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微走后没多久,淑清便回来了,但是她没有叫来大夫。看着始终在房中走来走去的桐芯,淑清禀告:“郎主送女郎一个人参,吩咐我悉心照顾好主人。并且,他还讲”淑清的话音有点小,“他讲女郎是位体健之人,应没大病。就是生病,此几日也需撑着。他还讲,明天夜里,席上众多华族少年,女郎务必出席。”
讲到此处,淑清眼巴巴的看着桐芯,那态度明显是一百个一千个同意。
望着淑清这神情,桐芯头痛起来:难怪伯伯不同意了,看淑清这样子,自己怎么会生病呢?
桐芯思虑一会,低下双眼,讲道:“无需再讲了,你自现在开始,装出着急的模样。要是明天郎主差人过来,你就要跟大家讲,女郎病得十分重,躺在床上下不来。”
桐芯看向淑清,决定朝她说明,“嫂,你想下,就是明夜有贵族子弟,可我的地位,怕只会当妾吧?”停了停,桐芯乌黑的两眼中显露一丝狡猾,“嫂你不晓得吧,在古城时,自己隐隐听见天叔说过我爹爹做了件啥大事,声望大好,赢得一个大人物的赞赏,且升官了之类的。”
她才说到此处,淑清便急忙地欢呼地喊着:“真的?主人,千真万确?”
桐芯点了下头,讲:“天叔是这样讲的,可不知是不是真的。”
“真好呀!”
淑清双眼发光,由于兴奋,淑清那细细的双眼全笑成了一条线。淑清伸手捂住嘴,眸里泪光闪烁,“可真好,主人,假若是这样,那可太好了。”她匆匆地扭过头,一面朝门外跑去一面唠叨着:“主人说得有理,此时郎主为女郎指婚的子弟,肯定不很好。自己现在就和众仆讲,主人病了,躺在床上起不来。”
就当淑清“嘎吱”一下推开屋门时,外头传来了阵阵吵嚷声。吵嚷声中,桐芯清晰地听出来是一个温柔的妇女在讲话,“你家主人何在?”
“主人在房内。”
“乃是身子不适?”
“那,奴不晓得也。”
俩人地声音一传进,桐芯快速的跑到床上去,脱掉鞋履,窝进了被窝里。
伴着床帘唰地一下被拉掉,一个男子洪亮的话音从外头传出,“桐芯在么?这伯母带着大夫到这来瞧瞧你。”
此些人的到来十分突然,淑清思绪根本都没整理过来,听见外面地喊声,淑清傻愣愣地扭过头望向桐芯。直见到那停止摆动的帐子,她才急忙扭头讲道:“那个女郎已入睡了,各位请进。”
说完,她犹豫忐忑地打开那寝屋门。
一位二十六七岁的贵族妇人,带着一位五十多岁的医者走了进去。
伴着那愈来愈近的步伐声,桐芯的心咚咚乱跳开来。
她丝毫没料到,伯母居然真给她带来了大夫。要晓得,这次北迁回来之人,许多人是娇生惯养的,如此一轻松,不晓得有多少位生病了的。医者只有如此几位,但病人却如此之多,凭她的地位,怎么都不会如此之快就轮到她?
想来,自己在族里心目中这利用率非常大啊。
步伐声中,阵阵香气飘来。那贵族妇人轻步来到床前,她都没停下脚步,抬手便掀起桐芯的帐幔,笑着说:“听闻桐芯喜欢用鞭,好像男儿。想想也不是位喜欢扭扭捏捏之人的。”
这话还尚未说完她就哗地一下便拉开那帏幔。伴着一抹阳光射进,缩在这被子内,发丝丝毫没有凌乱的桐芯出现在大家眼前。
贵族妇人向她看了一下,朝后退开几步,朝医者客气地讲道:“大夫,请你诊断。”
医者点了下头,大夫在桐芯的床边坐下。床被中,悉悉索索了片刻,桐芯才缓缓地伸出那手腕。
此显露出的手臂,一截都全是光滑的。慌忙中,桐芯还记得她没有脱掉外裳,就把衣袖全部卷起,显露个光手臂让大夫诊脉。
大夫三根凉凉的手指放在脉搏上,没过一会,他就放下腕,点了下头,立起身子。
贵族妇人目显精光,讲道:“大夫,她那病情怎样?”
医者摇了下头,讲:“气血很旺,即使有个头痛眼晕的,也没什么大碍。无需药方。”“请医者出府。”
“遵命。”
直到这医者的脚步声逐渐远去,这贵妇人才望向桐芯等人。妇人朝着还躲在被子内,背对着自个,闭着两眼仍然纹丝不动的桐芯瞟了一下,笑说:“桐芯,你就不要再玩闹。你伯伯也讲了,你个孩子健康得很,就是族里的几个子弟,也鲜少能及你的体质,如何可能喊病便病的?”
妇人也不等桐芯回答,扭头盯向淑清等人,尖声讲道:“主人还小,以后你们若是再放纵她的性格胡闹,全部逐出府第!哼,此时府内人多粮少的,可是不需要如此多的人吃软饭。”
讲完,她长袖一扬,扭摆着腰肢走到外面。
等到房门“嘎吱”一下被关上,等到这些脚步音全都听不到了,始终惨白着脸的淑清才回过魂,她呆呆地走过去,讲道:“主人,怎么办是好?”
桐芯慢慢掀起了被子。
她立起身子,任凭枕散乱碎发遮在面前。左手在被子上用力一绞,便又急忙松开,“你下去吧。”
“遵命。”
这天夜里,第二日宴会的衣服便就送到了桐芯的院子。
时间分分秒秒地逝去。
桐芯坐在院子中,一直呆到半夜,始终倾听着每房院落中传来的嬉笑声。
次日转眼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