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鹏道:“掌门要去,属下派几个人随行,保护掌门安全。”
李巷陌语重心长地道:“龙虎帮复帮,此事重大,本掌门的性命还是次要的。对了,明日是秋菊的葬礼,墓碑上刻上爱妻薛氏秋菊之墓。杨前辈吩咐人去办,等后日本掌门便得起程,否则误了时日。”
杨鹏欲言又止,中年书生忙抢着道:“禀告掌门,属下们回相思岩数次,都未见到李函姑娘,只怕……”
李巷陌道:“你们放心,她行为古怪,所做之事,没人能猜透,她不会离开相思岩。”
两天时间,悠忽而过。
李巷陌把一切事务交代完,朝相思岩行去。一路上听着人们谈论江湖中出了一个剑法独步天下的少年高手,犹以梅花玉露剑称雄天下。李巷陌听罢,不禁哈哈大笑。
再行数日,渐渐接近相思岩,想起上次把李函独自丢在此地,心里未免有些难过。转念一想,她自己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又怎能强求她改变?望着那寸草不生的相思岩,笼罩在一片迷雾之中。
李巷陌离它越近,心里越起伏不定,越让自己心里担忧。突然间他闪过一个念头,宇文衡阳是不是不守承诺,早日来到了这里?
李巷陌没有将李函与宇文衡阳再此决战的事告诉杨完里他们,他不想让他们知道这事,只想让自己和李函了结此事,了结毒拐神君张烟霞的心结。虽然曾一度追踪宇文衡阳,要向他要回剑谱,可他在李巷陌心里,也并无过恶,他只想让李函找回自信,走出相思岩。
李巷陌爬到山上,望着昔日留下的痕迹,望着张烟霞和余小露的坟墓,跪倒在地。
突然,人影一晃。
李巷陌喜道:“李函妹妹,是你吗?”
没人回应,李巷陌转身朝人影处望去,却丝毫声音都没有,再四处寻找,不见人影。
李巷陌心想,李函性格果真古怪至极,多年不见,还躲着我了。想着当年她为了见一下毒箭木的毒性,骗自己中了毒,不禁一阵暗笑。心里却道:“我可要小心了,免得又中了你的诡计。”
忽听一人翁声翁气地道:“好小子,果然守信。听说你在江湖上声名大振,自盟主坛一别,更当刮目相看了。”
李巷陌听音辩人道:“宇文衡阳。”
宇文衡阳跳上巨石,吼声一起,落到李巷陌的身前。李巷陌见他如虎似狼般扑了过来,闪身迈开数步,拱手道:“久不见怪物,功力也长进了不少。”
心道:“宇文衡阳决非当年望月领盟主坛的宇文衡阳了,就算我和李函联手,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宇文衡阳喝道:“丫头怎么没来,难道是怕了,不敢来和我一比么?”
李巷陌道:“不用她来,今日这场比武也还是要比的。”
宇文衡阳哈哈一笑道:“当年可是我约下的和她比试毒招,你瞎搅和什么?”
李巷陌道:“我来凑热闹,作个公证,趁她还没来,我们先比试一场,你怕不怕啊!”李巷陌想拖住他,即使李函来了,只让她一人同他比,那现在耗耗他的内力,虽不是以二大一,李函也会稍占上风。
他这样一想,陡地拔出惊天神剑,一招虚无缥缈朝宇文衡阳的左耳旁削下。
宇文衡阳吼一声道:“臭小子,啥时候学的火爆脾气,你还说打便打?我就与你比上几百回合,看我怕了你。”他虽然震怒,但说话极是文明,要是遇着差不多的武林高手,早大骂出口。
李巷陌见他说话之际,一招兔走脱笼,闪过李巷陌的一剑,右手一扬,刷的一声,李巷陌长剑破空声响。李巷陌一惊道:“老怪物,想不到几年来你躲着炼毒功去了,看招。”
原来宇文衡阳见李巷陌的长剑劈到,他知惊天神剑削铁如泥,自己要是不闪避,左面肩膀顿被他宝剑削下,情急中才将毒药洒出。没想到李巷陌伸剑一格,将洒出的毒粉挡住,要是普通的宝剑,药粉洒到,早被腐蚀烂掉,可洒在惊天神剑上,却对它半点作用没有。
宇文衡阳见宝剑如此利害,沉声道:“小子,有了宝剑你如虎添翼,敢放下武器和我一比么?”
