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第二天依旧热闹,四面八方的武林中人汇聚一堂,来自各个国
家门派的青年代表逐一对决,在也没有比竞技更令人感到热血沸腾了,许多年轻人
已经意识到,这场论剑盛世,可以使自己在一夜间威名远遁,没有上场的青年斗者
各个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今天的对决,似乎要比昨天更有激情,然后令人担忧
的是,真龙将军口中的西方战斗机甲至今还没有出现,那被神化了的新奇职业,到
底有着什么样的恐怖实力,一切,都还是未知。
随着一阵阵疯狂尖叫,尽茄在一些临时粉丝的簇拥下走上了演武场,那绝
代的风华与祸国殃民的长相,实在令台下无数胭脂俗粉望尘莫及,羡慕嫉妒恨一一
俱全。
黄林拍了拍秦天的肩膀,贴着耳朵小声说:“这娘们儿,要是谁能给按
倒了,少活十年都值。”
秦天果断的赏给他一个板栗,轻声叹道:“这朵花虽然出众,但却是有剧
只怕有命享受,却没有力气下床啊,兄弟,在心里意淫一下就行了,可别当
“他妈的,长的实在太颠倒众生了,真后悔当初选错了主子,竟然要跟这
种女人共同处事,时间长了,我还真怕时间长了憋出问题,对了,你那颗水灵小白
菜咋样了,是不是早被你小子拱倒好几次了。”
秦天被黄林说的一乐,一脸正色道:“那有那么容易啊,这土硬的狠,需
要多松土才成,估摸着一年半载都够呛。”
“我草,装的跟梦雪玲的白奶罩一样,是兄弟不?”黄林死死咬住秦天不
放,脸上的表情要多狠琐有多恶心。
这句话差点没把秦天刚刚送到嘴边的香茶来个飞流直下三千尺,一方面为
黄林的另类比喻感叹不已,一方面又为这小子的闷骚技术自愧不如。
憋了半天不知道说什么好的秦天只好借题发挥,悄声道:“你怎么知道是
白色的。”
“这还用说啊,你没看她那模样,张的一脸清纯,不小心碰一下手都要哭
爹喊娘说我非礼她,这种女孩,看着外强内软,其实来不得半点感情伤害,跟你家
小香差不多,属于一碰就碎的瓷娃娃,不是穿白色就是黑色,估计就算上了床也不
一定骚的起来。”
听着像教授讲课一样的狗屁理论,秦天突然生出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也
难免,以前的那种流浪生活,一到了夜深人静,一帮苦哈哈聊的最多的就是女人,
那些颇有经验的成年男人便开始当起了临时说书人,一间简陋无比不遮风不避雨的
破屋子,一张从垃圾堆上检来的破草席,围坐着几名衣着破烂面黄肌瘦的少年,听
的如痴如醉,那些肮脏不堪的黄色故事,却是成了童年时代最好的精神食粮,秦天
感觉自己的一生极具传奇性,至少他自己这样认为的。
到了十七八岁,那个挨过跪过低头过又学到一身本领血溅仇敌的穷小子才
知道,原来女人并不是中年大叔讲的那样简单与狠琐,那是在很多方面都要强于男
人的雌性生物,她们有着自己独特的处世风格,会为了一段自己看起来虚无缥缈的
感情痛哭流涕。
记忆里,感情就是硅一个头,喊一声大爷或者太太,就能领到几个铜板买
馒头充饥……
看到秦天发愣,黄林拿手在他脸前晃了两下,说:“发什么楞啊,是不
是被我大师级精湛的分析震撼到了?”
秦天苦笑了两声,望着台子上倾国倾城的尽茄,在心中叹道:女人,毒
也!
说话间,一名身穿长风衣的男子翻身上场,金色直发,根根立起,给人一
种不伦不类的感觉,清晰开阔的五官,湛蓝如水的眼睛,高挺的鼻梁,耳朵上还挂
着一个极其古怪的金环,明显的西方人特征,纯正的西方人血统,整个人往那一站
竟然隐隐有种玩世不恭的姿态,因为他的眼球并没有一上来就被尽茄吸引,单凭这
一点,此男子也绝非善类。
毕竟能在第一时间不被尽茄身姿脸蛋诱惑的男人,不是有特殊癖好,就是
两眼昏瞎。
这男子站在原地,风衣的一角轻轻扬起,先是彬彬有礼的单臂护胸向着尽
茄鞠了一躬,那是贵族才会使用的礼数,然后声音明朗的说:“美丽的精灵小
姐,我很荣幸能跟您进行对决,不过在这之前,请允许我做一下自我介绍,我来自
西方最美丽的国家—撒切尔,我的名字叫做……”
然而,当这名贵族男子讲到重点的时候,声音戛然而止,眼神也变的惊讶
无比,因为他看见对面那位美丽的小姐已经从背后取出水晶战弓,以一个极其优稚
娴熟的姿势凝聚灵力,炽热的锋芒已经瞄准了自己,在她的脚下,铺满了漂亮的圣
光。
一道炫白的圣光箭离弦而出,以一个浅浅的弧度稳稳飞行,阳光映射下,像是
一只漂亮的蝴蝶在飞舞,尽茄的嘴角似笑非笑,并没有做连续攻击,一上来就想要
极力体现绅士风范的贵族男子,此时像只受到惊吓的雄性雪鹿,慌忙错身走位,圣
光箭擦着他的身侧咬的一声没入虚空,带出的风浪使他的长风衣高高扬起,遮住了
那张还算英俊的白哲面孔。
在被当做兔子一样射后,这名至今都没有显露是什么职业的贵族男子,竟
然还有心思冲着尽茄阳光一笑,阴声说:“哦,美丽的小姐,这样对待远道而来
的朋友可是不对的哦,请允许我在做一次自我介绍,我来自西方最美丽的国
家……”
“闭嘴,你这臭家伙!”
