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米晓被她这样一说不禁扑哧一声笑了起来,“你就会说好话!怪不得我们学校会有那样多的小姑娘喜欢围着你乱转呢。你这人这样花心怎么能相信你的话么!”叶米晓说着就继续朝前走去。方翰袅则是非常高兴的跟了过去,叶米晓又继续说道:“我还有一个要求就是我希望你今后可以多关心一点涵亦葱,你是晓得她自己一个人在这边上学也是很辛苦的。”
方翰袅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说道:“这是必须的啊,不管怎样讲大家都还是朋友不是吗,我肯定不会那样不近人情。”
他们就这样有说有笑不一会就到了叶米晓乘车的地方,路上的街灯早已亮起。叶米晓看到远处有车过来了。“我要走了,你也早点回去吧!”方翰袅朝叶米晓点头表示告别。正打算离开的时候就听到叶米晓叫他,“你稍微等一下!我还有句话想叮嘱你呢。”方翰袅赶紧转过身跑回来。叶米晓来到他面前,轻声的说:“你一定要好好关心一下亦葱,你要是不这么做我可不理你了。”
“晓得!”方翰袅难得有这种严肃的表情去答应一个人说的话。在看到他将要转弯的时候,叶米晓从二楼拉开窗帘推开窗户看着他的背影轻轻的说着:“早点回去啊。不要逗留!”
方翰袅听到之后自然是喜出望外,带着微笑快速的回过头来朝她眨眼,叶米晓看到之后又急又羞的把窗户给关上靠在墙后脸红红的。
已经很晚了,梧桐树夹杂着路灯在道路两边显得绿意葱茏,一些做夜摊生意的店依旧热火朝天的,从门口的蒸笼里传来阵阵热气。方翰袅忽然感觉此刻特别的开心,他一路双手枕在脑袋上一路看着路灯思索着可爱善良的叶米晓,还有玉无暇、涵亦葱、方青青、乔斯微这些活泼调皮的妹子,今晚的完美落幕使得他暂时把没有家人关怀的冷清给抛诸脑后了。慢慢的在小道上行走着,方翰袅吹着不成文的口哨来表达他的心情。
很快就到另一条更加幽暗的小巷子了,他想早点回家,所以走着平日不常走的近路,刚转弯,发现后面有很强烈的光束把他的样子投射到前边老旧的墙壁上,翰袅觉得哪里不太对回身准备看个究竟却被强烈的光束照的睁不开眼睛,往后退了几步退无可退之后用手挡住前额才勉强看清什么情况。
此刻他被一辆重型机车给堵在这幽暗的小巷子里了,而那车上,整跨坐着一个身着黑色背心带着皮质手套的人。一头染的五颜六色的头发仅仅从棒球帽后边露出一点端倪,嘴里正叼着一只香烟恶狠狠的看着他。
方翰袅这时候再也按捺不住自己内心的慌乱,他迅速的在脑海里思索自己是否认识这个人,然而一无所获。于是他决定见着拆招,从拐角的地方离开这里。“别动!”那个流氓一般的家伙从机车上下来,把烟头扔掉狠狠的踩了一脚:“
方翰袅被点名了此刻已然是走不了了。他慢慢转身防备的盯着这不认识的小混混,“我根本就没见过你。”他极力保持自己面部的冷静在小混混说话前先开了口。
小混混听了之后更加放肆的大笑出声,许久说,“可是你跟我泡的马子很熟啊。”
“什么?你马子……你再说谁?我根本就不知道你说的什么人,我连你都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跟我马子走的这么近,我马子是涵亦葱啊,你不知道,搞笑啊!”他走下机车一边呛声一边活动着自己的脖子,一副要暴力解决事情的样子。
方翰袅这时也猜到了这个人就是当年他跟涵亦葱渐行渐远的导火索了,他是刘尹洛,这两年之所以没出现是偷东西被抓到进了监狱,不知道在里边怎么疏通的,居然那样早就又被放到外面了。这一放出来不知道又要出点什么事情。然后接话说“你今天等我打算干嘛?”
