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她就是个妖女,你们一定要救救我们母子啊。她让逸风抛弃我们母子不说,现在还要杀我,我刚才是情急之下才想……我并不是故意的啊……”迷蝶潸然泪下,说出的理由虽然十分牵强,但让不少人都起了骚动。
“哼。”萧锦芸冷笑,这个女人到底要装到什么时候?看楚楚在一旁忍耐不住,她也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趁着几个正人君子将要上前夺人的空隙,她不动声色地回应着:“照你这么说,杀人放火的事情可以随便做,只要做完说一声‘我不是故意的’,那就万事大吉了?你到底要狡辩到什么时候我不知道。不过,既然你要与魔教为敌,那我不介意和你一较高低。刚才的话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你不能离开。”眼神瞥过那些正道之士的面孔,她又道,“所谓正邪,其实本质有什么区别?魔教之人只是做了你们正道之人都想做却又碍着面子不敢做的事情罢了。你们所谓的魔教,即杀人不眨眼,可你们自己呢?又有几个手上没有鲜血?拿着各种幌子说魔教的不是,就拿今天的事情来说好了,如果她伤的是你们正派中一位德高望重之人,你们还能这么公正地站出来说一句她是无辜的吗?”
被她这番话说下来,底下已是鸦雀无声。
迷蝶不甘心地咬紧了唇瓣,几个月前,她企图报复萧锦芸未果,还被容姒醉抓去做了几天的阶下囚。还好,后来她凭着她的手段苟且偷生活了下来。自此,她每日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要不是她的情夫让她来做这些事情,她才懒得跑这趟浑水。她当然知道魔教不是什么好惹的,但她也要生活啊,她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那个可以给她带来不少利益的男人了。
“没话说了?既然各位没有什么要说的,那就都请回吧。倒是日子凑得不巧,让各位看了个笑话。”萧锦芸斜视了一眼迷蝶,提高了嗓门,“昭儿,把她押到地牢里看着,一日三餐供着她,如果风难逃此劫,那就让她把吃下去的全部吐出来。”
冰冷的语言,残忍的手段完全不像一个女子所为。不过,谁让他们用一般人的眼光来看待她了?中国古典刑法那么多,偶尔也会看到一点两点的,她现在还什么都没做呢,若真是付诸行动了,岂不是要被天下人骂惨了?
闹剧是收拾了,中间还是不乏一些小矛盾,解决的很快,萧锦芸也不再去琢磨这次婚礼到底是为了什么目的。那些正道之人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她没有精力继续去应付那些混账,她只想保证自己的男人平安无事而已。
张罗完所有,魔教之人也对这位教主夫人有了新的认识,不过还未等他们深入了解,某个小女子已经急匆匆地向新房赶了。
那个白痴男人,真不知道他脑子里装的是什么,这个节骨眼上还要挑这个挑那个的,还说出什么不在新房就不接受治疗的P话。萧锦芸在心中骂着,脚下的步子快了几分,她就不信她对他没法子了。
远处的女子风风火火地赶过来,媚奴猛地让开道请她过去,以为她要直接进去,不想她竟直接停在了自己的面前。
“寒来过没有?风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需不需要再找个人来照顾他?”萧锦芸逮到媚奴,就开始问个不停,看着女子怪异的脸色,她停了一停,继而问道,“怎么了?媚奴,你是不是身体也不舒服?”
“不是,只是在想,夫人这么关心教主,一下子问了这么多问题,我该先回答哪一个好。”媚奴开着玩笑的语气一出声,就把萧锦芸的脸说的通红开来。
“媚奴,你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现在学会开我玩笑了。”萧锦芸伸出手轻轻点了点她的额头,笑容却隐隐藏着什么。
媚奴阅人无数,当然看得出来是苦涩,有一种叫做苦涩的情绪被淹没在了眼底。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她无奈地摇了摇头,轻声附道:“夫人,天是命注定的。教主命不该绝,那老天也不会收他的。寒刚走,说教主需要休息,暂时如果伤口不发炎,身体不会发烧,那问题就不大了。如果这匕首再刺偏一点点,那他也回天无力了。”
萧锦芸嗯了一声,心乱如麻。静静地推开门,小心翼翼地走进屋内,听到媚奴在门外低低的笑声,她都快羞死了。早知道会被这个小丫头笑成这样,就是打死她她也不会这么快就来了。
眼神不经意间瞥到床上躺着的男子。红色的床,红色的锦被,红烛映着他苍白的脸颊,多么明显的对比色调。萧锦芸看的心中酸楚,如果她能机灵一点躲过去,他就没必要过来帮她一把了。呵,说起来,她到真的是个害人精。所有爱上她的男人,好像都会遇到不小的麻烦呢。
站在原地好一会儿,她才鼓足了勇气挪动脚步,缓缓走到床边坐了下来。手抚上他在睡梦中还紧蹙的眉头,她忍不住低声说道:“风,到底是什么,让你即便睡着了,也要烦恼?”
