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儿,你不后悔?”白易嘶哑了声音,不确定地询问着。
“喂,我都这样了你还问我,你成心气我还是觉得我很不自重?”萧锦芸怀疑着,是不是之前给他的压力太大了,以至于现在他都不近女色了,容不得他再犹豫,她深知他皮肤滚烫的感受来源于何处,直截了当地凑上他的唇瓣。
她的吻技很差,却还是让他控制不住,几秒间,她的主动权已经全部沦丧。他愈发大胆起来,用没有受伤的手撑着地面,另一只手轻轻挽着她的腰际,也没有顾虑到受伤的地方,肆无忌惮地靠向她。快要喘不过去来,苏苏麻麻的感觉充斥着整个身体,她缓缓地靠向地面,越来越近。黯淡的屋中,她清晰地望见,那一汪清澈,借着月光透露出的情丝。
“唔……”萧锦芸微微推开他,见他皱眉,只好红着脸低声说道,“地上冷……”
细如蚊蝇,却正好不大不小地传入他耳中。轻轻的嗤笑声让她越发窘迫,还未来得及想到更深处,身子突然一空让她忍不住惊呼出来。
“乖。”白易横抱着她,一边咬着她的耳垂说罢。
就像是嘱咐一个孩子般的语气,让她格外的心安,想到那中间的温柔只因她而存在,她心里不觉带了些甜蜜。
一夜的辗转,无眠。第一次是醉酒,第二次她清醒无比,他的一次次爱抚都让她沉醉。
透着星星点点的阳光,女子微微侧身,腰际传来的痛楚让她忍不住嘤咛一声。手臂搭上一旁,似乎是触到了什么,她猛然睁开眼睛,只见男子安然的模样。只是这么静静地看着,她带着一丝浅笑,如果没弄错的话,这还是她第一次这样看着他。其实说实在的,他比起颜以亦来,容貌上也不存在什么高下之分,不过从品行上来说,应该还是他更胜一筹吧。至少,他不会利用别人对他的感情去做一些过分的事儿……
渐渐想的入迷,她未曾发觉,她那双眼眸里染了迷惘、失落、痛苦,更未发觉,身旁的男子不知何时正看着她庸人自扰。
温柔地抚上她的秀眉,萧锦芸诧异地抬眸,恰好听见他说道:“别皱了,还是笑起来比较好看。”
“呃……”她顿然无声,看着他熟睡的样子是一回事,但面对他却是另一回事了。昨夜的种种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她有些不知所措。太多的转变发生在她的周边,让她没有办法去承受,心的负荷好沉重……
“抱歉,我把她带来只是想让你轻松点,可是……惹来了这么多麻烦。”白易苦笑着,盯着她的目光里带着自责。
萧锦芸一时间找不到任何语言来应对他的话,只是对着他的目光,她感到很不自在。锦被下的身体不经意间碰到他的,她羞涩地扭过头去,紧咬了唇瓣,又不敢继续动弹。
看出她的窘迫,也思及二人如此下去也不是办法,白易道:“你再睡会儿吧,我先帮你做早饭去。”
“嗯。”萧锦芸应声,侧了个身朝内,听着身后悉悉索索穿衣的声音,脸红的更加透彻。她昨晚上怎么就做了那样的决定,弄得如此尴尬……
轻轻阖上的房门,带走了大半的不愉快,下一刻,床上的女子也急急起身。开玩笑!白易好不容易出去了,她现在不起床更待何时?难道还真要等他做好了叫饭来叫她么?他不过是在给她一个台阶下场,这点她都看不出来的话,她就不叫萧锦芸了。原本亢奋紧张的神经,在她起身三秒后全部断裂。那件被撕扯的不成样子的衣服明明是在宣告着什么……更为重要的是,她没衣服穿了?意识到这一点,脑子里“轰”的响了一下,搞什么!
门外的人毫不犹豫地将冷风带入房间,偏偏某个刚短路的人还没来得及接上神经,于是,四目相对的诡异场景就这样出现了。
大约有十几秒的时间,萧锦芸才想起自己的处境,蹭的一下缩回了被窝,摸着因为裸露而微冷的皮肤,她越发不知怎么办才好了。
“咳……”白易微微侧过脸去,也不多说什么,轻咳一声试图缓解这意外,把手上的衣物搁置在床边,却只是远远地立着,没有再靠近,“我看你……所以就去你衣柜里拿了一套……嗯……我去做早饭……”
他少有的失态,让她无奈了。被看的又不是他,他羞涩什么?
