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夏佑还在思考为什么看了胡二娘自个会如此笨拙,那边惠仪看在眼中,已经失落得退到刀芸身边。夏佑不知怎么办这会杵在那里,讲不出来的别扭。
此时忽然飘来一阵阵呵呵的媚笑声音,夏佑突然生出一个灵光,眼睛不禁朝那立在一边的胡二娘看去。看她着穿一身红色轻纱质衣服,腮就像红杏一样,唇就像朱丹一样红,一对秋水般的眼睛正看着自个。两个人四目互看,脸上不禁一起红了起来,夏佑自觉别扭,急着别过脸去不去看她,但是一对眼睛就好像不听话一样,仍然直直地看着胡二娘。
胡二娘到底还是有经验些,她看夏佑这样失魂落魄地呆看自个,咯咯一笑说着:“喂,笨蛋,你一直看着姐姐干什么呢?这边来。”夏佑听她张嘴跟自个讲话,脑袋里嗡地一声响起。他忽然想起胡二娘在树林里杀人如麻的情形,不禁打了一个寒战,大脑又瞬时冷静起来。夏佑悄悄扫了眼刀芸身边的惠仪,便看她头低了下去,不晓得在想哪些东西,眼睛并没看着自个。他心里不禁有些失望。
也不晓得是什么原因,夏佑慢慢地走向了胡二娘身边,笑着说:“姐姐干吗不在雅水阁云跟你这个师哥讲笑娱乐,来这破不拉几的寺庙中来干吗呢?”夏佑讲话时故意不屑地往石云凡扫了两眼,看他那对冷漠的双眼正饱含杀意,轻视地看着自个跟胡二娘两个人。
“嘿嘿嘿嘿……”这话让胡二娘又笑了起来,她走近几步,拿出两个细嫩的手腕,立马抱住夏佑的脖子,张嘴挨着其耳根柔声说着:“姐姐很想你啊,特意跑来看看你……”
夏佑从没有想到胡二娘会有这么夸张的动作,看她笑得像朵花,又听见她说话时一阵阵清香一样的呼气,显然就好像一个天真娇柔的女子,完全没有杀人如麻的毒女子的样子。夏佑不由心头一震,顿感全身不自在,想到自个这时的窘态肯定是都被惠仪看到了,他刚刚的高兴马上就化成了一种深深的羞色,脸马上红到耳根去了。
胡二娘在眼前看得仔细,好像觉得夏佑如今的表情特别有意思,不由又是咯咯一笑说着:“我不仅想见你,而且特意准备了一份东西给你。”说话时,她轻笑着回头又往石云凡挑衅地看了两眼。
“是什么东西啊?”夏佑听见胡二娘有礼物给自个,心里也不晓得怎么的,一阵害怕。
“是啊,而且还是个大礼啊!”胡二娘眼睛一动,呵呵笑着拿下了放在夏佑颈里的手,伸手到袖子里,慢慢地拿出一个粉色的小松鼠出来,往石云凡稍扫了两眼,继续又跟夏佑说着,“这小松鼠叫作‘雪魄’,你可别看它个子小,本事大得很啊。”她抬手在那个小松鼠的身部慢慢地摸了两下,随后坏坏的有意抬手把这雪魄隔空朝小金猴摇了摇。那个刚伸出头的小金猴又马上吱呀一声躲回到菩萨身后,这次竟然连头都没有露在外面。而那个小松鼠在胡二娘的揉捏下好像感觉非常舒服,翘起它那肉色地小舌尖在胡二娘的手指上来回舔着,弄得她很痒,不禁又呵呵笑了起来。
“日后把它放在你那,一般人断绝对不会欺负你。雪魄是我自小亲自养大的,今后如果你……”说到这里,胡二娘竟又像少女一样害起羞,脸上又渐渐的红了起来。她慢慢低着头,嘴边带有一抹好像有又好像没有的笑容,压低嗓子柔声说着:“今后如果你想我了,便放了雪魄,它就会带着你一直找到我这”
夏佑耳边听着她嗲嗲的声音,鼻里闻着都是她的体香,大脑一下懵了,这会就像醉酒一样。他呆呆地抬手自胡二娘的手里接过这个小松鼠。雪魄倒是不怕生,好像感觉出了主子对这眼前的这个男人很有两分爱怜,便也很大方地在夏佑手里来回走了走,翘起一个肉色地小舌尖,把夏佑的手掌整整舔了一遍。夏佑便觉手指一阵阵很痒,忍不住呵呵笑了笑。
胡二娘看自个的宝贝跟夏佑非常要好,心里也非常高兴,突然笑着说:“这雪魄虽然是罕见的东西,可是养起来也非常好养。它平时大都是吃小虫子,饿了会自己去找,一样不用你有意喂它。”她睨眼窥看石云凡在一边早就等厌了,再看夏佑还准备张嘴讲话,胡二娘伸出一根手指微微地放在夏佑的唇上止住了他,张嘴说着:“行了,此处我来处理,你快带着所有人离开这,别叫你的小情人等得不耐烦了。”胡二娘讲完,往一边的惠仪撅了撅嘴,满脸诮皮地笑看夏佑,眼睛里好像还带有一丝别人感觉不到的失落。
“你和我一块走!”夏佑不晓得哪冒的胆量,竟然一把抓住胡二娘的手历声说着,“我绝对不会把你独自留下来!”
胡二娘平时碰到的男人很多,但是大部分是贪恋她的美色,像夏佑这样真心待她竟然还是第一次碰见。这时她听见夏佑言语真切且讲得坚定,胡二娘心里不由突然很感动,升起一个温柔的笑容在脸上。可是这个温柔的笑脸马上就消失了,没等夏佑看清楚,胡二娘已经换上满脸轻视,甩手挣掉了夏佑的手,睨眼说着:“你啊?哈哈,别在一边阻碍我还要我保护你就不错了!而且,赔进一个你倒没事,难道还想把你那漂亮的小情人一起搭上?”
