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二娘抬眼朝投掷暗器搭救自个的人看去,看到的竟然是那个任性眼神里透着几分讥笑的女子。胡二娘微微愣了下,惊讶得说着:“怎么是你呢?你,怎么愿意帮我?”
那女子的手上还拿着两片树叶,只是那片叶子瞬间让她弄碎了。她有些生气地瞟了一下夏佑跟惠仪两个人,朝着胡二娘冷笑说着:“并非我愿意救助你。要救助你的人啊在那里,只是人家如今有可人儿在怀里,怎么会在意你。因此我啊,只不过是帮一下他而已,就算还了你一个情面,以后谁也不欠谁的!”讲话的那个女子就是开始晕倒的林雪柔。这时眼看夏佑射来感动的眼神,表情里又自带着两分不自然,林雪柔娇怒地瞟向他,哼了一声就别过脸去不再搭理他。
“谢谢两个姐姐搭救!此地现在非常凶险,咱们、咱们赶快先离开这吧。”惠仪看夏佑几人都在憋气表情很不自然,于是自己先开口朝林雪柔两个人道谢。
看着眼前这位温柔羞怯的女子,即使凶狠的胡二娘,任性的林雪柔,心里也都对她产生了两分喜爱之情。林雪柔不禁上前拉过惠仪的手,咯咯一笑说着:“可真是个惹人怜爱的美人呀!怪不得有的人看了你后,说话都说不清楚。”她讲完扫了一下一脸红彤彤的夏佑,好像是认为他别扭的模样非常好玩,不禁又是咯咯地笑了一声,朝惠仪说着,“我姓林,叫林雪柔,你可以唤我为姐姐,今后要是谁伤害你了,你可以跟我说,我帮你对付他去!”她讲完朝夏佑伸伸舌头做了个丑样。
“要对付人也应该挑下地方吧,如今还是先下山吧,过后再想办法将你那个‘血凤笛子’骗到了手再讲其他的也不晚呀。”夏佑看林雪柔一直拿自个和惠仪开玩笑,最终也忍不住扯了扯嗓门回敬说着。
“哈哈,那么急着走干嘛,没有听说上山轻松下山很难吗?”就在四个人都定下神来准备离开之际,背后忽然传过来一个深沉厚重的声音,冷冷的说着。
惠仪听见这个声音后,脸色马上惨白起来,大叫说着:“就是他!他在山里派人袭击我掌门、姐姐!”
“宁师弟最近可好呀!”胡二娘好像已经做了很坏的决定,脸上看不见一丝诧异,只是冷冷地说着。
“我说是谁呢,就是你这个窃贼啊!看你年龄也这么大了,怎么还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你都不害臊吗?快点,把血凤笛子还回来!”林雪柔一脸绝不善罢甘休的模样,气愤地说着。
“二娘这次又寻到新宠了,呵呵,怪不得石师哥会对你如此记挂呀。”宁森一脸轻视的笑着自林子后面走出来,身边还有一个用一袭粉纱遮面的人,一直没有说话的蓝欣尘。
“哈哈,姓石的记不记挂是一档子事,估计宁掌门你自个也是同样说放心不下吧,不然又怎么会一直追赶我们么?”夏佑心里气他对胡二娘说话讽刺,且晓得他在武林大会时和悟孟一起栽赃自个,所以说话来反驳他。
“哼,开始饶了你们一命,竟然还是如此不识好歹,这次休怨我不留情面了。”蓝欣尘看了看他们四个人,冷漠的说着。
林雪柔看着冷漠的蓝欣尘扑哧一下笑了出来,斜眼说着:“自个遮遮挡挡都害怕以真相貌见人,就知道吓唬人!开始凭借着那个老和尚帮你,如今老和尚不在此地,也让你见识下本小姐的本事。”
“呵,可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啊!那今天我就好好见识下孔雀林城的上乘武功了。”蓝欣尘好像是被说到了伤心处,黑色的瞳孔里寒冷之意更加强烈。只看她话刚说完,就已经手指合拢成掌,直朝林雪柔面门挥来。
林雪柔早有戒备,她嘴里说得轻松,心里可一点都不敢松懈。眼看蓝欣尘一掌袭来,林雪柔侧身迎了上去,脚尖轻轻一点弹起一枚绿叶伸手拿住,手指轻轻一弹,绿叶随风直逼蓝欣尘右颊。便听见林雪柔嘴里回敬说着:“我就是‘有其父必有其女’,哈哈,那就按蓝门主说的话,估计令堂也一定是喜欢用粉纱掩面不愿见人了吧。”
