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晖渐渐消失了也说明白天即将要过去黑夜即将要取代整个白天,一轮明月孤独地挂在没有星星的空中,看起来非常孤寂,没有任何的云也看不见任何的云。打斗了一整天的夏佑现在觉得有些饿了就想着怎么弄点吃的来,见前面有个湖,他自湖里抓了条鱼,也找了些野果随便吃了一点,重新又来到了破庙里。远看着门外落寞的坟墓,夏佑回忆了这两天来各种不同寻常的遭遇,回忆起瞎眼郎中和蔼的面容还有他死时烧焦的身子;回忆起自个跟朱浩允的相识、结拜至到后来的离别;回忆起惠仪那两个清亮的美目还有离别时她鼓起胆量叫出的那声“夏哥哥”之时依恋的神色;回忆起胡二娘猜不透的凶狠跟娇柔,还有她印在自个腮边的两个不明显的唇印……迷迷糊糊不晓得什么时候了,夏佑在浑噩里闭上了两眼,也在那黑夜里面睡着了。
可能是这几天来堆在一起的劳累着实让夏佑很疲倦他自己睡的十分香甜尽管没有舒服的大床没有温馨的房间但是疲惫不会介意那些外在的物质东西,当疲惫围绕着你的时候那些瞌睡就会立马缠着你叫你沉沉睡过去,等到他睁开眼睛之际,天已经大亮了,太阳也已经升起来依旧是十分火热的阳光。夏佑照着刀芸教他的心法盘坐提气练习了两遍,顿感精神爽快,身体里那个强烈的气流已经松缓了不少。他决定先回苏州城等待时机抓住那三个一直搜查朱浩允的官兵,仔细询问当天放火的原因,再决定北上洛阳报仇雪恨,这个决定大概是现在最好的做法。
可能是过了一晚的原因,夏佑进城刚一会,便觉肚子很饿很想要吃点什么东西填填自己的胃。他摸了摸衣袋看看还有没有钱可以叫自己饱餐一顿,还好朱浩允走时留下的那些银两还有。夏佑挪步走向了不远处的一个饭店,点了碗鸡蛋面,走到了楼上找了个清净的座位坐下来等待着自己所点的那盘美食的到来。
“诶,等一下。究竟多少,你说吧!”鸡蛋面还未端来,夏佑忽听见身后有脚步的声音,而且听口气好像非常担心。他于是好奇地转头看去想要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是一个四十多岁一身生意人穿着的男人,加快了步伐抢先挡在了那个楼梯口处,看模样开始的话肯定是他说出来的。让生意人挡下的是个五十多岁的书童,听见他咯咯笑了下,并没有说话,慢慢地抬起一个袖子但看不到手指。生意人看后,当时也赶紧抬出自个的袖子互相罩着,两方用袖子遮着手来谈价。
“呵呵呵呵……”忽听见那书童大笑起来,随后轻视地看了一眼生意人说着,“你以为我是干什么事情的?叫花子?这点钱,敷衍我呀!你晓得我这个笛子是什么来历吗?这个是那年吕仙长女婿啸云吹弹过的血凤笛子,可是一个仙物啊!”这会被这两个人大声说话声引诱过来看热闹的人渐渐越来越多。看生意人仍然一脸不相信的表情,书童得瑟地哈哈大笑,伸手放到怀里拿出一个赤玉笛子来。便看那笛子光泽很亮丝毫没有污点,红光照亮了人的眼睛,单看那玉的色泽,就知道是一个罕见的珍宝。旁观的人都称好,争议声早就一大片,就连坐在那边的夏佑都不由看了半天,完全忘记肚子饿了。
书童得瑟地瞟了一下其他人,故意地把那个赤玉笛子朝生意人眉间拿近了点,手指着笛子尾部两个刻字的地方大声说着:“看仔细了,这‘啸云’两个字跟玉色相同,肯定是不能作假得吧!”生意人看着眼前这个罕见的珍宝,不禁眼巴巴地睁着眼吞了下口水,这会竟然忘了说话。
“你这个笛子,可是个冒牌货。”就在所有人都安静地一脸羡慕之际,忽然传过来一个动听的女声。这声音并没有非常大,但唯独算准了所有人沉默没有人说话时,听起来就很大了。仔细分辨那声音,声音清晰而不娇媚,说话圆润并且不嗲声嗲气,稳重里带有两分顽皮,就像一条清洌的小溪,有着动听的韵律。夏佑心里一抖,忍不住回头朝那妙音的传来之处看去。
