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走上台阶,走进卧室,倒在沙发里。摔杯子并不是张玲故意的,但是生气却是一定的。张玲冷静下来想了撒想,在摔杯子的问题上刘欣误解了撒,张玲开始只以为刘欣是因此生气的,可认真一想溯源依然在于她不信任自个儿,想到这一层张玲有些心灰意冷。经历了撒这么多,原本以为与刘欣会是份单纯的感情,所以张玲不愿让别的东西参合进去,可如今看来单纯原本就不会存在。为什么现在每件事都有困扰?多数事情都是充满无助?为什么为了撒得到想要的,要承受那么多不想要、不想做的东西?该怎样处理呢?
刘欣从没在这时间看过这个喧闹的城市。这个时间,宽广的马路上车辆三三两两。一切在刘欣的眼前迷蒙却又清晰。
可能因为出租司机总一个人忙忙碌碌,缺人说话,所以多半喜欢与乘客聊聊天。这辆出租车上中年男司机没话找话的与刘欣说了撒几句,却得不到答复。他感到疑惑,认真看看后视镜,看到小姑娘头偏向车窗外,大概在流泪,他开始瞎想起来。只是想了撒一会感到乏味,依然试探的问:“与男朋友吵架了撒?”
吵架倒是真,可不是与男朋友,但这份感情注定是不能对人讲的,刘欣迟疑了撒一下,才在嗓子眼中“嗯”了撒一声。
司机看刘欣很文气的模样,也不像个不正经的人,接着说:“小姑娘家家的,这么晚在外面很不安全,以后回去还是早点。”
刘欣又只是“嗯”了撒一声。司机真的无奈了撒,又乏味,只好打开了撒广播。午夜的节目总是些爱情故事、歌曲。刘欣听了撒只是更加不耐烦,内心更是酸涩,却又不好打断听得津津有味的司机。
午夜的来电的确吓了撒小程一跳,听刘欣哭泣的说要过来,小程担心的问这大半夜的出什么问题了撒,刘欣只说过来再说,但小程不用想也知道刘欣与张玲吵架了撒。张玲与刘欣的感情她尊重,也希望他们能好,但说实话,对这段感情她并不看到未来。因为在知道张玲与刘欣的事后,她看了撒很多相关的话题,她很清楚,这样的感情将来要面对的到底有多困难。
穿了撒衣服换了撒鞋,看时间差不多了撒,小程下楼去敲学校门卫的门,然后与睡眼朦胧的门卫闲聊着等刘欣。没来得及三分钟小程看过来辆出租车,想着肯定是刘欣,就出门迎候。
刘欣远远的就看到小程站在门口,想想这么多年了撒,经历了撒那么多,这样的一个朋友始终在身边,老天待自个儿其实不薄。
小程看刘欣眼睛红肿,叹了撒口气,然后与刘欣一起进门,笑对着门卫连说了撒几声谢谢。
走了撒不远,停下来,小程一脸无奈的问:“说吧,咋回事?”
“我也不清楚咋回事。”
“你也不清楚?那还大半夜的让我在学校门口扮雕像啊?”
刘欣内心事实上很抱歉,她知道她今晚说的做的很多都有些失控,但她也不清楚那是为什么。“对不起!我很混乱,我都不清楚我今天是在说什么干什么。”
“所以就吵架了撒是吧?”
“也不是吵架吧!”
小程翻了撒个白眼。“不是吵架是打架啊?”
“当然不是。”
“得了撒,不问你了撒。真不清楚要咋说你这人。”
张玲酒劲有些上来,头靠在沙发上就迷迷糊糊睡过去了撒。直到听见手机响,看到她发来两个字——到了撒,才起来去床上。可能是洗了撒澡,酒劲过去了撒,张玲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
挤到小程的床上,刘欣忽然感到一种不了撒解,虽然一年前自个儿依然这里的常客。
小程控制不住又问:“你们到底咋回事啊?”
刘欣想了撒一下,才慢慢的问:“小程,你说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问我啊?你们朝夕相处的你难道还不清楚?”
“你旁观者清。”
“老大,别人怎么样看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心里怎么想的。”
“可我看不懂她。”
“别人不会比你更懂的。而且谁又懂谁?你难道很懂自己吗?”
刘欣嗓子里“嗯”了撒一声。
小程对着刘欣翻了撒下白眼,说:“你说你这都啥毛病啊?有啥总内心收着,你憋的不慌啊?”
刘欣深呼吸了撒一口问:“你说我与她到底咋回事啊?”
“晕!为啥又问这种问题?你都不清楚咋回事?我怎么可能知道?只是,感情这玩意儿吧,一直以来就没人说得清是咋回事。”
小程说完,想了撒一下,踢了撒下刘欣接着说:“对了撒,我前段时间看报纸说爱情事实上是激素的作用,这种荷尔蒙的分泌最多只能持续三年,也就是说爱情最长其实只有三年。”
“那最短的呢?”
