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一天,李鸿哭着对我说:“小甲她是不是嫌弃我!嫌我是个娘娘腔!”
这样子直白地把自己的缺点说出来是很难受的,我了解。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能胡乱点头。
结果,他开始走型男路线。从穿衣打扮到身材,他把时尚杂志当教科书来研究,日日看夜夜看。不惜花重金在健身房办年卡,坚持时常去训练肌肉。
在李鸿身上,我对他的毅力和恒心佩服得五体投地。每个平凡的人因为坚持都可以伟大、出色起来。任何看似辉煌、华丽的计划没有坚持都是一纸空白。
可惜了,他只在爱情方面坚持。若是能在学习上用上这股劲,那清华北大一定就是随他挑的了。
后来小甲临产,他在深夜偷了钥匙把他爸的车开出来了。结果他爸知道以后,把他软禁在家整整一个暑假,差点害得忧郁症。
再后来他为了让陆凛回来看看小乙,孤身一人去B市,不仅带了一身伤回来,还被染上了毒瘾。
再再后来,小甲做了小三。他对我说:“你可以骂她说她劝她,而我呢?我又是她什么人呢?我有什么资格说他?”
这便是李鸿的爱情历程,完全只是艰辛而没有欢乐。我在局外看,从觉得好笑觉得他傻到只有纯粹的钦佩。其实我也希望他和小甲在一起,那样的话就什么都圆满了。我也多次追问小甲为什么不能接受他。
她回答是:“我不爱他,你觉得让他跟一个不爱他的女人结婚对他公平吗?你劝他放弃我找一个爱他的好女孩吧。其实是我配不上他,我已经有孩子了,名声又不好。要是跟他结婚他也会承受很多压力的。”说得全都是在理的话,我一句都反驳不了。
其实让李鸿放弃小甲找一个爱他的女孩也是圆满的,只是他死活不肯。他说:“认定了就是认定了。”虽然我非常敬佩他的恒心,但有时候又恨不得他没有这股执著,要不然也不会这么悲情了。
最后的最后,小甲结婚了。他在戒毒所里笑着对我说:“她结婚了?那好啊。”
我问他:“你要多久才能出来?”
他摇摇头:“不知道。毒瘾这东西,不是说戒就能戒的,也许一辈子都出不来也说不定。”
我骂他:“少乌鸦嘴,自己咒自己呢!要是出不来,那你不是一辈子都完了?”
他又笑:“为了小甲,值!”
我说:“你去竞选世界上最傻的人吧!你一定会是冠军的!”
我想起李鸿有次和我两个人去KTV,他唱一首歌唱了几十遍,差点把我唱吐了。他拿着麦克风,深情地说;“这首《烂泥》,送给我亲爱的艾甲!”
我骂他;“神经病,人家小甲又不在,你空表情啊。”
他说:“就是她不在我才唱啊,要是在了,我还不好意思唱呢。”
你最盛放的玫瑰。
流芳百世怎可瞬间枯萎。
我愿意留低舍身去垫底。
任满天花瓣散落这污泥。
我会为你躺下去。
全身贴地方使你企得起。
化做了尘土腐化中等你。
甚至输出我养份全部直至死。
愿可做你脚下那堆烂泥。
来守护护你我未理身上那污猥。
别轻视我纵是这种烂泥。
能滋润你。
耗尽每分让你艳压一切。
我暗地里等下去。
宁可远望不可对你触摸。
眼泪也流干让你可解渴。
甚至输出我血液无惧被刺死。
愿可做你脚下那堆烂泥。
来守护护你我未理身上那污猥。
别轻视我纵是这种烂泥。
能滋润你。
耗尽每分让你艳压一切。
愿可下世再做这花下泥。
来守护你我愿意躺在最污积。
别舍下我纵是这种烂泥。
能亲近你纵被你踩在脚下也矜贵。
某一天,汤浩打电话过来,他说:“文林,你以前写的剧本被人看中了!他说要拍成微电影!”
我说:“哪个剧本啊?”
他说:“你自己的青春故事!”
有此等好事!我问他:“谁来演啊?”
他说:“不知道,导演会挑吧。”
我突发奇想,说:“不如让我们自己演吧!”
他说:“你是说你们自己演自己?这个主意不错!”
就这样,我、波儿、小甲、汤浩、邓雪颖,只除了李鸿,我们几个人演自己,拍成了一部微电影。
“哎呀,小甲我好紧张!为什么你那天那么淡定自若的,我却抖得跟筛子似的啊!”
小甲笑我说:“你平时就那么毛毛躁躁的,到了今天肯定更加紧张嘛!”
然后又收住笑容,正经地说:“今天你是纯粹的幸福,因为怕出什么差错,所以紧张。而那天我完全是破罐子破摔,什么都不在乎了,所以不紧张了。”
我埋怨她说:“好了,今天我结婚,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了!”
今天我结婚,和波儿。我们这一对算是青梅竹马吧,长达九年的爱情长跑,其中还经历了他险些跟别人结婚的波折,一路走来也还算平稳,今天终于修成正果。
其实我特别紧张,很大一部分是因为今天的场面也会拍到微电影里去作为结尾。这个剧说到底也算喜剧收场了吧。虽然其他人的结局都很无奈很悲情。
站在台上听司仪宣布我们结婚时,我低声提醒波儿:“姿态放端正一点!笑容再灿烂一点!别忘了我们还在拍戏!”这个戏份是没有NG的,只能一遍过,所以我们应该尽量把它拍好。
波儿很委屈地问我说:“我们到底是在拍戏还是在真结婚啊?”
我回答得很果断:“在拍戏也在真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