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去医院?”凯挑了挑眉,对这使用了奇怪形容词的说法提出疑问。
“对!不能去医院!”嘟着嘴,却没有多加地注意凯语气中的不对劲,我斩钢截铁的说。
“少主?小姐…”就当我和凯两人正为要不要去医院这档小事僵持不下时,充当三明治内馅的达肯却只能无助地坐在驾驶座上,难为地低声询问,而座位下的一只脚底板更是不知道该踩上油门,好让车子快速地飞向医院好呢?还是不加油反改踩煞车,甚至干脆把车子停在路边的好,兼具着百般的无奈的达肯只好让一台车以乌龟散步的模样,缓缓地行驶在大马路上。
虽说,达肯早把凯的话当作圣经,每天照三餐外加消夜似的膜拜,但是,依据连不长眼睛的人也可以强烈感受出凯对我的宠爱程度,当然,那就更别说是达肯了,他对从我嘴里丢出的话,也可说是相当的迷信!
“为什么”不能”去医院?”看来凯是和”不能”这个字眼尬上了。
““不能”去就是”不能”去!”因为凯的不妥协,我闹脾气的推了他一把,更是把赖在他身上的自己从他身上移开,失去一丝他人体温的我,有点冷。
“生病了本来就是该去看医生…”眼看我从凯身上挪开后,凯有点老大不开心,又是一把地把我给捞回他怀里,哄着。
“人家没有生病…”我还是始终如一的坚持原先的口共。
不能去医院!至少不是在现在这节骨眼上…
否则,一切的一切就会像失去第二身份作为掩护的卧底,就此轻易地曝光了…
然而,单单为了这几只小小不起眼的病毒,让身分就此曝光,更是不值得!
“我们…不要…去医院好不好?”飞快地转动些许昏沉的脑筋,想着该如何让凯在短时间之内对我弃械投降,忽然间,卡通里那专有叮地一声的灯泡,突然也在我的头顶上亮了起来。
“回家麻…好不好…”每说一个字,我就亲了凯一下。
“回家?”从他的语气中,并不难发现一丝地闪神,更是让我听出了所谓的妥协和让步,就此,就更是卖力了。
“恩…老公…人家…只想…跟你回家…”轻轻地在他怀里摇晃着,我更是加重地强调”我只愿意跟他一个人回家”这迷幻药的药劲…
“我们…回家了,好不好?”察觉到凯抱着我的力道逐渐加深加重,同时似乎也跟进地开始专心回应时,我再次的追问。
“恩…我们回家…”凯的声音变得更加地低沉,同一时间,车子似乎也顺着我的心意跟着掉了头,往市区的另一个方向前去。
这场争夺战中,虽然自己亲手帮自己绑上精美缎带,当成赌注的筹码也成了赢家的献品,不过…
“为求目的,不择手段”,这世界到底有谁会为因此而在乎呢!
点火,玩火,果然得先要有充当铁板神算的本领,把天时地利先算个清楚,免的落得眼前这副狼狈样…
不知是否受到理智枷锁的囚禁太久,相较先前温情的相依,那种落在身上的吻像轻柔的点点细雨,今晚的凯,此时此刻更显的狂野和粗暴,直到我像捆米袋被甩上床上时,我更加确定这点!
一场纠缠的情欲斗争,也在月娘状似羞怯被宛如薄纱的云儿挡住时,划下了落幕,疲倦万分的我,卷着身子靠在凯身旁昏沉沉的熟睡。
“怎么了?”凯带着些许欢娱后疲倦的脸庞,问着。
可能是病魔发威的热度让我声吟,磨磨挣挣地把凯给弄醒了,也可能是睡梦的中睡得不安稳的我,胡言乱语地把凯给吵醒了,隐约中,我听到有人在说话…
“烫!”凯被我身上的高温烫得缩回了手,一个转头对着门房外叫着达肯的名字。
在梦里,我看见了沉睡一世的魔鬼正对我露出了微笑…
那只红,白,黑三个颜色的梦魇正侵蚀着现实的影像,慢慢地融为一体,让我分不清楚是现在还是过去。
“宝贝,醒醒!”凯拍着我的脸颊,顺手拿起丢在一旁的衬衫套在我身上,对着门外又是一阵吼叫,就当达肯一身衣衫不整,慌慌张张地冲进房里时,凯慢了两秒后才快速拉过被单把我从头发到脚趾全裹了起来,闷气地瞪着达肯。
我记得有人用适度的力度拍着我的脸颊,揉着我的那张脸既担忧又紧张…
“少主?”达肯一阵无奈更是无辜盯着天花板,硬着头皮恭敬的询问着。
“痛…”意识中的错觉让我不知不觉地缩起了身躯,右手紧紧地压住左肩,连捏疼压红都不觉得那剧烈的疼痛有些许的改善。
“准备车子,通知阿政。”达肯象是收到解放令般的冲出房门,凯自己则也是随手套上衣裤,抱起意识不清的我也往房门外冲。
斗大的汗珠从我脸上滑落,分不清楚是从额际还是从眼框…
晃过眼前的景象是那么模糊不清,数十张着急的脸孔,忙进忙出的吵杂声,刺鼻的消毒水味儿…
车子在双黄线上飞奔着,一闪而逝的路灯,茫然然地就像迷了路的孤儿,而,前方看不到尽头的远途,更是低诉着这不知该如何划上句点的悲剧…
眼前,我看见的,是一摊鲜红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