这头林雪柔跟蓝欣尘打了起来,那边胡二娘看打了起来知道已经是躲不掉了,又看宁森满脸冷笑看着自个,于是自己扑哧笑了下,张嘴说着:“宁师弟,咱们多年没有见面了,今天也应该来比试比试了。”
“二娘竟然有这个兴致,师弟一定奉陪到底。”宁森一声奸笑。他们两个人出自同一个门派,都是天堂山庄顶尖的武功高强之人,宁森进门虽然比胡二娘要晚一些,但是他悟性非常高,所以在武功方面比胡二娘和石云凡要高深一点,加上他本性稳重阴狠,非常受掌门喜欢,所以就做了天堂山庄的掌门。但是只论使毒的功夫,胡二娘又比石云凡和宁森要稍微厉害些。所以两个人刚打起来,这会虽然很激烈,但也分不出高低。
再瞧林雪柔跟蓝欣尘这头,不管是论武学还是实战,蓝欣尘都比林雪柔要高超好多。因此虽讲林雪柔出招机灵敏捷,一时间不至于输掉,但是是两三招下来,也就慢慢分出了高低。
蓝欣尘伸指一挥,轻松地化掉了迎面而来的那树叶的袭击,冷漠的笑着说:“就这点技俩,还是回去让你妈好好再教你两三年!”她讲完伸手朝外顶了一下,直接撞向林雪柔右臂。这招变化很快,林雪柔知道即使那树叶一点都不能伤害到蓝欣尘,可是起码可以稍微把她的袭击缓解两分。但是这时蓝欣尘突然变换招式,林雪柔不禁愣了下,眼看自个身子停在空中换招已经来不及了,她只好强行用手成掌朝蓝欣尘肘尖扫去。
蓝欣尘算好了她的招式,出招时自已经用了所有力道。林雪柔跟她手肘刚一碰触,马上感到一种寒冷的气流进入到自己身体里,胸口气血突然一顿,抵挡不了,身子一沉就朝后面直接摔了下去。
再讲夏佑看到两处打斗,正在暗自担心,抬头忽看林雪柔招架不了蓝欣尘,就像纸鸢一样朝后摔倒。夏佑赶紧纵身跳了起来,从后面一把把她牢牢接住了。哪知蓝欣尘一招击中,不等两个人喘息一下,马上横手平扫,又追了上去。只听见身后惠仪一声大叫,夏佑身在半空,身体里沉寂好久的气流好像觉察到了他内心的改变,刹那间胀大起来了。夏佑不等多想,握紧拳头,咬咬牙朝蓝欣尘掌上迎去了。
两人碰触,夏佑马上觉得身体里气血互相冲撞,这会难以控制,连着怀里的林雪柔一起朝后摔去,背骨狠狠撞到了一个大树的上面才渐渐落下。“你还好吗?”看到夏佑一脸惨白,林雪柔跟惠仪不禁同时说着。
夏佑还准备出语宽慰她们两人,张嘴突觉喉咙甜了下,“呕”得一下吐出一嘴鲜血。惠仪这会非常担心,不禁哭了起来。
便觉这口鲜血吐了出来后,夏佑反觉身体里瞬时舒服了很多,真气息突然疏散开。他抬手按了按惠仪的肩膀,也不晓得是在宽慰她亦是有意朝蓝欣尘示意,只看到他随意地扫了蓝欣尘一下,戏弄的说着:“不用担心,你夏哥哥皮很厚的,刚刚只是麻烦蓝门主帮我拍下灰罢了。”他口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内心里对蓝欣尘的内力不禁暗自惊讶。
这边夏佑假装镇静,一点都不晓得那头蓝欣尘的诧异程度完全不比他低。夏佑虽然对武学招式不怎么熟悉,但是身体里由于纳了黑毒蛛的血而慢慢积累的浑厚内劲不可小看。他刚刚那拳虽然挥得一点章法都没有,但是他的力道也能够让蓝欣尘真气紊乱了下。
蓝欣尘虽依然神色依旧,但是出手时已经不敢松懈,只听见她冷漠说着:“行,竟然刚刚那掌说是拍下灰尘,那我这一次便帮你松动一下骨头吧。”只看她冷目就像电一样,五个手指成了抓形,又增加了几分力道,直向夏佑胸口袭来。
林雪柔在近处看得清楚,眼看蓝欣尘这次袭击更加猛烈,来不及细想,连忙把身边的夏佑推开。哪知那头惠仪已经先她一步了,张开两臂站在两个人身体前面。
