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羿羽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接着他不着痕迹地说:“原来你真是闇夜白刃的同党…”“我?”朔风夸张地检视自己,对江不寒说道:“为什么我非要是你的同党呀?”“我怎么知道?”他白了他一眼,扬起音量对齐羿羽说:“我不知道你倒底所为何来?快快说明来意,我还要赶路。”齐羿羽眯起眼睛,怒视着他,说:“大胆!你可知道本官是谁?竟然出言狂妄。”“看样子这关很难过喽…”朔风有些不安地望着齐羿羽身后那一百多人,就算他们武功再高强,也无法一时应付那么多官兵,而且…少凌和西敏还受了伤,他们的情形不赶快找大夫看不行呀!
江不寒似乎理解到朔风的想法,他回头对他说:“你先走吧。”“啥?”朔风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叫你先带他们去…桃…桃源镇的,我殿后。”想起朔风说的地名,江不寒这回决心地要和那个齐羿羽卯上。
眼神露出一股杀气,他只要见到挡自己路的人,只觉得烦!
“是杏源村!”朔风不爽地说:“我干嘛要你来救呀?而且我走了谁保证你不会乱杀人。”“我什么时候要听你的话?你现在就带着他们给我走!”江不寒也回他一句。
“有趣!那又凭什么我要听你的?”“不要跟我玩文字游戏。”江不寒怒道,都什么时候了,这家伙还真是无比的固执!
就当江不寒怒容满面,朔风淡道:“不是说好一起上襄阳吗?管你有什么理由,要走就一起走,而且…我自信不是你的累赘,别用这个理由逼我离开。”“你!”他还想回他什么,可是马骑上的齐羿羽不耐烦地打断两人的谈话他冷道:“不论是谁,今天都别想离开。”
这回江不寒倒是斜睨着他,道:“几日不见,还是如此自大…也好。”他淡淡笑了开来,说:“就让你见识一下你我之间的差距!”“哈…”齐羿羽不惧,倒也笑了说:“今天我不是来比武的,我要抓你回去…再好好地折磨你,生不如死之后,你就知道得罪本官有什么下场。”唉…齐羿羽真的疯了!朔风暗自看了看江不寒,发现他的表情越来越难看,眼神也冷到极点,齐羿羽不知道:闇夜白刃的真正恐怖之处!
而且…两个人都是硬碰硬,这场激斗可能无法短时间平息。
将谭西敏放下,不寒突然有个想法让自己笑出声,之后他拔起长剑,对齐羿羽说:“你想知道我当日为何要杀你?理由很单纯,只是纯粹地看你不爽罢了,因为你的狂妄!我不管你权力有多大,但夜郎自大的人我都会送给他一个经验…这个必须用自己的生命来换!”
此言一出,不少官兵都拔剑戒备江不寒,只见齐羿羽不语地望着他,倒多了股防备,不知为何;这个男人就是会给他压迫!但…他没有理由怕他呀!齐羿羽想,不过是居居一介武夫竟敢这样藐视朝命官!他怒视江不寒,说道:“是吗?空口无凭;你就给个证明吧!”他同样提起长鞭。
“少主!”不少的士兵闻言皆恐慌地看着齐羿羽,在江湖上谁不知道闇夜白刃下手凶狠,今天他们少主竟然公开跟他挑衅,这样胜算真的不多。
只见齐羿羽翩然举手一挥,众人都噤了声不敢多言,他说:“怎么?不敢吗?”江不寒抬眼看他,有点不悦地说:“你先下来。”孰知齐羿羽冷笑了下,讽道:“你怕打伤马?”“我是一个…”江不寒竟大刺刺地走到齐羿羽马前,抚着牠的金棕色绒毛,恰似那匹马的真正主人般,他接着说:“爱及任何生物的人,我所讨厌的就只有人而已。”
“哼。”齐羿羽冷哼一声,说道:“少废话,我不想了解你无聊的价值观。”一挥手就解放杀气腾腾的软鞭,江不寒早知他有此一着,便用单手挡住了他的进攻,长鞭像水蛇般缠绕在不寒右手上,就当齐羿羽来不及反应,整个人就被他硬拖到地,睁开眼睛只瞧见闇夜白刃对他冷笑,松开手中的长鞭,江不寒他急忙锁住齐羿羽的咽喉,整套行动加起来竟不到十秒!
“不要动!”江不寒满是胜利者的高姿态,他对众士兵说:“谁敢上前一步我要你们少主死无葬身之地!”士兵们忌惮闇夜白刃的武功,一到紧要关头竟没有人敢再上前一步,尤其刚才见识了下他的武功,简直可以用妖术来形容!
“你杀了我吧!”齐羿羽恨恨地说,自己学艺不精又能怪罪谁人?纵有不甘他还是眼睛一闭,决心向死!
江不寒紧扣住他喉头,狠道:“别以为我不想让你死,是因为你还有利用价值。”什么意思?齐羿羽闻言看他,心下却不断寻思。
此时柳朔风对江不寒说:“你不会想带他一起走吧?”我就知道一句话解开了齐羿羽心中疑惑,江不寒快速地按了他身上的数位穴道,霎时之间他没有办法动弹。他怒道:“闇夜白刃!你要杀就杀,别这么不甘脆!”“是你说的。”江不寒靠近他说道:“你说抓了人要让他好好折磨生不如死。”
“你…”他紧扣着齐羿羽走向江边,一群士兵竟不知如何是好,怔怔地手上都拿剑却不敢上前,没想到他在人们的心里竟有如鬼神…齐羿羽心想,之前闻说闇夜白刃这个名字他只觉得是个光有气力的勇夫!没想到,他在江湖的传说人们的惧怕里渐渐理会到他的真正可怕,还有他的……武功,是神乎奇技!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他还是认同了闇夜白刃的强,不过…厉害归厉害,但犯了自己的人,齐羿羽是怎么也不能放过!今日决心缉拿闇夜白刃,没料到自己反被他挟持!这个屈辱;他是一辈子也不会忘!