看那女人穿一身淡青色衣裙,背对夏佑坐在靠窗的那个桌边,身材窈窕。虽看不清她的相貌,可是自她的声音跟衣服来看,应该是位十八、九岁的小姑娘。
“冒牌货?!哈,小姑娘年纪小小,口气可不小啊。胡说八道,你要看清楚了在说话,不要张口乱说话,我这个怎么回事假货了!”那个书童听见有人不相信他笛子的真假,非常诧异,转头看看竟然是位清秀的女孩,不禁轻笑一下,说着。
哪知那女子竟好像没有听见他说的话语,拿出一对瓷玉一样的小手倒了碗茶,稍喝了一小口,自己慢慢又说着:“笛子,是女娲氏做出来的,。”女子的声音不大,说话的速度也没有非常快,可是是讲话时却有一种与众不同的魄力,让人必须侧耳仔细听着,就连那个卖笛子的书童,也渐渐没有生气了。女子又自己喝了一口茶水,并没有回头看所有人,好像自言自语一样娓娓说着:“女娲氏做第一个笛子之际,是用竹笋做的,笛子形好像孔雀的翅膀,大小错落;笛子的声音动听,女娲氏把它比作孔雀的蹄叫。今后的那些人不喜欢笛子管的复杂结构,只拿一管来吹奏,长的就叫‘笛子’,短的就叫作‘管’。”接着她停了停声,带笑扭过头看着哑口无言的所有人,夏佑这才看到女子的侧边的脸。只看她秋波一样的美眸里带有几分戏弄地笑意偶尔闪下,稍稍翘起的鼻子下,两个粉唇好像要张开又没有张开。在夏佑生平看过的女人里,惠仪和胡二娘当算非常好看,前面一个清秀无比好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荷花,后一个妖娆入骨就像一朵花开鲜艳的牡丹。而如今看这眼前的少女,好像又带有一种跟两个人完全不一样的特有气质,叫夏佑突然找不出准确的词语来形容她。
那书童听女子说了一通笛子的来由,晓得她也懂得不少,讲话的态度已经好了很多:“哈哈,听小姐所说的,好像是对这笛子的来由非常清楚。可是这亦不是你胡说八道的根据啊,再说我这笛子确实是清楚的带有啸云二字。”书童讲着,胸有成竹地把手里的那赤玉笛子尾部那刻下的“啸云”两个字在所有人眼前摇了摇。
“呵,我讲你这笛子是冒牌货,就是由于它刻了这‘啸云’两个字。”女子这次站了起来,朝那满脸好奇的书童走近了两步,抬头看向他,双眼里戏弄的表情一点没减,轻笑说着:“你那个笛子是个母的。”
“这话怎么说?”没等书童张嘴,立在一边开始想买笛子的生意人不由自主惊讶地问了声,倒是十分想要知道原因所在。
女子瞟了一下所有人,眼睛最后又落到书童那儿。她没有再笑了,故意严肃说着:“昔吕仙长女儿歆瑶擅长吹笙,和上界天神啸云,笙笛和奏,做了一曲,弹奏时所有鸟儿都来了,龙凤也一起鸣叫。相处了半年,啸云最后回到了天上。歆瑶非常思念他,就叫人模仿啸云所拿的血凤笛子做了一个形状一样地赤玉笛子,并且在笛子尾部刻了‘啸云’两个字,天天吹它,来传达相思之苦。啸云人在天上,每次听见人间传来那首曲子,非常伤感,于是又坐着龙来到人间,准备接歆瑶一同回天庭。你如今手里的这个玉笛子,就是歆瑶仿血凤所做的那个,所以这是个母的。”女子这话铿锵有力,直讲得所有人半信半疑,就连那个卖笛子的书童也对自个手里玉笛子的真假有点不相信了。可是他还是心里不服气,继续说着:“小姐既讲我这个笛子是冒牌货,是母的,估计小姐也肯定晓得那个真的血凤笛子如今在哪儿了。”
女子等的便是这个话。便看她轻轻笑了下,伸手放到怀里,好像变戏法一样的拿出来了一个赤红色的笛子来,看那笛子外形跟书童手里的那个一模一样,就是笛子尾部少了“啸云”两个字。
所有人看着女子的手里的玉笛子,这会口瞠目呆。那个书童虽然也很惊讶,但是还是有些怀疑,很不服气得说着:“这样说来,小姐是认为自个手里的这个笛子是真‘血凤’了,不晓得又有什么证剧?”