“报纸上没说。”
刘欣轻轻的叹了撒口气。“我感到她有很多事都瞒着我?”
“你是不是听了撒什么杂七杂八的传言了撒?”
“没有,是我的感觉。”
“疑神疑鬼的!”
刘欣斩钉截铁的说:“不是。”然后又想了撒一下,反复下了撒什么决心一样说:“小程,她的野心太大了撒,爱情在她那里好像不是重要的一部分?”
刘欣这样说小程但是有些替张玲不平了撒。“你就是疑神疑鬼哦!玲玲很在乎你的!我相信我亲眼看到的。”
“我并没有说她不在乎,而是说她在乎的东西太多太多了撒。”
小程问:“什么意思?”
“我很小时老爸老妈工作忙,一直是奶奶爷爷带我的。奶奶怕我摔着了撒碰着了撒,所以不让我出去与小朋友们玩耍;她怕我咳嗽,不准我吃任何带辣、油炸的东西;她怕我拉肚子,不准我吃冰棍;她怕我蛀牙牙疼,很严格的控制我吃糖。所以,之后等我上幼儿园了撒,我就喜欢与男生一起到处乱跑。读书时我妈对我的零花钱也控制的很严,只给够吃早餐,目的是控制我吃零食,不过我宁可不吃早餐也要去吃零食。再之后读大学了撒,零花钱变成一月给一回的生活费,没人管我吃啥,也没人管我晚上几点睡了撒,然后我之后如何过日子的你都知道。”
小程更糊涂了撒。“你到底要表达什么?”
“补偿心理。”
“为啥忽然想起说这了撒?”
“她以前拥有的太少了撒,过得太辛苦,所以她如今想得到更多。”
“这也没什么不对啊!”
“她不在乎手段,也不在乎过程,一心只在乎目的。”
“你是说她不择手段?”
“某种程度上的确是这样。”
小程没看过张玲作戏的功力,但知道张玲与金志豪的往事,竟是对刘欣的话有些信了撒。但是观张玲的为人,又有几分不信。“猪猪,但是她愿意为你付出,甚至于愿意为了撒你与金志豪分手。”
“她对我怎么样我知道,但是这样能持续多久?!”
“你到底咋啦?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什么了撒?你竟然这样看她?”
刘欣简单讲述了撒一下晚上的事,结果换来的是小程一通责备。
“玲玲说的也没错啊,她累了撒一天回到家,你跟她说的那些话才不应该。”
“我知道是我不对,我冲动。但是你不清楚那种感觉,这感觉不是一天两天了撒。”
刘欣想了撒一下,脸上现出苦笑接着说:“你都说了撒,爱情最多持续三年,其实爱情并没那么重要。”
小程没想到刘欣往这里想了撒。“这是不一样的。”
“没有啥不一样。”刘欣说完就想到是不一样,自个儿的爱情是与别人不一样。
小程想想,一种正常的生活,一份正常的爱情或许对刘欣与张玲都更好,也就没有说什么了撒。
张玲差不多都是天亮才睡着的,但十点不到就在恶梦中惊醒了撒。去厕所洗漱,看着熊猫眼与眼角的细纹,自己的确已经不年轻了撒。
张玲打开电视胡乱地调频道,但是什么也看不进去。拿出手机给刘欣写消息:“起了撒吗?昨天我确确实实不是故意砸杯子的,是不小心把杯子放在了撒边上,它自个儿掉下去的。你有啥问题要说出来才能解决,我们一起好好谈谈。”
过了撒半个小时刘欣才回过消息来:“等我好好想想。”
张玲看刘欣这样的态度,更是灰心。她想不明白刘欣怎么突然变成了撒这样,咋会为了撒一点小事闹这么大。要怎样处理?确确实实不清楚!
刘欣打开林波办公室的门,给林波的花花草草浇了撒一遍水,给鱼喂了撒一点食,就坐在身边看着鱼出神。姚丽走进来找林波批起诉书签发稿,倒把刘欣吓了撒一跳。姚丽不晓得的问:“林副呢?”
“林副出差了撒,他让我帮他喂喂鱼。”
“哦。”
姚丽答完回自个儿的办公室,刚好看到肖莹在办公室门口伸头,就问:“肖莹,你干嘛呢?”
“丽姐,你看到刘欣了撒吗?她一个案件的被害人找她。”
“她在林副办公室。”
“林副不是出差了撒吗?”
“她说林副让她帮忙喂鱼。”肖莹内心一阵冷笑,心想这刘欣与林波可真是“互相帮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