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口音不是柳安人。”上官丽萍觉得客人并无恶意。
“我的母亲是柳安人。我是新加坡人。”上官十五恭恭敬敬地回答。
上官丽萍还就是发现上官十五的眼神的确火辣辣的,便不想再谈,说道:“那,欢迎下次光临!”
第二天中午,轩辕戚阳前脚进门,上官十五后脚就到了,张扬按部就班地为他们找好桌子之后,来到灶间,开心又羡慕地对上官丽萍挤着眼睛,说道:“两个你不能都要吧?选一个,剩下的给我!”
上官丽萍炒菜不止,说道:“两个都给你。”
到晚上看账时,张扬倒是一下子变得正经起来,说道:“上官丽萍,咱们亲姐妹也要明算账,这个上官十五每次都给两百块小费是给你的,要单独提出来给你,不能算在一起!”
“你说什么呢?好同事好心情,钱可买不来。总共才两个人合伙,还要分那么清楚吗?”上官丽萍瞪了张扬一眼。
“要分清!”张扬说着将钱塞到上官丽萍手里。
上官丽萍推辞再三,张扬坚决不从。
“说不定人家是给你的呢?”上官丽萍笑道。
“啊,死鱼眼都能看清楚上官十五是在讨好谁呢!”张扬叫道,又不免思忖起来,说道:“你又不是美女,他又有钱,海南的靓妹不要太多,他干吗老盯着你呀?”
“根本就没有的事。”
“那他天天来?”
“我炒的菜好吃呗!”
“的确有人专门找会炒菜的人做老婆。”张扬说得活灵活现。
“你不是说来海南的男人都是不要老婆的吗?”
“要是冒出一两个,说不定就是专门来找你这样除了做老婆就什么也不做的女人呢。”
上官丽萍回家,宇文玉凤已先回来了,一听到上官丽萍的脚步声就在屋里先叫起来,说道:“妈——!”上官丽萍答应着就要上台阶。
轩辕戚阳从背后喊住了上官丽萍,说道:“上官丽萍。”
上官丽萍回身止步,说道:“轩辕老师?”
轩辕戚阳声音低沉又颓废地通知上官丽萍,说道:“我想离开宇文锦宇了!”
“为什么?”上官丽萍并不奇怪轩辕戚阳的决定,但还是忍不住这样问。
“我觉得没意思。”
“妈,要我开门吗?”宇文玉凤站在门后边问上官丽萍,她听到上官丽萍在与人说话。
“你等一下。”上官丽萍显然是不准备让轩辕戚阳进屋说话,特别是她与宇文锦宇已经无望之后,上官丽萍下意识地警惕着轩辕戚阳的接近。
“你在跟谁说话呀?”宇文玉凤问。
“你别叫!”上官丽萍喊住宇文玉凤,又对轩辕戚阳,说道:“你要想好啊!”
宇文玉凤急了,说道:“妈,我要开门了!”
轩辕戚阳还想说话,宇文玉凤将房门打开。
上官丽萍犹豫着让不让轩辕戚阳进屋,宇文玉凤倒很热情,说道:“轩辕叔叔!”
轩辕戚阳是满腹话儿要对上官丽萍讲,可上官丽萍决断了,说道:“今天太晚了,明天你还去吃饭吗?”
轩辕戚阳低下了头,说道:“可以。”
“那——明天见。”
进屋后,宇文玉凤对宽衣解带就要休息的上官丽萍,说道:“妈,你有点老古董哎!”
“作业做了吗?”上官丽萍不想与孩子多罗嗦。
“早做了。”
“那就睡吧。”
“明天是周六!”
“随你,我瞌睡了!”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小孩子,你懂什么?”
“妈——!你说我什么不懂!”
“你真的什么都懂吗?”
“当然都懂。”
“那好,你给你爸打一个电话!”
宇文玉凤很是吃惊,说道:“为什么?你们不是打算离了吗?”
“离不离你都是他的女儿!”
“我不要占他的便宜!”宇文玉凤不愿给宇文锦宇打电话。
“你这是什么都懂吗?”
宇文玉凤真的不懂了,说道:“你到底在想什么呀?”
第二天轩辕戚阳来上官丽萍饭庄吃饭时,上官丽萍抽了空坐到轩辕戚阳桌前。
轩辕戚阳告诉她,说道:“最近一段时间来,公司里原来的老职员在一个一个地离开,跟宇文锦宇接触,来到他身边来的尽是阿谀奉奉承之徒,整天里什么实事也不干,就是把他吹得肉麻,肯定没安好心!宇文锦宇迟早会栽在这些人手里!”
“那你就更不能走了。”上官丽萍内心焦急。
上官十五来了,上官丽萍跟他打了一个招呼,让张扬来招呼上官十五。上官十五告诉张扬,说道:“等她谈好话我再叫菜!”张扬向上官丽萍做了一个鬼脸。
上官丽萍也顾不得了,继续做着轩辕戚阳的工作,说道:“你不要离开!”
“没用的!”轩辕戚阳叫道。
“怎么说我们都近一些,是吗?你不要灰心。”上官丽萍盯着轩辕戚阳说。
轩辕戚阳摇头,说道:“再说,宇文锦宇的一些做法也实在太过分了。”
“什么太过分了?”
