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玉石雕刻成功了,我与大师一道去观看。这真是一件完美的作品,我如此逼真地在玉里微笑,让我惊奇的是我都有如此魅力。整个玉光洁而透亮,我扶着一块造型奇异的石头,我身后的远处被雕成一些树木,屋宇飞檐,他说对了,没有一块多余的玉是被浪费的。
我花了二十多万为经费在大师与希敏亚杰的帮助下搞了个活动,我还为雕刻家们付了一笔不小的手工费,这还是在大师的引导下进行的。其实我的那点钱不够用来付一个名家的劳务费,都是给了大师的面子。
活动举行的热闹而非凡。来宾很多,都是玉器界有名的行家与收藏家,还有玉石材料批发商们,有的还从别的城市专门赶来。希敏与亚杰被我请为表演嘉宾,两个音乐界的名人与大师和他的专家团队给我助威,我的嘉宾团就给这次新闻发布会增色不少。有很多媒体都来采访,我微笑地应对着。人们终于在玉器上认出了我,有记者就让我站在玉器旁边,我与玉器一起就成了闪光灯前的聚焦点。大师向来宾证实这种玉系的细滑,柔韧,质地的纯正,都是玉石里边的精品。还为这玉进行了命名。
王亚杰向来宾献歌,我还现场吉它独奏了几首经典曲子,希敏用萨克斯演奏了名曲——现场热烈而火爆,我们的音乐带动了不少人气。我就在那一天又得到了很多定单。
我把那尊雕刻着的我的玉雕送给了大师,大师抚摸着玉石里的光滑细腻晶莹剔透的我说,“这件巨大的和人等高的奇珍异宝是我这一生中得到的最珍贵的礼物,我要好好地收藏,将它当作我的镇宅之宝!一个纯洁的人与玉石融在一起了。”大师在能工巧匠那里给这块美玉量身定做了一个精美的玻璃框将玉器安置到客厅最醒目的位置上将它罩起来。
我又回到了新疆矿上,这一次我带了很多客商前来。
我来时矿上的人们热火朝天地干着。他们从我离开的日子以来开采并经过精挑细远的矿石已经在我们帐篷前的那块场地上堆满了。田宇笑容可掬,但彭森愁眉苦脸。我问他,他唉声叹气,却不告诉我为什么。我的客人们和田宇谈起了价格问题,彭森却不见得高兴。我从办公室的那个帐篷里出来,想到矿床上去看看。彭森就在帐篷外蹲着,他脸上一直有愁云,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走过时他跟我过来了。他说,“岳先生,一切都顺利吧!”
“非常顺利,我们的玉石的名号叫响了。”我笑着说,我想用这种兴奋的消息带动一下气氛。
“太顺利了,岳先生。我那次在县城里打电话给你,你说你在做玉石的商业宣传,做得很成功,我就高兴——没有你,这些玉石根本不会这么顺利地进入市场,它一定会流入地下市场的,这谁都知道。唉,算了吧,岳先生——我可能得离开了,我等着你来只是向你做告别的。我想矿上也用不着我了。”彭森说。
“为什么?”我惊讶地问,“工地上出了什么事吗?”
“岳先生,创业的时候虽然艰辛,但没见到利益的时候大家都能团结,力往一块儿使,但分配利益的时候就难了。岳先生,你要小心一点,我得走了,大祸马上就要临头了。我说过的,谁如果对你不恭,这些玉石就会惩罚他!”彭森再说,看上去他很愤怒,但我莫名其妙。
“彭森,到底出了什么事,有什么不对的吗,是不是我做错什么了?”我紧张地问。
“不是,岳先生,不是你做的不好,而是你做得太好了,你为这些玉带来的价值远远地超出了大家的预想,田总是想——”彭森欲言又止。
“他想干什么,他想让我出局?”?我问。
“嗨,他也只是觉得利益分配出去以后,决定权也分散了,这对管理没有多少好处——你也许不知道,田总对管理过于认真。”彭森无奈地说。
“就这个呀。”我笑着,走过去搭在他的肩上说,“我不会与他争什么,彭森,你想多了。没什么,我们可不能在这玉石还尚未定位的关键时候起内讧,这没什么好处。我们先得把这些客户打发走了再说,是不是?”
