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着一张苦瓜脸,秦天又可怜兮兮的说:“大姐,你到底想怎样,我都
说了那只是误会,而且我是来参加论剑盛世的,如果你在对我进行人身攻击,别怪
我翻脸不认人啊,告诉你们掌门你欺负我。”
没想到这话还真管用,小恶魔立刻就松了些许力道,脸色严厉,依旧怒声
道:“你要是敢胡说八道,我就把刚才的事告诉那位姐姐,看我们谁吃亏!”
要的就是这种效果,秦天沉沉的呼出一口浊气,心中喜道:看来小女孩就
是小女孩,即便学会了上乘武功,依旧变不成凤凰,跟我玩心眼,你还嫩了点。
抓住时机,秦天信誓旦旦的说:”那好吧,我们彼此各让一步行不行,
快帮我把穴道解开。”
小护士眼神飘灵的盯着秦天看了看,然后伸出手指啪啪在其胸前点了两
下,说了句让秦天佩服的五体投地的话。
“那你刚才说的限量版胭脂还算数不算数?”
强忍着就地挖个坑把脑袋埋进去的秦天大手一挥,豪气冲天的说:“没
问题,包在我身上,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唔,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叫什么,可哥哥姐姐们都叫我蓝蓝,你就这样
叫吧。”女孩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有些落寞,像只落日下受了伤的野雁子。
而秦天也大致猜出了蓝蓝的心路历程,八成也是跟自己一样没爹没娘的野
孩子,同病相怜的光环下,气氛顿时变的微妙起来,可这种东西,真的不叫怜悯,
而是一种类似于爱的物质,很朦胧,却又不加杂质,或许寻常人一辈子也体会不
到。
在与形同过客的蓝蓝道别后,秦天站在原地纠结了半分钟,原本想要编一假名
字的想法就在刚刚灰飞烟灭,这丫头临走前跟自己拉钩时脸上那小天使般干净的笑
容久挥不去。
暗骂了自己一句,秦天还是决定去看看尽茄,虽然那令人遐想非非的
背部风情实在太过容易导致雄性荷尔蒙分泌加决甚至血脉膨胀,可秦天觉得自己还
是有种坐怀不乱的定力,最起码不会像二逼一样滴水不漏的表现出来,可有些东西
隐藏的深了,日子久了,就完全被封死了,直到进了棺材别人都看不见,从高手的
视角来看,这也不能叫憋屈,应该叫造化。
像个神偷一样班手脚潜行到目的地后,秦天并没有着急进去,而是偷偷
扒在窗户外边侦察敌情,更确切一点的说就是想试试运气,看还有没有刚刚那种香
艳场面,既然得不到,看看也是好的嘛,有便宜不占,就他娘是王八蛋,这万年不
变的纯粹道理,早已在秦天那颗不能完全称作红色的心里根深蒂固。
想象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她安详的睡模样有些惹人怜爱,像是朵失去枝
叶被紧紧包裹的水莲花,
碎步轻巧,门声微响,大大咧咧一屁股坐到床边的秦天,心里忽然生出一
种成就感,他在慢慢整理那些破碎的片段,没错,在天灵学院时也曾经历过这样的
熟悉情景,只不过角色互换了一下,床上的是自己,床下的是尽茄。
孤男寡女,幽幽体香,秦天还是第一次这样近距离观察尽茄的脸部,紧闭
的灵秀美睦,微翘的白玉琼鼻,肌肤胜雪,面容安详,除了双唇没有一点血色外,
几乎挑不出任何瑕疵,如果把尽茄比作画展上的一幅参赛作品,她绝对能在千万作
品中脱颖而出,并在最终拍出一个惊天高价。
或许别人可以以假乱真,但是她不能,因为不管是不是行家,都会在看到
这披着圣光的魔女后忏然心动。
尤物就是尤物,就算荡了满身的尘埃,依然可以鹤立鸡群,就这样看着,
欣赏着,秦天在想如果有一天,床上躺的是小香,自己会是怎样的心情呢?
悲伤?还是心疼?反正不会有心情测量线以上的情绪,他下意识的从口袋
里摸出烟盒,又习惯性的抽出一支满林春,这种烟的味道虽然算不上上等,可却很
配自己的脾气,属于那种吸进去一口感觉没什么特别味道,但是如果细品就能发现
其中的狂野元素,进入肺里时有一种轻微的灼伤感,很带劲,喝茶也一样,秦天只
喝那种苦苦的清茶,越便宜越好,因为他感觉平凡的东西总有一种独特的魅力,或
许很多人都看不见,可这种类似于想象的东西却是根本不可能用文字与语言形容
的,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元素,那就是便宜,省钱,对于没有任何经济收入的秦天来
说,有口馒头有块咸菜不至于饿死就算可以了,他小的时候不是没有过从构盆里抢
肉骨头吃的经验,非比常人的经历让秦天变的非常理性,或者说是轻微冷血。
刚刚想点燃香烟的秦天,猛一抬头便看见了墙上贴的禁烟标志,他神经质
的摇了摇头,然后把那根自己已经喻过的香烟扔到床头拒上。
“睡吧,睡吧,睡美人……”
盯着那张无可挑别的脸颊,秦天入魔障般的自言自语,还眯起眼睛,看着
尽茄傻笑,童话故事里,王子只要吻睡美人一口,睡美人就可以苏醒,难道真的有
这么灵验吗?
