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地一个声音响起,扇子从道棍下面穿过,直逼对方右肩。但对方同样也不落后,忽一转身,道棍又扫了回来,棍尾直接戳向拿扇人的手臂。但不想那人那招不是真的,不出所料,只看他左手张开,扇子应势掉落,拿道棍的人蓦突然惊讶起来,手里的道棍稍一迟疑,便已经让敌方占了上风。拿扇子的人趁机身体一低,抬出右手接住左手掉落的扇子,并低腰仰起脖子,轻松地自道棍里钻过去。
“着!”拿扇子的男人一声大叫,快速跑到了拿道棍人家的身后,嘶得一声打开扇子,蔑视地笑了笑扇起扇子来。那小金猴看主人赢了,嗖地一声跳上供桌,也在故意炫耀得向刀芸等四个人扮鬼脸。
慧然只觉得右脚穴道一痛,没有站稳住,单腿跪在了地上。
“姐姐!”惠仪松手挣离了夏佑的手心,抢先跑到了慧然身边,关心地说着,“你还好吗?”软软的一个小手忽然从自个的手心里抽去,夏佑不由很失落。
慧然皱眉没有说话,只微微摇了摇脑袋。她感觉自己没有能力保护掌门、妹妹,心里愧疚,脸已经涨红了。
“然儿,没有赢就没有赢,不要愧疚。”刀芸显然是看出了她的想法,温柔地宽慰着,“而且这人很狡诈,即便你打得赢他,那也不一定是他的敌手。”
“掌门,弟子并不是在意谁的武功好。只是自个武功不如别人,担心会连累掌门和妹妹。”慧然讲话时不禁疼爱地看了一眼旁边这个差不多是自个一直看着长到这么大的师妹。
“那不难,既然你这么孝顺”那男人又嗖得关上扇子,奸笑的眼神里突然升起一抹杀意,对慧然说着,“那让我石云凡送你等上路,好让你等黄泉路上有个伴!”
这寺庙门口的人不是别人,原来就是那偷袭重伤刀芸的人,胡二娘的师哥,石云凡。那天他用毒偷袭一个武当门徒,在刀芸为这个门徒逼毒疗伤的紧要关头,石云凡忽然偷袭她,导致刀芸真气来不及收而猛烈地灌了回去,她的真力几乎在完全没有防备的时候遭到石云凡跟自个两种猛烈的真气内外受创,当时就受了很重的伤。这个武当门徒也在刹那间死掉。
石云凡话还没说完,已经抬手直向四个人里唯独能反击的慧然膝盖上打去。
“等下!”不晓得为何,自个晓得竹屋一别过后,夏佑对胡二娘那个狐媚的女人竟多出了一些挂念,脑袋里老是出现她高兴生气时的妖媚表情。所以夏佑这时看到石云凡,心里也竟莫名地多出一种说不清楚的妒忌之情来。现在看那石云凡又想向惠仪他们下手,夏佑不禁非常生气,并多出一种以前从来都没有过的豪迈之情,上前踏去,抬手就向那石云凡手上抓去。
夏佑虽不晓得怎么控制自个身体里的气流,但是出手时已经带有一种不可小看的内力。石云凡只觉手臂往下沉了一下,这招已经偏移了。他忍不住惊奇地叫了一下,斜眼说着:“怎么又是你啊,黑毒蛛和赤草花竟然都不能毒杀你!”
