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鸭娃子老早就来找罗良伟。罗良伟很气恼的新帐旧账一起算,赏了几个爆栗过去,并且淳淳教诲的道:
“鸭娃子,哥给你讲了多少遍了,遇事需得冷静,要淡定。想你这样什么事情都不能容忍,迟早有一天你要吃大亏的。”
鸭娃子哪敢说什么,一个劲的点头。罗良伟在他的心里那是神一样的存在,什么?不信!你丫敢带着我去偷窥村长家闺女洗澡吗?
“伟哥,那你说咱们要怎么做?”鸭娃子搓着手,跃跃欲试。
罗良伟沉吟半响,这才说道:“所为夜黑风高杀人夜,咱怎么滴也要等到天黑没人了才能去不是?”
说完,罗良伟又是一计上了心头。想到接下来那王得贵将要遭遇的情况,他哈哈的笑了起来。
见罗良伟这么开心,鸭娃子也跟着大笑。只是他心里疑惑了,有些话想说又是不敢说。罗良伟看着他纠结的样子,又是一个爆栗扔过去:“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你哥很民主,你不知道吗?”
鸭娃子这才放下心来说道:“伟哥,巫山沟里离乡里可是有点距离。咱要是等到晚上去,到时候去那里堵那个家伙?”
罗良伟很失望,非常失望。这鸭娃子怎么如何费尽心机去教,都教不会呢?难道我说晚上堵他,就是晚上去乡里啊。你给老子走走看,那可是有着整整三十里路啊!
懒得和鸭娃子废话,罗良伟交代道:“你回家准备好家伙,另外再拿上五块钱!”
“五块钱?要五块钱干嘛?”鸭娃子问道。
罗良伟已经有种和这娃子撇开关系的冲动,咱以后可是伟人啊!这伟人以后可是名人,要是身边跟个傻子还不被人笑死。
“叫你准备就准备,少他妈啰嗦。”
鸭娃子扭着屁股赶紧跑回了家,不多时手里就捧来一大堆的东西,朝着屋里的罗良伟大声喊道:“伟哥,伟哥,家伙来了!”
罗良伟一听,脸上顿时露出骚笑。
“不错,不错,这么快就能把东西拿来,也是有点进步了。哦,五块钱拿来没有?”
鸭娃子郑重的点点头:“伟哥,我办事你放心,五块钱我拿过来了!”
罗良伟的眼神大亮,五块钱,那可是五块钱啊,自己长这么大也就见过一两次。
“赶紧拿来我看看!”迫不及待催促着,鸭娃子赶紧从兜里拿出一张皱巴巴的纸币。
罗良伟一把抢了过来,放在鼻子边闻了一下感叹道:“真他妈的香,有钱能使鬼推磨。哎……可惜了这五块钱了。”
见罗良伟又是兴奋又是惋惜的。鸭娃子一叹,罗家的生活他是最清楚。常言都说父养子,可实际上却是罗老头靠着罗良伟才进了土。老罗头嗜酒,家里值钱的东西都换了酒。
“伟哥,你可细细花,这是我把刀架在脖子上,我妈才给我的。”鸭娃子说道。
罗良伟神情一滞,心中一道暖流流过,这娃子原来以为是我要用钱。
揽过鸭娃子的肩膀,罗良伟语重心长的说道:“鸭娃子,父母是天,是你一辈子的靠山。这钱就当哥借你的,以后不许再做强迫父母,知道吗?”
鸭娃子点头,罗良伟心里有些感触。
“该死的,怎么又想到那个老不死的。”罗良伟心中咒骂道,赶紧挥去这种心思,跟鸭娃子好好的商议了一下,其实基本上都是他一个人在说话。之后,两人就雄赳赳气昂昂的朝着乡里出发。
两人背着沉重的家伙,足足走了三个小时,这才到了乡里。巫山乡不是很大也不富有,从巫山沟里的情况就能看出来。
“鸭娃子,咱们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距离天黑还有好一段时间呢。”罗良伟灌下一口烧刀子之后,对着鸭娃子说。
鸭娃子四周看了看,见不远处正好有颗大槐树,树下还有几个墩子,正是休息的好地方。
指了指大槐树,罗良伟也不废话将家伙卸了下来,就背靠着大槐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惹来路人一阵张望。
别说,罗良伟现在的心里有些紧张。这乡里虽不是第一次来,但是却是第一次被这么多人看着。
有些尴尬的站起了身子,拍去了尘土。罗良伟觉得自己一下子英俊威武了很多,恩……他们肯定是觉得我很帅,不然干嘛一个个停下来看着我。
将袖子挽得高高的,双臂一弯,顿时露出两块肉疙瘩。左右摇晃了一下,眉头直挑。
“哥哥虽然瘦,但瘦的全是肌肉,不信的过来比划比划。”罗良伟骚骚的想到,眼神挑衅。
路人们就像看着白痴一样望着罗良伟,可也奇怪,朝着李聚集的人竟是越来越多。理所当然的罗良伟,就更加卖力的表演起来。
“得贵,得贵。”街口一个少年狂奔着,想要追上前面的青年。
那青年闻声脚步一停,回头一看竟是自己的小跟班,顿时脸色就沉了下来,吼道:“张全,你叫我什么?”
