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红的喜字,盖着盖头的新娘,这刺目的红色让高朗锋的神智都有些不清晰,在酒席上他被人灌了不少酒,不是不能推拒,只是他想麻痹自己的神经,这样就不会见到蒋家文那双失望的眼睛了。有些踉跄的走进新房,温雅安静的坐在那里,可以看到她因紧张而攥紧的手,这让高朗锋突然想起了第一次见到蒋家文的那个午后,不像其他小孩子一样吵闹,她只是安静地拉着管家的手走着,不哭也不闹,穿着红色的鞋。
掀开了新娘的盖头,对上了那双和蒋家文相似的眼睛,一样的脉脉含情,可是……那不是同一双眼睛,只是相似而已。近乎粗暴地高朗锋把她压倒在床上。“哎……”因吃痛温雅发出了一声呻吟,高朗锋觉得瞬间脑中的理智崩溃了,急促的喘息伴着身上的汗水,下面的女子不是温雅,是蒋家文,他最心爱的女孩子。他尽量的温柔像是呵护一个婴儿,温雅的双手死死地抓住他的肩膀,几乎抓出血痕,她不敢喊痛,只能咬着嘴唇,发出破碎的声音,像是哭泣,就在至李快感达到的瞬间,高朗锋情不自禁地叫出了她的名字“文……你是我的了,你是我的,永远……”
温雅的身体僵直了,寒冷瞬间卷席了全身,泪水无声地滑落,可是高朗锋醉了,什么也不知道,他一直以为那个女子是蒋家文,也许……他是知道的,可是他不忍心伤害她,唯一能让他爱她的方法就是真的把她当成蒋家文。
黑暗里蜡烛的光让一切都变得恍惚而有不真实起来,真是讽刺,温雅把被子给高朗锋盖上,多么明确的信息,我高朗锋会宠着你,满足你的一些要求,可是我这么做的原因致使因为你和她像而已,但是……永远不可能是对你的爱。你只是一个替代品,一直都是。温雅不敢放声大哭,她死命地咬着自己的手臂,甚至咬出血来,泪水不停地流下来,但是又能怎么样呢?生活还是要继续呀,不论从哪方面讲她都是他的妻子了,谁也不能怨,毕竟……是她自己选择了这个男人。
真是……可悲的人生呢,温雅拿起了桌上的剪子,犹豫了好久,终是放下了它,吹熄了蜡烛,爬上床,小心地躺在他的旁边。这夜,似乎永远也没有尽头。
“三少成婚了。”沈轩拉着蒋家文的手。
“嗯,我们一起出席的婚礼。”蒋家文温顺而又羞涩地点了点头。
“你喜欢新式婚礼还是老式的?”沈轩轻轻地环住了她的腰,她微微地向后靠着,想找一个舒服的位置。
“你问这个干什么?”有点明知故问的味道了。
“等你快快长大,我们也好成婚呀。沈轩很正经的说道,确被蒋家文猛地推开:“哼,你又说不正经的了。”她加快了脚步,如愿以偿的被后面那双慌乱的手拉住。
“你若是不喜,我便再也不说这事情就是了……我……”
“嘘……”蒋家文翘起了脚尖伸出手指压在他的唇上“谁说我不喜欢了?新式老式的我都要!我们可以照相嘛,新式的那个婚纱好漂亮的。”
“你……”沈轩惊讶而又兴奋地抓住了压在自己唇上的手轻轻地吻起来。蒋家文咯咯地笑着“小心让妈妈看见……”
“看见了又怎样?你可是我的未婚妻。”
“谁说的?”
“我明天就央求爸爸去提亲。”
“嗯!”蒋家文羞红了脸,把头埋在他的怀里,闷闷地回答了一声。
1935年11月11日军校并入了要塞炮校的学生,分为步兵,炮兵,工兵和通信兵四个科。
1936年8月,国民党中央军校在南京招收了第十三期学生,沈轩作为其中的一员正式地成为了一名军人,那一年,蒋家文八岁,沈轩十六岁。沈家与蒋家订了亲,约定等蒋家文十四岁了就完婚。
离别是痛苦的,蒋家文不停地啜泣着,拉着沈轩喊着“不要走……不要走……”沈轩怜爱地看着她轻声道:“等我,我会回来的,我还有假期呢,而且……学校就在南京,离家不是很远,乖,等我回来……”
每一天,蒋家文在学习的同时都会想到沈轩,计算着时间过日子。几个月他会回来一次,还有高平和高朗锋,可是……那已经不重要了,她心心念念的只有一个人而已,她会和他在屋子里聊上一整天,他给她讲军校里的故事,她给他讲自己学到的新思想。战争进行的如火如荼,爱情也从未降温。高朗锋每次都会望着那对甜蜜的背影,然后回到自己家,把温雅当成蒋家文来疼爱。这样也好,如果……没有那么多变故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