“由我来说这个话,实在是天大的讽刺!一个因生活作风问题被开除的学生说开除他的老师生活堕落,岂不是笑话?”轩辕戚阳嘲讽道。
上官丽萍正色阻止,说道:“我不听这些事!在海南胡搞的男人不是宇文锦宇一个!但有一个事实我想对你澄清一下,那就是当年你受伤害时,他也一样地在受伤害!我记得系里处理你时他难过极了,甚至觉得自己不配当老师!他说他是刽子手,但他不是法官!我至今都清清楚楚地记得,他说让一个年轻人这样坦白自己的私生活,是对人的尊严的侮辱,是对人格的凌迟!”
轩辕戚阳听了这话,先是震惊,随后大颗大颗地流出泪来。
上官丽萍再次要宇文玉凤给爸爸宇文锦宇打电话,说道:“我们昨天说好的给你爸爸打电话呀。”
“说什么呀?”宇文玉凤问。
“你就叫一声爸爸!”上官丽萍实在为宇文锦宇担心。
“总得有事才打电话吧?”宇文玉凤磨磨蹭蹭地不肯拿电话。
“没事就不能叫爸爸?”上官丽萍拿起电话叫宇文玉凤拨号。
电话通了,电话里边传出醉汉叫声,说道:“我是宇文锦宇,你是谁?”
宇文玉凤吓得不敢吱声,上官丽萍只好接过来,说道:“宇文锦宇,是我。”
醉宇文锦宇在电话里一下子就听出了上官丽萍的声音,说道:“哦,我的夫人上官丽萍!有什么指示?还是陪我再喝两杯?”
“你怎么醉成这样?”上官丽萍问得正经有力。
醉宇文锦宇笑,说道:“我比谁都清醒!”
“你在哪里?”上官丽萍问。
醉宇文锦宇,说道:“我在我家。没有你,我就不能有家了!”
上官丽萍关心、担忧得难以自制,说道:“我和女儿想去看你,可以吗?”
醉宇文锦宇欢呼,说道:“欢迎欢迎热烈欢迎!我还有车,我让司机开车去接你!你不要离开!不要离开啊!”
上官丽萍放下电话,也不知是真是假,满脸担心。
宇文锦宇的车果然来了,司机边请上官丽萍和与宇文玉凤上车边告诉上官丽萍,说道:“宇文主席可能是让谁骗了吧。”听口气司机知道骗子是谁。
上官丽萍没有回话,阅历阅人既多,上官丽萍觉得不是谁都配议论宇文锦宇的。
司机还不甘心,有些阴恻恻地讨好,说道:“你要好好劝劝,也别埋怨了!今天喝得我都怕!往墙上爬呀!”
“他在哪里?”上官丽萍一进门就问。
保姆迎过来,说道:“在里边,你跟我来!”
到了里间一看,东宫雪梅皱着眉头流着泪扶着宇文锦宇,宇文锦宇自顾自地高叫,说道:“海南钟离宇文锦宇,海南钟离宇文锦宇!”
宇文玉凤从没见过这阵势,站在门口楞楞地看着。
上官丽萍上来就扶住宇文锦宇问,说道:“你吐了吗?”
“我怎么会吐?”
上官丽萍问东宫雪梅,说道:“厕所在哪里?”
东宫雪梅擦干泪水帮助上官丽萍扶着宇文锦宇进了厕所。
上官丽萍将宇文锦宇抱着让他蹲下来,把脑袋对准宇文桶,说道:“吐吧,吐掉就好受了!”
宇文锦宇特亲切地扭头笑,说道:“上官丽萍,是你吗?我的小东西!你果然来了?我是大学老师,你来了,我就成了擦玻璃的人;我擦玻璃擦出了个老板,你又来了,我就成了倒汽车,倒土地的倒爷;做倒爷做成了海南钟离,你又来了,你猜我会成什么?啊,你怎么胖乎乎的?”
“吐啊,快吐!”上官丽萍拍打宇文锦宇的脊背。
“我吐不出来。”宇文锦宇开玩笑似地执拗着。
“你就要吐出来了!”上官丽萍将手指塞到宇文锦宇嘴里抠了一下。
宇文锦宇一愣,大吐狂呕起来。
大吐过后,宇文锦宇脑子清醒了许多,回头发现是上官丽萍在抱着自己,挺惊讶,说道:“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上官丽萍把宇文锦宇扶到里间,为他整理了被子,让他躺下,又端来一杯糖水,说道:“趁热喝下去,我们宇文上就走。”
宇文锦宇看到默默站在一旁的东宫雪梅果然有些尴尬,便假装什么也不知道了。
上官丽萍深深地看了一眼宇文锦宇,拉起宇文玉凤,悄然起身离去。
宇文玉凤心有余悸地又回头看了看。
宇文锦宇睁开眼正遇到宇文玉凤回顾,赶紧闭上了眼睛。
上官丽萍临出门嘱咐保姆,说道:“过一个钟头,你做点粥给他喝吧,白粥就可以。”
东宫雪梅还是颇为得体地把上官丽萍送到门口,说了“再见”后回来再问宇文锦宇,说道:“她走了,你
喝不喝粥?”
宇文锦宇蛮清醒,说道:“她怎么来的?”
东宫雪梅咬了咬牙叹了一口气,说道:“不是你派车去接来的吗?”
宇文锦宇拉着东宫雪梅的手,说道:“对不起!”
东宫雪梅乘机进言,说道:“这么多事情要你处理,你就别喝酒了!”
宇文锦宇想起了什么再次注视着东宫雪梅满面羞惭地,说道:“对不起!”
东宫雪梅知其另有所指也不禁深深地切齿,说道:“我不会放过那些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