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时间我感到全世界所有的阳光都照到我身上了,我感到温暖而明净。所有被爱沐浴着的心灵是最幸福的,我如此地感到了我的幸运,我觉得我总是能做对决定,我的每一步都会带给我出其不意的惊喜,有些喜悦甚至能击倒我。就像幸福是一座大山压下来,我狂喜之中不知道应该从那里入手进入其中。我拥抱着这种感觉,不管是我睡了还是醒了,我有多忙——这样的的感觉一直照顾我。
就在我的小店里,我与安雅越来越熟悉了,我们的爱情就像四月里的花儿那么开放,灿烂而耀眼。那是我们置身于最美妙的情趣里,我们有时弹吉它有时聊天,我们总有那么多话说,总也说不完似的,我们之间没有未来好想,只有现在,我只见到她就让我开心。这种感情其实是一种甜蜜的友情,但我们却留恋忘返。
那是一个春天的温情脉脉的早晨,春天的清新的空气萦绕在室内,配着那些柔情似水的灯光,温柔地弥漫开来。室外的一排正在展开树叶的树上落了几只小鸟,它们在歌唱。清风为它们的羽毛撑起张力,它们唱了一会儿就愉快地飞走了。我的心情就像这个愉悦的早晨一样明朗。
“岳阳!”门口叫道,我看到安雅站在那里,她脱去了冬天笨重的棉衣,换上了一套浅色的单薄的衣服,她显得婀娜多姿。
我向她点点头说,“今天你真美,就像是四月里开着的一朵最清纯娇艳的花!”
“我是专门打扮给你看的,岳阳,今天是星期天,我们去郊游吧,你可不可以关门也让自己休息一天。”她说着,已经扑到我怀里。
我欣喜若狂地说,“好啊,享受这个春天的美景与情感,我们这就走。要不要带吉它?”
“随便你,只要你高兴。”她高兴地说着。
“不带它了,我连相机都不带,我们走吧,就让多余的东西与我们远去,我们只剩下我们自己。”我愉快地说,我抱着她在店子里转了几个圈。
但她还是买了很多熟食,她说,“我们玩一天,到黄昏的时候再回来,不耽误你做事吧!”
“我耽误什么,我每天不都是这样一尘不变地过日子吗,我才不管呢,现在我的生命中有了比别的一切东西更重要的部分,她与我的生命相提并论,甚至还超过了我的生命,安雅,其余的别的什么还有她重要吗,而恰好我正在陪着她。”我深情地说。
那真是一个很好的去处,是保持大自然原貌,哦不——right?我们看着鱼儿在水里游,我拿一根小木棍去搅它们,它们就迅速地逃开了。
我看着这风景,看着造物主如此精巧地将最美的东西组合到一起,我叹息一声说,“只有感受着大自然恩赐的心灵才能担当这样的美丽。”
她从水边走过来坐到我身边说,“那么,这样的心灵什么时候才能出现?”
一阵风吹过,撩起她的头发。我在草皮上躺下来,我将她的身子拉到我身上,让她靠着我,我一直将她拉到我怀里,我让她枕着我的一只胳膊,让她正面看着我。我用一只手理了理耷在她脸上的发稍说,“这样的心灵已经萌动了,安雅,我们这会儿就被它沐浴着。”我的血往上撞,但我还是很冷静。
我冷静地将我的唇放在她的唇上,她没有动,我轻轻地说,“你还一直没有感觉到吗?”她闭上了眼睛,我吻着她,她的舌尖配合着。
我们开始谈一些未来的话题,我们说婚姻,我们的未来,我们的孩子。因为一个月后的一天她告诉我,她怀孕了。她笑着说,“你可能要做父亲了。”
听到这个消息我既高兴又震惊。我说,“是真的吗,这么快,才有几次啊,就这么快吗?”我抱着她说,“现在我的怀里的是两个人,还有一个我们之间的小生命,它是我们创造的吗——是爱的温情的最无言的美妙之间不经意地创造出来的吗?”
她就在我的怀里嘻嘻地笑着说,“那你以为是拳打脚踢之前诞生的吗?”