“就你那屁大一点的小虫,给爷爷抓痒都不够,还想把我毒杀?。”夏佑故意激他,同时也给他自个壮壮胆,存心扯高了嗓音。
“哈哈,好,现在你这个家伙自以为命很大,便让本少侠再给你送份礼物。”话还没说完,石云凡扇子轻扬向夏佑轻轻一扇。夏佑只看到一个黑点快速向自个面门飞来,来不及躲避,赶紧抬手挡住。
“当心!”几个女人一同惊叫,可是明显已经来不及了。夏佑只觉手心很痛,赶紧举手察看,看到是手心又多了一个小孔,而且还在向外流血,在它一边另外有一个三寸大的虫,五彩六色非常明显,显然是有着剧毒的。只看到那虫在夏佑手心动了动,身体忽然硬了没有动了,竟好像已经死了。夏佑心里奇怪,又看手心那个洞里流出来的血液变成赤红色,又记起被咬的时侯只觉很痛而没有一点麻痒的感觉,全然没有中毒的迹象。
原来黑毒蛛跟赤草花本来是世上最毒的东西,而且相互克制,所以这流入母体身体里相融之后,时间长了也使夏佑的血里带了抵制毒物的东西。而这个虫虽然也有非常强烈的毒性,但是还是难与这一条蛇一个蛛的双面毒性强,所以在咬伤夏佑后,它自个反倒马上被毒死了。
惠仪对这还不晓得,在一边早就吓坏了。夏佑听见她说话提示自己小心,这时不由回头向她看去,看她那双清澈的眼睛正担心地看着自个,已经完全顾不了害羞了。夏佑心里忽然很感动,向她安慰性的笑了一下,告诉她自个并没有受伤。
而石云凡在一边看自个的五彩虫咬了夏佑过后自个竟然立马死了,心里的惊讶也非常大。“这种罕见的毒虫竟然也毒不死你,那便让本少侠亲自把你送上西天。”说话时,扇子应声折开,它面向外,对着夏佑直戳胸口。
看石云凡出手之快速,明显不是那燕南飞能够比的。夏佑只感觉一阵强风迎面而来,没来得及看清对方的出招是怎样的,身体里真气已经察觉到劲敌的来临,突然胀大,夏佑立刻感觉到胸口真气停顿了下。便听见“嘣”的一个声音响起,他身上这件刚自燕南飞身上扯下的衣褂竟已活活地让这道来势冲冲的强风撕开了一个洞。夏佑没有力气躲开,早就吓得出了一身的汗,心里暗说着:我要死了!
忽然,在夏佑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突然出现了一把道棍,缠绕上石云凡的手臂,只听见慧然一声大叫着:“夏公子让开!”她已经接了那扇。
原来慧然趁石云凡向夏佑扔毒物的时候,就已经抬手解除了自个膝盖处的穴口。
夏佑自己晓得肯定打不过石云凡,又看到慧然跟他打斗依然是处在下风,正在彷徨不知道怎么办的时侯,忽听见刀芸师太在一边喊说:“夏公子,你到这来。”夏佑便走向她的跟前。
“这石云凡武功很高而且下手狠毒,然儿打不过他的。”刀芸衰弱的声音里带有几分担心,“只是老身身受重伤,还要麻烦公子帮忙啊。”
“我?”夏佑空有着一身连自个都不晓得该怎么控制的内劲,在武功上更是什么都不懂,一时着急就说着,“但是我不懂一点功夫……”
“先教你套内功法则,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临时试下了。等下你按着我说的出击。”不等夏佑讲完,刀芸打断了他接着说,“气沉丹田,融汇百通……”
夏佑从小跟随瞎眼郎中习得治病方法,对人的身体里的结构当然是非常熟悉的,再加上这时身体里气流充溢,现在按着心法练习,竟然没有问题。
这人临时学艺,转头再看那边石云凡跟慧然两个人已经打得难以分开。
道棍自石云凡腋里穿过去,直接袭击其后身。石云凡向前踏上两步,快速地化解了道棍这招,此时扇子从侧下打开了,回手向慧然颈里打来。慧然横向踏出一脚,手臂一震,道棍刹那收了回来,调好手把直点石云凡胸前的穴道。石云凡一声阴笑,却并不退后,腰上用力一摆,闪身躲过,这时扇子顺势砸向下面,直挺挺地撞向慧然手臂。慧然一个没握好,道棍脱离手心掉下来了,身也没有站稳住,跌撞着向后倒退了几步。
“就连自己家里的武器你都拿不稳,呵呵,桐城派的功夫确实了不得啊!”石云凡自己觉得一定会赢,阴笑着,在一边看着慧然讥讽着。
已经输了,慧然自个晓得敌不过石云凡,但是还是不想掌门受这嘲笑,低声反驳说着:“我桐城观武功非比寻常,只是我天生愚笨,没有学好才会打不过你。你不要借这辱我桐城!”
“‘非比寻常’?哈哈。”石云凡嗤笑说着,“现在你自己说没有学好,那就叫个学好了的来打吧。难道每个都跟你掌门那样老了连站起来都不行了吗?呵呵!”