“那是我刘尹洛看上的女人!你如今跟她走的那么近,让我心里很不爽,所以我今天想要给你留点东西纪念纪念,以后离我马子远点。”刘尹洛一边警告一边从身后抽出明晃晃的大砍刀朝方翰袅走了过来。方翰袅这时是真的慌了,他急急朝旁边退着:“你做这个事情有没有想过后果,你刚从里边出来!难道还想再进去吃牢饭么?你今天动了我,我绝对会报警的。”
“哟哟哟!你小子手无缚鸡之力还想用报警来吓唬老子,卧槽,我告诉你,我怕我就不出来混了,今天我非要把你整残看不可!”
方翰袅从小到大都坚信君子动口不动手的理念,在学校的时候即使是血性方刚的惩治坏人那也是一伙人一起上的。今天落单还没有什么防身的武器,自然是常年混迹于网吧赌场的刘尹洛瞬间秒杀的人物,当机立断决定往小巷子里撤退,刘尹洛一早就是冲着他来的又怎么会给他这个撤退的机会呢,在他拔腿狂奔的时候直接骑着他的重型机车在他后面,不由分说提刀就挥。方翰袅时快时慢,但终究是抵不过刘尹洛的机车,刚喘了一口气就被刘尹洛给追上对准了。只一下就把方翰袅给重砍在地了。
刘尹洛冲冠的怒火在把方翰袅砍倒在地之后瞬间熄灭了,他嘴角露出冷笑,看着方翰袅在地上哀嚎并晕了过去,正打算接着补上几刀卸掉他一只手的时侯,眼角有灯光闪过,回头一看发现是两排重型机车快速的朝这边驶来。自觉晓得是方翰袅这个混蛋的狐朋狗友找他来了,赶忙趁着那伙人来之前先闪。
不出刘尹洛意料,今天那伙人果然就是跟方翰袅交好的王子鱼还有他的兄弟们。
“;老大!那小子太猖狂了,我们把他追回来血债血偿。”一个穿着卡通衣服的嫩嫩的小男孩拿着小小的水果刀恶狠狠的说。
王子鱼连忙摆手说:“他已经跑掉了,报仇的事情来日方长,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最快速度把方翰袅给送急诊室去。”有几个认识的先把方翰袅给架起来,抬到急诊室去了。急诊室的值班医生看到伤患连忙给方翰袅进行了手术,这个被砍的地方又长又深,可见当时刘尹洛砍的时候是想要了他的命啊。待翰袅悠悠转醒的时候,一直守在一旁的王子鱼这才开口问他,“翰袅,你最近犯什么事了啊?怎么那个混蛋追着砍你?”
方翰袅低头瞅着自己无辜被砍的这道伤,只叹息说:“这事一时之间三言两语也是说不清楚的,回头我找个时间仔细跟你说。刚才我晕过去了,那个给我治疗的医生有没有交代什么?”
“他说没什么大事,这次的伤口尽管长而深,但不是要害,所以就是需要静养,你刚才流了很多的血,这个礼拜恐怕要暂时住在这里休息了。”
方翰袅听了之后当下就觉得不妥:“可是住在医院需要钱……?”
“刚才的钱我先暂时替你垫付等你有钱再还给我,不还也没关系。你这几天就先在这里休息!你的一天三餐,我会安排好的让弟兄给你送到。”
“我不知道要说什么了,确实也是窘迫的,我想……我有钱再还你吧!”
王子鱼拍了拍他的背爽朗的笑着说:“这不算什么的,我们是好哥儿们,这点事就别放在心上了啊,你安心在这里养伤吧。”
就这样,方翰袅隔天就没有出现在课堂上,他的那个座位尽管不是最显眼的却因为上面的人而变得备受瞩目。语文老师一找了好多班干部询问原因都没什么消息,这位方翰袅在学习上还是非常认真的,几乎从不缺课,少有的几次也是家里有事情,老师这才确定方翰袅肯定是发生什么事了,下课之后急忙跟班里同学说到外面去找方翰袅。直到半天之后,王子鱼这才找同学帮他写了个事假单,说方翰袅家里出点急事没来得及请假,这才平息了学校的这次找人风波。翰袅在医院养伤也算是终于安下心来。
这次受伤的事情除了王子鱼跟他带着的那些兄弟们知道其余都没人晓得,在王子鱼的交代下,他们也按时在三餐时间把便当准时给方翰袅拿过去。这样的待遇让受伤的翰袅更加无地自容,除了感动还是说不出的感动,慢慢地跟这些他从前看不起的人相熟了。
养伤的这段日子,每天都是待在病房里面,看到的颜色除了白色还是白色,连味道都只有消毒水的味道了,这更加让翰袅精神上感觉到压抑了。他靠在床背上,看着窗外思索了许多东西。刘尹洛的给他的这个教训在让他皮肉受苦时精神上也让他知道了很多他从前不曾想过的东西。有时候你在意气风发的时候受到挫折反而更让长大!有首歌好像是这么表达的。阳光穿透蔷薇花照在窗台上,翰袅自嘲的笑着,仔细想想曾经的自己,顿时觉得从前的自己是多么的不成熟、多么的不懂事。有什么资格去寻找感情依靠呢?一个根本就没有名气的穷作家,你什么都没有,什么都给不起,自己想想都觉得不靠谱!正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紧闭的门却忽然被打开了,而跑到里面的人着实让方翰袅大吃一惊,“方青青!你为什么会到这里来啊?是谁告诉你的嘛?”