“她一定是个最美丽的孩子,也最聪明,怎么,我真的要当父亲了吗?”我愉快地问。我抚摸着她的头发,她将头放在我的胸膛上。我从没感觉到过的力量在我的思想深处漫延。
就在她告诉我将要做父亲的第二天,我被她们姐妹请到她们家去做客。
初夏的时候,我花一个月时间,打下了一个更大的铺面,将那里改成一个超市。我收拾了一件更大的更舒服的也是更加体面点的卧室,供以我与安雅居住。我们的婚礼在她们家举行,婚礼并不热闹,我甚至没通知我的亲人们,在婚后我只是打电话告诉他们我结婚了。
结婚以后我们就搬到超市里去居住。不久以后离超市不远我们租了个三室两厅的房子,我们的日子才像是过日子那么步入正轨。
我还弹吉它,写歌词。回到家,我与安雅愉快地讨论一些事。我们的生活简单而得体,但是很温馨。她有她的事业,我一直支持她做职业女性,因为这样她的人生才不至于寂寞,也不会把自己的生命全部用来围绕自己的丈夫来运转——那对于女性是不公平的。
我在超市里还是开了一个女性专柜,那是我与安雅爱情的结晶,我不忍扔弃。在那角专柜里还像以前摆弄着,有那样的灯光,有那样的风铃,温情的气氛更浓了。有一次安雅看到了后感到惊讶,我说,“tright?晚上她做了一顿丰盛的晚宴,照上烛光,将灯全部熄灭。她让我弹奏单曲,那一次我改编了那首著名的萨克斯音乐《回家》,用吉它弹给她听,她说,“这是她最喜欢的曲子,想不到我们之间竟然达到了这样的默契。”
这首曲子也收录在高辉的纪念专辑里,我调到那里,播放器里传来高辉略带忧郁的曲风,然后我深情地做了一个请她的姿势,她会意了,她站起来,我们就随着《回家》的音乐跳起了舞。我们随着音乐安静而平和地相互搀扶着轻轻地漫步,我们不注意舞蹈的姿势步伐,我们就那样轻轻地摇摆。她说,“但愿这一刻再也不要停下来。”
我说,“永恒的东西只在人的意念里,只要它还对人心有作用,你让它延续多久都是一种可能。”我看到烛火的温馨的柔光照耀着屋子,照耀着我们毫不倦怠的心灵。她闭了一会儿眼睛,再睁开来说,“这不是一场梦,岳阳,你是命运安排给我最美好最长久的爱情的赐予——我恐怕这是一场梦,只是我们彼此梦见而已。”
“如果是一场梦,就不让它醒来,但是这场梦,不论做多久,它一直能抚慰得了你才是!”我说。
我忽然抱紧她,她将头靠在我的胸上,然后我们还在摇摆。我在她的头上吻了一下说,“这不是一场梦,我们是真的。”
“都无关紧要,重要的是我们还在这样跳舞,这是我们自己的舞蹈,岳阳,你的心现在都放到我这里了吧,别想除了我之外的任何事,我们就这么踏实地过日子,你看,现在这多美好啊,这是世界上仅有的幸福,却被我们这么得到了。”她说,我感到了她流下的一串泪。
我紧了紧拥抱她的怀抱,我让她感觉到我就在她身边,一直在她身边。我说,“是啊,是这种幸福让我们彼此拥有了,你放心吧,我们相互搀扶,一直到老,一直到我们自己的墓地里。”
“我相信,那么,岳阳,那一刻到来,你先死还是我先死?”她天真地问。
“如果我先死,你就好好地活着,以纪念我一生地活着;如果你先死,我就请人挖好我们的墓地,然后做一个大大的棺材,当棺材下了墓坑,我就请人揭开棺材,然后我抱着你,让人盖上棺材,让人活埋,我们就又在一起了。”我说,“这样的爱是不能让你一个人到那里去受寂寞的。”
她抬起头来笑着看我,但我发现两串泪缓缓地落下来。我擦干她的泪,我吻着她,我的心那么平静,再也不会有什么东西能让它们起波澜。她又把头埋到我的怀里。我看见那一圈烛光的光晕在她的身上照出一抹奇异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