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子,你不要冲动。”阿标上前要拉鲁刚。
他没想到鲁刚说动手就动手,连个劝架的机会都不给。看样子今天两人不见个高低,定难收场。
花子动作快上不少,上前一把拉住鲁刚左臂袖子,鲁刚身子一转,右拳毫不迟疑击出出,花子忙用前臂一拦,鲁刚拳头一触即回,却立即又击出,花子再拦,鲁刚又一触即回,跟着又击出,这次花子动作怎么也跟不上,只得身子后跃。
“他刚才说的话你也听到了,华子都还没醒,他却说出这样的话来,我今天要不好好教训他一次,改天岂不是要爬到我们床上拉屎。”鲁刚停下手,语气很平静,人却突如兔子般跃起,飞踹高飞胸前。
高飞也是气疯了,抡拳就劈,想要以手拧过大腿。
花子阿标都以为高飞这下定要被踹倒,没想到两下相交,高飞却只退了一步,而鲁刚却被击得跃回。可见高飞平时练得多下功夫,这清远第一高手倒也不是吹出来的。
鲁刚双脚着地,就势一蹲,左腿一个反扫直击高飞小腿,高飞提脚就踢,竟然硬对硬打。鲁刚自觉力量上比不过人家,左腿一顿,整个人突然立起,右腿上划,带起一溜残影,再往下急劈,这一下变招之快,旁人都没看清,何况是高飞,被一下劈得倒飞出去丈多远。好高飞,在地上翻身爬起,狂叫着扑上来,便如泼妇打架一样。鲁刚一纵身,身子便贴了上去,双手绞抱住高飞的腰,低喝一声,腰身一扭,双臂叫劲,把高飞百六十多斤的人,绞得翻了个筋斗,再双肘齐出一撞,高飞人如其名,只得又飞起来,跌在三米以外,这次鲁刚却不等他起来,早随着过来就是一通乱揍。
高飞只觉头晕脑胀,到处金花四溅,一爬起来就被打倒,一爬起来就被打倒,如此反复七八次后,终于无力再战,倒在地上喘气。
鲁刚却转过身,继续盯着病房内的吴华。
花子与吴华看得头皮发麻,鲁刚动起手来简直就是一阵龙卷风,所过之处片瓦不留。再看高飞已是鼻青脸肿,直哼哼!
花子忙示意力王扶起高飞走人。力王却仍呆呆的,仿佛还没从刚才的战斗中回过味来。花子只得上前轻推了一把,他这才急速的扶起高飞,就要离去。
“我说了他不许走,莫非你也想要留下?”
鲁刚冷冷的声意令得力王左右为难。
“算了,刚子,远哥面子上也不好看!”阿标忙出声。
“对啊,高飞总是远哥的亲弟弟,你不看僧面看佛面,这次就算了罢。”花子赶紧帮腔。
鲁刚这才不作声。阿标对着力王挥挥手。力王这才小心翼翼的扶着高飞出去。
“我哥醒了,哥,哥你怎么样?”吴晰隔着玻璃呼唤起来。
吴华一醒过来,双眼看到的全是白,心中暗道:“糟糕,莫非这阴曹地府到处都这样白白一片,连根小草也不长的,可叫我怎么过!”
“晰儿在喊我,恐怕在叫我的尸体,可怜的晰儿,好在刚子还在,总算令人放心些。”
吴晰的呼声惊动护士,忙跑了过来,进房查看,见一切指数都正常,问了吴华两句,转身离去。
吴华这才晓得敢情自己逃过一劫,忙偏头去看,见妹妹正扒在玻璃上叫,鲁刚等人也站在那里,都是一脸关切,心中极是感动,便努力的抬起右手示意了一下。虽仅是轻轻一抬,也痛得龇牙咧嘴,嘴角却全是笑意。
鲁刚这才心中一松,这小子这关显然是挺过来了。
当高远第一眼看到被人打得差点认不出来的高飞时,心中先是一愣,接着心中暴怒。
十多年前,高飞才只有十六岁,跟着高远到清远趟天下,数次遇险,都是高飞替他挡下,更有几次替高远挡刀,差点被人砍死。从那以后,高远心中暗暗发誓,再不让人伤高飞一根汗毛,如今高飞在清远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竟然还有人敢把高飞打得高远都差点认不出来,叫他怎么不怒。
“阿飞!这是谁干的,我叫人去把他妈的剁成肉酱!”高远面沉得可以滴下水来。
“是鲁刚那小子,远哥!”力王忙应。这人当初被金镖保镖挟持,为鲁刚所救,心中不但不感激,反而暗暗恨上了。当真是人心难测。
“小刚!怎么会是他?”高远气势当既一低。
“那鲁刚好不霸道,飞哥不过说吴华不该那么冲动,他便要飞哥等在医院,等吴华醒来原谅飞高说他冲动,再让飞哥走。”力王避重就轻,显然要给鲁刚抹黑。
高远一皱眉,他知道自己这个宝贝弟弟的傲气,定然说了些过激的话。当下一挥手,让力王先把高飞扶去上药。力王才走了几步,高远又问道:“飞子呢,怎么没跟你们一起回来?”