方青青把自己买过来的瓜子还有水果拿出来放在床头柜上,两个眼睛眯的弯弯的说:“怎么不想见到我啊?”
“荣幸之至啊。怎么会不想见到!盼都盼不来的,你是从哪里晓得我暂时住院这件事情的?”方翰袅想要下床给方青青搬凳子。另一个打了石膏的手就露出来上。
方青青狡黠的看着他说:“这个嘛,我是诸葛亮,这个小镇上发生的事情我无所不晓哦。别说我了。你那手还好吧?”
“没什么大碍,我想明天早上我会准时出现在教室里,我会请一周病假,接着再返校好好复习准备即将到来的高考。”
方青青说:“嗯,真高兴听到你这么说,认真复习功课吧,别再去荒废自己了。时间快到了,下午还有课呢,等会下课后我就到这找你我们玩玩五子棋吧,给你娱乐娱乐,现在要是在这里被我父亲发现,那样他会狠狠的骂我一顿的。”
“你父亲?”
“嗯呢!我一直没说的是这里是我作为家的地方,昨天夜间可不就是他替你进行手术的嘛!方翰袅,我不晓得你在此之前究竟遇到了什么,可我觉得这事绝对不是你挑起来或者是错的一方。你认真复习吧,为自己博一个好的前程,你可以的!”
方翰袅听看之后有这么一个人无条件的相信你并鼓励你直到很长时间之后终于平静下来说,“我真心的感谢你!方青青。”
方青青随意的笑了下,然后就走了顺便把门带上了。方翰袅继续先前地沉思,这一想又好像回到了满是学院氛围的学院图书馆。静静的沉思,一时不再动作。
下午很快就过去了,方青青遵守承诺在放学后跑到方翰袅这里来了,跟方翰袅整了几局五子棋的搏杀。连续几局的厮杀,却又是你来我往。好不热闹连手臂都不疼了。
隔天的时候,主治的医生按时来给他把纱布换掉,方翰袅跟他讲了自己的想法:“我可以在下午的时候办理出院手续么?医生。”
主治的医生立刻否决了这个提议:“不可以!你现在根本伤口都还没结痂,而且你没有消炎药这样的天气要是被冻恶化了,严重的话会影响近乎的骨骼的。要出院再等几天啊。”
“医生,我也就不瞒着你了,我现在住院都是靠同学救济的,那会送我来医院我并不想来的,他们给我先垫付了这个钱我还不知道怎么还。”医生听他说完这些话,才知道也是穷苦人家的孩子于是动了恻隐之心说:“医者父母心,你这么说的话我就不在为难你了!等会拿点换洗的纱布一并带走,洗澡的时候注意别碰到水,休息几天记得要到医院来把线拆掉。唉!我说你们这些小孩,现在还是学生,读书的时候就要认认真真的的,老是闹事不说别人最担心你们的不就是家里人,哪家不希望自己孩子太太平平的。”
方翰袅听了医生的话没有接话,而是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有些时候有些事情往往不是自己可以决定乐意接受的,多说无益。办理好出院手术之后,没有逗留一路走到负责班级的语文老师家里。原本打算是等到老师下班的,幸运的是去的时候孙老师刚好回来拿东西。孙老师让他到屋里来,给倒了杯茶,“孙老师,那个这几天……”方翰袅许久没有感受到家的温暖,被自己的老师这么关心差点就把事情说出来却被哽咽住,他极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只能忍着。“你的情况我大概都晓得的。是你们家出了急事是不?方翰袅,你在老师的心目中一直都是个不错的孩子,我们也常常在办公室讨论到你,听美术老师说你写的小说很细腻,文笔精湛用词独到,这是很好的事情,要坚持自己的想法,上月举行的模考排名你是榜上有名的。全校前十,要是你坚持好好复习,上重点是探囊取物的,毫无问题的。”孙老师慈祥的看着方翰袅,她是真心觉得这孩子有前途,平时也是认真乖巧,从不惹事。
“孙老师,最近我的生活真的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我到现在还是蒙的,如果可以我希望可以休息一周,先回去好好想想。”方翰袅看着自己的鞋子轻轻的说。