“哈哈,所有人都晓得,啸云吹奏,会有凤凰来临,很多鸟儿飞来。试问您手里这个‘血凤’能够做到这样吗?”那女子眼睛一眨,也不从正面来回答那个书童的提问,慢慢反问说。
“啸云既是神仙,可以奏曲引来百鸟祝贺肯定是他神仙的法力。而我们凡人,当然是做不到了。再说世上根本就没有凤凰这东西。”书童说得坚定不移,旁观的人在一边也不禁都点头同意。
“不是。”女子轻轻笑了下,好像是很有把握,说着,“世上没有凤凰不错,可是这百鸟祝贺却完全跟啸云本人没有关系,它关键都在这个血凤笛子里。”她讲话时非常自信地瞟了一下所有人,继续说着,“今日本小姐就让你们看看这真血凤所吹的百鸟祝贺怎样?”
“开什么玩笑啊!”、“呵呵,小丫头片子……”、“那是不可能的”没等她讲完,就听见所有人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要是你真可以引来百鸟祝贺,我就把这‘母的’赠给你,也让这两个‘有情笛在一起’,怎样啊?哈哈哈……”书童好像是听见了个很好笑的东西,不由自主又哈哈大笑了。
就在所有人大笑的时候,女子竖笛子在唇边,又不说话,独个吹了起来。听见那笛子声悦耳动听,笛子声音高低起伏,声调很有韵味。而且随着曲声传出,好像还带有一种好像有又好像没有的清香袭来,让人不由神清气爽。暂且不说有没有百鸟祝贺,饭店里的所有人已经听得陶醉了,都没有说话了。
“快看!”、“看这看这”、“那里也有啊”……就在所有人陶醉在音律之际,不晓得是谁带头说,众人忽然又热闹起来了。夏佑好像也听见了笛子声以外还有声音,赶紧顺着所有人的眼光朝窗外看去。便看道街边的树木里,不晓得什么时侯飞过来好多个小鸟,每个都和着笛子声叽叽喳喳,看那数目至少千百只。
书童瞬时呆了。一首完了,笛子音突然停下,只剩下那千百个鸟儿还停在枝上,没有散去。女子眼里戏弄之情更加强烈了,得瑟地朝书童笑说着:“如何,服了吗?”
那个卖笛子的书童好像不愿相信一样的看了下女子手里的玉笛子,低着头看了看自个的,自言自语着:“这样讲来,那个是真血凤,这个是假血凤……”他神色惨白,傻傻地站在原地,瞬时没了之前的嚣张。
“呸!居然是个冒牌货,幸亏让人揭穿了!”那名开始还想朝书童买笛子的生意人这时眼看女子吹奏引来了百鸟祝贺,心里对她说的话现在已经全都信以为真,于是生气地朝书童扔了一句话,甩袖离开了。这时旁观的所有人也相继离开了。
“我的笛子居然是个冒牌货,是母的!哈哈……”书童苦涩的笑了两下,呆呆地对少女说着,“这个玉笛子是咱家祖传的东西,咱们世世代代都把它当作‘血凤’保存,哪晓得居然是一个冒牌货,呵呵,是母的……”他摆了摆头,一直苦笑着把那玉笛子拿给女子说着,“这笛子。小姐要是看得起,就拿走吧,要是真看不起,也随便小姐怎么做了。我说话算数。”书童竟好像一时间老了好多,话说完便踉踉跄跄地走向门外了。夏佑看着他落寞的身影,这会涌起了同情心。
“等一下!”女子追上前去,说着,“开始那人给你什么价?”
书童苦笑着拿出四个手指。
“那我就给你二百。”女子讲着自怀里拿出一些银子,放到书童手里。
“不用的。这笛子是个冒牌货,呵呵,肯定也就没有这么多钱了。”书童摆手拒绝道。
“母的归母的,可是你这个玉笛子好歹跟我的血凤也算是一对,而且它材质也是非常好的,二百两银子,值那么多。收着吧,不然到时有人讲我欺负你老人家。”女子不二话不说,把那些银两一把丢在书童手里。书童又是感动,又是无可奈何地看了她一下,最终还是收下了银子,慢慢地离开了饭店。他并没看到,女子诚恳的眼睛里,还带着一种顽皮的笑意。
这时热闹已经完了,夏佑马上又感到肚子饿得慌,看着眼前热呼呼的鸡蛋面,恨不得马上吃掉。不想只听到“嗖”的一个声音响起,那面碗就破掉了,面跟汤汁洒了一地。
夏佑自桌边拾起那个不晓得从哪儿射来的元凶——一个铜钱,正准备询问,忽听见好似银铃一样的欢笑声从背后传来,随后传过来一个悦耳动听的声音,说着:“这鸡蛋面有那么好吃吗?”听见那说话声里带有几分嘲笑,原来正是那吹笛子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