指如流星,弦声不停,三道光箭在瞬间凝聚完成,那只玉手似乎充满了魔
力与主导,这就是尽茄,会在空闲时与大家小打小闹,会在落寞时独自一人藏在角
落抽烟,会为了旁人的一句凌辱馒骂痛下杀手,但到了真正的战斗中,她会全神贯
注一丝不苟,挑起神圣射手这面大旗,用心去应对每一次未知的挑战。
阴狠,寂寞,俏皮,妩媚,高傲,清冷……
多重人格的光环下扑朔迷离,或许总有一天,她那光鲜华丽的外表下,会
赤裸裸的全部暴漏,但有一点秦天看的很清楚,那就是这名倾国倾城的女子,绝非
阴毒冷狠的蛇蝎美人,至少时自己人不是这样的,虽然有些大言不渐的嫌疑,可云
裂在这方面还是很纯洁的认为:没有交不到的朋友,只有得不到的对手。
贵族男子在次以一个很狼狈的姿势闪避过去,单腿撑地,声音更加怪异的
说:”我的名字叫骼鞋!”
秦天有种狂奔上台连扇那家伙一百零八个耳光的冲动,在这种剑拔弩张的
形势下,还要坚持抽空说这些没营养的话,不是脑子被驴踢了,就是昨天夜里被数
十个兽族女战士给xo了,要不不可能冒着如此惊险的情形,只为告诉对方那
两个自己肯定不会认识的字组成的怪异名字。
这名字跟他的长相装扮一样怪异,当然,还有不知什么原因突然转变的腔
调,或许这家伙身体偏下部少了一个管状器官也说不定,毕竟西方人比东方人要开
放的多,这是不争的事实,秦天亲眼见过一名西洋妞大夏天只穿一件胸衣和到处是
窟窿的网状裙子,但这样穿有三个优点,一是走在闹市区会增加回头率,二是比东
方女子要凉快的多,第三个优点比较实际,那就是节省资源—省布。
在尽茄第三次射出圣光箭时,男子终于恢复了正常,一个利落的翻滚后弹
跳起来,然后不顾全场睦目结舌的目光,脚下如踩在冰面上一样左右滑动,然而更
奇妙的是,他的两条小腿以及全身都没有那怕一个极其轻微的动作,整个人像是幽
灵一样滑来滑去。
梦雪玲揉了揉眼睛,然后又轻轻掐了一下自己的嫩脸,语气惊讶道:”我
没有看错吧,那家伙竟然像水蛇一样在地上滑动。”
就连秦天都被其小小震撼了一把,自言自语道:”这身法,简直可以用出
神入化来形容了。”
惊叹之余,众人最为关心的还是尽茄,遥遥数百米,已经能感受到她身上
那种挥之不去的战意,似乎并没有因为男子的诡异身法而胆怯,动作依旧是那么娴
熟,凝聚灵力,化气成型,逼人的灿芒呼啸而去,空气随着光箭的轨迹疯狂扭曲,
可巨大的偏差却令全场为之哑然,那贵族男子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横滑出了一大
步,光箭离谱的出现一个大角度偏移。
然而尽茄并没有因此而震惊,平静的脸上只是多了一抹微笑,看起来很苍
白,却又贯穿着另一种捉摸不透的狡滑,她慢慢收回了战弓,纤细俏美的指尖上流
淌过一道柔和的圣光。
他在笑,不知道是对尽茄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高深莫测而苦笑,还
是为刚才那一下漂亮的完美闪避而高兴。
总之,在他看来,自己脚下这隐藏的魔法滑轮装笠也顶多能糊弄一下那些
道行浅薄的少男少女,面对那些叱咤江湖多年的老孤狸,这小小的伎俩就像是大青
松下的一颗小嫩草,总是显得微不足道,可有可无。
尽管在上场前,他曾试图拒绝过那名大师级炼金术士对自己的改装,可上
边只砸给自己一个字:赢!