“这个事情我做主了,批了你的假,家里的事不要太钻牛角尖,有什么想不懂的可以找老师说说!我们的功课一早就结束了,现在剩下的就是把三年多学习的东西重新巩固一下。你是个好孩子我相信你回去的这段时间也不会落下复习进度的,在这个基础上心态相对来说也要放的轻松点,家里的事情处理结束就尽快回学校来,后面会有几次模拟的考试,我们的日子都进入了倒数环节了。”老师语重心长的说了很多话。
方翰袅听罢站了起来,说:“我知道了,这么长时间给老师添麻烦了,问题一解决我就立刻回来进行高考的最后冲刺,那么我先告辞了,刚才打扰了,老师再见。”
离开了孙老师的住处,方翰袅缓慢的走在乡间的小路上,他用另一个没受伤的手拎着书包,此时那个伤疤又开始疼起来了。外面的天色,是沉闷的一朵朵乌云似乎是为了迎合方翰袅此刻的心情,很快,淅淅沥沥的雨点就降了下来。还觉得几年前也是在这斑驳的十子路上,他跟涵亦葱曾经的那些点点滴滴,那么的快乐那么的默契,这小路边的站成一列的梧桐树,跟梧桐树相间的每盏路灯都留下了许多回忆,但是如今,他一边想着一边缓慢的在雨中往前挪动着,现在他已经没有什么念头了,真正的变成了行尸走肉,只是在雨中回忆着自己这几年所做的事情,越想越觉得无力。未来的大门此刻紧紧的闭着,很多人都是从陌生变成熟悉,再由熟悉变回陌生的。
夜幕渐渐降临,方翰袅一路跌跌撞撞的返回了家里,方爸爸才从附近的工地下班回到家,他的衣服上有好几处缝补的地方,正靠在门口点着刚卷好的自制香烟。“父亲,怎么在外面抽烟。”方翰袅一边推开家门一边询问着方爸爸。
方爸爸这才发现有人,猛吸了一口烟之后问道:“翰袅!今不是礼拜三么,你不在学校复习功课迎接高考,是学校有事给大家放假的么?”方翰袅把书包拿下来答话说:“不是的,我身体不太舒服,我们的功课老师都讲好了,剩下的就是复习,我想家里了。”
方妈妈听到声音从里屋跑到外面,看到方翰袅一时尽有种亲切的感觉:“想家你就回来呗,最近正是种麦子的季节,你也知道你爸爸的身体一直都调理的不好,对农事还是很吃力的,家里也正缺少煤球,我正寻思去借辆车呢,你既然回来了,明天就去背点吧。”
方爸爸在落魄之前,也是读了很多书的,只是后来时运不济再加又遭人暗算因此丢掉了原先体面的工作,为了把这个四口之家给撑下去,他孱弱的身体,默默的做了很多事。种地养猪这些都承担了,最意外的是除此之外他还到工地上去找了份工作。在方翰袅家居住的这个青葱屯,有这许许多多的人都是宿敌家的亲戚,而方翰袅他老家的那些个亲戚,因为住的非常的远,常言说的好:“远亲不如近邻。”所以平时如果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的话,几乎就是没有接触的那种。跟他们家不同的是,陆家尽管是恶霸却出奇的团结,任何行动都是倾巢而出的欺诈乡里,方爸爸他们家平日里为人处事自然是更加的谨慎。生怕有个什么地方处理的不妥当了再招来些不必要的麻烦。
方爸爸个人是非常看重知识的,他总是说懂得多了才能掌握住自己的未来,所以无论是自己做什么都不能让自己的小孩失去受教育的机会。而这也是他目前唯一可以为自己的小孩铺垫的前程了。寒来暑往白驹过隙转眼已经过期十几个年头了,方爸爸对他的孩子其实是失望的,尽管方翰袅的唯一的大姐方瀚旗现在正在大学部深造,可那学校是贵族才能上的学校,更是给原先贫瘠的家庭添加了压力。方爸爸每天想尽办法多干活多加班好挣点钱,回到家也只是沉默并不跟他们说这些事情,可是方妈妈却总是说,那些邻居家的小孩十六七岁就到大城市去找活做了,看着也是着急眼红的,所以每次有点什么事情的时候她就会开始对着孩子碎碎念,根本就是浪费钱的没用的怂货。
方翰袅此刻根本不去管他母亲说了什么,他抬头正对着方爸爸那夹杂着几丝黑发的头顶。“父亲!您几岁了啊?”他直直的看着方爸爸的发顶缓缓的问。
方爸爸吐出刚吸入的烟,然后说:“还有两载就到六十岁了!”
