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圣舆离开六道家府不久,一个黑影也从六道家中闪出,并飞跃进三千院家府的厅堂……坐于宗主之座的三千院策,这时一见到黑影来到面前,也停下了挥扇的手。
“七夜,圣舆跟六道老头谈了什么?”
对于策的询问,七夜镜并没有任何的回复,对于他这样的反应,当然也让三千院的宗主感到相当不悦,但却无法给予任何的斥责。
“哼,玖魅,叫你的护卫讲看看六道家的事。”
“是的……”
在玲奈应了策的话后,镜也没有迟疑的向她报告着自己所看的一切,听完他的报告后,策的脸上也似乎非常的高兴。
“哼哼,看来可有机会看到场好戏了。”
这时在镜的身后忽然出现一位暗部忍卒,在他的耳边细语后,身影也随即再一次的消逝。
“玖魅大人,双殿家已开始行动了。”
“方才的事吗?”
“在我刚回到这不久的事。”
对于双殿家的行动,玖魅也看向了策。
“玲奈,叫七夜去看看吧,说不定圣舆就要这么退场了呢。”
在策一发出指示后,玲奈也对镜点了头,瞬间镜的身影也从三千院的厅堂里消逝。
在返城的路途中,圣舆坐于轿上,虽然为了避免造成人民的不便,特定挑了条较偏远的街道想绕路回城,但他却发觉这街道的人迹似乎少得可疑。
“停轿。”
圣舆一声令下,抬轿的四名壮丁停下了脚步,顿时气氛的凝重也逼得让人喘不过气,当阳光照在壮丁额上的汗水,闪耀着微亮的光芒,而在没有指示的情况下,壮丁们也不动声色的站在一旁待命,同样是被阳光照亮的光芒,在各楼房夹道间,那闪闪发亮的箭尖,也都瞄准着圣舆所坐之长轿上。
“天草圣舆……在玩什么把戏?发现了我双殿家之布阵吗?就算发现也小命难保,若是你跟六道那家伙有串通,那吃亏的可是主公……我绝不会让你们得逞。”
双殿家宗主-双殿流迦坐于距离那街道不远的酒楼之上,用着那隔岸观火的态度,静待着天草圣舆的后续动作,然而一段时间的经过,也让他终于决定下达指示……狙杀祭灵国师。
“哼,好好的到地狱去后悔与壹世家为敌吧。”
就在流迦握起桌上的弓,并取出一支铁箭往隔街上的长轿瞄准时……
“双殿大人,劝你还是别发箭比较好,若不想拖累壹世殿下的话……”
忽然一声老迈沉重的声音传进耳里,流迦也立即收起弓势,转身一看……那六道玄宗就站在他的身后。
“六道先生,如此大好机会却出言来阻止我?难道你跟天草圣舆有什么挂勾吗?”
流迦锐利的言语毫不客气直问玄宗,那弓然虽放了下来,但手里紧握的的箭支却似乎即刻能够刺死眼前的老者,而玄宗不慌不乱的指着另一方高楼阳台的方向。
“对国师无礼者,斩立决……你应该明白吧?”
看向玄宗所指的楼台后,流迦冷静的表情却也顿时大吃一惊。
在另一方的楼台上,站着一位背着箭袋的妙龄少女,那手里举着朱红色的长弓,架于弦上的三支长箭也已瞄准了目标……
“樱─────!?”
流迦喊出了少女的名字,而注意到他的少女斜眼一瞧、脸上一笑,箭矢随即飞射出去,瞬间也命中了三位躲于暗巷的双殿家弓兵,接连再发数箭后,便化解了天草圣舆的危机。
“就差这么一点,你狙杀国师的证据就被掌握在皇室的手里了,这样你还是要怀疑我跟天草家有勾结吗?”
“哼!!”
流迦一见兵士被杀,也没有心情再与玄宗辩论,弓一背便离开了酒楼,而圣舆的长轿也再一次的启步返城。
当长轿渐渐接近城门时,担任护卫的八重樱也早已在城门口等待,只是她注视的并非是长轿,而是街道的另一方,在那有着一名披穿着挂衣与斗笠的男子正往城门走来。
“这么不相信我的能力吗?这大名鼎鼎的祭灵国师不坐轿,还遮遮掩掩的回来,不怕被人笑掉牙吗?”
