是一堂堂七尺男儿,怎么可能连一弱质女流也比不上,传出去还不让人笑掉大牙吗。
“喂,你这人怎么这么罗嗦啊,谁和你说我口中的主人指的是云啊,自以为是,自作聪明的家伙”,冰边说还边不时地赏几个白眼给我,“老实告诉你,雪也可以算是这家的主人哦”,呵呵,不知道我算不算呢,臭云、烂云,怎么还不开口啊,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反倒是雪,一天到晚嫂子来嫂子去的逗她,虽然每次都被雪弄得面红耳赤的,可那份源自于心底的甜蜜和源自于嘴角的笑可是瞒不了任何人呢。冰想着想着竟不自觉地笑出声来,听得我一头雾水。
‘雪也算是这家的主人’这句话不停地在我脑中回响,难道我猜对了,雪和云之间真的已经发展到看来所有的事都很清楚地摆在眼前了,那现在似乎我也没什么必要继续留在这里了。
“既然现在你都已经很清楚了,那就再见哦,不送”,说完冰便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屋内,独留我一人原地呆站。
天,不知何时下起了雨,我艰难地抬起脚,迈开了离开的步伐,雨淋湿了我的双眼,很热,很热,如同泪一般顺着我的脸颊慢慢地滑落,以前一直认为流泪是一种懦弱的表示,可是如今,当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最爱的人与别人成双成对的时候才明白,原来心真的是玻璃做的,会碎。
不知不觉,我来到了不久前和雪争吵的那个地方,茫然地看着雨中有些雾朦朦的景色,想不通为什么它们的色彩在一刹那间全都变成了黑白,惟独那个红的刺眼的垃圾桶。
发了疯地冲上前去,不顾脏乱地在里面拼命地翻找了起来,在哪里,到底在哪里,我不死心地继续搜索着,直到一抹熟悉的黑色跃入了我的视野,还好,它还在,谢天谢地,我小心翼翼地将它拿了出来,捧在手心里爱如珍宝,身体也开始由起先的紧绷一下子放松下来,整个人无力地瘫坐在地上,完全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雪,你们到底怎么啦,闹矛盾了吗?”虽然冰知道雪现在心情不好,应该让她好好冷静一下,可人有的时候,好奇心往往是居于首位,引导自己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的,当然啦,好奇的里面也夹杂着不少的关心了啦!
“不要和我提那个混蛋,从今以后,我和他没任何的关系”,雪恨恨地说道。
“可是这样就放弃了,真的值得吗,毕竟你们在一起也有一段时间了,要不,给彼此一点时间,好好想想,冷静冷静如何?”冰试图劝解道,虽说两人在身份上处于敌对状态,但两人都有一颗祈求子民生活安定和幸福的心,或许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让她俩走到了一起(作者:貌似云才是她们走到一起的主要原因吧。冰:哪里冒出来的糟老头,滚一边去。作者:偶是女的啦,而且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是老头了啦。冰:两只眼睛都看到了,怎么?怀疑啊。作者:555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狂伤心中)
“不用冷静了,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了,过两天就离开这里,和我一起回去好吗?”雪眼带希望地看着冰。
“回去?”冰喃喃自语着,“是回到那个从未温暖的家里,还是回到那个不将我这个女儿当回事的国王身边?”冰陡然冲着雪大声地吼道,那场战役大家失去的东西都太多太多了,“对不起”,随即意识到自己口气不太好的冰满带歉意的说道。
经冰这么一提,雪方才意识到冰会错她的意思了,“我说的回去当然是回雾国,从今以后那就是你的家,我和哥便是你的避风港,嫂子,和我一起回去让那个世界恢复和平怎么样?”可以说,这简单的一段话已经将雪能用的攻势都用上了,如果冰再不点头答应的话,那就只有将希望寄托在老哥身上了。
“给我时间,让我好好想想”,说完话后冰便回自己房间去了,虽然她是深爱云没错,虽然她也打从心底喜欢着雪,但是说实话,与他们在一起的她一直有种负罪感,至今她还是认为他们身在敌对的国家就是错,而且是大错特错。时至今日,她还能清楚地记得云离开战场和自己离开时眼中的那抹抹不去的伤痛,那抹挥不去,藏不住的伤感,哀伤
