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翠――!小翠――!”
林云儿疾呼救星。
“小姐,生什么事啦?”
小翠从屏风外冲到林云儿的大浴桶旁。
林云儿双手捂着胸部,哆嗦道,“小翠,快……快把四王爷**去,你……你怎么让他……他进来都……都没有通知我。”
小翠脸上晕染开一片红霞,弯腰低头,凑到林云儿耳畔开心地耳语道,“小姐!这个奴婢知道,以前夫人和老爷也经常在一块儿沐浴,夫人说这叫鸳鸯浴,只有相爱的人才同浴。小姐!您终于盼到这一天了,王爷要和你洗鸳鸯浴,他爱上你啦,您的苦日子熬到头了,奴婢也为您感到开心呢!”
听完小翠的开心表白,林云儿获得一个重要信息,小翠靠不住,她不但不会帮自己撵走四王爷,说不定还会帮助四王爷进浴桶。
林云儿对小翠正色道,“小翠,我和四王爷要洗鸳鸯浴,你让她们都到房门外等候,没我的召唤不许进来。”
看到小翠转身向屏风外走去,林云儿随意补充道,“哦,对了。小翠,你把茶壶给我拿来,我快渴死了。”
当四王爷只剩下一条白色小短?裤时,小翠红着脸,拿着茶壶进来。
林云儿坐在浴桶里,将左手臂横放到胸前,右手接过茶壶,对小翠催促道,“好啦,你也快出去。”
小翠的身影刚消失在屏风处,四王爷就全裸出镜在林云儿眼前,林云儿这辈子总算欣赏到男性**啦。
“男人原来长这样!”
林云儿红着脸,看着一丝不挂的四王爷向自己走过来。
“娘子,你看痴迷了。”
林云儿心里翻云覆雨,既高度紧张又害羞。她只顾注视着四王爷的腰部以下,特别是四王爷向她移动的双腿,根本没有注意到四王爷俊眼修眉间的浓情蜜意,还有四王爷变调的声音,只死盯着四王爷的双腿,重复道,“好看,好看……。”
“只要娘子喜欢就好。”
四王爷还是那个变调音质,林云儿还是忽视了四王爷的异样,全神贯注地盯着他移动的双腿,胡乱回应道,“喜欢,喜欢……。”
“娘子……”
四王爷激动地一步跨到浴桶旁。
“哐当!”
林云儿瞄准时机,跳跃起身,将茶壶重重一下敲到四王爷头上。
以壶击头,壶碎,头破,人晕,身倒。茶壶碎片从四王爷头顶纷飞下坠,洒落一地。四王爷的头顶立刻冒出一股鲜血,混着茶水顺着四王爷的额头滑落下来。四王爷怔怔地看着林云儿,扑通向后倒地,两眼紧闭,失去知觉。
小翠和四王爷府的六个丫鬟站在房门外,不过三分钟而已,房内传来林云儿震耳欲聋的哭喊声,“啊啊啊――!小新!你怎么啦!快醒醒!呜呜……你可不要吓我啊!呜呜……我是无心的啊!”
众丫鬟冲到屏风后一看,四王爷光着身子倒在地上,侧王妃也光着身子,蹲在四王爷身旁,怀抱着四王爷血流不止的头部嚎啕大哭。
“小姐!怎么啦?”
“侧王妃!王爷怎么啦?”
林云儿泪眼朦胧,抬眼看了看怀里的四王爷,又看了看小翠和六位王府丫鬟,尖声哭喊道,“四王爷不小心滑倒啦!快去叫莫神医!快!”
四个王府丫鬟赶紧跑出门去,六个丫鬟转瞬间就只剩下两个。
林云儿光着身子,与小翠和那两个丫鬟七手八脚地将四王爷抬到床上。
给四王爷盖好被子,林云儿才现自己仍一丝不挂,急忙躲到屏风后,用棉布擦干全身,换上干净的衣裙。
林云儿刚穿戴整齐,四王爷府上的二位重量级人物几乎同时赶到。
王总管和莫老神医行动迅,一前一后冲进房内。
看到四王爷的惨状,莫老神医面无表情,一语未,立即给四王爷头上的伤口清洗、止血、上药、包扎。
王总管脸色铁青,对着屋内众人冷言下令道,“除了侧王妃,其余的人都出去。”
林云儿低垂着头,忐忑不安地站在床边。
处理完伤口,莫老神医对林云儿愠怒道,“四王爷头上的伤是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重伤昏迷?难道侧王妃不应该给个解释吗?”
林云儿小声解释道,“四王爷进浴桶时不小心滑倒,头撞到了浴桶上。”
“一派胡言!四王爷的伤口乃被人重击所致。”
在四王府的这段时间,林云儿为了进结庐轩,没少对莫老神医胡搅蛮缠,却从未见过慈眉善目的莫老神医如此骇人的怒气。林云儿自知理亏,低头不敢多言。
王总管冷言问道,“侧王妃,恕老奴愚钝,为何浴桶旁有一地茶壶碎片?”
“四王爷突然滑倒,我惊慌失措,不小心打碎了手里的茶壶。”
林云儿关于茶壶的解释更激起莫老神医的无边怒火,他厉声怒斥道,“一派胡言!强词狡辩!欲盖弥彰!居心叵测!说!你到底是何人?”