“惠仪,不能……”夏佑跟林雪柔没想到这个看着好像很柔弱的女子竟然会在这么危险的时刻舍身保护自个,不由一起大叫着。
“你是、你是姓周,今载十八岁,对不对?你右眉上面这个月牙形的青记,是如何有的?讲,是如何有的?”他们三人都没有想到,正在蓝欣尘手指即要抓落之际,她忽然看到惠仪娇柔的样貌全身一抖。蓝欣尘渐渐收起自个的力势,两手死死抓住惠仪的肩头,语气由于打颤听起来十分可怕。然而她那对一直冰冷的黑色眼睛里,竟好像忽然湿润起来,夹着两丝难过两丝高兴,看起来益发迷离了。
“那是、那是我母亲……你如何晓得的?”惠仪也是突然一颤,羞涩的话语里透着两分期望,一个俏脸由于激动变得红彤彤的,“难道……难道你是、你就是我母亲?!”她看着眼前那对有些熟悉的黑色眼睛,泪水瞬时不由自主地噙满了双眼。
“你真的、真的是仪儿,真是我孩子吗?你都长到十八岁了啊,我可怜的孩子,你就是我的孩子?!乖女儿,让母亲好好瞧瞧你……”蓝欣尘抬出一直在抖的两手,慢慢拭去惠仪眼边的泪水,自个的眼泪可又不由自主流了出来。“母亲!你当真是就我的母亲?”随着惠仪一声亲切的叫声,蓝欣尘一把把眼前这位同自个分离十八年的孩子牢牢抱在怀里,发抖的语音里充满了为人娘的坚决跟柔和:“没错,我就是你妈!就是你亲妈!”
这出乎意料的事情直让一边的夏佑跟林雪柔两个人不知道怎么办了。正在那她们母女团圆,两人看着膛目结舌的时候,忽听见身边传过来一声低落的男人的嗓音冷冷的笑着说:“蓝姑娘,你难道忘记了当年那个人是如何对待你的吗?呵呵。”并听见胡二娘一声低吟,退后了两步,脸色惨白。“二娘!”夏佑准备起来去搀,哪知自个新伤没好,有那个心却没有那个力,刚一运气重新又狠狠摔跌到地上了。
胡二娘抬手擦去嘴边的血痕,看着宁森冷笑说着:“都讲师傅那年不公平,现在瞧来果然是真的,那就贺喜宁师弟你得到了师傅的真传!”她讲完一对凤眼突然一动,看了一边母女相逢的蓝欣尘跟惠仪一下,继续说着,“只可是你今日胜我简单,但是想要掳别人孩子,那就不晓得那个做母亲的愿不愿意啊?”她讲着朝宁森狡诈地笑了下,好像是在等着一个好戏的来临,随后自己便慢慢退回到夏佑身边,向他甜甜地笑了下,表示自个并没有很严重。林雪柔瞅着胡二娘朝身边的夏佑眉目传情,鼻里狠狠地闷哼了一下,便甩开衣袖起来走到了另外一个树边,两腮稍鼓,眼看别的地方任凭夏佑怎么唤她就是不搭理。
又讲这蓝欣尘听见宁森说到了“那个人”,全身一颤,僵直的双手渐渐放下了怀里紧抱着的惠仪,按着她肩膀讷讷说着:“那个人他、你父亲,他怎么样了?”
惠仪抬手擦了擦自个脸上的泪水,小声抽泣说着:“父亲他也经常想起母亲的,仪儿晓得,就是他口里不讲而已。妈,你同仪儿回家吧,您回到爸身边,以后我们三人都不分离了,行不行?爸如今地位不跟以前一样,他现在更加需要你啊,妈,你就跟仪儿一同回家,行不行?行不行……”惠仪紧拉着蓝欣尘的衣服,非常担心自个一放手,蓝欣尘就会马上从自个眼前不见了一样。
“回家?哈哈,回家……”蓝欣尘眼里带有一种迷惘的纠结情感。
“蓝姑娘,你不要忘己了,曾经是谁就为了自个的理想离开你了?又是哪个派人把没满一岁的孩子自你那强行带走?这所有的事情,你难道都不记得了啊?”宁森阴寒的口气里带着一种凛洌的寒冷,只是听见他好像落井下石一样继续说着,“你以前发了重誓的,在活着的时候定要把这个负心的人千刀万剐,你难道也不记得了啊?现在机会就在跟前,要是捉了他最疼爱的孩子,还担心……”
“不行!不管是谁都不准伤害我的孩子。”蓝欣尘满含疼爱地看着眼前的惠仪,语气平缓但又十分坚决地说出几个字来,“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