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晚上也无风雨也无晴,第二天太阳格外明亮。
昌捷三人起床继续前进。有了第一天的经验,昌捷他们走得也顺利多了,所谓的顺利并非没有人前来捣乱,只是昌捷会应付了而已。只要有人敢来骚扰,昌捷马上就打打出手,打得那些人屁滚尿流,然后就能换得一段时间的安宁。
就这样到了第三天,昌捷他们终于来到了得利堡。
到了得利堡之后,昌捷他们明显发现这里的环境与无法地带的其他地方不一样,这里显得过于平静,平静得会让人觉得这里不是无法地带。
得利堡这个地方也并不大,里面的房屋比无法地带其他地方的房屋都普遍要高一些,来往的行人不多,环境也好,完全看不到惨死街头的人和曝尸街头的死人,甚至看不到一丝混乱打斗的痕迹。
“这里也是无法地带吗?”昌捷不得不说出自己的疑问。
“当然是。别看这里看上去很普通,跟外面的世界没什么区别,其实这里才是更危险的死亡地带。”玉绯然说。
“怎么说?”
“这里之所以能保持着安宁,绝对不是因为这里的人素质高,而是因为这里是一个大陆最出名的杀手组织的据点,所以在这里的人都不敢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一旦惹得那个组织的人不高兴他们也活到头了。”玉绯然说。
“大陆最出名的杀手组织,你是说‘鬼行’?”昌捷道。
“是。”玉绯然说,“鬼行这个组织里的人虽然不多,只有二十几人,但里面的每一个人都可以说是大陆一流的强者,谁被他们盯上了也就差不多该完了。”
“那个叫布矣的人也在得利堡,他与鬼行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玉绯然问道。
“不一定。”玉绯然说,“得利堡这里不只是有鬼行这一个势力,还有其他的一些势力,比如说一个叫做‘天赐’的强盗组织的总部也是在这里,所以并不能断定狂暴之心与鬼行有什么关系。”玉绯然解释道。
“没什么关系?这几个组织都同在一个这么小的地方里,出门买个菜都能碰见好几次,怎么会没有关系?”昌捷问道。
“别忘了这里是无法地带,在这里,就连同一个组织之间的人都不敢相互信任,更别说只是同在一个地方的几个组织了。前一刻他们还会对你笑,可是一回头他们就有可能给你一刀。所以这里的人谁也不信谁,交流很少,不是一个组织之间不会有什么联系。”玉绯然说道。
“你怎么对无法地带的事情那么清楚?”昌捷问道,在这几天的时间里,玉绯然几乎就是一个专业导游给他讲解了各种关于无法地带的疑问,对无法地带的似乎无所不知。
“没什么,只是我家族以前做生意跟无法地带的一些人有些来往,所以稍微了解一点。”
在玉绯然的带领下,昌捷他们进入了一条小胡同里,胡同两边都是一些三四层高的房屋,房屋的窗户紧闭,不知道有没有人住。
胡同的尽头是一座大院的门口,院门是一面巨大的铁门,但上面全是锈迹和灰尘,仿佛多年无人打理过。
“是这里吗?”昌捷问。
“应该不会错。”玉绯然道,随后轻轻地推开铁门。
铁门没锁,很容易就推开了,可能是因为铁门太旧了,推到一半的时候铁门忽然发出一阵“吱呀”的响声,打破了周围的寂静。昌捷他们都吓了一跳。
三人走进了院子。
这个院子里种满了树,这些树木都有些年头了,粗壮的树干直指云霄,茂盛的枝叶为院子遮挡了大片阳光,阳光透过枝叶倾泻到院子里,在地面上洒满了星星点点光芒。
院子的另一边是一座大房子,房门半掩,了阵轻风吹来,房门随之轻轻晃了晃。
那个叫布矣的人会在这里吗?昌捷心想,那么找到了他之后又要怎么办,把他打一顿然后逼他说出关于狂暴之心的一切,让他告诉我们罪魁祸首是谁?