根据自己有限的社会常识,老板盛怒时最不讲道理,员工一定不能再解释,再说话,否则老板怒火更旺,后果更严重,林云儿低垂着头,保持沉默,听任莫老神医的怒斥。
“快说!你到底是何人所派?你胆敢如此欺骗四王爷,枉费王爷对你……说!为什么要杀四王爷?”
林云儿聪明地保持沉默,誓死捍卫自己保持沉默的权利。
“侧王妃是不愿说了?既是不怕死的死士,留你何用!”
林云儿的行为不幸逾越莫老神医的愤怒底线,莫老神医杀心已现。
林云儿只觉得脖子一紧,莫老神医的手已经掐上她的喉管。
“不可!”
王总管飞按住莫老神医的右臂,向莫老神医使个眼色,眼神凝重,双眼飘过床榻上昏睡的四王爷。
“放我进去!为什么不让我进结庐轩!我可是王爷的侧王妃!你们太过分了!竟敢强行不让一位王妃探望她的王爷!咳咳……你们休想只手遮天!天大地大,皇上才是老大!我实话不怕告诉你们,这次进宫赏花,我可成了皇上跟前的大红人,我要是将你们的所作所为上达天听,你们吃不了兜着走。咳咳……小新――,小新――,咳咳……你醒了吗?我是娘子――,你快出来――”
林云儿站在结庐轩外,用布帕抹着不停下流的清鼻涕,扯着沙哑的嗓子吃力地大嚷大叫。
三日前,由于长时间光着身子,林云儿受凉,染上流感,全身无力,头重脚轻,咽喉疼痛,打不出喷嚏,憋得眼眶酸胀,泪光蒙眼,鼻塞流涕。
也正是三日前,王总管和莫老神医带走了受伤的四王爷,林云儿就再也没能见到四王爷。
“小姐,我们还是回去吧,您已经病了三天呢,身体要紧,等您病好再来也不晚呀。”
小翠心疼染病在身的林云儿。
现在虽然有六个王府丫鬟轮流照顾林云儿的饮食起居,但却没一人关心林云儿的病体,莫老神医对林云儿更是避而不见,林云儿的病就这样拖下来。
想到自己这几日拖着病体求医无门,又见不了小新,林云儿不甘心地继续嚷道,“莫问――,你这个老糊涂!咳咳……你上次想要冤枉杀我不成,现在又见死不救,医者父母心,我现在病啦,我很咳咳……难受,你是神医,你要给我治病,要是我有个三长两短的,皇上追问下来,你不死也得脱层皮,你咳咳……你还会晚节不保,落下见死不救的骂名,咳咳……小新――,娘子要死啦――!你再也见不到娘子啦――,娘子染上流感,没有药吃――,小新――咳咳……娘子好可怜啊……。”
结庐轩内,王总管正在劝莫神医莫生气。
“莫老,她就一个疯子,您根本不用理会她的乱叫,现在王爷也冷落她了,您和我也不理她便是,何苦为一个疯子的疯言疯语自寻烦恼。”
莫老神医拂袖怒道,“老夫这一生虽不才,但为王爷也尽心尽力,无愧于天地,未辱没浩荡天恩。这疯女人几次三番到老夫处撒野,因为王爷,老夫都已隐忍,如今她重伤王爷,不但不知闭门思过,静心悔改,还越疯癫,胡言乱语,哼!可气、可恨之极!”
“莫老息怒,息怒。您是什么身份,何必为疯子动怒,老奴这就去将她撵走。”
王总管走出结庐轩的小院木门,对林云儿劝道,“既然侧王妃身体不适,就请回房吧。恕老奴直言,侧王妃再这样闹下去莫神医也不会见您。”
“你还直言!说得比唱得还好听,那你说!你们还管不管我死活啦,我回房病就能好呀?我要吃药!我要见王爷!”
林云儿对王总管那一套好听的说辞很不满,愤愤然回道。
王总管沉下脸,冷眼打量林云儿,冷言问道,“老奴请教侧王妃,您打王爷的时候考虑过王爷的死活吗?或是……,侧王妃本就另有目的。”
“什么目的?你必须说清楚,可不要含血喷人,冤枉好人!”
林云儿吸取上次保持沉默差点被掐死的教训,只要有机会就一定要问个清清楚楚,不能稀里糊涂做个冤死鬼。
王总管阴沉着脸,不带一丝感情地回道,“老奴请侧王妃先为老奴解疑。”
“我当时很紧张很害怕,脑子里一片空白,王爷向我走过来,我被迫……哎呀,总之我跟你说不清楚,”,林云儿不知该怎么解释,急得直跺脚,低头想想,继续解释道,“这么跟你说吧,我当时要是有考虑,就不会重伤王爷了。”
“侧王妃是承认被迫杀王爷了!”
王总管脸色阴冷,厉声质问。
“我是被迫,但我没有杀王爷。”,说完,林云儿觉得有些不对,又立刻补充道,“而且你千万不要误会,我绝对不是被别人逼迫杀王爷,也真不是谁谁派来的死士,我是……我是……”
想到当日的情形,林云儿脸上泛起红霞,心情激动,一时不知该如何组织语言来表述。
“你是被情势所迫。”,王总管替结巴的林云儿补充句子意思。
“对对对,就是这样,因为当时的情况,我紧张,所以……”
王总管打断林云儿,冷言道,“所以你就重伤王爷,欲致王爷于死地。”
“对,不对!我是重伤了王爷,可我是无心的呀,更没想杀王爷,我跟你说了这半天,你倒底明白没有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