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少华看再问不出名堂,对身边干警一摆手。
干警忙小跑着去,一会后,便带着马世杰出现在审讯室。
马世杰这回没有喃喃自语,进审讯室时反显得有些好奇,双眼四处打量。
“马世杰,你可认得他?”干警指着鲁刚。
马世杰歪着头看着鲁刚,在他心中其实只对华老人杀人的手段印像深刻,对鲁刚没什么畏惧。过得片刻,马世杰突然挣扎开来,扑到鲁刚面前跪下,抱住他的腿叫道:“爹,有魔鬼杀人,我好怕,你快带我回家!”
鲁刚没想到马世杰成了这副光景,被他一声爹喊得哭笑不得。
胡少华一下把监视器关掉,坐在椅子里不声不响。
审讯室里,律师电话响起,却是诗雅打来的,律师到外面将情况跟她说明。
“你先将他保释出来,其它的事我会想办法!”诗雅丢下一句话后挂掉电话,把事情跟吴华三人说了。
吴华与阿标听说鲁刚承认杀人,不由傻眼:“那刚子岂不是要…?”
诗雅道:“他是自卫杀人,定不了罪,公安局自然会查出四人的身份。我现在去接刚子回来,你们去不去。”
两人从沙发上一弹而起,同声道:“怎么不去!”
三人一起赶到公安局,律师正与胡少华在挣执。一个要带人走,一个不肯放人。
“胡局长,我的当事人已经申明,这四位死者与年会上出现的凶犯是同一伙人,而且他们有明显的报复动机,那么我的当事人纯属自卫,你们已经没有理由扣押他。”律师显得很是气愤,既为公安局,也为自己不能完成诗雅交待的任务而气。
“我们还没有查明死者与年会暴徒的关系,所以自卫杀人尚不成立。”胡少华冷声回答。
“那么,我要求你们立即提审上次年会抓到的暴徒,以证明死者的身份,这个要求你们没办法拒绝吧!”诗雅正听到这句话,远远便接口。
胡少华看诗雅三人进来,仍然坐着,心中却在想怎么回答。
“我们正在提审犯人,结果还没有出来,所以现在不能放人!”一名干警机智的应道。
胡少华赞赏的看一眼自己手下,接道:“不错,结果最少也得下午才能出来,到时真相出来,该怎么着就怎么着,我看你们下午再来吧。”
这个要求在情在理,诗雅几人一时为之语塞。
“局长您的电话!”一名干警捂着话筒,在对面的办公室喊道。
“喂,我是胡少华!”
“我是华度江,少华,你那里是不是抓了个姓鲁的年青人!”
胡少华心中格登一声:“是的华市长,他已承认上午发现的外国人是他杀的!”
“你先放人吧,我这里已有证明他与那票杀人无关,那四个外国人的住处也已找到,被抢走的尸体就在那里,现场留有大量四人的指纹,其他的你也不用查下去了。”华市长语气不容违抗。
“是,华市长,我这就放人!”胡少华虽然心中不情愿,也只得好声答应着。
听到对方已挂掉电话,胡少华拍一声扔了话筒,一挥手道:“放人,让他们走!”
旁边干警呆一呆道:“胡局,审讯还没有完呢?”
“还审什么,叫你放人就放人。”胡少华心情很不好,凭多年办案直觉,他知道鲁刚一定与杀案有关系。而且显然还有帮手。他不知道市里怎么就那么肯定他与此案无关!
那干警先前还在为自己的机智洋洋自得,不想胡局接了一通电话后,却吼起他来。心里很是失落了一把,只得闷声去带人。
鲁刚没想到这么快就可以走,跟着干警出来,一眼就看到站着等他的三人,心中觉得暖暖的。
“你们怎么这么快就把我弄出来了?我还以为要在里面呆两天呢!”鲁刚问诗雅。
“是不是怪我们把你接出来,我叫诗雅送你回去。”吴华抓住鲁刚话里的语病笑道。
诗雅笑着应道:“我们也不知怎么回事,那胡局长初时还不肯放人,接了一个电话后,就愿意了,看他样子很不甘心。”
“这事情是不是就算过去了?”阿标问道。
“应该是吧,只不知是谁帮了我们一把,不然还要费些周折。”诗雅应道。她只是不想动用自己的关系罢了,真正没办法时,也只要一个电话,什么问题都解决。
吴华与阿标都在想着这个相助之人,如果有机会,倒要好好谢谢人家。
只有鲁刚隐隐约约想到可能是华老人,却不敢肯定,必竟诗雅没有提起过他的背景。
四人回到公司,就看到吴晰在办公室外来回走动。看到四人回来时,明显一喜,迎上前道:“没事了吗,太好了,我都担心得要命!”
鲁刚笑道:“没事,小晰,你怎么在外面等!”
吴晰拍拍心口道:“那就好,刚才来了个老人,说要找诗雅姐,保安都不敢拦他,现在办公室等呢!”
“哦,他叫什么?”诗雅问道。
“他只说姓华,是诗雅姐与刚哥认识的人。其他就没有再多说。我也不敢问!”
“华爷爷!”鲁刚与诗雅对视一眼,想到一块去。
吴华与阿标却眼睛发光同声道:“隐世高人!”
只有吴晰反应不过来。
五人几乎是小跑着上前,到门口,就见老人站在窗前,双手负在背后。一身洗得发白的灰布衣,整个人朴素中显得沉静。
“华爷爷,您老怎么来了,也不提前跟我打声招呼!”诗雅喊了起来,语气中有几分埋怨,在旁人听来,却更见得与老者亲密的关系。
老人回身,转动间有种奇特的韵律,扫了吴华与阿标一眼,笑道:“我只是兴之所至过来走走,这位小姑娘说了小鲁的事,我便打了个电话,姓胡的没有为难小鲁吧!”
