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七,任杰回了北京,刚过了年,人们心情都不错,那些工人没多少心思在任杰身上费劲,单位里也没多少事,任杰便趁功夫继续学习平面设计!
好景不长,正月过完,单位里的活多了起来,任杰已经可以料理一些事情,整天忙的不可开交,那些工人就又看不惯了,处处给任杰下套,排挤他,到了晚上,心神困乏时也没个说话的人,闷的要死。有一次,那磊子偷偷把任杰完成的图做了改动,结果让老板损失了不少,老板也发火了,好几天没搭理任杰。
任杰想,这老板大概都是这样神秘,故做威严,明明知道是有人搞破坏,却不点破,只叫手下自己看着处理,不知是为了锻炼手下,还是装神弄鬼,保全颜面!
对于工人们的态度,任杰何尝不想着反击,可那些小偷小摸的勾当任杰不屑去干,别的又找不出什么好的机会,任杰势单力薄,背后算计了人家搞不好也会被反咬一口,所谓众口铄金,本是人家的过错人家都能安到你的头上,更别说是你自己故意出错了,想在这些家伙背后放黑刀,难呀!只能好好工作,争取老板的赏识,只要能让老板相信自己,量他们也不敢再捣鬼!
最后一场大雪还未尽化,春天就急急的来了,公路中间的花池里已经能隐约看到嫩草顶出,周边围了几片白雪,清丽圣洁,如傲立世外的仙女一般。
今天放假,任杰上午上完课后已是中午,在外面随便吃了口饭,便在人行道上闲逛,走走停停,四下欣赏观望,来北京这么长时间还未好好领略这城市的风光。和风暖日,人们尽是喜笑颜开,一片冬尽春来的祥和气象。任杰一个人,穿梭在这人来人往的人行道上,双手插在裤兜里,左顾右盼,跟着路人的笑谈暗暗开心,为那名车靓女伫足,嘴里叼了根烟,蓝色的烟雾大口地吐出,扩散,迷乱了柔和的阳光。
他们过的也很幸福吧,不知道跟村里那些人相比,谁会觉的过的更好?任杰望着人群突然有了这种想法,各样情绪尽出,心中杂乱,一时不能解答。一阵恍惚,渐渐的倒忘了自己在想什么,只觉脑里心里空空荡荡,只多了种言不明的味道,绕绕悠悠,弥漫在思绪各处,不知是悲是喜,奇妙难言,只想就这样静静地走下去,不停,也没有意外来阻拦!
“嚓!!”一声急刹车的声音打断了任杰的梦幻。
“你找死呀!”一位骑着自行车的中年人,扶着车子骂道。
“啊?哦,对不起,对不起!”任杰回过神来,仔细一看,他已在不自觉中走上了公路边,见那中年人怒目而视,又感觉自己前胸有些疼痛,方才明白,自己挡了人家的路,被车子撞了一下,幸好是自行车,要换那些急驰的名车,他可就完了!
“走路不长眼睛!”那中年人又骂了一句,准备离开!
任杰不停点头赔笑,四下看了几眼,怕被人耻笑,这一看,看出了名堂,他是在右边走,而这中年人是正面撞上了他,也就是说,这中年人是逆道而上的,违反了交通规则!
“我靠!我还以为是自己错了呢!别走!”任杰嘟囔了一声,抬手指着那要走的中年人大叫道。
中年人停了下来,很不满地回头,仔细打量了任杰一番,冷笑几声道:“嘿嘿,怎么着,你还有理了?”
“你他娘走错路倒说我的不是,赶快道歉!”任杰从嘴里拿下烟头,扔在地上,碾灭,一脸痞子相道。
“嘿!你算什么东西呀!让我给你道歉,乡巴老!”那中年人又打量了任杰一番,鄙夷地道,故意将乡巴佬三字拉的老长,对任杰极度藐视。
任杰压抑了许久的怒气终于爆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装束,说实话比起城里人真不怎么样,看完自己又抬头凝视着中年人,中年人看到任杰眼中那神色,好像是怕了,没底气地干笑了声,又要走人。
“妈的!想走!哪儿那么容易!”任杰大骂一声,且说就是一脚,踏在了中年人的自行车上,中年人没防住,哗啦一声,自行车倒在了地上,后轮胎还悠悠地转着。
“咳,小子,你怎么动手呀!”中年人叫道,说着就要伸手抓任杰。
“就动手了,怎么样,老子还要打人呢!”任杰道,突地伸出右手抓住了中年人的胳膊,同时抬脚,踹在了中年人的腿上。中年人身形不稳,向后退去,任杰趁势追到,向上一跃,又是一脚,直中对方胸口,中年人本就不稳,受了这一下,扑通一声仰面摔倒在地。
“臭小子,还打人了,没素质,野蛮人,哼!”中年人挣扎着站起来,呲咧着嘴道。
“哈哈,算你倒霉,我就是没素质,有本事你也没素质一回,让我看看!”任杰抱住双臂,不屑地看着中年人。
“臭小子,我是文明人,谁会和你这种土包子计较!”中年蹒跚着走到自行车旁,扶起车,边骂边走!
“瞧你那窝囊样,打不过就是打不过,还装什么有素质!哈哈!什么叫素质,你懂吗?”任杰在中年人背后大叫。
中年人没回头,低声哼唧了几句,骑上车走了,走了大约十几米距离,突然回头朝着任杰大声喊道:“臭小子,我诅咒你被车撞死!”
“我靠!王八蛋,我诅咒你撞死!”任杰正准备离开,听了这话,恼怒道,欲追可已追不上了,只好用狠毒的目光送他远去!
晚饭的时候,任杰回了单位,一回这里心情便沉闷下来,草草吃了口饭,一个人在院子里坐着,浩月当空,飞彩凝辉,周围的屋子都透出昏黄的灯光,天上清淡地上热暖,一静一燥,相比之下不禁给这世间添了不少神秘色彩。
那几个工人邀了些朋友在宿舍里玩牌,嘻嘻哈哈,好不热闹,任杰却是孤零零一人,在这大院的墙角欣赏着月亮,曾学过古人以月寄思情,没想到他任杰也会月下伤怀,月清明,洁净,人却浑浊,繁杂,不由感慨这世事无常,真理难求!
不知坐了多久,天气渐凉,月光更加清冷,月晕惨淡,任杰摇头大叹一声,起身向电脑房走去,寂寞实在难当,想着上网找人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