“公子这话错了。”没等慧然回答,他们忽听见一个动听的嗓音从其身后传过来。石云凡目光突然一瞥,朝那说话的女子惠仪看去。只看她满脸正经样,害羞的脸上在一对清泉一样美目的点缀下,流露出不容侵犯的华贵气势。惠仪稍一停下,抬头直看石云凡,续说着,“凡是武功的精髓,在于修心,其次才是修身。桐城观里都是修道的人,主要是修心,其次是练习武功,而且学武也只是强身健体,偶而有着防敌的意思,但断没有争斗的心。这样说来,肯定是比公子的凭着自己武功高而做坏事要好很多。”惠仪讲话声不是很大,可说话时婉转却又铿锵有力,已经有一种叫人害怕的威严。
“仪儿讲得有道理。”刀芸在一边听这个聪明温柔的小徒弟对功夫竟然有这么高的理解,不禁笑着点头赞许。话说完又回头向慧然说着:“然儿也不要太过内疚,你开始那招其实也并不是完全没有回转的可能。”刀芸安慰地向慧然轻轻笑了下,继续说着,“他侧过身子攻打你手臂,他的后身门户也已经大大敞开,要是你可以及时后腿,回身转到他身后出击,肯定能够取胜,你可以再试一下。”
慧然听了掌门的提点,突然明白过来了,不由心里多了两分信心。而石云凡眼看刀芸简单地说出了自个的要害,心里也不由一颤,脸上但仍然是讽刺的表情说着:“哈哈,没打赢就是没打赢,哪冒出那些废话?”
“姐姐当心!”没等石云凡讲完,突然听见惠仪一声大叫。原来是那石云凡担心慧然得了刀芸的点拨,出招时变得不太好对付,所以想借她兵器离手而且没有戒备的时候,快速把她制服。
眼看石云凡的扇子袭击过来,慧然不敢松懈,当时马上仰面低腰,躲了过去。她原本是站在刀芸的前面,这样一躲过去,扇子马上向刀芸额骨袭来。慧然心想糟了,低下腰没有动,赶紧一个鹞跟斗翻身过来,伸手朝那扇子尾部打去。但是她动作无论怎么快,还是没有那扇子的速度快。就在这关键时刻,斜逢里忽然抬出一个手过来,自侧面活活地把扇子一把抓住。
其他人仔细一看,这次出招的不是别人,而是一直坐在刀芸身边运气炼功的夏佑。他即便及时截住了那把扇子,可是因为石云凡用力很大,加上扇边口非常锋利,夏佑的手心瞬时流出很多血。
没等他反应过来,石云凡就像鬼魅一样,眼神凶残,已经越过慧然身边,伸手向夏佑肩头袭来。夏佑没来得及闪躲,便觉右肩骨头快要裂开,一股钻心的疼痛让他不禁“啊”得大叫了一声。
“快点他胸口穴道!”刀芸在一边看得清楚,赶紧提醒紧随石云凡后面的慧然出招。
但是不料夏佑右肩受伤了,正感觉疼痛无比,这时忽听见刀芸的点拨,也不管是让谁出招,赶紧抬手点向石云凡胸口。
石云凡就知道夏佑右肩受伤了,没有力气还手,正准备全心戒备后面的慧然,来不及躲开,竟活活地挨了夏佑这一招。幸运的是他的内力本来就比燕南飞要高很多,又加上夏佑一时慌张,出招出偏了,这招并没对他造成很大的影响。
但是夏佑出招力道之猛但也确实叫石云凡胸口真气一顿,他忍不住撒手往后腿了几步。石云凡心里暗自惊讶,他哪晓得这家伙不只是内劲很足,竟然还能这样认清穴道的本事,留他越长危害就越多。思考时,石云凡心里不禁更想杀他。
跟石云凡一样惊讶的亦有刀芸,她心里虽然已经晓得夏佑由于学医而可以正确的认出穴道,但不想他竟然悟性这样好反应这么快。刀芸原本正色的脸庞不由露出了笑意。
可是这个笑容马上就消失了,便听见她突然大叫一声:“狗贼你敢!”正准备急着跳起来,可是最终由于伤重站不起来,呕地吐出一大口血来,再次重重得跌倒了,满脸都是从来没有过的恐怖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