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佑一声“等一下”,直叫得燕南飞心里害怕。他本来就对这忽然闯进来的年轻人非常厌恶,刚刚又让这年轻人随便地一击就被制了,心里更是生气。只可惜背后两处穴口被点,差点武功被废,所以没有反击的力气。这时燕南飞听见夏佑要拦住自个的出口,只得努力笑了笑,转头平静地说着:“这个公子还有事情吗?”他其实不晓得夏佑是由于误吸了很多黑毒蛛的血,身体里虽有很多真气但是完全不知道怎么控制,只知道这年轻人武功很高。所以燕南飞心里对于夏佑真的是有两分害怕。
“脱去你的上衣。”夏佑抬手按了按自个的劲窝,满脸痞子相说着,倒是没有任何的害羞之意在里面,肯定了对于他这个男人来说那又有什么对自己也不会损失任何东西。
“什么啊?!”燕南飞虽然处在下方,但是毕竟在武林里混了二十几年,自认为地位不错,听夏佑当着几个女人的面毫无理由地娱乐自个,瞬间蹦涨了脸,低声质问着。那个叫惠仪的女子听见夏佑对燕南飞这般样,脸上也不由红了起来,小心地看了夏佑一眼,默默地退向刀芸老道的身边。
“哪那么多废话!快点下来,还担心本‘公子’会要你衣裳吗?”夏佑姑意提了提声,对燕南飞坏笑说着,“我这套湿衣裳穿了好久,很不舒服,想穿下你的衣服,不晓得你愿意吗?”讲完也不等燕南飞回过神来,夏佑一把拉住其手腕,走向庙外三个女人看不见的树后面。燕南飞心里虽然有一万个不愿意,只可惜全身提不上力来,心里想着今后一定手刃这家伙来解恨。夏佑硬扯掉燕南飞的衣褂穿上,让他走之后,便走到湖边用水洗洗脸,洗完后才又折回庙里。
从开始那个衣褂破旧的“小乞丐”刹那变成了英俊的美男子,庙里的三个女人,不禁非常惊讶。惠仪瞪圆了双眼惊奇地看着刚跟燕南飞换了衣褂的夏佑,不晓得想起了什么,看夏佑一对星目这时正微微一笑看向自个,她两颊又变红了许多,赶紧向夏佑轻轻笑了下,别过脸去没有正面看他了,可是仍忍不住悄悄地用余光看他。
“谢谢公子相救,老身三人非常感谢。”刀芸依然很虚弱得说着,讲话时已没有开始对燕南飞的口气那么严肃了,反而多了两分平和。夏佑看她讲话仍然气息不顺畅而且脸色很白,不禁说着:“道姑不用谢。晚生略懂医学,看道姑神色好像是内脏受伤了,如果道姑相信晚辈,就让晚辈给你把把脉怎样?”夏佑收起刚刚嬉皮笑脸的神情,拱手恭敬的说着。
“麻烦公子了。”刀芸并没推脱,抬起手臂,让身边两个徒弟把自个渐渐搀起来坐着。夏佑取出两个手指放在刀芸腕上,但不想刚一碰触,刀芸马上五指反过来搭上了夏佑的脉搏处。“前辈”没等他张嘴,刀芸忽然眉头紧皱,满脸惊讶地看着夏佑说着:“公子身体里好像有两种凶残无比的毒在相互碰撞,而且另外有一股非常猛烈的气流在经脉里乱跑。按理来说本来应该很危险,但是老身看身体正常,不晓得是怎么回事。”夏佑眼看刀芸一句话就说明了自个的状况,于是把这一天来的事情简单的说给三人听了,唯独略去了朱浩允这一章节。
“生死由命,公子不要太难过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先解开你身体里的两种奇毒。这两个毒虽然阴阳天生相持,但是长时间留在身体里还是不好。其次是把那股猛烈的气流灌进经脉里,要不然时间久了,也是有生命危险的。但是老身虽然伤势很重,但是没有生命危险,只要静养几天就行了。”惠仪听掌门讲得很危险,不禁“啊”得叫出来了,担心地向夏佑看去。刀芸心怜夏佑的劫难,而且感谢他的救命之恩,诚心要帮他一下,又说着:“只是我这些天伤重没好,不能仔细演示运气的方法给你看,就先传授给你一套内功心法自己解毒吧。”
夏佑想着自从出生之后,只有瞎眼郎里对自己好,真的就没人这样好意对自个。看着慈详的刀芸,他不禁鼻子酸溜溜的,正等叩谢,忽听见门外突然传进来一声冷笑:“呵呵呵,你还是担心下你自己吧……”
夏佑听那个声音好像有点熟悉,但是一时竟想不到到底在什么地方听见过,可是有一点能够确定,来人肯定不是燕南飞。他正在猜想,突然感到一只柔软像没有骨头的手紧握着自个的手心,而且可能是因为紧张的原因,那个小手依然在轻轻抖动。夏佑里本能地紧握着自个的手心,好像是特意安慰,转头向惠仪笑了下。
而惠仪也不等刀芸下令,已经拿起手里的道棍,抢先站在了他们三个人前面,面向门口,仔细防备。
再说另一边,朱浩允一行跟夏佑告别过后,半路上躲躲藏藏,终于到达了河南地带。四个人再也没有像之前在苏州城那样,现在专门挑穷乡僻壤的地方走。
这天天气很好,朱浩允四人顺着一个小道走了将近四个小时,差不多已经到了下午近了。“陛下,咱们今天已经走了好久,先到不远处的亭子里休息下吧。”朱浩允顺着陈靖的手指的方向看去,看到百步之外的树边有一个亭子。亭子很小,是专门为赶路的人休息而做的,因为远离大城市,平常很少有人过来。“那好。”朱浩允也有点累了,转头朝着一样是风尘仆仆的三个人回答道,于是往亭子那走过去。
那远看空空的亭子,走到跟前才觉得有点不同寻常。亭子七面都带有走廊,另外有扶手和靠背,就剩下一口做了台阶给人过往。现在朱浩允一等人走到亭子前,忽然看到石阶紧靠亭子进来的地方横躺一个人,正在打呼噜睡觉,刚好阻拦了四个人的出路。看那人估计六十多岁了,一身沾满尘土的黑色袍子从脖子那解开了好多,瘦瘦的骨头都露在了外面。花白的发丝随意地在头上扎成个髻,一个道冠胡乱地放在头下面。
“劳烦道长让一下,请让我们四个人到亭里休息下。”朱浩允毕恭毕敬地对老者作拱手说着。哪知那老者完全没有听见,仍然在呼呼大睡。朱浩允没有办法,只能再大声把刚才的话又说了一次,但是依然没有反应,四个人突然不知道怎么办了。古月本生就急,以为自个个子强壮,上前走一步讲说着:“容我把他抱开吧。”
“不行。”古月卷起衣袖正准备去抱,忽听见身后叶文乐阻止了,不禁停下转过头,只看到做僧侣装扮的叶文乐十指相合,慢慢上前向睡在地面上的老者鞠了一躬说着,“善哉善哉!今天在这得逢老者,没不知道有什么要告诉我呢?”
