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国这几年确实很强大,可是,皇上难道没有想过,如果你贸然就向梓国发动了战争的话,你周边的那些小国家又会做些什么呢?”
“你的意思是,他们会趁机向临国开战,然后夺取土地?”拓跋威并不是愚笨之人,在顾莲衣的几句提点之下就想到了什么。
“不仅仅是如此,他们可能还会更最强大的梓国合作,联合起来对付临国。临国固然发展得很快,势头也很好。但是也不过是外强中干吧,你没有良好的基础,你现在就对梓国发动战争的话,就只会被其他的国家给趁虚而入。所以我才说,到时候死的是谁还不知道呢。”顾莲衣嘴角有着莫名的笑意,看着拓跋威的眼神里都是寒冰。
“该死的。”拓跋威突然低下头,说出来的话里有着愤怒和失望。
“怎么样,皇上,你觉得我说得对不对呢?”顾莲衣又笑了起来,她早就知道,拓跋威不是一个昏君,自己都这么说了,他拓跋威不可能还不明白。
“我知道了,看来,你是早就料到了我会放过你,才来了临国的是吧。”拓跋威猛地一个抬头,看着顾莲衣的眼神好像是狼看着到手的猎物却又跑掉了似的,不甘而又愤怒。
“这都被你猜对了,不愧是临国的君主呢。拓跋威,你要是在国家的建设上好好作为的话,临国或许在不久的将来就能够超越梓国,到时候,你想打梓国我也就没办法拦着你了。”
拓跋威听了顾莲衣的话,仰头大笑,少顷,才说道:“好,好,好,你顾莲衣还真是聪慧机灵,什么都想好了,真是下了一步棋,脑子里却已经想好了之后的十步棋,我拓跋威甘拜下风。”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就放我离开。”
“放心,这一次我会放你离开,不会再找借口让你回来了。不过,临国的大门始终是对着你敞开的。”拓跋威望着顾莲衣的眼神依旧带着些许的温柔,他是真的喜欢顾莲衣的,只可惜他也不可能放着临国的安危不在乎,所以,只好忍痛割爱了。
“我可不想再踏入临国的土地上了。”顾莲衣却丝毫不给拓跋威面子。
于是,在拓跋威娶妃的第二天,顾莲衣就在拓跋威的人的护送下,又一次地离开了临国,只不过,这一次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当顾莲衣看到裴容就站在城门口的时候,嘴角弯了弯。
“裴容。”
“终于回来了。”裴容的面色很平静,看着顾莲衣的眼神却是温柔而又欣喜的。
“是啊,我要是再不回来,你是不是要直接冲到拓跋威的寝宫里去了。”在夕阳下,女子的微笑显得异常地温柔而又流连。
“不,我相信你会回来的,你不回来,我就一直等,一直等。”
裴容心里明白,顾莲衣既然去了临国,一定是有办法能够全身而退的,前几日,他心情太过烦躁,反而是忽略了这一点。
“噗嗤,好吧,那我们就一起回家。”
“嗯,一起回家。”
大家看到顾莲衣有一次毫发无损地回来,脸上的表情有些狐疑不决。
顾莲衣上一次从临国毫发无伤地回来,他们在暗中就已经在隐隐怀疑是不是有什么猫腻,而这一次顾莲衣却又平安归来,这在军营这些常年征战在边疆的士兵的眼里,就好像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一样。
除非,顾莲衣已经背叛了他们,背叛了裴容,背叛了梓国,成为了临国的眼线。
也不能怪他们乱怀疑,实在是顾莲衣和拓跋威之间的这些举动实在是太可疑了。
不过裴容在面对人们怀疑的目光的时候,坚定不移地选择了对顾莲衣的信任。
他相信,顾莲衣既然当初愿意只身犯险,那么她就不应该被自己给怀疑。
不过,军营里的这些怀疑并没有持续很久,因为很快一件事情的发生就改变了这一看法。
而隔了一天,令人欣喜的事情传了来,那就是临国决定与梓国再签订和平50年不战争的和平条约。
原本纷乱的边疆也因为这件事情的完美解决而变得平静了许多。
那些在边疆生活的老百姓对此都非常感激,顾莲衣的所做的事情也在那儿流传了开来。
许多老百姓都觉得,顾南衣顾军师,简直比那些“战神”还要厉害,因为他只要动动嘴皮子,就能让临国停止对梓国的宣战,这可是从未发生过的事情啊。
而顾莲衣的事迹,也慢慢地被有心之人传到了梓国的皇帝那里。
皇帝不像这些老百姓,只要别人做了好事就能够被敬仰。
梓国的皇帝生性多疑,他听说了这件事情之后,并没有很高兴,而是阴沉着脸。
他想了好几天,还是觉得这件事情有些不对劲。
现在顾莲衣和裴容在边疆那里的声誉都非常地好,那么再这样下去的话,岂不是有谋权篡位的嫌疑了?
