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水突然放水理由无他,她想歪了。
她确实想歪了,但是她的确有她的道理,都知道杨守一从多年前就一直对一一颇有意思,多年来一直守着她,虽不曾亲口表白,但明眼人都知道,也都期盼着他们俩能成一对,杨水不禁感慨:“守得云开见月明啊见月明,老哥,你终于圆满了。”
当然,她也知道自己哥哥的脾性,心性大,脸皮薄,“我呸,这叫你情我愿!”如何能不伤神,以后这做哥哥的,面子往哪搁呀!
“没想到一一平时看着傻大妞似的,关键时候也绝对不含糊啊,以后我得改口叫嫂子了?”一想到自己要改口叫一一那傻姑娘嫂子,杨水就没来由地郁闷,何况,身边最重要的两个人都幸福了,自己呢?
“水?我可以进来吗,我进来了哦。”十分钟后,一一明显中气不足略带讨好的进了杨水的房间。
“他,走了?”杨水打趣着说,故意不说出名字。
一一也实诚的厉害,听杨水这么问,立即闹了张大红脸,低低地回道:“嗯。”
“你也知道害羞啊?”两个至亲的姐妹窝在一张床上谈心,那些萦绕心间久久想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你不要再笑我了,我知道错了。”一一噘着嘴抱怨,可是脸上愉悦的表情出卖了她。
“错什么了?”杨水故意逗她。
“啊?”一一不明所以。
“我的意思是你没错,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么。”杨水好像瞬间变身成了一个即将嫁女儿的妇人,一把辛酸泪。
“其实,还没想那么远啦。”
“还没那么远就带回家,带上床了?”
“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没什么的。”一一焦急地辩解。
“好好好,你们没什么。”杨水好笑地顺着她的话往下说,顺便帮她缓解一下紧张的心情。
“哎,水,你说喜欢一个人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啊?”一一从窘迫的境地中脱身出来,自己又栽进了另一个混乱的圈子,她不知道自己的心现在到底处在一个怎样的阶段。
“喜欢一个人,就是觉得他和别人不同,好像对自己特别好,又害怕只是自己的错觉,好像他身上的味道都是独特的,喜欢看到他又害怕看到他,因为会不由自主地手足无措,喜欢看他笑又盼着他出点什么事,那样自己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帮上点忙……”
“那怎么确定一个人到底喜不喜欢自己呢?”
“是呀,要怎么确定呢?”
两个孤独坚强的美丽女子,在属于他们的小空间里互相倾诉着彼此内心深处的秘密,他们不求能从对方那得到确切的答案,只是想多一个人来了解了解内心的自己。有的时候就是这样,我们并不需要一个智者朋友,我们需要的就是一个肩膀或是一个可以陪你哭陪你笑的某只闺姓女子。
“对了,你不是说出差一个星期的么,怎么提前回来了?”
“我们效率高,提前完成任务。”
“那为什么不留在那边好好玩玩呢?”
“安心……想你……”杨水迷迷糊糊地说了零碎的几个字,睡着了。
仔细想想一一也发现杨水有心事,可能还与感情脱不了关系,居然突然间喜欢悲春伤秋,长篇大论,还分析精妙,有问题,绝对有问题。
一一确定杨水睡着了,自己又翻身过来,突然觉得很无力,自己还在这纠结杨水是不是有感情问题,自己呢,自己这一摊事还没解决呢,那个杨乙凡,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呢,自己和他怎么突然就到了这一步呢。
“唉,大床好舒服啊!”
交流完心事的两个女人头挨着头窝在床上睡着了,关于男人这个永恒的话题,其实在过去的时光里涉及都不多,一是他们的生活里男人不多,或者说差不多只有一个杨守一。再来碍于一一过去的事情,杨水和杨守一一直刻意回避在她面前提起和男人相关的话题,这也是一一到现在在这方面都不太开窍的原因之一。
而反观那天“悄悄”溜走的杨乙凡,他的日子也没好过到哪去,好不容易找着的那件衬衫是救了急,但也仅限于室内,一一家在四楼,那天虽然是个周六,但是青天白日又是个大夏天,那个时间小区里面已经到处都是晨起锻炼的大爷大妈,外加睡不着出门闹腾的小孩和小孩他妈。
可以想象一下那个场景,手里抱着洗澡时脱下的湿了的衣服,身上紧着一件白色衬衫的一个帅气男人出现在小区楼下时的情景,关键是男人还一派悠闲自得的姿态。
眼尖的邻居大概不久就会想起来这个就是一直以来潜伏在自己小区里的某只男人嘛,天天开着辆车等谁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