另一边,雪也在继续着刚才被打断的沉思,一时间整个大宅便陷入了一种看不见的愁云惨雾中,直到“喂,两位美丽的小姐,晚餐时间到了,快点过来吃吧,这可是我刚从外面买回来的美容便当哦,还很热呢”,云罗罗嗦嗦地一个人站在大厅里念叨着,至于他口中所指的所谓的美容快餐也只是一份普普通通的盒饭而已,如若真要究根结底,问此快餐有何美容功效的话,那他也只能耸耸肩,很无辜地说句,“电视上不是经常讲黄瓜美容吗,这里面有黄瓜啊。”
“没食欲”、“没胃口”两道声音分别从大厅两侧的房间传出,一个听起来闷闷的,有些压抑,是冰;一个听起来沙哑的,带些困惑,是雪。
奇怪,今天是什么日子啊,难道要有顶级地震降临了吗?云脑海里开始闪现出了一些不可能成为可能的可能,其中自然包括什么鸡飞狗跳之类的,厄,并不是他有意将两女与物相比较了啦,而是她们的举动都像知道地震即将来临的动物一样,透露着一股诡异。
“喂,你们俩不会是趁我不在大干了一场,如今伤痕累累,不好意思见人吧,至于原因”,云故意将尾音拖了很长,长到秒针已经向前走了好远好远,并借此机会偷听(厄,错了错了,是侧耳倾听啦)了一下两边有没有什么动静,“恩,我知道了,一定是你们两人在比谁在我心中的地位最重要,对不对?不说话就代表默认喽,呵呵,我就说嘛,现在的女生啊”
“哥,谢谢你的好意,不过现在,可不可以让我静一下”,雪的声音透过门板传了过来,打断了云的喋喋不休。
“云,有什么话改天再说好吗?”冰抬头看了看禁闭的门扉后随即低头低声说道,‘云,为了我,你真的变了好多’,印象中的云虽然表面上看起来阳光得像个大男孩,看起来容易亲近,不会对对手构成多大的威胁,但那些都只是表面现象而已,只有知道他并深刻了解他的人才知道,其实他的骨子里一直都流着一种冰冷的名为绝情的血,他可以不眨一眼地将自己的敌手拦腰斩断,他能让自己的气息散发出死神的召唤。可以说,他是战场上的传奇,他塑造了无数的勇猛形象,他是无情修罗的化身,可是,自己的出现似乎改变了他的一切,战场上,他握刀的手出现了颤抖;现实中,他冷血的心开始融化;生活中,他刚毅的脸变得柔和,就连很多他以前不屑去做的事如今也能做得兴致盎然,想必那些他手下的将领们看到他如今的模样一定会感到无比失望的吧,是自己,都是因为自己的出现才彻底的毁了他。
唉,失败啊,看来那两个女的今天真的是铁了心了,算了,她们不吃自己吃好了,大不了吃不完当夜宵,反正无论如何都不能浪费,浪费是可耻的,不是吗?片刻后,吃饱了撑着的云躺在沙发上无趣地盯着时钟的秒针发呆,该干些什么呢,工作?摇摇头,似乎自从她们两人住过来后,自己便没有再将工作带回来的习惯了,正常他都是抓紧白天的时间,尽可能做到速战速决,更何况今天又是个特殊的日期(他自己的生日),原本他还打算晚上大家一起吃便当庆祝一下的(思维稍微异于常人啦),看来现在只好放弃了。想了想,躺在这也是无聊,索性约老友过来‘秉灯’夜聊吧(作者:至于他口中的老友相信不要我讲大家也知道是谁吧,来,让我们用热烈的欢呼声将他请出来吧。群众:韩雨韩雨。韩雨:没事乱吼啥,好不容易才成功地在没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躲进某路人甲家的屋檐下的,就不能体谅一下吗?)。
好,就这么决定了,云从沙发上一跃而起,迅速掏出了手机,毫不犹豫地拨出了我的手机号码,可在听到从陌生的服务人员口中说出的熟悉的话语后,云方才忆起我的手机已经报废了,于是复又拨通了我家的电话号码。
“你好,这里是韩家,请问你找哪位?”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了云的而耳。
“你好,是李嫂吧,我楚云,雨在不在家?”云直接点名了电话的主题,不知那小子现在在干嘛呢。
“原来是楚少爷啊,你已经有好久没来了呢,少爷现在还没回来,有什么事需要我帮你转告的吗?”李嫂热情地说道,少爷这个人平时没什么朋友,也从不将任何一位朋友放在心上,不过这些在楚少爷出现之后就开始变了呢。
“没回来?哦,我知道了,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很久不见了,想找他聊聊,那不打扰李嫂了,再见”,云有些疑问地挂了电话,怪了,这么晚了,那家伙会到哪里去呢,越想越觉得事情不对劲,难道二女的异样也和他有关。
“你们先待在家里,我有事出去一下”,说完云便匆匆拿起了桌上的钥匙,奔进了雨中,驾车找人去也,凭直觉,云在我可能经过的路上仔细的搜寻着。
雨,越下越大,模糊了车窗玻璃,朦胧了云的视线;风,疯狂地怒吼着,不停地折磨着这块已被大雨冲刷得面目全非的土地;就连月亮也光明正大地和大家玩起了捉迷藏的游戏,刹那间,整个世界陷入了一片黑暗里,而这无疑也为云的搜索增加了难度。
皇天不负苦心人,事实证明,只要你肯付出努力,那就一定会有收获,只不过不同的是收获的时间来得早晚而已,而云明显是幸运的,因为细心的他眼尖地发现了不远处的屋檐下面蜷缩着的我。