如果说,这件事情不过是让皇上的心里栽下了一棵幼苗的话,接下来的事情就是给幼苗浇水施肥,在皇上的心里茁壮成长了。
裴容和顾莲衣,在这件事情解决了之后就回到了帝京。
在帝京的大街上,他们受到了老百姓的热情的迎接。
满条大街都被人群给挤得堵塞不通了,老百姓们站在一旁,看着裴容和顾莲衣的马车从这条大街上走过,嘴里纷纷喊着一些恭敬崇拜的话语。
而顾莲衣坐在马车里,脸上并没有高兴的表情,与此相反,倒是闷闷不乐。
“怎么,你是不是觉得有些不对劲?”裴容问她。
“是,虽然老百姓欢迎我们我很高兴,可是,如果皇上知道了这件事情的话,我担心会对你的地位不利。”
“我也明白,想必这件事情的背后一定有人在推波助澜。”裴容蹙着眉头说道。
“那该如何是好,你有没有想过你要怎么做?”
“当然要先查出来,到底是谁在背后如此兴风作浪。”裴容的眼神果决,而又坚定。
在皇宫里的皇帝,也自然是听到了帝京的老百姓热情迎接自己的儿子的事情。
他脸色不太好,眉头也是紧蹙着的,喃喃自语道:“莫非,裴容真的有二心?”
不过,不管皇帝如何怀疑,裴容现在还是稳稳地居在太子之位。
那么既然太子裴容回来了,自然是要办庆功宴的。
这一次裴容立了大功,庆功宴也自然是非常地盛大的,许多的官员都带着他们的家属来了。
庆功宴不仅仅是一个为了给裴容庆功而办的,更重要的是可以笼络人心,巩固他们各自的关系网络。
在庆功宴上,皇上坐在高处,望着底下的一众的臣子,再看看裴容,虽然心里有些不高兴,在表面上却还是装作很替自己的儿子骄傲的模样。
庆功宴举行到一半,大家也都喝得差不多了。
可是这个时候突生惊变。
从人群里猛地蹿出来一个黑衣人,手里执着长剑,竟是像皇上的位置轻功飞去。
皇上看到剑光,脸变得煞白。
而下面的人又何尝不是,谁也没想到,在这种时候居然会有人来刺杀皇上!
因为裴容是太子,自然离皇上很近,这个时候,皇上身边的妃子早就已经吓得躲到了一边去了,谁都在自保,还会想得到要去保护皇上呀。
裴容看着情况危急,连忙飞身就挡在了皇上的面前。
“噗嗤”,是长剑刺入血肉的声音。
裴容嘴角止不住地流下了血,一朵血花在他的右胸前绽开。
“裴容!”顾莲衣看到了,尖叫了一声就冲了上去。
而那个刺客也在这个时候被急匆匆赶来的侍卫队给抓了起来,可惜的是,那个刺客是一个死士,早就咬爆了嘴里的毒药,自杀了。
在裴容被人送到太医那里去了之后,皇上的脸色依旧不太好。
“给朕查,到底是谁派来的刺客!”皇上的语气又急又怒。
“启禀皇上,这个刺客的身上有。有太子府的令牌。”侍卫队长在经过仔细的搜查之后,面带难色地说了出来。
“你说什么?”皇上的眼睛都要瞪了出来。
“启禀皇上,请不要因为这个令牌就断定这个刺客是太子所派来的。”顾莲衣是太子唯一的妃子,即使是侧妃,也还是有来到这里的资格。
她语气恳切地说道:“皇上息怒,如果这个刺客真的是太子派来的话,他的身上怎么可能明目张胆地带着太子府的令牌呢?而且刚刚您也看到了,若不是太子以身体挡了这一剑,您的性命安危就难保了呀,所以一定请皇上彻查,不要诬陷了太子。”
“是啊,皇上还是要彻查啊。”下面一番呼声。
刚才实在是太担惊受怕了,那些官员也都没有想到这一层面上来,直接就跟着皇上以为这件事情就是太子裴容授意的。
而现在听顾莲衣这么一说,也都纷纷回过神来了,自然是立即支持顾莲衣,让皇上要彻查了。毕竟许多官员都是站在太子这一阵营的。
“好,朕会彻查这件事情。”皇帝的脸色依旧很难看,不过眼睛里却有着一些疑惑。
确实,就像顾莲衣说的那样,这件事情应该不是裴容所做的,他现在还在太医院那里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