叫做张全的少年脸露惊恐,开口高呼:“小桂子公公。”心里却是腹诽不已,死太监。
不远处的大槐树下,某人的耳朵突然抖了两下。
青年正是巫山乡乡长的独子王得贵也称小桂子公公,王得贵眼神倨傲的看着张全,不满的说道:“以后给老子长得记性!”张全赶紧点头称是,低着头模样活像封建社会的仆人小厮。
“咦,那边在干什么,好多人,难道是耍戏法?”走着走着,王得贵突然惊咦出声,张全望去,就说道:“要不咱去瞧瞧。
王得贵瞪了一眼张全,张全不敢说话,跟在他身后向着大槐树走去。
走进一看,王得贵的脸都绿了。什么?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敢在老子的地盘上卖肉,还不交税?这还了得。
一把挤开路人,路人怨声载道,但看到竟是巫山乡的小桂子公公,顿作鸟兽散。
罗良伟正是表演的兴头上,可是发现演着演着观众竟是全走了。正在不明的时候,就听到一声刺耳的喝骂:“喂,小子,你混那里的?知道这是谁的地盘吗,就敢摆摊卖艺!”
张全站在王得贵的前面,也是晚起袖子握着拳头呵斥罗良伟。罗良伟冷冷一笑,就说道:“小子,你混那里地?敢这么和你罗爷爷嚣张,不想活了是吧。”
要论到唬人,罗良伟称第二,没人敢说第一。张全也是被罗良伟的气势给震慑住了,不过转念一想自己身后站着的可是乡长的儿子,我怕个鸟啊。
张全一惊,但一想到身后的靠山,胆子也是壮了点,就欲继续上前,却是被王得贵拦住。
王得贵潇洒一笑,说道:“这位兄弟不知你可晓得衙门,晓得国法?这摆摊卖艺,可是国家严禁的。”
罗良伟看着满口古腔的王得贵,心中升起一股厌恶感,总感觉这家伙有点像自己要找的人。想询问一下鸭娃子,却发现这娃子已经趴着树墩子梦里偷看村长闺女洗澡去了。
“哼哼,你说你是衙门的就是啊,我还说我是公安局的呢,小子赶快给我滚,不然老子要你的命。”说完,罗良伟猛的将上衣脱险,立刻王得贵和张全的眼内充满了恐惧。
只见罗良伟左青龙,右白虎,老牛在腰间,龙头在胸口,极具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风范。
王得贵吓得小脸蛋儿惨白惨白的,双脚有点发软。在巫山乡作福作威虽然许多年,但何时见过这么大的阵仗,立即对着张全喊道:“快,快扶本小桂子公公回家。”
说着无意,听者有心。罗良伟怎么也没想到,叫鸭娃子拿来的五块钱还真顶上用了。这什么青龙白虎的,也就是罗良伟在街上找到个画师花五块钱给画上的。果然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靠小动物!
王得贵吓跑了,罗良伟叫醒了鸭娃子。鸭娃子迷迷糊糊一听居然碰到了王得贵,哪里还有睡意,赶紧跟着罗良伟鬼鬼祟祟的尾随而去。
街道拐弯处,脸上满是惊吓的王得贵和张全突然后脑勺一痛眼前一红,失去了知觉。
夜黑风高,巫山乡乡镇外,一根电杆前。罗良伟和鸭娃子一口灌着烧刀子,一手拿着一根木枝,狠狠抽着电杆。
不,准确的来说,是抽着电杆上面的一只小羔羊,这只羔羊浑身上下被扒得精光,就连胯部的一团乌黑,也是被罗良伟一口烧刀子喷上去,点着火烧的个干干净净。若是今晚有着月亮的话,说不定照在这只羔羊的身上还能发起点荧光。
羔羊是谁,正是巫山乡乡长独子,有着现代小鬼子公公称呼的——王得贵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