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雪,我陡然间发觉自己的心竟然变得空空的,很难受,难道真的就只有那一条路可以走吗,如果真是那样的话,现在学的这些知识又有何用,疲惫的我躺在床上颓废的想着。
‘雨,我在樱花树下等你回来’,曾经单纯的一句话,如今我却不敢再回想,只因那樱花树便是通往异世界之门,原来所有的一切早在见到我的那一刻便已经注定好了。
接下来的一个月,我都在混混噩噩中度过,脑子里也不断的在想:如果有一天我突然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有谁会在意呢?楚云,一个名字在我的脑海中突然闪现了出来,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呢,现在想想似乎当时来得匆忙都没有和他打招呼(作者:明明是重色轻友,还说什么来得匆忙,分明就是乱讲在为自己找借口。韩雨:要你管,多事,角落边凉快去。作者:呜伤心中),希望他没有换号码才好。
翻开手机电话簿,开始仔细的搜寻起楚云的号码来,没想到,事隔三年,曾经熟悉无比的一串数字如今却仿佛变成了一堆天文符号,陌生,难记。
“嘟,嘟”,电话响了数声后才被对方接起,同时对方的声音中还带着几分困倦,几丝疲惫,“哪位?”虽然语气中带着浓浓的睡意,可声音依旧还是和三年前一样熟悉。
“是我,韩雨,还记得我吧?”一时之间,我竟不知该说什么好,总觉得无论怎么努力,我们都已经无法再回到从前了,没想到,三年的时间不仅仅带来了陌生,还带走了熟悉。
“恩,还行,有事吗?”简单地答完了我的问题,也简单地让我愣在了原地,难道我们之间真的回不去了吗?
“云,谁啊?”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话筒中传了过来,好象也是睡着后被吵醒一般,声音中夹杂着些许疲惫。
“朋友”,云的声音有点模糊,仿佛是刻意压低了不想让我听到一般,看来那个女的肯定对他很重要,或许是他的女朋友也说不定,哈,我心情大好地揣测着,并暗自替他感到高兴,可这份高兴仅继续了几秒钟就被打断了,只因,我清楚地听到了他们之间的对话,而这段对话已经足够将我从天堂拉入地狱了。
“是雨对不对,他怎么会打电话过来”,女子有些疑惑的问道,而那声音,那称呼,肯定是雪没错,可她怎么会在云那里,而且两个人的语气都透露着困倦。
“雪,别动”,云的声音显得很低沉,或许其间还夹杂着些别的什么,让我一时难以捉摸。
“啊,轻点,痛”,这是我手机掉落之前我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情形已经很明显了不是吗?一个是我最好的朋友,一个是我最爱的女友,哈,上天还真会开玩笑呢,只不过这次开的一点也不好笑。
痛,从心口处开始蔓延,身子哆唆着往墙角处缩了又缩,仿佛温度平白无故的抖然下降了几十度一般,冰冷刺骨,奇寒无比。
“拜托,这已经够轻了好不好,谁让你没事去和长老们(在那个国度,长老的地位就相当于是董事长,而国王只能算是总经理)顶嘴,这点伤已经算他们对你手下留情了”,云说完后不顾雪的抗议和惨叫,继续为她揉散手臂上的淤血。