心里想着小时候从垃圾堆上检来的那本破烂童话书上的美好情节,秦天将
尽茄身上的被子掖的再紧一些,然后摄手摄脚的站起来向着外边走去。
常听老人家说,小病需休养,大病需补养,这焚天派是千古大派,肯定私
藏有不少珍贵的灵丹妙药,要是能找到一两粒类似大还丹的疗伤奇药给尽茄服下
去,估计很快就能恢复如初了,现在正值论剑盛世比武高峰期,人人都跑去看比赛
了,焚天派内部戒备肯定松散,要是我能趁此机会找到炼丹房所在,在来个顺手牵
羊,岂不是一石二鸟?
邪恶的萌芽在心田里破土而出,秦天也不知道自己为啥要冒风险,可尽茄
那张苍白无比的脸颊仿佛在指引自己。
偷盗?如果被抓住,将不仅仅是自己一个人的事情,而是给整个月灵帝国
脸上抹黑,相当于当众狠狠抽了真龙将军一巴掌,这种利和弊不成比例的事情确实
有点不尽人意,可应有的欲望却总是在作怪,看着不远处的人山人海,他猛然想起
了一个人:秦城!
这小子不是号称鬼手神偷吗,偷点丹药那还不是手到擒来,可这么多人,
也不知道这孩子带着俩小跟班蹲在那个角落里如饥似渴的看着群雄逐鹿,心里刚刚
生出的萌芽被一脚踩倒,令人气愤的是,那只臭脚明显能划分到生化武器里。
可秦天不是怕难的主,相反,却是个越挫越勇的疯狂逆反者,这么刺激的
蓝图都已经画好了,要是只能纸上谈兵,就太不符合本大爷的行事风格了,在心里
一阵脚仰歪歪的踌躇后,他整个人化作一道红影,翻上一面三米高的青砖院墙,像
只灵猴一样蹲在墙沿上查看周边地形,左手边是一大排独立的厢房,看起来有点像
是集体宿舍,就在厢房前边不到百米处,有梅花桩,木头人,石铃之类的练武器
具,随着视线的延伸,有几间独立的庭院,里边花花草草的然是好看。
由于根本没有任何引导图,秦天只好像只狸猫一样漫无目的的窜在房顶
上,还要提防着被人发现,不过这么点技术活还难不倒他,十六岁走出大山那一
年,就曾连夜潜入到自己出生的那个村落,将曾经祸害一方的恶霸财主手刃,当他
那一群妻女侧室跪在自己面前哭爹喊娘时,心情岂止一个爽字能够形容。
一晃四年过去了,那个暗下决心一辈子闯荡江湖行侠仗义的穷小子,此刻
却变的个性鲜明起来,这一路走过来,有苦有泪,有笑也有甜,可更多的却是世间
百态带给自己人生观的转变与净化,他也终于知道,有些人即使没有刀子,也能取
人首级于千里之外,有些话,即便听着舒服,可稍不留神就能化作利剑。
不知道跑了多久,这焚天派简直就像一个小国家,怎么着都看不见边际,
直到晨阳高升,秦天这才意识到时辰已经是中午了,这座有山有水的大庄园,实在
太过宏伟壮观。
此时他稳坐在一裸高达十几米的老青松上,这才发现了一个算不得秘密的
秘密,原来自己这一路疾行误打误撞竟然行至了火云山脉的边缘,这焚天派竟然是
临山而建,除过用以遮人耳目的围墙,自己脚下这一块区域赫然杂草丛生,荒芜无
人,在那荒草地上,有一条歪歪曲曲的小土路,凭借经验可以看得出来,这条路是
因为有人常年行走而被踩出来的,远远望去,火云山脉下半部分山体跟普通山脉一
样,并没有什么特殊景象,而越是往上,山体的颜色就会变深变重,直至山脉的最
高峰,竟然像是血染一样的红色,那恐怕就是传说中火凤凰的栖息地了。
正在秦天为之震惊时,突然从不远处传来了人的说话声,他灵巧的拉过一
大片枝叶将自己完全档住,深吸进一口气后,入定了一样坐在树干上。
顺着那条小土路,走过来两名道童装束的少年,身后都背着一个精编的竹
筐,里边花花绿绿装满了东西。
“师兄,这后山上竟然有如此多的珍稀药材,早就听说过焚天派是天灵地
脉,世外桃源,今日一见,实在太不可思议了。”年龄稍幼一些的道童满脸兴奋,
说起话来也是无遮无拦。
那年龄稍长一些的道童慌忙道:“嘘,不要大声说话,小心被人听到,炼
丹房的长老不是告诉过我们,每周一次的采药之事不能对任何人提及,不过我倒听
说,这些药材在炼成丹药后要通过各种梁道销售出去,某些功效非凡的丹药还必须
提前预定,而且价钱都高的吓人,你才刚来,很多事不该打听别瞎打听,我跟你说
的这些也万万不可告诉第二个人,快快赶路吧,长老们肯定等急了。”