待他出了门,心有余悸的女子没敢急急忙忙地出被窝开始着装,等了好一会儿,似乎是确定了什么,她才磨蹭地捞过自己的衣物,一件一件机械性地套着。
将门拉开一个缝,她瞧着厅内无人,一个闪身即刻回了自己的屋里,她从没有如此想念这个房间。安安静静的,但她却觉得少了些什么。
梳洗一番,她的食欲被鼻尖隐隐飘来的香味勾起,真是个绝佳好男人,做的饭菜虽然清淡,但很好吃啊。尤其是尝过了他的手艺以后,萧锦芸更加无地自容,如今闻了这味道,险些没有口水流下三千尺。
乒乒乓乓,盘子落在木桌上的声音独特而普通,萧锦芸整了整衣裳,缓缓推开门,看着阳光下认真专注的男子,眼底闪过些什么。
“芸儿,都准备好了,过来吃吧。”不知他是什么时候做好一切的,她回过神,淡淡一笑,走了过去。
没有前些天的冷然目光,萧锦芸突然想起那缺失的东西是什么了。这些日子以来,只要她一起床,那个人就会很及时地出现在她房间里,无论她说什么,那人都是我行我素的,虽然嘴上左一句小姐右一句小姐的,但始终对她都怀着敌意。
“兰溪走了?”她闷着头,硬声硬气地问道,筷子在清淡的白粥里划了又划。
“嗯,应该是昨天晚上的事情了。今天早上我就没听见声响。”白易说着,眉宇间闪过一丝忧愁。
她看得清楚,也看得懂,她知道,他是在担心二人在此的事情会不会被泄露出去。如果兰溪是个聪明人,凭着昨天晚上那番对话,她有信心,那女子不会多嘴。就怕,她的爱已经疯狂,到了不惜一切代价的地步。
“白易,附近有没有湖?”为了舒缓一下那皱着的眉头,她笑着问道。
“湖?”白易疑惑地看着女子,不明所以,“有是有,不过常年都是寒水,而且,这里的湖也不适宜游玩。如果你觉得无趣了,我带你出去。”
“不用啊。”她一手撑起脸颊,侧过脸来道,“只是想去看看,顺便四处走走,昨天出去了一趟感觉还不错。”
他极力想要绕过昨天的事情,却不想她会提起,发现她的表情很淡然,并无太多的异样,他才放下了心,回应道:“那就去吧,反正也不远。不过你要多穿些,你的身体不能受寒了。”
萧锦芸微愣,抬眸望向他,轻声地说着:“我知道,之前因为中毒的问题,我的身体就一向经不起什么折腾。但是,也没必要保护成这个样子吧?是不是因为还有其他的问题?”
听她这么一问,白易失笑着摇了摇头。的确不是她的问题,他只是不想让她受苦而已。要知道,她的身体如果遇寒,再治起来势必比一般人的身体更难治愈。她信任他,一向如此。既然他不说,那她就勉勉强强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好了。有的时候,知道的越多,反而越痛苦。
很清澈,比现代那些化工污染过的河水自然要干净,而且,这个湖是纯天然的,大自然的杰作永远都让人赏心悦目。
“芸儿,你小心点。”白易说着,望到那在湖边活蹦乱跳的身影不觉抹了把冷汗。
早知道是这样提心吊胆的结果,他说什么都不会带她来。她哪里还记得他嘱咐过的话,为了玩,早就忘到脑后去了吧?他想时时刻刻守在她的身边,却又不得不与她保持距离,这样他根本没有办法保证她百分百的安全。就怕那女子失足摔下去,湖边看似有些湿滑,但他又不能劝得太多,免得招她不快。
“知道啦。”萧锦芸见自己的目的差不多也达到了,倒也不怎么留心这里到底有什么好玩的。
目光稍稍一瞥,不远处的草丛里,折射出一道闪光。心头一紧,她只是下意识地朝着白易扑过去,说实话,她连那个是什么都不知道,甚至,她是在身体作出反应的那刻才觉得那个像是武器。这种场景,要是放在现代电视剧里,比比皆是,不过在古代,刀剑发出的光芒更为刺眼明显。
脖子后面正好擦过什么,有些微疼,这一秒,过的格外漫长,又格外快速。她皱了皱柳眉,手下意识撑地的时候也划到了小石子,因此擦破了皮。顿时她就只能感到疼痛了。
“芸儿!”白易拉过她的手细细查看,丝毫没有把树丛间的危险当成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