李巷陌长笑一声道:“原来老家伙怕宝剑,没把我放眼里。我就背上宝剑与你打个痛快。”
说罢,右手一扬,刷的一声,惊天神剑也还入鞘里。
宇文衡阳见他长剑入鞘,心道:“现在你没了兵器,我也不使毒,看看武林中是否胡吹了你的虚名。”忖罢,一招凤凰展翅,拍向李巷陌的左胸。
李巷陌只见他挟无俦劲风,席卷过来,山石也为之呼呼作响。心道:“想不到此人功力如此威猛,时间一长,我非败在他手上不可。得出快招,攻他不备。”
注意打定,猛拍出一招微风草岸,这招本是玉女剑法中的守招,可他在磨盘山见绝城子使的三招醉剑,将守化为攻。宇文衡阳见他出招,全是守势,迎上他拍过来的掌,才知李巷陌将内力源源不断地外泄,迫得他连忙收招。暴吼道:“小子,你出的是什么邪招?”
他没见过这招玉女剑法,身子一沉,反拍出一招乌龙戏珠。李巷陌见他不救自己,招反出得比自己还快,乃是迫自己自救。狂啸一声,也不救他攻过来的一拳,凌空扬出右手,左手一劈,砸出万钧之力,顿时震得山石哗喇喇一片声响。
宇文衡阳喝道:“无我神功,怪不得如此狂妄,看招。”说毕,攻出一招黄龙抱蟾,拳影卷向李巷陌的胸前要穴。李巷陌见自己攻出的掌力还未到他跟前,他却快如闪电般冲出一拳,正不知如何解救,忽见宇文衡阳肘关节一闪,露出破绽。李巷陌拟一招白云望日的比般剑招攻过去,可见他向后一退,使出的招忙自收回。心道:“原来这招乃是诱敌深入的妙招,幸好早一步看出来了。”
正自庆幸,宇文衡阳又朝他的天灵盖上砸下一拳。李巷陌见拳影憧憧,一声长啸,双掌运力,硬去接他一拳。宇文衡阳见他两败俱伤的打法,暗道:“你是想早早的把我震伤,让那丫头来个黄雀在后,臭小子,这招果然利害,不过用在我宇文衡阳身上还差了点。”
说毕,拳风一收,两股不同的真力想外飘散,震得满地石屑翻飞。李巷陌见他不中计,猛拍出一招双燕颉颃,宇文衡阳只觉两股异样的真气袭来,左手一挡,右手挥拳,来一个闭阴扫阴。李巷陌嘿嘿一笑道:“老怪物,我们约法三章,这样打法徒自消耗内力,不小心还死于对手攻击之下。”
宇文衡阳喝道:“臭小子有何高招,尽管使出来得了,罗嗦什么?”
李巷陌让开他的拳风,道:“我是怕你被我一掌劈死,才立个规矩。”
宇文衡阳一听大怒,喝道:“臭小子出言不逊,就让我教训教训你,看你那点三脚猫功夫,能在江湖上立足。”说完,右手一扬,几点粉红色的药末疾射而出。
李巷陌一震,喝道:“老怪物果然名不虚传,连金素门的毒门秘药毒箭木你也偷学了,看我的。”他说完,伸手弹出一些赤蝎粉,飞到宇文衡阳的面庞,宇文衡阳见有东西飞来,本能地伸手一挡,噢噢直叫。
李巷陌笑道:“毒箭木乃金素门禁用的毒药,没有本掌门的允许,你私自用药,就算给你点小小的教训。日后再敢冒充金素门为害武林,就不是现在这么简单的下场。”
宇文衡阳捂着手,道:“臭小子,果真有两下子。”他想到李巷陌也做了金素门的掌门,于用毒技巧定有研究,也不敢贸然出招袭击他。自己也可推脱只与丫头比试毒功,他必拿我没办法,只是被他死缠烂打,待年丫头来时,我也再无力与她一战了。想当年多么威风,遇着两人,难道就要俯首示弱吗?
李巷陌见他不出招,也远远的看他举动,要是毒箭木攻到身上,那便不死,也要被折磨得不成人样,但又害怕李函来时,与他比毒,他使出毒箭木,那李函势必会输。为什么李函现在都还不来?论理她住在相思岩,她应该是最早一个到的。李巷陌担心李函的安全,来相思岩前就听中年书生说过李函不在相思岩,那她会去哪里?
李巷陌边思忖边望着眼前的怪人,只听他咆哮一阵,使出招从上劈下,迫得李巷陌连忙闪避,一不小心,退到山崖,滑了下去。
宇文衡阳见状,也是一惊,忙伸手去抓他,但见滚滚石灰,夹杂着隆隆的响声,李巷陌滚下了崖去。
李巷陌伸手抓住岩石,谁知岩石日久风化,被他猛力一抓,岩石碎成几块,掉了下去。情急之中,反手拔出今天神剑,用力一劈,插进石峰。但见一处,怪石嶙峋,似有人影出没。李巷陌一惊道:“在此万丈深渊,有谁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