“哈哈,看来这长轿安然无事,也真不愧八重家宗主,果然很有实力。”
经樱这么一说,男子便将斗笠拿下来,也如玩笑话所指……这名男子正是天草圣舆,而他也走到轿门拨开垂帘。
“琼玉,出来吧,也辛苦你了。”
听到圣舆的呼唤,从轿中走出了一位跟姆指差不多大小的小女孩,而她那轻盈的身形也迅速的跳到了圣舆的肩上。
“圣舆大人,琼玉很努力了唷,要好好夸奖琼玉才行。”
“呵呵,我就知道琼玉能完成任务,所以这是刚来路上买的,拿去吧。”
看着肩上小女孩面带期待的笑容,圣舆便从袖袋中拿出片仙贝并给了女孩,而女孩双手拿着仙贝后,也开心的吃了起来。
“不过看这样子,双殿宗主应该是没有出手吧。”
这时圣舆便询问着樱关于长轿返途时的情况。
“嗯,被六道家宗主阻止了。”
“看来到老师家作客倒是一项失误,不然双殿家明目张胆的狙杀国师罪名就可成立了。”
“可是若依那些刺客的衣着判断,不也可以成为双殿家的罪证吗?”
“不,一宗之主的行动才能代表双殿家对皇室的危害,若双殿宗主将责任全推到那些刺客身上,更何况樱在老师阻止双殿宗主后便狙杀了刺客对吧,死无对证也无法判定双殿家的不忠。”
在圣舆的解释后,樱也才料想到杀死刺客的行动显然未经过思考。
“唉,看来应该射伤他们就好。”
“这并不能怪你,若他们失败必然也会自尽,毕竟双殿宗主的用人,若非是绝对的忠诚,也不可能派予这样危险的任务。”
“那这次也只好就这么放他一马吧,不过下次也没法再叫你那小式神替代了吧。”
看着坐在圣舆肩上的小女孩,樱虽然不懂得祭灵术,却觉得这样的小女孩根本就像活着的人一样,根本没有像是灵体或妖物的感觉。
“哈哈,说的也是,天皇还在等着我们,先进城吧。”
逃过一劫的圣舆,虽然对这次无法搜得双殿家的罪证而感到遗憾,但也明白玄宗对他的注意也并没有丝毫的大意,现今要再设计双殿家恐怕也不是件简单的事。
隔日一早,在壹世宗主的传唤下,流迦与玄宗也都到了壹世家府中。
在壹世佐绪的脸上明显难以抑制愤怒的情绪,当然原因不在其他,就在于双殿流迦的擅自行动上。
“流迦,我不是交代你要保护六道宗主吗?你竟然擅自做主的对天草下手,要不是六道宗主阻止得早,现在的双殿家恐怕就被满门抄斩了。”
“请主公原谅,一切都是属下的不慎。”
“哼!知道不慎就更应该加小心!要是计画全盘失败,那岂不是如了御堂的意!”
佐绪拍桌斥责,当然流迦也无话可说,而玄宗这时却也打算打个圆场。
“请佐绪殿下息怒,现在若我们自己人争执,才真是敌人所想见到的结果。”
听了玄宗的劝谏后,佐绪也似乎冷静了下来。
“哼,六道先生说的是……流迦,你要明白,若背负了叛国逆君之名,就连壹世家的权力也救不了双殿家,今后小心便是。”
“是,流迦谨记主公之言。”
虽然是在玄宗的庇护下,免去了佐绪的大发雷霆,但流迦却仍无法相信六道家会背离御堂皇室来协助壹世家,毕竟六道家至立国以来从未被皇室轻视过,在地位、权势上根本就无需忧心被他人所动摇。
“流迦大人,或许你还是不愿相信老夫,但老夫爱民护国之心可不输于任何宗家,为了社稷的发展,皇室的替换已是必然的定局。”
看穿流迦心思的玄宗,也毫不避讳的直话直说,当然在流迦的眼中,还是带着敌意与不信任。
“流迦,面对皇室跟天草家,我们需要的正是六道家的协助,为了改变祭灵乡的未来,现今的合作是必要的。”
“我明白了,既然主公都这么说了,属下也不敢再有妄测。”
见流迦对玄宗之警戒已有些放松后,三人便也开始再讨论着接下来的应变对策。
一段时间的流逝后,玄宗跟流迦也在佐绪的示意后,相继步出了宗主厅堂。
“那么流迦大人应该能依计画行事吧?”