“哇,这还叫手下留情,一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雪说完后停了一下,忽然‘认真无比’的盯着云的脸道,“嫂嫂呢,昨天怎么没留她过夜,一个人好孤单哦,呵呵”,雪打趣的说道,她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云还是被她从床上拖起来的呢,那时慌慌张张的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可事后想起才发现自己的行为有多唐突,不错,云是雪的哥哥,只不过我很久之后才知道而已。
另一方面,接到我电话的云其实也很高兴,只不过当时比较担心雪的伤,怕她乱动导致伤口裂开才没准备告诉她,毕竟那么多伤口可不是闹着玩的,可谁知,正是这一个小小的善意的隐瞒,让我好不容易有些复原的心再次沉到了谷底。不过,换个角度讲我也有错啦,如果我没胡思乱想而是相信雪的话如果我依旧握紧手机将他们的话听完的话想必一切就都会不同了吧。
“嫂你个头啊,被冰儿听到的话有你好果子吃”云毫不客气的赏了雪一个毛栗,“冰儿可不是你想的那种人”,随后看到雪正一脸好笑的看着自己,复又补充道,“当然,我更不可能是那种人”,说的同时还不忘再K雪一顿。
“痛痛痛”,雪抱着头,委屈地叫道,泪水也开始在眼中打转。
“少来,我可不是雨,这招没用”,云故作恶心地说道,“好了,言归正转,你真的打算将雨的灵魂带回去吗?你舍得自己心爱的人就这么离你而去吗?”云指出了问题的所在,灵魂是否会保存这段记忆,这谁也说不清。
眼中悲色一闪,“幂活过来就好,国家需要他”,雪静静的说道,“而且我真正喜欢的是幂”,像是说服自己一般,雪语气坚定的说道。
虽然雨的确对雪很重要,也的确是自己的至交好友,可事实往往都是与自己心中所想相反,人也往往都在无耐中做着决定,虽然雪和幂之间的事自己完全不清楚,可雪和雨之间的大概情形自己还是了解的,尤其是每次和雪聊的时候,话题总会在最短的时间内被她带到雨的身上去。
“战争已经开始了吗?”云看着窗外的蓝天,背对着雪问道,面容隐在黑暗之中,让人难以看到他的面部表情,就连声音也显示不出任何的情绪波动,难道他真的对这一切毫不在意吗?答案肯定是否定的,如果不在意的话又何必多此一举问这个问题。
脸色变了数变后,雪终究还是轻微的应了一声,虽然眼前之人是自己的哥哥,和自己很亲,亲到曾经可以无话不谈的地步,可自从他为了冰放弃了原先的一切,包括雾之帝国之后,一道无形的障碍就出现了,至于当时的情形,雪一直都记得:
敌我双方,对战杀场,原本一场单纯的战役却在云的出现后变得异常复杂,看着云的身影,雪呆住了,眼前的局面是她怎么也料想不到的,虽然她知道云有一个很爱的女朋友,也知道云的女朋友是敌国之王的掌上明珠,也就是枫之帝国的公主,就好像自己在雾国的地位一样,只不过,如果云离开了或是放弃了雾国的继承权的话,那她也只有以女王的身份出现,代替云管理这个国家。或许在别人眼里她是一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受尽众人膜拜,敬仰,可这些都只属于‘女王’这个称号而已,她所需要的并不是这些,而是自由,而是没有拘束。
“王儿,难道她真的有那么重要吗?”声音中透露着慈祥,同时也为这个即将被鲜血洗刷的战场带来了一丝温馨的气氛。此刻,老者正满怀希望的等着云的答案,正满怀希望的期待那个答案如自己所愿,可事情真的会那么顺利吗?
面色闪过一丝不舍,毕竟眼前的对手都曾经是自己的亲人,朋友,子民,难得自己真的忍心与他们拔刀相向,不死不休吗?拳头握了又松,松了又握,紧咬的双唇,犹豫的神色无一不显示出此刻的云内心正在进行着激烈的挣扎。