诗雅这才知道定是老人插手了这事,以他的身份,倒真只要跟市里打声招呼就行,当下忙道:“华爷爷您快坐,您老一向不愿管这些俗事,这次为了刚子害你出面!”
老人笑着坐下摆摆手道:“这些话不需说,你们也坐!”
鲁刚与诗雅在老人身边坐下,吴华与阿标却仍站着,心中还在想,果然高手就是高手,看人一眼都让人有些吃不消。
诗雅这才记起没有替两人介绍,忙道:“这是华子,阿标,都是与刚子出生入死的兄弟,一起从清远过来的。”
华老看两人器宇不凡,又听吴晰说是与鲁刚出生入死的兄弟,心中也就有些好感,便对两人点头微笑。吴华与阿标受宠若惊,忙弯腰叫道:“华爷爷您好!”那样子就像刚开始读书的小孩子在家里见了老师一样,既恭敬,又害怕。
华老笑道:“你们好,都是响当当的汉子!”
吴华与阿标听老人赞扬,对视一眼,喜形于色。
鲁刚几人看吴华与阿标两人相互挤眉弄眼,像两个调皮的大孩子,不由都笑起来。
老人坐了一会,便起身要走,诗雅定要老人吃了饭去,却留不住。几人一起送到楼下,本要开车送老人回去,无奈老人也是不许,临去时对鲁刚道:“小鲁,以后每天到我家去一趟。”说罢转身夹入来往人群离去。
吴华与阿标看着老人背影消失,才叹道:“真是高人啊,连走路的样子都帅气无比。刚子,看来华爷爷要传授上乘武功给你了!”
“回去吧,你两个!”鲁刚一手一个将两人拉上楼。
“那我们的公司还开不开?”送走华老后,几人重回到办公室,阿标问道。
“当然要开,我都已看好地点了,就在前面二百米不到,黄金地段。等过几天人员一到,你们就只管训练,到时在开业那天好好表现一下,我再邀些业界朋友捧场,务必将公司的声名一炮打响,保证生意红火。”诗雅露出商人本色道。
“公司叫什么名字呢?”吴晰拿一本文件放到诗雅桌上。
“对啊,老说开公司开公司,怎么连名字都忘记取了。”吴华惊叹起来。
这一说,阿标与鲁刚也才想起来。
三人想了半天,什么刚镖啊,华镖啊,没有一个即好听响亮又适合保安公司的名字。
鲁刚见诗雅含笑坐在一边,显然心有成竹,便道:“诗雅,这些东西你最在行,看取个什么名字为好?”
吴华与阿标也拍手道:“对啊,怎么没想到张大董事长在这,白白死了许多脑细胞!”
诗雅抿抿嘴道:“我也没什么好的名字,只是胡乱想了个,你们也不见觉得好!”
吴华道:“诗雅你什么时候也变得婆婆妈妈的,想好了就说出来,总比阿标取的啥刚镖钢棍公司要好!”
阿标见吴华糗他,回击道:“你取的好,‘没人惹’,‘不敢扰’干脆叫霸王公司算了,人家一看你这公司名字,哪还敢来!”
鲁刚无奈的看看诗雅,拿两人一点办法没有!
“哥,标哥,你们俩不要争了,听诗雅姐说嘛!”好在吴晰及时制止,不然两人不知要扯到什么时候。
诗雅道:“我们是保安公司,目的就是保人平安,使其后顾无忧,我看就叫‘无忧’保安公司。”
“好,无忧无忧,无后顾之忧,这名字比某些人的‘没人惹’可是强到哪去了。”阿标首先表于赞同,顺便刺了吴华一下。
吴华踢了阿标一下,与鲁刚也觉得这名字不但简单,面且正合保安的职责。
“既然你们都同意,那就这么定下了。我等下打电话叫广告公司制作招牌。”诗雅笑着瞟一眼鲁刚。
回头再说胡少华,看四人离去后,不由陷入沉思,他实在猜不出鲁刚是个什么底细,怎么会与市长扯上关系,按说一个在工地上背水泥的,就算功夫好些,做了欧兰国际的安全顾问,也不值市长亲自打电话来让放人,最近发生的那些凶杀案好像都与他有点关系,还有那三个杀手好像也是被飞刀毙命,难道也是他干的,老天,这人到底是做什么的。昨夜与他一起杀人的又是谁?好在被杀的都是些该死之人,难道现在社会还有人学水泊梁山上的好汉一样,打替天行道的旗号。好在真实消息被及时封锁,没有被市民知道真相!不然被天天盯着,又破不了案,那日子肯定说多难过就有多难过。
胡少华自以为封锁消息及时,却不知上海仍有不少人知道这事,而且连是谁干的都猜得出来。
“这老不死的隐忍了几年,终于还是先出手了!以他的脾性,从北京到上海,能忍这么多年倒真是难得!只可惜我早就知道他来了上海,相信那四家也知道,只等他一死,这上海便又要起些波浪。”
“叔公,您说的是谁啊,连我们五家都畏惧他一个人。”刘傲就像个乖宝宝端坐着,神色中一点不见平时的傲慢,看着面前头发都掉光的老人时,眼中尽是狂热崇拜。
秃头老人却不答,只是道:“阿傲,有些事你不知道更好,以后在社会上要收敛一点,不然撞在他手里,那就是死路一条,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
刘傲不以为然道:“现在整个上海,谁还敢动我们五家不成,我不信他是铁打的,就算真是铁打的,凭我们刘家的实力也能让他变成铁泥。”
秃头老人看刘傲表情,知道说也没用,心中叹道:“好在刘家总算还有昂,不然以傲的性格,早晚断送我刘家千年的根基积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