为了了解流迦对自己的信任度,同行的路途中玄宗也再次的确认着他的想法。
“既然是为了主公,我就不会打乱你的计划,也希望六道宗主能好好辅佐主公的霸业成形。”
“呵,那就要期待双殿宗主的身手了。”
留下这语带玄机的褒奖后,玄宗便也离开了壹世家府,而流迦则是返回双殿家开始依计划行事……
同一时间位于三千院家中的宗主厅堂内,三千院宗主-策也似乎有所行动……
“哼哼,双殿家宗主竟然被圣舆摆了一道,接下来嘛……想必然是六道老头回以颜色的时候吧。”
“策大人有什么想法吗?”
听了镜的报告后,玲奈便也询问着策接下来的计划,而在他的脸上却只是带着事不关己的表情。
“玲奈,不需要急,现在还轮不到我们这边出头,照六道老头的想法,近期祭灵神社之御神祭也快开始了,御堂天皇绝没有不参加的道理,就算不安排埋伏在里头,也绝对会有“意外”发生,比起容易被识破防范的暗杀,六道老头可能还比较期望这“意外”的发生吧。”
“那我等之行动呢?”
“当然也是参加祭典阿,以着第三者的身份去看场好戏也不为过吧,当然也能来点余兴节目,哼哼────有时还真感谢先祖替我创下了这样的家世,只不过六道老头并不明白……祭灵宗家这种小职位,根本满足不了三千院家长久以来的野心阿。”
掌握着祭灵乡技术的宗家,就算是显露出野心,也让皇室不敢吭声,然而在三千院策口中所谓的“余兴节目”,也似乎是针对皇室而来,这样危机四伏的御神祭……也让三方开始了自己的行动。
祭灵秘史~其之贰-险象环生
平稳安定的祭灵乡背后,存在着人民所不知的混乱,那并非是天灾或是外敌的侵犯,而是皇室与宗家们的恶斗……
拥有着人望的皇室支系-壹世家、掌握着国家兵器技术的生产者-三千院家,两者各有着足以抹杀皇室的能力,而天皇的挚友,即同为十宗家之一的天草家宗主-天草圣舆却为了保护皇室,选择与宗家为敌。
面对即将到来的御神祭,三方的动作不断,而斗争也将浮现于台面上………………
樱花盛开的时节,一年一度的御神祭也即将开始,自从玖魅家之神主以叛乱之名受裁决后,便由当时权位最高之六道家接下祭灵神社的管理,而每一年的祭典传统也在六道家的安排下,如往常般的举行并落幕,只是……今年大有不同,因为这种天皇必然会参与的活动,却也成为暗杀者最易行动的地方,为此……御灵城中也开始了讨论。
“看来参加是无可避免的事,也不可能将宗家之争的事流传出去,这样也只会造成人民的混乱与邻敌之国的注意。”
面对宗家之乱,身为一国之君的佑介,内心所担忧的就是这样的内斗会引起国民的不安,无奈以他的身份却无法阻止掀起乱源的宗家们。
“若不参加……就算人民不想去在意,也会有流言吧,但这样也等于是给了壹世家设下埋伏的机会。”
以此为前提来做考虑,樱也认为天皇是绝不可缺席,就算民众没有怀疑,也可能让宗家们能藉流言打击皇室的权威,但身为国师的圣舆却另有看法。
“其实需要忧心的并不是壹世家的问题,既知的危险是能够先预防的,令人所忧心的……是祭典上可能发生的意外,从天皇参与的流程中,是可能预料得到壹世家下手的机会,但是若是一般民众就无法预料了。”
圣舆的话并没有说得明白,因此两人的表情显然也无法理解。
“圣舆,你指一般民众……这话怎么说?”
“天皇大人,再怎么样一国之君也不可能就这么坐在神社里,更何况从六道家递来的行程,多数都会与人民有所接触。”
回答了天皇的疑问后,圣舆也指着置于天皇面前的流程描述。
在这上面除了历年皆有的发言外,其余的活动理所当然会有与民众接触的机会,当然……从天皇看来,这也一直是历年来必有的行程。
“……圣舆,你还是讲明白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