低低地说着,忽然听见秦逸风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芸儿……”
萧锦芸一愣,急急地缩回手,却发现睡着的人依旧熟睡,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方才不过是一声呓语。心中小小的触动着,她知道,他对她有情,却不知道他的情分到底有多少,正如她理不清自己的思绪一样。
“风,我好像真的有点,喜欢上你了。所以,快点醒过来,好不好?”她无力地说着,将他往里面推了推,干脆合衣睡在了他的身侧。
看着他的眉,他的鼻,他的唇,她心里感慨万千。这还是她第一次这么静静地观看一个男人的睡容,不得不说,秦逸风长得很漂亮。即便她知道,用这个词语有那么些的不恰当,可她还是执意要说,他真的很漂亮啊……
闭上眸子,她有些劳累,不过睡一下下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吧?她想着,整个人昏昏沉沉的,脑海中顿然一片空白。
半夜里,秦逸风苏醒过来,感到怀里似乎有什么东西,顿时觉得脑子里某根弦断了,下意识地想要推开。也是在那一刹那间,他看清了身侧之人的容貌。就这样看着蜷缩在身边的她,他愣了一愣,随后淡淡地一笑,心里甜甜的,像一个得到了糖果的孩子那般开心。暖流注入心田,在昏睡中的时候他就听见有人呢喃,一字一句打在心间,他还以为是他太想念她了,没想到,她真的就在身旁,寸步不离。
伸出手把她揽进怀里,聪明的小女人也知道哪里的温度比较高,猛地就窜进了他的臂弯。他轻笑,这可不是他先动的手。
像是因为睡了很久的缘故,他失去了睡意,闻着怀中之人发丝上阵阵的清香,他抱着她,希望这一刻能够永远持续下去。等来了天亮,当第一缕阳光射进屋内,他开始细细端详怀中的女子。他的手指描过她的每一寸肌肤,带着喜悦。想到她已经是他的妻,他就兴奋,连血液都在沸腾。
脸上痒痒的,萧锦芸不耐烦地拍下了“魔爪”,恶狠狠地一句:“不要闹!”
耳边低笑声传来,她一个机灵,浑身一颤,猛然想到自己的境地,慌张地抬起头,险些摔下床去。
“怎么?我的小娘子就这么怕为夫么?”秦逸风开着玩笑,一把抓住她倾斜的身子,强行把她拉到怀里抱着。抱了一个晚上,他好像越来越贪恋她的味道了。
萧锦芸的脸颊红了一片,吞吞吐吐地拉扯着话题:“风,你什么时候醒的?”
“昨天晚上啊。”他理所当然回答着,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妥。
“昨晚?那为什么不叫醒我?”她抬眸,在他怀中与他对视,四目间,满满的都是对方的身影。
“你不是很累吗?看你睡的那么香,我也不想吵着你,就这样啊。”秦逸风说着,低下头故作神秘地说道,“小娘子,我在睡着的时候好像听见有人在我床边叫我起来哦。还说了好多好多的话,可是我不记得了,怎么办?”
萧锦芸还在迷茫之中,忽的对应起自己傻傻的举动,再怎么迟钝也明白他是在说自己了。那他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啊?正举棋不定,她还是决定――打死都不说!这么丢脸的事情,自己知道就好了,没必要闹得满城风雨啦。
“爱怎么办怎么办,要凉拌的话记得叫我一声。我比较喜欢凉拌的黄瓜。”说罢,萧锦芸干脆做起了鸵鸟,整个人就缩到了秦逸风的怀里,不声不响。
看着她这么可爱的举动,他心知不能继续逼她,抱着她的手紧了紧,叹了口气说道:“小娘子,其实我也很喜欢你。现在,我们算是两情相悦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