彭森无奈地点点头。我们一起来到矿床,我看到爆破工们已经在一个多月以前的那边的飞角炸掉了,他们又在另一边挖洞,想把矿床更好地清理出来,这样挖机作业的时候就方便多了。
彭森告诉我,“田总是个很认真的人,他以前也是爆破工出身,岳先生,他过去一直干的是这一行,但不是玉石,而是别的矿。所以他养成了一个习惯,在每次装药以前与装药以后都要进洞检查,如果没有漏洞再装药。说实在的,有些爆破工的水平真的不怎么样,我们这几个爆破工也是一样,很有几次,他们算的就不精确,炸下来不是炸的过深,就是留下死角。田总算给他们,他们才照着田总算的数据钻洞并且装药才出不了事。田总真是个不可多得的管理人才,岳先生,你以后别跟他计较什么,这样才好!”
“我会的,你放心吧!”我笑着说。
我们走到爆破工们那里,他们没看见我们。董健说,“岳总这次回来带来了不少人,看来矿上的玉石真的出名了,这下好了,田总总算能喘口气了。”
“主要是我们的工资能拿到就不错了。”小叔说,“我老婆一直病着,家里没钱,不知道这几个月来怎么样了。”
袁浩民在吸烟,他沉默不语。董健再说,“看来田总要发了。”
“他发不发关你什么事。”袁浩民忽然说,“你看着挺开心呀,真是的,说真的,我不想呆在这里了。”
“为什么呀,浩民?”我笑着和他们打招呼。他们回过头来看着我,表示惊讶。
“你在偷听?”袁浩民不客气地问。
“没有,我只是来看看你们,就忽然撞到这里了。”我还在笑着,“能告诉我,你为什么想走呢,想家了吧!”
秦帅却笑着说,“岳总来了,那边还好吧!”
“你少献殷勤,我告诉你!”袁浩民制止了秦帅。小叔也是一副不高兴的样子,他们的反常让我感到奇怪。
“你怎么说话呢,浩民,出了什么事了吗?”我问。
“我怎么说话,你觉得我应该怎么说话——我这样说话还让你不痛快?”他厉声问,眼睛瞪着我。
“你没吃错药吧,我刚来这里,并没有得罪你呀,你冲我嚷什么?”我也生气了。
“算了,岳先生,我们走吧,别跟他们一般见识!”彭森劝我。
袁浩民马上就来气了,他讥讽地说,“彭森,你还挺讨好人的呀,就像条哈巴狗似的,哦,对了,你拿的多呀,这也是你工作份内的事。”
彭森气坏了,他说,“袁浩民,你别疯狗似地乱咬人。”
“我乱咬人又怎么样?”袁浩民摆出一副打架的样子。
我赶紧拉着彭森离开那里。我问他这些爆破工是怎么会事,怎么看上去与以前不一样了。
彭森说,“是田总,这些爆破工们的技术平常,上一次又搞错了,他们就是计算不好,他们都炸到矿床里边来了,你想想玉石的整体被憾动,那还不把玉都炸碎了吗。田总很不高兴,说了他们,他们就要闹情绪。这一次又是田总计算的,看来出不了事。”他停了一下再说,“这几天矿上的日子又不好过了,这些机器要保养,就要花钱,而一周以前,车主与挖机装载机主们过来要租金了,还限了日期,就在月底结清以前的租金,甚至还要支付下半年的定金。田总也有压力。岳先生,你那一百万都快完了吧?”
“我在那边也要花钱,租场地,开那种商业宣传怎么不花钱,我请的乐队还是我的朋友们,有些花费还省下了,都是我朋友的关系。我注入的资金差不多完了,不过没事,现在好了,只要把这其中的一部分装走就可以周转一下。”我说。
彭森点点头。
我明白是怎么会事了。秦帅忽然追上来了,他叫住我们,我们回过头来,他说,“岳总,彭森,你们别介意,都是我们不好!”
“算了,你回去吧,不然他们又不高兴了。”我说,“我不会怪的,你放心,人闹闹情绪很正常。”
秦帅点点头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