方翰袅听的心里是一阵难受,现在他才是真正的知道他的爸爸已经年迈了,这要是在正常人家里,那就是享受晚年生活的时候。看着爸爸的背影,他再想想自己今年的年龄,“十九岁了,这年纪已经不小了”他思考着:“或许的确该想想未来了,母亲尽管语气不好,可是说的却未必不是正确的,我根本就是只会浪费钱的怂货,我的爸爸眼看着就要花甲了,方翰袅哪!方翰袅,他为了能够让你好好读书,什么都紧着你,从来不跟你说他的难处,你对得起谁,你还要再让他拖着年迈久病的身体为了你所谓的前程辛苦几年么?”
“父亲!我们这次摸底的考试出来了。”
“哦,是么,你发挥的如何?”
“正常水准,我想等到了高考那次,我会不遗余力的努力,到名校去继续深造的。”方翰袅看着他的眼睛有把握的说。因为除了许下自己的保证,他是在不知道如何报答为自己这么付出的方爸爸。方爸爸听了之后,一直紧皱的双眉这才微微松开。“翰袅,不愧是我们方家的好孩子,努力啊!要是能够进入重点,父亲愿意为了你存这笔钱。”
“你在说什么啊,说的时候也没想过你目前的身体,都虚成什么样了,还想着存他上大学的钱再?现在翰袅紧紧是上高中,我们家就已经是这副田地,都快揭不开锅了。这要是上了大学,那好不得砸锅卖铁要饭供他啊?你说这现实么?那么多人要吃饭,家里还有地,我想干脆让瀚旗不要读书了!趁着年纪还小,出去当学徒等到二十几岁,这手艺也学成了再娶房老婆过日子,这女儿这么有前途不让她读书你让她干什么?她是要享福的人!”一直没进屋的方妈妈听到他们说话接过话题说。
方翰袅自然也是知道这话的,妈妈一向都是袒护着姐姐瀚旗的,这点他从小就知道了,童年的时候,瀚旗无论是想要什么妈妈都会毫不犹豫的去给她弄回来,甚至在知道她想读贵族学校的时候双手赞成直接掏钱。
方爸爸对方翰袅说:“翰袅,不要听你母亲说着那些无关紧要的话,你只要在学校里认真听老师讲,父亲尽管身体是不如从前了,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再怎么说送你上大学都是可以的,你要知道你身上有很多爸爸的寄托。”
方翰袅没再说话,只是眼睛湿润了,也不知道是父亲的这番韩还是受的伤让他觉得刻骨铭心的疼。这天,他胡乱扒了几口饭。简单的洗漱之后就回房间了。第二天,依旧下着雨。连绵的阴雨天。方翰袅晚上也没怎么睡,听到鸡叫,趁方爸爸方妈妈还没醒的时候,把衣服脱下给自己换上了医生开的纱布,然后开始生火做饭,端上桌的时候他父母也起了。
午饭结束后,雨也要停的样子,不再如早晨那样下的绵密,方妈妈看了远处的天,对他们说:“翰袅,你爸爸今天也不上班,正好大家都在,我们把煤球抬回来,工具我都找全了。”
翰袅不说话,方爸爸对方妈妈说:“翰袅昨天才回家的,也是因为身体不舒服,他就快高考了,那很重要,你就别掺和了,煤球哪天都能运的。”
方妈妈一听就生气了,对着方爸爸说:“哪天都能运,你只晓得惯着他,我天天都用木柴被薰得眼睛都睁不开,又有谁心疼我来着?”