“这就是你所谓的‘用行动来证明’吗?”一个低沉的声音传入了云的耳中,用着仅有云能听到的语调。说这话的人正是枫王,他此次来就是为了看眼前这位王子是如何替自己扫平路途中的障碍的,至于什么测试他对自己女儿的衷心程度只是为了骗他而随便找的借口而已,不过,从另一方面来讲,虽说他这次亲自上阵,可却没什么人知道,原因无它——不想暴露自己的行踪而已,另外由于考虑到雾王会认出自己,所以他还特地带了一副人皮面具,借此来掩藏自己的面貌。
听到这句话后,云才记起现在自己的情况,牙关一咬,算了,拼吧,对不起了,雾国,“战场无父子,杀”,语调冰冷,不带一丝感情,如同一块千年寒冰,前半句是对自己的父王(补充说明:雾国奉行一夫一妻制,而雾王老年得此子女,尤其喜爱)说的,而后半句却是对身后的枫国士兵下令。
一挥手,刹时战火四起,喊杀一片,血流成河。云握着剑的手也由刚开始的颤抖不忍转变成了麻木,噬血。人命,本就卑贱如野草,与其痛苦的活在世上,还不如痛快一点,用死亡为他们换取解脱。
“王儿,你”,双剑碰撞,火花四溅,这是一场力度的攻势,也是一场情感的较量,谁先表现得弱一分,谁输的几率就大一分。
“父王,请恕孩儿不孝”,随着话语出现的还有一滴泪,一滴楚云眼中的隐藏许久的泪,一滴于儿子对父亲愧疚的泪,一滴总之,这滴泪里包含的东西,太多太多。
刀光剑影,敌来我往,瞬时间所有的一切都加快了它们的步伐,包括血流的速度和尸体增加的速度。
刀停剑落,时间静止,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云他们这边,此刻云的剑正架在雾王的脖子上,换句话说,就是云赢了,枫之帝国赢了。
“杀了他,冰公主就是你的了”,枫王这时方才从众人中走了出来,露出真正的面容道。语气中带着几丝狠劲,仿佛云的父亲曾经做过什么对不起他或是伤他很重的事一般,“快点,我等着看你的证明”,枫王催促道,话语之中难掩喜悦。
听到此话的云当场愣在了原地,一边是自己的父王,一边是冰儿的父王,两者到底该如何取舍让他陷入了困境中,握剑的手也在不停的颤抖着。
“哥,你怎么了,那是我们的父王啊”,发现情况不对的雪大声地叫喊着,此刻她的身上沾满了鲜血——分不清是敌人的还是自己的鲜血;此外,雪的衣服也有些残破,就连剑也因自己长时间的斗争所导致的严重脱力而被插入了地中以稳住身形,支撑身体。此刻,她正将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云的身上,放在这个内心正在严重挣扎的人的身上。
看出云眼中的疑惑,雾王眼中露出了一抹异样的笑,之所以称之为异样是与如今他所处的局面有关的,试问,古往今来,芸芸众生之中,有多少能在这种情况下发出笑声呢?看来王儿还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至于自己嘛,也活了这么多年了,够了,天下早晚是他们年轻人的。
“王儿,记着,雾国的大门永远向你打开着”,出乎云意料的话语让云一时没反应过来,但随即对上父王那淡然得仿若能看穿一切的眼神以及那不知何时握住剑的手,云什么都懂了。
努力的抽动手,想将剑拔出,哪怕会因此伤了父王,可意外的,父王的力道竟陡然变大了许多,“好好照顾雪”,之后便挥剑自刎,身躯永远地停留在了这片战场之上。
“父王”,雪发狂地挥动手中的剑,斩倒眼前一个又一个的敌人,努力地向着不远处的目标移动着,父王一定还活着,他不会有事的,他不会就这样抛下自己和哥哥的,雪边杀边想着。
抱着父王的躯体,伸出手,缓缓地为他合上了那双带着笑意的眼,往日的点点滴滴瞬时全部涌上心头。为什么,为什么自己的错要父王用性命来承担;为什么,为什么为了不使自己为难,父王竟以此种方式来帮自己摆脱困局。难道自己真的错了吗?