刹车,开门,冲出,动作一气呵成,未见停顿。
“雨,你怎么在这,先跟我上车”,感觉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嗡嗡地想着,振动着我那些已经冻得麻木的神经,还未来得及反应,我便被突然伸出的一双手拉向了雨幕。
“砰”,一声,我的身子与汽车座椅来了个狠亲密狠亲密的接触,这一接触使我那朦胧的双眼变得清晰,呆滞的大脑开始思考,奇怪,我怎么在这,刚那人谁啊。
“坐好,别乱动”,说话的同时我明显地看到了一条毛巾向我飞来,正中我脸,“自己先擦一下,我载你回去。”
“回去?回哪?”我猛然跃起问道,可我忽略了一点,很严重的一点,那就是我现在人在车里,猛一抬头的后果当然是二度碰头了,“SHIT,痛死了”,我低声咒骂着,虽然以前在学校的时候没怎么认真上课,不过基本的几句骂人、诅咒必备外文我还是说的很溜的。
“当然是回我那啊,你总不会想以现在这个样子回自己的家吧?”云的脸迅速地映入了我的视野,并用着带着几丝邪气的声音对我说道,“说不定还会碰到你那工作繁忙的老爸,至于结果吗,相信不用我说了吧,惨啊。”
的确,如果真如云所说的那样,那我可不止一个惨字了得了,可是云是和雪住在一起的,而我刚又和雪吵了一架,现在去不是自讨苦吃吗,打死也不去。
“停车,我自己会回家,不用为我担心”,说着我便打开车门,做好随时下车的准备,这个时候在任何地方都比和云待在一起好,这时目前我心中唯一的想法。
一个紧急刹车,云气愤的回头对我大吼了起来,“想死啊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怎个一落魄鬼”,虽说云口气不太友善,但他的心意却是显而易见的,这点我一直都知道,也一直都很感动,可想到雪和云,我不由又开始变得暴躁,不听人劝。
“你没事管那么多干吗?很闲吗?我又不是三岁小孩,知道该怎么办”,借着大喊,我努力的隐藏着自己那随时会崩溃的心,说完头也不回的冲进了雨中。
“该死”,云狠狠地咒骂了一声后便开着车走了,从车子离开的声音来看,云应该很生气,再好的朋友又能如何,时候到了还不是各走各的。
“少爷,怎么淋这么湿,先快去将湿衣服换下来吧,免得着凉”,李嫂语带担心地说着。印象中,李嫂如同母亲一般地呵护我,照顾我,陪我度过了孤单寂寞的童年。
“谢谢李嫂,我这就去换”,随后我便风也似地逃进了屋里,借着速度逃离,只因我不想看到李嫂因我而伤心,难过。
“没事出去自找罪受,弄得一身湿不说,还要受一肚子气,招谁惹谁了我”,云边停车边嘀咕着。
冲完澡,看了看两边依然禁闭的门扉,云无奈地摇了摇头,步向了位于楼上的他的卧室,看来今天是他的大凶大衰之意,诸事不顺啊。
“哥,可以进来一下吗,我有事想和你谈谈”,听雪的口气似乎是想通了什么或者说是决定了什么了。
停下脚步,转身回头,来到雪的房间,坐下,洗耳恭听眼前这位大小姐到底有什么重大事情要宣布,连哥的称呼都摆出来了,看来不是小事,“说吧,什么事?”
“我打算离开,你和冰也同我一起回去,好吗?”雪的眼中闪现着太多的期盼,希望,惹得云想要说出拒绝的话也难。
“什么时候,冰同意了吗?难道你不觉得让她再回到那个充满纷争,满是痛苦的世界对她来说是一种折磨吗,难道你不觉得那里并不适合她吗?”对于回去,云自己倒无所谓,关键在冰,他可不希望冰的眼中再蓄满泪,心中再充满伤。
“就这几天,我希望尽可能的以我们的力量回去让那个世界重现和平,我希望战火永不再有烧下去的可能,我希望枫国和雾国的子民从此后都能安居乐业,过着幸福美满的日子。让我们一起回去,替父王实现他当日的梦想好吗?”提到父王,两人的脸上明显地都闪现过一抹悲伤。
“好吧,我可以答应你,不过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以后不管冰做出什么决定,,我们都必须同意,不可以逼他做任何他不想做的事情”,云的口气突然间变得强硬起来,似乎此刻眼前所站的人并不是他的妹妹,而是一个即将做出什么对冰不利的事的敌者一般,自云身上散发出的重重杀气压得雪一时僵在原地无法动弹,果然不愧为战场修罗。
“恩,我知道了,谢谢哥”,雪兴奋地说着,她从未想过云会答应得这么快,看来这下雾国的不利局面将要有很大的转变了。
“那你早点休息吧,晚安”,呵,战争,讨厌的家伙,不过看来我们似乎又要结伴同行了呢,云扬起一抹邪恶的噬血的笑,令雪看得心寒不已,眼前的人真的是那个好好先生楚云是同一个人吗?看来自己以前真的是太不了解他了。
三个房间,三个心事重重的人,想着各自烦恼的心事,在辗转反侧中进入了毫不塌实的睡眠,至于明天,等太阳升起来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