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学生过来,刚想和诸葛小凤大招呼,发现严肃的诸葛英奇,吐了一下舌头,笑嘻嘻地推开了歌厅的门进去,刺耳的乐浪从门内涌出。
诸葛英奇皱着眉回手关上了门。
诸葛小凤满不在乎地:“老爸,是不是好久没做老师了,教育教育人特过瘾啊?回家去吧,啊?这世界上恐怕只有你老婆喜欢听你教育,我还有事,拜拜。”说着掉头走了。
诸葛英奇望着诸葛小凤的背影,叹了口气,自言自语:“我还真得好好教育教育你们这些孩子。”
王发易骑着辆破自行车过来,从诸葛英奇身旁骑过,突然刹住车,回过头来:“哟!这不是诸葛英奇老师吗?”
望着已经满头白发的王发易,诸葛英奇不知说什么好,王发易倒是很热情:“回来了啊?怎么样?你的人事手续还一直挂在系里呢,回来给学生上上课吧?现在的学生,最喜欢听像你这样在外面闯荡过的人讲课了。”
陈晨光低头坐在床沿上,丁贵琴远远地站在一边,显然,两人并没有彻底和解。
丁小丽望着他们的僵局,也颇为尴尬,只好转移了话题:“告诉你一件事,‘雾里青’已经种活了!”
“谁说活了?”陈晨光来了劲头,只是不敢相信。
“是活了。”丁小丽打开包,小心翼翼地取出一棵带着泥土的茶苗来。
陈晨光看着生机勃勃的茶苗,热泪盈眶:“真的活了?”
丁小丽觉得自己又比这个男人强一些了,便当仁不让的总结道:“一开始,你有没有按
照茶树首播要求播种,还不能肯定。但一发现大面积不出茶苗就慌张撤退肯定是错的。”
“当时的情况都那样了——不撤怎么办?”陈晨光不堪回首。
“走,我们一起去给丁先生打电话!”
“他会接吗?”
“接不接都得打!要把没有说清楚的话给人说清楚!把没办完成的事划上句号!”丁小
丽坚持说。
“都过了那么久了,还能说清楚吗?”陈晨光又有些为难了。
“过多久都得说清楚!”
“看他那样也未必还会对这事感兴趣!”
“那是他的事情!”
丁小丽将电话打到新加坡:“对,我叫丁小丽,跟我一起来的还有一位叫陈晨光。拜托你一定转告丁先生,让他尽快照我留的电话或地址与我们联系。”
“你干吗提我?”
“你是我的老师,我不好怎么说你。什么事情只要发生了,你不说清楚就永远是个事!”
丁小丽冲着似乎在体会自己所说的话的陈晨光笑了笑:“我们又要种茶了,你是不是也应该善
始善终啊?”
“行!我早就不想卖什么酒了。”
丁小丽把茶苗郑重地交到李教授手里。
李教授惊讶地望着茶苗:“奇迹呀,居然让你们找到了活苗!放心,只要有活苗,我一
定能找到大面积种植它的方法。哎,这活苗不象是野生的,到底是什么人培育的?了不起呀,‘雾里青’要是能够开发出来,这个人是头一功啊。”
丁小丽楞楞地望着茶苗,仿佛看到了母亲拖着衰老的身躯在山坡上精心育苗,眼泪止不住唰唰地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