昌捷推开房门,走了进去,从里面看这就是一间很普通的房子,家具布置都很普通。但没有人。
玉绯然到一张桌子前,伸手在桌面上轻轻一抹,然后说道:“桌面是干净的,应该是有住在这里。”
“我们在这里等他回来”卫冬儿道。
“他应该会回来的。”昌捷走到窗前。窗前有一只小仓鼠被关了笼子里,里面放着一些宠物饲料,但也快吃完了。
“待会那个人回来了,我们怎么处理?”昌捷问。
“先打一顿然后再让他把关于狂暴之心的所有事情都说出来,包括他有什么阴谋。然后我们再杀了他!”卫冬儿恶狠狠地说。
昌捷和玉绯然都笑了:你想得太简单了小妹妹。
大约一个小时之后,院子里传来了阵脚步声,听声音似乎是一个人,走得很悠闲,可能完全没有想到过自己的房子里已经来了三个不速之客。
当那个人时了房子,看到昌捷三个人时,先是惊讶,然后就愣在那里。昌捷三人已经站成了三角形,把那个人围在了中间。
那个人身穿件麻衣,头发很短,但理得很整洁,脸上留着些胡须得也显得很干净。他的手正提着一个大布袋,不知装着什么。
“你就是布矣?”昌捷盯着那个人,怎么看怎么都觉得他比较像个老实人,不会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来。
“不说我就打死你!”卫冬儿咬牙切齿地道。
“前段时间云霄城的狂暴之心是你拿去拍卖的?”玉绯然问道。
“原来是为了这件事。”那人把肩上的东西放下,悠悠然地走到桌边坐了下来,倒上一杯茶如若不事地喝了起来。
“我手上已经没有狂暴之心了,你们走吧。”那人说。
“我们不是要狂暴之心的。”昌捷道。
“那你们是来……”那人放下了手足的茶杯。
“我们是来消灭你的!”卫冬儿已经把手放伸到背后的刀柄上了。
玉绯然拍了下卫冬儿的肩膀,示意她不要冲动。
“狂暴之心可你炼制的?”玉绯然问。
“你们问这个做什么?反正我现在是没有……”
“我们不是来问你要那破东西的!”玉绯然突然大吼道。
“回答我们的问题!狂暴之心是不是你炼制的?”昌捷问。
那人没有说话,再次端上茶喝起来。
“以前常有人来找我,都是问我要狂暴之心的,你们却是个例外……”
碰!
玉绯然一拳砸到桌子上,桌子瞬间被打得粉碎。
“不人废话!”玉绯然瞪着那人,双眼中燃烧着深深的仇恨。她背负这份仇恨数年,如今终于忍不住要爆发出来了。
那人看着暴怒的玉绯然,略惊讶。
“不是。”那人淡淡地说出两个字,而这两个字就让玉绯然冷静了下来。
玉绯然看着那人的神情缓和了些。
“那么是谁炼制的?你为什么要拿出去卖?”昌捷道。
“看来有客人啊!”一处声音从门口处传来。
昌捷三人扭头望去,只见一个中年女子正背着一个大篓子走了进来。那个女子也身穿一件很普通的麻衣,虽然已是中年,但脸上却没有多少皱纹,身材也保持得很好,就像个二十几岁的女子。
篓子里装满了各种各样的草药,散发着一股奇异的香味。
她把篓子放到地上,指着被玉绯然砸碎的桌子道:“这是怎么回事?”
“你是谁?”卫冬儿盯着那女人。
“哈哈哈……现在的年轻人是怎么了?这里是我的地方,还要你问我是什么人?要问也是我问你们吧!”那女人道。
那女人说完,突然“咦”了一声,上下打量着卫冬儿。
“你看什么!”卫冬儿道。
“原来是狂暴者啊,哈哈哈!”那女人大笑道。
“狂暴之心是你炼制的?”卫冬儿说着刀已经拔出一半了。
“你是我们那么多年来最成功的一个试验体啊,不错不错。”那女人没有回答卫冬儿的话,自顾自地点头道。
“你说什么!你才是试验体!你们全家都是试验体!”卫冬儿怒道,刀已出鞘。
“狂暴之心果然是你们炼制的!”玉绯然冷冷地道。
“是啊!没错!就是我!我是史上最伟大的炼药师,药仙若冰是也!”她说话时满脸自豪的神情,双眼看着远处,仿佛在幻想着什么伟大前程。
“终于找到你了!”卫冬儿全身冒出了黑色气息,正要冲过去却被昌捷一把按住。
“你为什么要炼制狂暴之心?”昌捷问。
“为什么要炼制狂暴之心?难道你们不觉得狂暴之心是个好东西吗?你不是倾家荡产都要把狂暴之心抢过去吗?”若冰道。
“什么破玩意!你知道它害死了多少人吗?”玉绯然说。
“我才不管那么多!我愿卖,你们愿买,我有什么错!狂暴之心本来就不什么坏东西,关键看你们怎么用。”若冰讥笑道。
“你还在强词夺理!”玉绯然显得怒不可遏。
“我劝你们还是离开吧。”那个男人很平静地说道。
“离开?我们来了不是听你们废话几句就走的!”玉绯然说。
“这里是无法地带得利堡,只要你们在这搞出点什么事情来就别想活着回去了。”那男人说。
“你,是在威胁我吗——”玉绯然斜着眼看着那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