“王王”,战场上,雾国的士兵们伤心的叫喊着,与此同时,手上的剑又加重了几分力,枫国,我们要你付出代价。
“好,干得不错,哈哈哈”,枫王边拍着云的肩膀边笑着,笑声在这个血腥十足的战场上显得尤为刺耳,鼓舞了己方的士气,增强了雾国的恨意,就在众人因此笑声而为之一愣的时候,雪快速奔到了雾王的身前。
“雪,我”,一时之间云竟不知道自己该对雪说些什么,道歉吗?如果道歉父王就能活过来的话,那他一定会这么做的;以死谢罪吗?只不过是让这个冰冷的战场上再多一具尸体而已,对枫国百利而无一害,对雾国百害而无一利。
对附近两名雾国的士兵使了个眼色,会意的他们过来扶起雾王已经开始变冷的躯体,边杀边退着,看来如今也只能退了,如果自己这边还能退得了的话。
看了看云,雪遍布忧伤的眼眸瞬间变得清明,“哥,去追寻你想要的吧,国家还有我”,随后便转身继续厮杀了起来,冷静的语气完全出乎了云的意料之外。
其实从小到大,云最怕的就是雪叫自己哥,因为每次雪这么称呼自己的时候,他所感觉到的都不是亲切,而是疏远,仿佛他们是从不相识的陌生人一般,而且雪每次这么称呼自己时的态度,表情都很严肃,很认真。
“乘胜追击,一个不留”,枫王发出了命令,如今敌国士气大弱,兵心不齐,是将其击败的大好时机,哈,这个大陆早晚都会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父王,停手吧,难道两国之间和平相处不好吗?”远方一个贵族打扮的女子跑过来说道,至于她是谁,我想各位都已经猜到了吧。
“冰,你怎么来了”,云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之人,眼中竟是怜爱。
“云,别听父王的话,他只是在利用你来实现他的野心,你”
“大胆”,枫王大声地呵斥着,同时也打断了冰的话,“这里还没轮到你说话,回去”,言语之中不见半丝父女亲情。
乘着枫王与冰公主争吵之际,雪他们成功的冲出了重围,回到了雾国。毕竟,那里现在还很安全;毕竟,父王的尸骨坚决不能留在这冰冷的战场上,至于枫国,哼,这笔仇她记下了。
眼看大好时机已去,枫王不由气愤万分,一步,只差一步这个世界便是自己的了,没想到棋败一招,自己竟败在了女儿的手里,讽刺啊。
“来人”,枫王气愤地吼道,“将冰公主押入大牢,没我命令,任何人不得探望”,说完便欲拂袖离去。
“她可是你的女儿,难道你连最基本的父女亲情也不在乎吗?”
“父女亲情?哼,怕是这句话你应该对你自己说才对,动手”,冷笑着看了冰一眼后,枫王依旧无情地说道。
“想动冰,先问我手中的剑答不答应”,不知何时,云已站在了冰的身边,并将她紧紧地护在了怀里,如果现在的背景切换一下,变成只有云和冰两个人的话,那肯定是一幅完美的图片,可此刻,一切看在愤怒中的枫王的眼里只会让他的愤怒提升而已,更何况云和冰的举动触犯的可是他身为君王的威严,不好好惩治如何树立威信,如何服众,“捉住他们,死活不论”,一气之下,枫王将命令的绝情度提升了数个等级,由原来的押入大牢到如今的死活不论,可见他的狠心非同一般。
“父王,你怎么可以”,冰伤心地说着,虽然父王的很多行为自己都很不赞同,可除此之外,他们之间的父女情一直很好啊,怎么如今难道说,自己在父王的心中根本就是尘埃一粒,可有可无的吗,还是说,在父王的心目中,自己连个尘埃也不算呢
“还愣着干嘛,想抗旨不成”,枫王对着众士兵吼道,同时还不忘对着冰补上一句,“不要叫朕父王,朕没你这样的女儿。”
眼泪从眼角溢出,鲜血自心中流淌,厄,准确来说应该是心在滴血了啦。
战争刚停,战斗又起,似乎只要身处这片战场,就注定了无止尽的杀戮,亦似乎只有鲜血才能满足杀戮者心中的那种变态的欲望。
“冰,跟紧我,小心安全”,仓促地交代了一声,云便投入了以寡敌众,以一敌数的战斗中。
