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清晨格外热闹,人们早早就涌到街上,然后把Actor剧院围了个水泄不通,小镇顿时沸腾了,人声鼎沸的盛况覆盖了小镇往昔的朴素和慵懒,每条街道看起来都像青春期的猴子一样充满活力,整个小镇俨然成了舞会的场所。人们对今天的比赛充满了期待,这一年一度的狂欢让许多人从去年结束就开始期待。在这一天,剧院是免费开放的,但是那些固定座位根本无法满足需求,工作人员前几天就已经把这些座位全卸了,这让剧场看上去就像个演唱会现场,当音乐响起的时候所有人的脚和屁股都想跳舞。这个比赛最激烈摄人心魄的就是比赛采取第一轮打分制,所有的参赛队伍都有一个亮相和展示自我的机会。去年是二十七支,今年增加到了三十四支。第一轮比赛之后,由观众投票选出十六支晋级的队伍。然后派出其中八队的队长抽签,来决定他们的对手,从现在开始就成了一对一的淘汰赛,以此类推,直到最后一支全胜战绩的队伍获得冠军。按照往年的经验,加上啦啦队的表演,比赛将会持续十个小时左右,当然中午会有一个小时的休整时间。对于那些参赛者来说,除了这公共的一小时,唯一可以休息的时间是其他队比赛的时候。这不仅要求参赛者的技巧性,因为你不能在短时间内重复自己的动作,对于队员们的体力也是很大的考验。而这些,正是这个比赛好看的原因,它就像一个人在是不断地奔跑冲刺,在到达终点或者被淘汰之前,不可能得到真正的放松。就像我们的人生,有时候不给我们喘息的机会。
盛装打扮的艾米她们在嘈杂的剧院一现身迎来了一片难得的肃静,人们为眼前这道靓丽的风景目瞪口呆,甚至来不及赞美,但紧接着就引起来更大的哗然。这尤其令剧院刚才的主角们——莫里镇的姑娘感到气愤。衣服对于女人的魅力和作用都是不可估量的,女人只有在漂亮衣服的恭维下或者不穿衣服时才能最大程度地展现其风采。
“艾米,你的衣服看起来真不错,不过可惜了,好的衣服的确能遮丑,而美丽的人才能和华丽的衣饰相得益彰。”莫里镇的啦啦队队长人送外号篮球妹的琳达说。她这个外号的由来不是因为她擅长篮球——她根本没有兴趣去区分篮球和橄榄球有什么不同——这全都拜她那双篮球一样的巨乳所赐。她今天故意穿了一件紫色的低胸裙子,使得她的一双宝贝骄傲地高耸在人们的视线里。
“你好啊,琳达,你是来参加选美的吗?”艾米故意色迷迷地盯着她大半暴露出来的胸部看着,“或许体育工作者们应该发明一种比篮球更大的球类,否则关于你胸部的比喻就会显得捉肘见襟。”
“作为女人,我已经成功了。作为成功的女人,我想给你一些实际可行的建议,多用些男人而不是丰乳霜。”
“谢谢你的好意。作为不成功的女人,我也想给你提一些要求,多用些脑子而不是胸部。”
“趁现在还没演出你能笑就笑吧,因为以后你和你的二流货色们将会死的很难看。我真是替那些衣服感到难过,好衣服穿在丑陋的人身上只会让人气愤,因为那会给人一种暴殄天物的感觉。对美的侮辱,这是最可恶的。”
“你的口气和胸部一样大,不过都是徒劳,因为除了大之外,毫无智慧可言。你去年的胜利只能说明你的幸运,但是对不起,你今年不会那么走运了。即使你舅舅为你坐镇,也无济于事。”艾米虽然说地气势凌人,其实她心里对于苏西她们那群虾兵蟹将还是很担心的,尤其是当她意识到现在社会的裙带关系的威力。她突然想到引入妮娜他们的表演是个明智的选择,因为单纯靠她们比试走秀,她们是不占优势的。她现在只能期待,这种新颖的花样会令裁判们耳目一新。她一到赛场就注意到了坐在评委席上的那些人,他们看上去都很和蔼,但是他们挑剔的眼光很快就会使他们变成恶魔。今年的评委大体上延续了去年的团队,艾米注意到有一个戴墨镜的中年人比较奇怪,所有人都热得恨不得脱光衣服跳进清凉的海水里,只有他还是西装革履。在这种环境下,过分的讲究和正经反而会使自己显得想一个笑话。
“手下败将竟敢口出狂言。”琳达只是将说话点侧重在去年的成败上。
“我选择沉默。”
“哈哈,触到死穴,无话可说了吧。”
“是因为我懒得理你。”艾米说完就转身离开了,拥挤的人群轻易就吞没了她的身影。
“嘿,这算什么?”琳达说,“我应该说这句话。”
艾米和她的团队一切就绪后,她想去看看妮娜他们是否准备好了,身穿印有约翰列侬头像的安徳聚精会神地拨着吉他,做着最后的试音,宽松背心和短裤打扮的妮娜显得干练而青春,她是压力最小的人,既没有演唱上的问题,又不存在荣誉的争夺,当她看见里昂还拿着妮娜为他写的歌词紧张地背诵时,真想狠狠说他几句,但他的认真和她曾对他的幻想使得她最终只是象征性安慰道没事的,不用紧张,表现出自己就是胜利之类可有可无的话。
双胞胎兄弟像老鼠一样钻来钻去,直到陪着瑞秋姑妈一起的安妮来了之后,才稳定在她的周围。芬尼随着安徳早就来了,所以没跟她们一起,而当安妮像瑞秋姑妈问起鲍勃警官时,瑞秋姑妈表现出一副莫名其妙的神情,似乎在说我怎么知道他来不来,来了没有?
除了大卫,约翰,卢卡斯这个年纪的人,其他人们就像潮水一样向剧院涌去。音像店挂着暂不营业的招牌,年轻的店主一大早就去抢位子了。水果店的老板科比,他昨天就已经不进货了。便利店老板却经受住了考验,依然趴在冰柜上继续做他的美梦,仿佛只有地震和不付或少付钱的顾客让他醒来。他从不相信顾客就是上帝那套把戏,并认为那是一个非常可笑的悖论,店主对顾客提供服务,而上帝却是服务于人的。把顾客比喻成上帝,那么服务的主客体就变了,造成了一个严重的逻辑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