“自从鲁刚受伤后,她最近便老往那边跑,一天都难得见上几次!”力王轻声回答,见高远不再作声,便扶着高飞上楼。
高远站在门口,脸上表情变幻不止。
“远哥!”
这时门外冲进一男青年,脸色白晰,一头黑亮的头发在脑后扎个小辫,倒有几份潇洒。
“阿化,金蛤蟆那边怎么样?”高远从沉思中回神,表情又恢复一惯的从容淡定。
“金蛤蟆中了一枪,打在屁股上,倒没什么大碍,不过听说他有一位在广州的堂弟,叫乌鸦,靠着一人从缅甸用驴子贩毒起家,现在已是广州第一大毒枭。手下有个什么十八军团,都是枪林弹雨里出来的,个个身手不凡。金蛤蟆受伤后,给他打了电话,要他来给自己报仇,那乌鸦不日就要赶来!那金蛤蟆放言,如果不把鲁刚与吴华交出来,就要将清远弄成浊远!”青年把打听到的消息一一道来。
高远眉头又皱起来,心道:“自从阿标把鲁刚与吴华带来,这清远被两人搅得是越来越乱了,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只是两人现在是跟自己做事,交出去了,手下那么多兄弟,谁还愿意跟着我,若不交出去,这乌鸦早有耳闻,凶狠手辣外,还是狡猾多谋,如果把十八军团都带过来,对自己实在是个不小的威胁,要是和瘦熊与马脸长联合,搞不好我都混不下去了。实在令人心烦。”
“远哥,远哥…”青年见高远一味的沉思,不由轻唤。
“啊,阿化,还有什么事?”高远被惊醒,忙应道。
“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青年有些吞吐。
“什么事,你尽管说!”高远又恢复淡淡从容。
“我看这鲁刚与吴华两人留不得了,自从两人来清远,你看发生了多少事,现在清远老百姓晚上都不敢出门,九点以后街上基本上就没人出没。您一定也受着当地政府的压力。而且这次金蛤蟆定是要大干一场,我们如果和他们斗起来,怕是胜败难料,而且就算胜了,损失也是难以计数。”青年倒是有些眼光,把各种利害对高远详细陈述。
“阿化你分析得很对,只是鲁刚与吴华既然投奔了我,我自然有责任保护两人,就算搞得两败俱伤,也在所不惜。”高远的声音很大,他别墅附近的三四十个小弟都听得清楚,对高远更是死心踏地。就连青年听了心中也是一阵感动。
“好了,我都知道了,阿化你去吧!”高远看青年的表情,心中很是满意,拍拍他的肩膀。
青年走后,高远走回厅内,一屁股坐下,眉头皱做一堆,心中着实为难。
这时花子自外走进,叫了声远高,坐在另一沙发上。
高远抬看了看花子,不紧不慢的道:“阿华的伤怎么样了?”
“医生说生命危险是没有了,只要再观察观察就行。”花子一五一十的回答。
“那就好,最近老看不到你人,都在忙些什么?”高远装作不经意一问。
“我都找华子的妹妹聊天呢。”花子有些不自然。
“还是你们年轻人在一起有意思啊!我是老了!”高远自叹。
“哪有,远哥你正当壮年呢,就叹老了!”花子心下有些奇怪,高远从来不在自己面前说自己老了的话。
“花子你跟我也有几年了吧!”高远坐直了身子。
“四年了,远哥!”
“你应该明白我的心意,为什么却从来不点头,可是有了意中人?”高远眼中虽然很热切,脸上却依然淡定。
“没有,远哥,我只是…”花子没想到事情一下绕到了自己一直回避的问题上来,心中不由慌乱起来。
“那好,我们下个月就结婚,你看怎么样?”高远打蛇随棍上。
“不行,远高!”花子急切拒绝!
“为什么?”高远身子前倾,双眼副视花子。
“我还没准备好!”花子声音有些弱,脑中却浮现吴华扛着一人从那地下室走上来时,那浓浓的男子气概。
“什么没准备好!我看你是看上别人了!”高远一下站起来,左手在空中一舞,声音很是激动。
“我没有!”花子没想到高远会这么激动,只不过她一直是个独立自主的人,对高远这种把自己视作私有物的态度很是反感,声音便也大起来。
“还说没有,这段时间你老往鲁刚他们那边跑,今天阿飞不过说了一句话,就被鲁刚打成那个样子,也不见你劝阻,你这是明显偏向他们了。”高远被花子的声音激得更是生气。
“我去找谁,这是我的自由,谁也管不着,至于阿飞,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脾气,你知道他今天说什么?”花子也站了起来,情绪变得激动。
“就算他说得过份些,又有什么大不了,也不用把人打成那样,他们眼里还有我这个大哥,说不定哪天一生气,把我也打一顿!”高远把心中怨气一股脑的倒出。
“他说华子没脑子,就知道硬拼,还不如死了干净!刚子不过要他等华子醒来后,给华子道歉,也没什么不对!”花子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出去。
高远没想到花子竟然就这样扔下自己一个人,心中当真是气得要炸。愣了半晌,一脚将那玻璃茶几踢翻,骂道:“都他们反了,都他妈反了!”
力王本来给高飞上好药,正要下来,见高远这个样子,吓得站在那里,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