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又和肖丽共进了顿晚餐,便将肖丽送回了学校。再回到自己的场子时已经是十点多了。此刻,场子里正是歌舞升平时,劲暴的音乐回荡在耳边,刺激着人们麻木的神经,连心脏都在跟着节奏跳动,从二楼的包房不时传出千奇百怪的唱歌声,狼嚎一样的,撕心裂肺的,阴阳怪气的,还有就是那种断断续续像是录音机没电时发出的那种走样的歌声,反正来这里唱歌的人都没什么真本事,要不是大厅里有音乐,恐怕这些客人早被折磨跑了!
大厅里也坐了不少人,吃喝玩乐着,男的大都是些光头,纹身或是西装革履挺个大肚之类的,女的除了那些服务员穿的还比较正式点外,其他的都是衣不遮体,浓妆艳抹,头发五颜六色,形状奇特,个个身形曼妙,到处扭来扭去,吸引着她们想吸引的东西,杯盏交错,灯红酒绿,说成酒池肉林也不过分。任杰一进来,这些人便欢呼起来,纷纷抢着要和任杰喝一杯,大声叫着杰哥,那些妩媚的女郎频频向任杰走来,围着他旋转,扭动着性感的腰枝,媚眼飘然,手脚齐用,在任杰身上抚摩,竭尽全力地想拉近与这年轻老大的关系。任杰早对这一切习以为常,边笑边向众人打招呼,随便找个理由推却了他们的盛意,也是手脚齐用,将身上那些欲望的手脚一一挡开,抬步向二楼走去,走的是那么的潇洒,那么的决然,更引的后面那些妖精们神魂颠倒。
上了二楼,任杰没有关心各个包房里坐的那些上帝们,径直走向了自己的包房,楼道里排成两行的服务员接连向任杰点头问好,就像美国大片里总统视察工作一样,甚至连刚要下楼的美女经理都在向任杰甜甜地微笑,眼波流转,看的任杰一阵心慌,加快速度逃离了现场。
包房里,那刀疤叔已经在等待了,任杰来的时候给他打的电话,说有事找他。现在这包房里只有他们两人。
这包房比其他的要大些,是专门供他们这些所谓的保安谈事情的,四面的墙壁全是那种暗绿色的玻璃样的材质贴成,地面是乳黄的石砖,平整光滑,中间是一张透明的玻璃茶几,四周是四张白色沙发,很大,看上去就很舒适,在北面的墙壁前是一张黑色的办公桌,上面没有电脑,没有书籍,只有一个烟灰缸,这就是任杰的专用办公桌,椅子是那种大公司里才有的大靠背椅,正闲靠在桌子上等待着主人来临。桌子上方的墙壁上写着几个金色的大字,楷书,方方正正,道:‘严禁聚睹、吸毒、嫖娼!’下面是一行小字,道‘某某派出所,报警热线110!’房顶是一顶很华丽的吊灯,蓝色的灯光撒下,照在这墙壁和地面上,再折射回来,整个屋子便变的晶莹剔透,没轮美奂,一尘不染!
刀疤叔就站在桌子旁,挺立,面无表情,即使任杰进来依然如此。
任杰走向桌子,拉开抽屉取了包中华,拆开给刀疤叔扔了一根,自己拿了根,点燃,然后再将火伸过去,给刀疤叔点燃,在这里只有刀疤叔有这待遇,因为任杰觉的刀疤叔比他大,而且已经成家,应该尊敬!
“刀疤叔,你的办事效率就是高啊,这么快就将场子收拾好了,一点也影响生意,有点手段啊!”任杰含笑对刀疤叔道,想打破这沉寂的气氛。
“应该的!这都是底下兄弟们帮忙,我自己没做什么!”刀疤叔绷着脸道,声音如同机械一般,毫无生气。
“哦,再交代你件事情!”任杰长哦了声道,跟这种人说话太没意思!
刀疤叔没有说话,吐出嘴里的烟雾,盯着任杰等待指示。
“你还能记的昨天来闹事的那些人的样子吗?”任杰弹了弹烟灰,平淡地道。
“有一个我记的,他被我踹了一脚!”刀疤叔眼睛一转道。
“很好,你现在带几个兄弟,都换件普通点的衣服,到左手派的场子里转转,尽可能多转几家,看看有没有你记的那家伙!记住,如果万一你发现了他,先别声张,也别暴露了身份,回来通知我就成!”任杰抬头盯着刀疤叔严肃地道。
“明白!”刀疤叔同样严肃地点头道。
“好了,那你就去班吧!”任杰掐灭烟头,坐在了椅子上,刀疤叔稍弯了下腰告别任杰,向外走去。
“哦,对了,公子查的怎么样了!”任杰忽又想起了公子,便问道。
刀疤叔正走到门口,回头一愣,想了想道:“不知道!”
“那他回来没有!”任杰继续问。
“回来了,在三楼,和几个客人打牌呢!”刀疤叔道。
“这小子,最近总是没正经,得说说他,你帮我把他叫下来!”任杰摇头苦笑了几声道。
“好!我这就去!”刀疤叔说了声便出去了。
没多大功夫,那公子笑着走近了任杰的包房,嘴上憨厚地笑着,眼睛里却是精光流转,用手摸了摸他那柔顺的红色长发,走向了任杰的桌子。
“让你调查的事,查的怎么样了?”任杰没有抬头,爬在桌子上把玩着手里的烟盒,微微道。
“哦,哥,实在是无从查起,估计是一些街头流氓一时头脑发热吧!”公子站在桌前,手插在兜里道。
“呵呵,你是猜的吧,我看你根本就没去查!是不是又去炮妞了?”任杰依旧不温不火地道。
“什么呀,现在的女的还用泡呀,哥你那一套早过时了!”公子笑着道。
任杰没有说话,白了公子一眼,要不是自家兄弟早揍他了,这些年轻人都什么想法,真是给咱们中国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