到了江头,没有任何一艘船愿意载江不寒等人过江,只要一帮了这个魔头,就是他的同党…这个罪名,没有人想担呀!
“没有人想载我们”朔风不悦地说,每次跟江不寒在一块就准没好事,这下他的解决方式就是挟持齐羿羽以节省时间…唉…这就是杀手的一贯作风吗?那他还真是见识到了!
“真是麻烦!你不知道我们在赶路吗?”江不寒白了他一眼,后即走到一艘船前喝令那个船夫下船,他打算自己划船渡江!
“这…大爷…我们只是个小老百姓,你…你放过我呀!”那个船夫不住下跪求饶,江不寒更是不悦,他挑起眉道:“废话少说,把船让给我们过江!”“这…”船是船夫的饭碗呀!那船夫虽面有难色但还是乖乖下船,就当江不寒一行上船,柳朔风丢了锭银子给那个船夫,道:“别这样看我,只是看不下去罢了!”“谢谢…谢谢大爷!谢谢大爷!”那人一直向朔风道谢,搞得他都有点不好意思。
划行江上,不寒挑起眉问:“怎么?你就那么不屑我吗?”柳朔风白了他一眼,并不说话。
长江景色实在怡人,两岸山势延绵不绝,烟波江水映日更显得如诗如画,但舟上三人却无心赏识,赶走了船夫江不寒只好站起身划桨,良久,他打破沉默,似解释地说道:“我这么做只是想省点时间。”当然,是别过脸去的。
柳朔风则叹了口气,讽道:“来不及了,谁叫我偏是你的同党?”这句话是对齐羿羽说的,为他解开了穴,朔风说:“你怎么办?等船靠了岸你就走吧!”他松松筋骨,正要说话之时,江不寒道:“不行!他可是我们重要人质,不能放!”“你这人做事都是这么一意孤行吗?”朔风问,真是…明明跟人家也没什么深仇大恨,江不寒就是喜欢记仇,难怪现在身为名震江湖的杀手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放了他,我们到哪都会很麻烦!”江不寒怒道:“你到底明不明白谭西敏的处境?”“应该还有别的解决方法吧!”朔风也顶了回去,说:“事情那么多就是你大侠搞出来的。”“你的意思是都是我的错?”他索性不划船,怒容满面地说:“既然闯江湖就不应怕杀人,我做的事从不后悔!”朔风看着他的怒容倒是不发一语等他说完。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要保护自己就要学会杀人,既使全江湖的人惧怕于我闇夜白刃之行径,我仍不感困惑,因为变得更强之后人人都必听令于你,剑是杀人之凶器剑术是杀人之术,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从不觉得我杀人有任何错!”一口气说完自己的话,江不寒胸口因激动而不住上下起伏,以往白净的面容了泛起了红润。
“你错了!”朔风嗤之以鼻:“也许你很强,但你的强只是建立在人命之上,原来…哈!你也只有这种程度?什么不被人欺侮就得杀人的烂想法,幼稚至极!”“你…”江不寒险些想拔剑杀他,朔风的硬脾气他真是越说越气,道:“你什么都不知道,还装做一幅道貌岸然的样子,你这种人我看得多了,如今我有一切的其中的辛苦,你是不会明白!”“好!我也不想明白!”朔风又顶回去,什么嘛?明明杀人还有理由,这个人讲不讲理?
江不寒脸色忽改阴沉,不语地别过脸。
“你们说够了没?”齐羿羽慵懒地问:“走不走应该是我个人的事吧!”“随便你!”江不寒应了句齐羿羽道:“闇夜白刃,你可真是不简单呐。敢这么跟本官说话!”江不寒瞪他一眼,到底是谁不知死活呀?他可是个人质,还大言不惭的。
“不过…我决定要回去也要带着你的人头走!”他恨恨地看着江不寒说道狂妄!江不寒淡淡地看他一眼,又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有趣!就看你有没有本事来拿!”此话一出,齐羿羽已执起长鞭向江不寒挥去,他一跃就跳离船上,两人身法轻盈地在江水上撕斗,偶一点水却也不落下,不住地在水上盘旋打斗,四面八方传来金属铮铮然声音,回响在山谷中显得更加清脆。
无聊…朔风倚着脸看江上二人,虽然两人都用极高的武功相互比试,但却一点也提不起他的兴趣,他撑起船桨远离他们,这个场面实在很令人难以想像,两个看不清楚的人影在江上互斗,而又有一条小船行驶其间,岸上的人们看到这番情景还不住拍手叫好,为江齐二人呐喊助威。
“吵个什么劲呀?”朔风嘟嚷了句,抬头一看,江不寒正扬起微笑长剑也正正抵住目标,啊?他们什么时候回到船上?
“哼!”齐羿羽别过脸,不愿看到他胜利的笑容“还想杀了我吗?”邪气的笑着,江不寒忽觉得自己心情似乎好多了。
“你们!吃饱了撑着,才会没事干!”朔风忍不住开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