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正中央摆着一张深棕色原木制的书桌,后头坐了一位老人家,袅袅檀香正从桌上一盅银器淡淡地飘散出来,透着蒙蒙白烟,乍看之下,这人彷佛是置身仙境的仙人,只可惜…他不是什么仙人,也不是什么路人甲乙丙丁,当然更不可能是路边的阿猫阿狗,他是我的爷爷,飝家目前最高的主事者。
“阿杰呀!来,过来爷爷这儿给爷爷好好地看看,至从派你去盯着誩蓉那丫头后,你就很少回来看爷爷了…”老人一脸和蔼地说到,不过事实上在笑容可鞠的面皮下,是说不尽的阴险…
“听说誩蓉那丫头最近跟个男人走的很近,真有这一回事吗?”不到一分钟的客套话,这自称是爷爷的老人,话锋一转,跟着也转上了话题。
“老爷,这是千眞万确的事情。”仔仔面无表情淡淡的回答。
“喔…那你怎么没有派人来通报我?”老人的语气里有一丝严厉的责备。
“依属下的观察,这名男子不碍事,对小姐的影响力并不大,更不妨碍老爷的计画,所以属下想不需要为了种小事来劳烦老爷…”乍听一下,语气里充满了恭敬和仰慕,但在专心分析之余,却也不难发现其中的冷漠和生疏…
“那跟誩蓉在一起的小伙子是什么来历?”老人问。
“只是一个普通的小讲师,业余的时候,接点小案子来打发时间,是小姐前些日子在补习班认识的。”仔仔公式化地回答。
“恩…那他们两个的关系到什么程度了…”老人又问。
“比普通朋友还好上一些,没事就一起吃饭,逛街,看个电影…”
“就这样?”老人的语气里,有一丝不肯信任。
“是的!小姐对于自己身为飝家长孙女的责任和义务,非常有自之知名,不会也不敢做出任何对飝家不利的事情来,小姐是个聪明人,知道坏了飝家声誉,自己也捞不到没有什么好处,而且属下相信小姐年过21之时,绝对会按照老爷的意思,下嫁给誩檙少爷…”
“对了,阿杰,听说前阵子丫头发作的时候,你刚好也在场,是吗?”老人听到这番说词后,满意的笑了笑,接着又问到。
“属下赶到时,小姐早已经发作了…”仔仔回答。
“这么说,你没目睹丫头发作的整个过程了?”
“没有,那时属下只见两名老爷派来的打手躺在血泊里,小姐脸色惨白,神情恍惚…”
“恩…那你手上的伤,是丫头弄得吗?”老人的眼睛突然间发亮地盯着仔仔的手臂。
“是。”仔仔不温不火的回答。
“来,过来给爷爷瞧瞧严不严重?”老人的眼里充满算计的精光,拉着仔仔的手,仔细地端详着两道细长,慢慢结紥的疤痕,而后又虚伪的补上了一句。”还疼吗?上过药了吗?”仔仔完美地扮演着一尊没有灵魂的布偶,任由老人端看着自个儿的手,不挣扎也不吭声。
“谢谢老爷关心,已经不碍事,只是很浅的划伤…”相较起其他两人那见骨般地切痕,仔仔手上这两道细浅的伤痕,的确可说是微不足道了,可见事发当时那莫名外力所造成的撕裂痕迹,似乎也顺着世俗潮流套起交情来了。
“爷爷等会儿派人送你回去,平日好好养伤…”默过一刻的时辰,老人再度口说到”帮爷爷好好盯着那丫头,别让她在这段时间内出了什么乱子…”
“属下知道!”当仔仔转身离开带上门把时,耳里听见的只是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
拥有情感这多余的牵挂,就等于平白无故奉上一个让敌人好威胁自己的利器,像甩条色香味具全的乳猪上钻板,任人宰割,分瓜…
这就是人生的第一零一号守则!
没有一丁点儿的情绪从眼神中散漫出来,相对的就让人解读不出放在心底的情感,没有情感的皮壤,更是让人没有机会抓住威胁自己的把柄。仔仔把这定理诠释地过于完美,这让人看不出感情的面具,始终紧紧地吸附在他的脸庞…
一点都不像…那张渐显成熟的帅气脸庞怎么也不像那一年我们在街道上认识的感觉,开朗无邪,阳光般大男孩的脸庞就在飝家老头钦点成他自个儿专属”傀儡卧底”那一分钟起,纯真的灵魂也在那一刻起就消失地无影无踪…
无声无息中,我是否又亲手抹杀了一抹极至无辜的灵魂?
而这一切到底是谁造就的?是什么样的前世今生,命运轮回埋下了这样的罪孽…
没有人逼着我们非得坚强不可,可是,我们自己却悲哀不已地得逼着自己干练才行!
“阿炜呀!难得回来一趟,也不过来跟林嫂打声招呼,说个话就要走了呀!?”当仔仔拎着背包转身就要踏出大门时,一位热心的妇人是这样说问的。
“林嫂,真是好些日子没看见你了…”在仔仔的语气里,不难发现有一丝的惊讶和情感,但是很快地,就被掩饰过去…
“不住下来呀!明个儿在回去也不迟呀!”妇人热情不减地再度邀约着。
“不了,下次吧!”仔仔的语气里有明显的委娩拒绝。
“老爷也真是的,就问个话而已,怎么不在电话里说说就好,还大老远的要你回来,回来了,也不住下…”眼看着仔仔这么明显的拒绝,妇人开始有些不满地啐啐念着。
“没这事,这本是我应该做的事。”仔仔摇头地笑了笑,说到。”林嫂,我该回去照顾小姐了…”
“小姐都这么大了,哪还需要人家照顾呀?再怎么说,小姐当年选择离开这里…”妇人似乎也点被仔仔这不温不火的态度给惹毛了,开始酸溜溜地埋怨。
“林嫂,别说了!”突然间,仔仔加重了语气警告了一声”这话可别乱说,您知道老爷听了会不高兴的。”默约一会后,又接着说”改天回来时再多陪陪你,小陈他们已经在外面等着,还是别让他们等太久才好…”
不知道在车子里等待的这段时间内昏睡了多久,只是感觉隐约中好似有人在身体里摆了一把熊熊火炬,这莫名而来的热气在身体内猛篡烧着,逼得我不自觉得喃喃低诉,更是引来一旁凯的关注。
“好烫!宝贝你发烧了…”凯摇晃了我一下,试着帮我把那不怎么对焦的眼神调整定位,伸手探了探我额上的温度,而后又是一阵低呼。
“你乱说,我…没有…”我拉扯着身上微微被汗水渗湿的衣物,嘴硬地反驳。
“达肯,去医院!”凯似乎对我的说辞不怎么理采和苟同,侧过头对达肯下了命令。
“是!”平时就把凯的只字片语当作是圣经膜拜的达肯,当然是二话不说的把车子转向,接着往市区的方向前进。
“不能…不能去医院…”无力地拉着凯胸前的衬衫,浅意识的那抹灵魂早已帮我间回答了。
是的!我们不能去医院!要不然早已受到诅咒而沉睡的梦魇,将会再度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