十分钟后,在云的有意移动下,战斗的位置终于由战场的中心转移到了边缘。在打斗的不远处,一棵树正有点突兀地立在那里,粗壮的树干,盘结的树根,繁密的树叶无论哪一点都透露着一股诡异神秘,显得有些不同寻常。
“再见了各位”,一颗烟雾弹随着云的话语出现在了众士兵的面前,迷雾阻碍下的众士兵们只来得及看到云那上扬的嘴角以及嘴角边的那抹得意又无情的笑吧,如邪恶恶魔一般的笑。
“云,一要带我去哪”,看着云拉着自己的手,绕着树不停左转又转的冰终于忍不住好奇地问道,依她理解,此刻他们应该是忙着逃命比较实在一点,更为重要吧。
“嘘,小点声,马上你就知道了”,云压低声音后说道。片刻后,只听一声‘开’,然后冰便感觉身子一沉,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世界已换了个色彩:一棵漂亮的樱花树取代了原先那历史悠久的古树,无情的战场也被嫩绿且充满生机的青草取代,就连远处的房屋看起来也有些特殊,和自己认识中的房屋模式都不一样,这一切的一切都在提醒着冰,他们逃脱了,他们安全了。
刚接到雾王已逝消失后不久,雾国子民们又听到了雾国王子为国捐躯,战死杀场的消息,一时间,举国哀痛。与此同时,枫国的情况就显得有些奇怪了,枫国的子民们既没有因自己国家取胜而心喜,也没有因枫王宣布的冰公主已亡的信息感到伤心,只因一切在他们眼里都没多大的重要性,战争了这么多年,该受的苦他们也受了,如今的他们只希望天下能够早日一统,还他们一个安静祥和的家。他们有的只是愤怒,为这大方动干戈,战火不断的国家的愤怒。至于枫国国王,他此刻的心可以说是已经被恨所填满,他恨,恨唾手可得的天下竟这样与之擦肩;他恨,恨自己的女儿竟然背叛了自己。看来古人之言的确没错,这个世界上值得信赖并且可以信赖的人永远都只有一个,那就是自己。
“快天亮了,你再休息会吧”,云的声音打断了雪的沉思。
奇怪,都已经决定了忘记的事怎又任由自己想起,知道了云的踪迹,找到了幂的灵魂,一切不都进行得很顺利吗?还有什么可以担心的,“知道了,谢谢”,虽然雪并不想将话说得如此客气,生疏,可话至嘴边,便已定形,想改已难。
云转过身,视线也从遥远的天际转向了雪的脸上,若有所思地盯着雪的脸看了几秒钟后便步出了房门,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拿起手机,犹豫了下,云最终还是拨出了我的号码,可此刻手机正‘四分五裂’的躺在地上休眠的我又怎么可能接得到呢,毕竟我的手机还没先进到在电板飞离后仍可以正常使用的地步。
“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如”,同样的话语,不同的时刻,全都传入了同一人的耳中,似乎如今也只能放弃了呢,希望不要出什么问题才好。
清晨,微弱的阳光透过窗帘照在了雪的脸上,极不情愿的睁开眼睛,哎,没办法,又要起床了,新的一天为何总是来得这么快呢。
“雪,过来吃吧,早餐准备好了”,云的声音从大厅传来,其实就算云不出声叫雪,不出片刻,雪也会自己出去弄点吃的填饱肚子,只不过手艺较云的稍微差了一些而已。
“哇,牛奶,汉堡,都是我的最爱哎”,说完后雪便开始攻克起眼前的食物来,完全没有注意到云那不时飘向门外的眼神以及桌上放着的食物一直有三份。
“很抱歉,我来迟了”,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动听如出谷黄莺,荡人心脾。
“不迟不迟,来的正好,我们刚准备”,话说到这,云似乎说不下去了,因为他看到了雪面前的食物,虽说不是杯盘狼籍,但也可以算是惨不忍睹了,实在想不通,堂堂王室怎么连一点吃相也没有啊。
“哈哈”,云无奈的干笑了两声后为对方拉开了座椅,动作中热情十足,看来早餐分明就是为对方准备的吗,害自己刚才还乱感动,乱高兴一场,现在完蛋,自己要丢脸丢到家了,雪低头看了看手中啃了一半的汉堡尴尬的想着,头也不由得垂得更低了,她早该注意到这些的,不是吗?