“妈妈,我确实是身体没劲,我休息几天去成不?”方翰袅说。
方妈妈火气更大了:“自己惯着自己!我看明明就是想偷懒,你都这么大了,有什么活都指不上你,我们这么辛苦是为了谁啊?你怎么不看看街坊四邻他们家跟你差不多大的那些小孩呢?有些都出去打工赚了不少钱回来了!就让你干点活……”
方翰袅真心觉得自己委屈,忍住没流眼泪跑回他的屋子,而外面传来的是,方爸爸与方妈妈没完没了的争吵。傍晚的时侯,方翰袅收拾好心情,他拿着装的鼓鼓囊囊的书包,低着头跑到方爸爸身边说:“父亲,可以先给我点钱么?”
方妈妈听到警觉的看着他:“要钱要钱,你又要钱准备干嘛啊?家里开的是银行啊?”
“我准备把我这俩年写的东西寄到出版社试试。”
“试试?没有十足的把握你就想要钱了,谁知道你要这钱是打算干什么的啊,你姐前两天才打电话回来说想考驾照,你爸四处东拼西凑才凑够的钱,你就又想出这办法来朝家里开口了,你真当我们家是开银行的啊?”方妈妈看到方翰袅更是来气,指责了不少。
“我不要了,父亲!注意身体吧,不要太操劳,我先回宿舍了!”方翰袅讲完这些话,没在看妈妈一眼,也没拿伞就走了。身后,方爸爸的声音越来越小。
在雨中,方翰袅往前不停的跑着,不管不顾自己的新伤被这牵扯给撕裂,从脸上留下来的,已经不知道是雨水还是自己的泪水了,尝起来有点咸。跑到一大片禾苗的地方,他放肆的大笑出声,大喊着:“学习,功课,我什么都不是?连想回家找点温暖都不行。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方翰袅一路哭着喊着傻傻的终于到了学院,那天刚好,他的大姐也给他打来电话,方翰袅拿过话筒,方瀚旗问:“小翰,快要高考了你还好吧?”
方翰袅低低的说:“姐,你认真学习吧,我看来是没希望了。”不待方瀚旗讲话,他就切断了。能上不能供比不能上更让人心碎。夜自修结束后,王子鱼又跑到方翰袅的寝室,“兄弟,他们没骗我啊。今天刚好是我十九岁生日,怎么样,一道玩完呗?王子鱼问方翰袅,他的算盘是透过方翰袅搭上涵亦葱,方翰袅立刻说:“没问题!什么地方?”
王子鱼道:“当然是我家啊,大伙都在校门口,你手还好吧?”
“没什么事,到你家,你爸妈呢?”
王子鱼道:“他们吃住都在工厂,就我一个,随便玩,要是你想。我床都能借你用。”
方翰袅回说:“床就不用了,那我们现在就走呗!”王子鱼与方翰袅跑到外面,吴杰槽他们刚好回来:“翰袅,上什么地方啊?到点关门等会回不来了。”
方翰袅笑道:“无所谓!”
孙天涯道:“那样说怎么还不准备回啊?”
方翰袅点头没说话。跟着王子鱼走了,孙天涯向吴杰槽问道:“方翰袅咋地了?从前他不这样啊,看着王子鱼他们都很嫌恶的。”
吴杰槽摆手说:“谁敢保证自己永远不变啊,可能,翰袅有他自己的打算”王子鱼他们跑到女宿看见灯还亮着,方翰袅看了眼没说话,王子鱼说:“我看喊涵亦葱一起呗?”
听到涵亦葱的名字,方翰袅条件反射的冷汗都出来了。他自己还不晓得情况,有那么一句古谚语叫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关于他们的事,他再也不想知道了。
“可行不?”王子鱼又催促的说。
方翰袅这才由自己的思绪里醒来,回答:“亦葱她最近忙着社团的事,回头我们找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