话音到这里,就此落下,秦天在树上足足呆了五分钟,才小心翼冀的扒开
枝叶,双目观瞧,那里还有半个人影,但那两名小道童的简单对话却是令自己震撼
不已,他也终于明白了焚天派为什么会富的流油,原来是靠山吃山,将家与火云山
脉连为一体,这样就可以秘密炼制丹药销售而不为外界知晓,看来这无炎虽然年
轻,却是很有生意头脑啊,知道自己论武力技不如人,只好在经济上大做文章,以
求在江湖上自保,可看这意思,每日出产的丹药恐怕不在少数,而像月灵帝国这样
的大国家是根本不可能做销售丹药这种亏本生意的,有那种条件,还不如留作库
存,一旦打起仗来,大量的丹药就可以给军队带来更长的续航能力,其利弊可想而
知。
顺着那条小土路走,不多时就追上了两名采药童子,秦天远远的尾随在后边,
视线里只有两个小黑点,一路上不停机警的观察四周,并找各种掩体隐蔽自己,虽
说夜路走多了不怕鬼,可鬼这玩意还是少遇见的好,就算勉强打赢了,也要沾上一
身晦气,大约十分钟后,地平线上焚天派的亭台楼阁便清晰可见,屋多路杂,秦天
小心冀冀的加快速度,不断寻找掩体,这一步还未迈出就开始搜寻下一步的落脚
点,可谓精打细算,步步为营。
绕过几栋精巧的小木屋后,前方是一块开阔的绿草坪,根本没有任何防
护,悄悄蹲在一裸老柳树后的秦天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两名童子的走向,待到身影向
左转角消失后,他迅速将速度提升,整个人化作一道残影直掠而过,脚下聚力,一
个翻跳单手扒在足有五米高的石墙上,脑袋轻轻探出这么一看,整个人险些脱手摔
落下来,因为就在那两名采药童子走进的地方,竟然是一个封死的青石台阶,这台
阶大约有十七八层的样子,高不过五米,宽不过一米,两侧是五米高的实心石台,
而尽头则是一草人身兽面的浮雕,背部与墙面粘死。
满头雾水的秦天索性翻身跃上石台,往周围一瞧,这下更傻了眼,原来在
这大石台后边,全是一人多高的奇花异草,有长成人形的奇怪小树,有各种颜色花
辫组成的炫彩玫瑰,更为令人震撼的是,在这片区域的最显眼位置,竟然生有一裸
六品叶的野参,秦天曾经在山里见过这东西,挖出来的时候差点让毒蛇咬了,加上
从书本上略微知道一些参的知识,只是第一眼,他就敢断定,这是一裸最起码七十
年以上的极品,因为在那参的顶部,依稀可见一些枝叶的断层,那是因为叶子不断
脱落又不断生出造成的痕迹。
满心兴奋的秦天几个跃跳来到近前,那眼神比看见某国女王脱光了站在自
己面前搔首弄姿都要炽热,这玩意儿男人吃了元气大进,女人吃了滋补美容,重伤
的人要是吃了,能在短时间内迅速愈合并恢复如初。
挖着玩意儿可有讲究,当时听一老药农讲过,发现野山参的时候,千万不
可发出半点响动,因为这东西是天地灵物,城溜得很,稍微听见点动静就跑了,年
头久一点的老参还懂的遁地之术,要先用几根红线绳将参的茎叶绑住,红色可以避
邪,这样就震住了人参精,纵使它有三头六臂,也要成为挖参人的袋中之物。
秦天是当代开放社会的新青年,那里会信奉这些个歪门邪道,当即脱下了
上衣,想要来个神不知鬼不觉的大发横财,这块地界既能生出如此极品的野山参,
就绝对不是平庸之处,而且看这周围的奇花异草,那一株都是和尚上妓女—平生头
一次。
可想着病床上躺着的尽茄和估计正满处寻找自己的小香她们,偷丹药那档
子事早忘到九霄云外了,不迷信归不迷信,可这参精之说却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
无,最起码不能破了老一辈们定下的规矩,秦天虽然不迷信,但对江湖上的前辈元
老们却是孝敬的很,见到那一个都恨不得当亲爹一样供着,有句话不是那么说来
着,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所以,上了床才知道什么叫娘们儿,杀过了人才知道
什么叫心跳,这些老人家传下的话可都是实打实的经验之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