“谢谢”,女子害羞地望了云一眼后说道,“早上好,女王陛下”,出于礼貌,对方主动地向雪招呼道,哪晓得,就这一句短短的招呼让雪更加抬不起头了,想必若不是对方提醒,雪压根就忘了自己的身份了。
干笑两声,轻咳一下之后,雪方才扯出一抹勉强的笑容说勉强完全是因为看着面前被自己吃得乱七八糟的食物实在笑不出来,而不是看到对方不高兴之类,“厄,冰公主多礼了,直接叫我雪就行了”,虽说雪是雾国女王,可很多国家事务还需大臣辅佐,很多女王应该有和不应该有的行为举止还需仕女们提醒,虽然如此显得有些窝囊,但实际上,她还只是一个孩子,一个童心未泯,稚气未脱的孩子。另外,虽然她们两个都有听过对方的名号,战场上也见过一次面,可一切也仅止于此而已,别无其它。
眼看两人客气来客气去的,场面一下变得很僵,无奈云只有出面活络一下气氛了,“两位小姐,在下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云故意用话语给两人制造了个小小的迷阵,慢慢地将两人引入阵中。
“什么话?”两人一同问道,可见云确实抓住了她俩的好奇心,也成功地将她们的注意力转移到了自己的身上。
看着陡然放大的脸庞,云立马打断了心中的骄傲,苦笑着向后移了两步道,“我可以先坐下来吗?”唉,女人啊,这辈子还是和她们适当的保持点距离的好。
小心翼翼地在两女那足以另人胆寒的迫人目光中坐下来后,云方才深呼了口气,随即喝了一大口的牛奶早餐桌上唯一的饮料(如果它可以被称之为饮料的话)后才不疾不徐地说道,“其实,我认识你们都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对于你们平时的性格也算略有了解,所以”云突然话语一停,之后话锋一转接着道,“你们就不要继续装了,如果你们真那么有礼貌的话,那恐怕窦娥的愿望又要再次实现了(此处单指六月飞雪),更何况大家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好客气的,对不?”说完后云便快速的跳离了危险场地。
“哥”、“姓楚的”两声不同的称呼同时传出,“你完了”,听到两女的声音再次合而为一,云知道自己的激将法彻底成功了,两女的默契便是最好的证明,当然了,另一方面他也将真如两女所言一般的完了。
拳头如雨点不对,应该是如冰雹一样接二连三地落在了云的身上,天哪,难道她们一点也不懂什么叫手下留情。
“哇,不要打脸啊”,一声惨叫证明云的脸光荣牺牲了。仔细看看,此刻的云那还有半点男子汉的模样,看来宁可一人战场对敌千万,也不能只身惹怒身前两女啊。
“呵呵,痛快,冰,我们出去转转吧,听说外面新开了家饰品店,东西很不错哦”,冲着云狠狠地瞪了一眼之后,雪立即换上一张阳光到极点的笑脸对着冰热情地说道,言语之中那还有半丝陌生。
“哇,真的嘛,那我们还等什么,快走吧”,说完冰快速地冲到餐桌前并迅速将牛奶消灭后直接忽略云来到了雪的面前。
“走喽,出发”,随后两人便高高兴兴地逛街去也,独留某人在角落里暗自懊恼,脸上的伤到底到什么时候才好啊。印象中冰好象没这么野蛮的啊,今天怎么陡然间变得这么想了会儿,没想通,忍着痛动了下身子,算了,换个人想想吧,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雪好像伤得不轻啊,记得昨天来的时候还痛得鬼叫了半天,动都不敢动呢,怎么一转眼动作就变得如此利索啊?唉,难懂。低头看着自己胳膊和腿上的伤,云无奈地摇摇头,既然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还不如去上药呢。
而此刻,身处异国的我正独自举瓶狂饮,现实和梦境,两者我已无法分清,只知道有酒便喝,醉了便睡,一步步地在荒唐颓废中自我毁灭着,无视于舍友的劝阻,不理会舍友的安慰,反正很快我就会从这个世界上彻底的消失了,索性趁着现在这仅剩的时间好好的享受一下堕落的滋味。
“兄弟们,别理这酒鬼了,我就不信他过年不回家”,一个舍友大声地对其他人说道,随后带头离开了寝室,步出了这个酒味冲天的地方。
“回家过年”,乍听到这个词,的确让我愣了下,有了片刻的清醒,也好,换个地方换个环境也不错,唉,怎么感觉烦恼的问题总是一个接着一个,连续不断呢,还是酒好,不管高兴还是悲伤,始终陪在我的身边。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新年的脚步离自己已经越来越近了,接下来的时间自己就只有尽量收拾好心情,准备踏上归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