夏佑这时才想到惠仪三个人还处在危险中,想到自个同胡二娘这样不成样子的举止肯定已经都被惠仪看到了。一想到这里,他不禁回头向惠仪看了下,便看她依然垂首没有看自个,又怎么看得清她脸庞的神色。夏佑心里没谱,不由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可能没有感觉到,自个这些细小的动作,大部分都落在了另一对漂亮的双眸中,阻隔着清冷的神色,变成了那眼睛最深的一丝丝伤感。
胡二娘好像早就了夏猜到了夏佑的想法,她瞟了惠仪两眼,有意用手搂住夏佑的脖子,踮脚在他的额头上淡淡地留下了两个嘴痕,眼睛一眨,轻声媚笑说着:“我会想你的,不能忘掉我……”讲完一把把夏佑往惠仪那边推去了。
石云凡在一边冷眼看了好久,心里早就烦燥了。他嘶得一下打开了扇子,冷冷说着:“要走?哈哈,今天让你们统统走不了!”话还没说完,便看到石云凡手臂一推,用扇子直朝夏佑射来。
“夏少侠当心!”惠仪这时才看下她。夏佑无意地看到她那对稍微红了的两眼,眼泪还没干,他心里不禁一阵愧疚。
“那可要问下我答不答意!”胡二娘出招速度很快完全不比在石云凡差。她抬手在头发上一摸,拿下一个绿玛瑙发簪,就已经攻上了石云凡的扇子。那玛瑙簪比一般的簪子要长许多,颜色鲜艳好像是带着毒性。
便看胡二娘柔指轻开,那玛瑙簪竟像游蛇一样在她指上轻巧地来回转动。簪尖向上,直插扇子面。石云凡也没有占下风,扇子嗖得一声关上了,手臂一颤,换招向下沉去,直往朝簪身扔来。胡二娘右手作兰花指样,往扇柄上微微弹了下,稍微化掉它向下沉去的力道,并右手从外面绕过,玛瑙簪直朝石云凡肩膀刺去。“快点走!”胡二娘手里没有停下,口里仍记挂着催夏佑离开。
夏佑看着两个人打斗心里担心,但是终想到身边尚在危险中的三个人,紧咬嘴唇,背着刀芸,带领惠仪搀着慧然往庙外面奔去。听着背后猛烈的打斗,夏佑心里牵挂胡二娘,不由转头历声说着:“二娘等着我,我马上就回来的!”话说完背着刀芸加紧脚步奔出庙外。
四个人互相搀着地跑了大约一刻钟的时间,忽听见刀芸张嘴说着:“夏公子,就在这里把老身放下吧。”夏佑一看四周没有人,便慢慢把刀芸放下来,搀着她到一个大石头上坐下。那边惠仪也慢慢地搀着慧然坐在了刀芸身边,两个人一起伸手,双眼互看,夏佑心里竟好像做贼似的惭愧别扭。
还是刀芸看在眼中,于是打破尴尬局面说着:“夏公子,今天多谢你相救,我们几人才可以脱离危险。以后公子如有什么困难,桐城观一定截力帮忙。”刀芸停了停,回头看了下坐在一边的惠仪,唉叹了一声,继续说着,“关于公子身体里的毒性,就老身看来好像已没有什么事了。而且控制真气,让气回位本就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幸好公子天生聪明,只需要按照老身传你的内功心法练习,不到一年的时间,定能够自己控制。那今天我们就在这告别吧。”刀芸话说完渐渐起来,夏佑、惠仪赶紧同时抬手来搀,突然两手撞到了一处,他们两人就像触电一样连忙收了回来。惠仪脸涨的通红,抬起头依恋的看了夏佑一下。
夏佑心里也很挂念,只好又回头朝刀芸说着:“只是不晓得今天别过,又会到哪天才可以见面……”说话时不禁不舍地往惠仪看去。
“要是有缘份,日后总会相见。夏公子,保重。”刀芸晓得惠仪的想法,最后又小小地轻叹了下,收回道棍朝夏佑稍一弯身,于是带着两个徒弟转过身子走了。
阳光洒在三个人的身上,让夏佑心里有一种说不清楚的落寞。他傻傻地立在那,看着三个人渐渐离开,想着今天别过后,可能真的就再难见面了。忽然,刚在夏佑瞎想的时候,三个人里那个身材最瘦弱的身子稍一停下来,好像是鼓起了胆量,回身依恋地朝夏佑说着了句:“夏哥哥,珍重!”讲完转身小跑了两步,扶了刀芸两个人,最终还是没有回头,慢慢消失在西下的太阳里。
“夏少侠”、“夏哥哥”,夏佑傻傻地回忆着这漂亮女子的笑容,跟她的大胆,还有她的害羞,不禁竟然痴迷了。亦不晓得过去多长时间,他突然想起胡二娘还在那庙里同石云凡打斗,夏佑心里顿时一颤,赶紧回身快速朝破庙跑去。
夕阳懒散地照在寺庙的屋檐,寺庙前面那个光溜溜的坟墓在晚霞的照射下让人觉得神圣但又凄楚。只有树顶上偶尔传过来的两三声不晓得疲惫的知了声,四周很安静。破庙里的摆设乱七八糟,明显是以前发生了一场惨烈的打斗,但是已经没有一点声音了,哪还看到了胡二娘和石云凡的身影?
夏佑默站在破庙门外,吹起的阵风冷飕飕的,掀起他的裤角。夏佑不由打了下哆嗦,他记起自个走之前曾对胡二娘说过,“马上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