不出所料,叶文乐的这席话好像是说中了了要点,只看那刚刚呼呼大睡的老者拿出一个很脏的指头擦了擦双眼,展开手足动了动筋骨,忽然一转身。站在旁边的朱浩允担心他自楼道上滚下去,赶紧抬手把他搀着。老者就势靠着朱浩允的手,慢慢地坐了起来。朱浩允低头看看自个原来干净的衣袖上面,马上多了几个脏脏的手印,心里也不生气,毕恭毕敬地搀着老者坐定说着:“老人家当心。”
老者微笑着看了朱浩允两眼,却也不说谢谢的话,自个捡起脏兮兮的道冠,戴在了发髻上面。他随意地在看了下四个人,说着:“老夫夜看星象,看到东边有颗流星降落,白天会在这路过,所以有意在这等候。你们为何叫醒我啊?”朱浩允听见他话里有话,转头向陈靖看了下,陈靖明白了,回头慢慢地向老者轻轻一笑说着:“老人家既说在这等那陨星,不晓得可否等来了?这陨星长的是什么样字?”
老者听见他说的话,便拈着两个手指算了算,突然满脸遗憾地说着:“唉!遗憾啊,遗憾了啊……”“遗憾什么呢?”朱浩允听老者话里有话且面带遗憾之情,不由担心问道。“遗憾的是那星光芒很亮,但是一旦落下,便再也没有了啊。”“不要胡言乱语!”古月首先忍不下去了。陈靖也在一边冷笑说着:“哈哈,老者要是讲星落便不再有光芒,那干吗要在这等候?难道不是骗子,乱说的吧?”
老者也不反驳,只是又抬手伸了伸懒腰,随后用手脱掉鞋袜抓起脚心,厚着脸皮说着:“老夫也没有其它本事,只懂一点点算命的。现在都让你们四个吵醒了,暂且替你们算上一算,谁想试下?”
“晚生先来领教。”朱浩允听见老者讲星陨芒尽,心里难免有点担心,现在首先接话道。他自老者身边捡起个很硬的沙石,随意在地面上写上“曾”这个字,举头恭声说着,“请问老者,有何见解?”
老者用刚捞过脚指头的手摸了摸自个稀少的胡须,笑着说,“这可是个不好的兆头啊。”
看他就凭这个“曾”就说是个凶兆,陈靖在一边不禁哈哈大笑说着:“又再等我写个字,还请老者解释下。”看老者一身道人装扮,陈靖轻轻笑了下,随意也捡起个石头,在地面上写上了一个“道”字。
“呵呵呵……”老者好像是猜到了陈靖这个字是怎么来的,穿好鞋子慢慢站了起来,依然面向朱浩允说着,“仓皇已出‘走’了,不晓得老夫解得对不对呀?呵呵呵呵……”讲完也不等四个人反应过来,就准备走向亭子外面。
“长者请等一下。”朱浩允这时对这个道长的观察力已经非常敬佩,看他准备要走,赶紧躬身说着,“不晓得这‘天’出‘两个日头’,其中一‘首’已走,还有办法能够挽救吗,还请老者赐教一下。”
“大势已去。你还想不明白吗?呵呵,呵呵……”老者讲完,便背手走出亭子。
朱浩允默默想着老者的话,心里好像有点懂了,好像又不懂,正准备张嘴细问,抬头看那老者的身影早就消失在路的那一边,只好暗暗叹气道,扯起嗓子远远说着,“还没请问长者怎么称谓?”
“呵呵呵呵,我原是武当山的人,疯癫糟蹋身。后会有期。”后会有期,便听见老者爽快的声音在耳边回响,朱浩允晓得多问没有用,不禁叹了一声。
“我原是武当山的人,疯癫糟蹋身……难道是,张三丰!”陈靖突然明白过来,立马说着。四个人不由惊讶起来。
“陛下,快看!”又听见古月一大叫,其他三个人不禁一起低头看去。便看朱浩允之前写着的那一个字旁边,不晓得什么时侯多了一个“人”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