想到这里,骼挞慢慢从衣襟里摸出了那把被加持过魔法符文的五钻银枪。是身为枪械师独有的品级阶定,从最初的一钻枪械师到最高级别的九钻枪械师,分化了战场上拥有“终极暗杀者”称号的枪械师所取得的荣耀与实力,而骼挞,则是一名中级的枪械师,从最简单的左轮单发手枪,半自动连射步枪,到现在自己所能掌控的魔法火枪,微型魔能炮,无一不令自己爱不释手,也正是这种狂热的追求,使自己在潜移双化的成长中崭露头角,能在战场上心无旁鹜的执行租杀任务,从而被帝国的上级将领看好,带来参加数年一度的论剑盛世。
然而枪械这种东西,在盛行修道修武的东方世界,还只是一些贵族人物用
于炫耀自己身份的物件,也可以勉强算是一件防身武器,因为在真龙将军老一辈的
人看来,那种稀奇古怪的武器,就连年轻人最简单的斗气与魔盾都破不了,顶多打
打兔子射射野猪,发挥不出什么实质性的作用,可殊不知,在科技日益发达突飞猛
进的西方世界,枪械已经完全代替了弓箭弩机的冷兵器时代,甚至有炼金大师还研
究出了用于战斗的智能机甲。
面对身为神圣射手的尽茄,很有信心能在一分钟内解决战斗,绝对不是
信口胡诌,也不是持才自傲,是那种数年在战场上阴笑着收割人命所造成的心理自
负,姑且把这种气质叫做年轻吧。
没有任何的预兆,就像他在战场上那样干净利落。
砰砰,两枚携带着滚烫火药的铅弹像匀魂的幽影夺命追击而去,并不清晰
地弹道轨迹令一些眼力不太达标的观看者一头雾水,不明白这名颠倒众生的美女为
何要猛然闪避。
随着身侧那两道热流极速而过,嫩滑的美背便出现了一层冷汗,那种感
觉,就像是双脚迈入地狱,脚尖触到那口冒着热气的油锅,然后又被猛的拉了回来
一样。
心跳在加速,手指在颤抖,即使面对形体比自己大几十倍的山精野兽,或
是有着剧烈猛毒的怪虫异鸟,自己都没有这样恐惧过。
此时的尽茄半蹲在地,右脚尖立起,全身灵力不由自主的汇聚于足部,以
便自己能在第一时间闪避掉对手的死亡射击,那把简约却又不失华丽的水晶战弓,
好像失去了本有的光色,外人从场面上看不出来什么,可这其中的煎熬只有自己知
道,对手的攻击速度,最起码可以超越自己一半,也就是说,自己射出去两箭,骼
鞋就能点过来三枪,从理论数据上来看,这好像并不阻碍自己的部署行动,可要命
的是,正是这微不足道的一个空白,成为了自己致命的弱点,对于远程攻击职业在
熟悉不过的尽茄当然了解,很多情况中,攻击速度往往比攻击伤害更为重要,因为
多出的那次攻击可以起到一个很好的牵制作用,迫使对方比自己多做出一个闪避动
作,从而也就多消耗一些体力,这种情况如果持续下去,将是一个恶性循环,不管
在怎么犀利的职业,没有了体能的支持,都是浮云一朵。
而且从刚才那次攻击来分析,对方的弹道轨过竟然呈现一种半透明化,这
显示是加持了某种魔法效果,尽管自己可以依靠自身的灵活与其进行对轰战术,可
要命的是,这种魔法效果能大大影响自己的攻击精准度。
对方迟迟没有动手,尽茄很自信的认为这是对自己身体资本的一种忌
惮,或者说是男人们共有的“好感”。
“呼。”他很潇洒的向着竖起的枪口吹了一口气,然后笑昧昧的看着尽
茄,阴声说:“美女,愿不愿意听我讲一个猎人与孤狸的故事。”
尽茄脸色清冷,她当然知道对方是在戏弄她这只漂亮到极致的孤狸,尽管
这名猎人看起来有点年轻,可能不懂得怎么巧妙搭配陷阱,也不知道如何精准的狂
击猎物,可在现实面前,尽茄还是输了,输的一败涂地,至少精神上已经输了。
明智的女人,往往最具理论者的特性,可在尽茄面前,什么狗屁理论都是
过眼云烟,不切实际的,也许是为了适应以后的荆棘丛生,也许是不想在这一群孤
朋狗友面前丢脸,她慢慢的站了起来,脸上挂着浅笑,那种笑极具魅力,是她这辈
子感觉最真诚的笑。
定身,弓腿,虚步,凝气,化箭,扣弦,射击……
这些动作行云流水般在瞬间完成,三道圣光箭呈一字型直击而去,带着炽
热凛冽的锋芒,也带着刚刚那一抹突如其来的力量。
不知从何处一阵微风,轻轻扬起她额前的碎发,那一道俏媚的风情,
如云似雾,静静流尚。
如果把世界比作一个大大的鱼缸,那么所有人都是里边小小的金鱼,没有彼此
的厮杀,也没有势力的交错,净水青草,四方安好,当然,这是手捧圣贤书的穷酸
诗人才会有的白痴想法,秦天不提倡暴力,但也不排斥,在他看来,江湖上如果没
有阶层划分与暴力存在,那么所有人都会认为,天上的神在与仙女团进行着放纵的
快乐生活时,不幸精尽神亡了。
龌蹉的比喻常常代表着一颗龌蹉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