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人们等到着看好戏时,三辆警车呼啸而至,车一停下,一帮公安从车上跳下,二话不说,将那班人就往车上塞。
有人叫道:“为什么抓我们,是人顾我们来送花圈的,也有罪吗?”敢情这位老兄还不明白状况,只看一大帮子人围着,就以为哪个有钱有势必的人死了,正要出殡。
“人家公司开业,你送花圈,这叫恶意捣乱,不抓你们难道还抓人公司老板?”一名公安没好气的喝道。
警车来得快,去得也快。倒实在是出人意料。
诗雅几人正在想是谁这么跟自己过去,公安局的人又是如何得知,在紧要关头将这群人拦下的。正伤脑筋,就见胡少华笑容满面的走上前,身后跟着两名警察,知提着只花蓝。
“胡局长,大驾光临,蓬荜生辉。”诗雅吩咐人上前接过花蓝,心里却在想胡少华怎么也会来凑这个热闹。
胡少华大笑道:“上次的事情也是误会,我今天便借这个机会,即是道个歉,也是祝贺,再说保安与公安只是一字之差,又都是保人安全的,也可说得上是兄弟,我这个公安局长怎能不来!”原来胡少华早就来了,只是一时没有借口出现,正在苦恼,那帮人吹吹打打而来,他正好抓住这个机会,自然而然的出面。
诗雅笑道:“胡局长说得真好,只是我们高攀了。”
与会之人中,有很多是准备来聘请保安回去的,看公安局长都出面,被送花圈一事闹得产生的些微犹豫早跑到哪去。
诗雅与胡少华相对大笑。
阿标正要继续,伍虎跑上前,跟他耳语几句。
“下来,我们请欧兰国际董事长张诗雅小姐与上海市公安局长胡少华先生剪彩,大家欢迎!”说罢带先鼓起掌来。台下人都跟着拍手。
诗雅笑着一抬手,作了个请的姿势。胡少华也不推辞,当先上前,在礼仪小姐的引导下来到台上,与诗雅各拿一把剪刀,红绸剪断,这时舞台下叮叮咚咚响起鼓声,见两头大黄狮子摇摇晃晃上台,对着两人作拜谢之状,就算胡少华位高权重,在许多人注视下,也觉很是有光彩。礼仪小姐引两人下台,两头狮子接着弄出许多精彩花样,看得台下人纷纷喝彩。到结束时,露出里面的人,却是四个保安,对着台下一敬礼,场中顿时掌声不歇。
刘傲看自己的小花样不但没有影响到别人,反倒牵扯进一位人物,替公司增了精神。心中又气又恨,带着三位死党悄悄离去。
接着朱小婉携三位朋友又上前即兴献歌一曲,把典礼气氛推上高潮。三人出场助兴的消息第二日便在各大小报纸头版面世,连带着无忧保安公司也一夜间人尽皆知。典礼过后,便是帝国酒店的酒会,参加的都是被邀请的人,一时间觥斛交错,笑语喧喧。许多人都主动找上阿标鲁刚和吴华三人交谈,都想结识一番。酒会后,初次训练的一百多名保安便各家公司聘请一空,有那空手而归的,也都留下订单。有这样的成绩,鲁刚三个小老板自是喜欢得紧。两三天后,又到一批退伍兵,这回却有四五百个,分了几个场地训练,伍虎也被留下担任教练。鲁刚除了每天到训练场看看,要不就是在家练功,要不就是上华老人家。
这日正在路上走,突然被一破衣褴衫的乞丐拉住,只以为是要钱的,正要掏腰包,不想乞丐突然叫道:“刚哥,你是刚哥,可让我找到你了!”乞丐说着哭起来。
鲁刚细细一打量,心中大惊,不正是工地上黄工的弟弟黄建军么,忙一把抓住问道:“你是黄建军,怎么回事,怎么弄成这样?”
黄建军只是哭个不住。鲁刚知道定是发生了什么惨事,不然以当日那个铁铮铮的汉子,怎么会哭得如此伤心。
黄建军哭了一会,便即收住,鲁刚将他拉到路边,再问发生何事,黄建军哽咽道:“自从你们三人不再到工地找水泥后,只过了五六天,便有一大帮流氓到工地上闹事打人,起先我以为只有我那工地上才有,不想那次所有参与游行的工地都是一样遭遇,而且要恢复收保护费,特别是我哥那工地,因是带头闹起来的,打得更凶,保护费也要多收一倍,我哥不知为何顶了句嘴,便被他们打断手脚,几乎死去,我们花光了所有积蓄,总算保住一条命,本想在上海继续治疗,已没有钱,只得回了老家。我到当地部门求助,也没有人理,我知道只有你们才能对付那伙人,想要寻到你们,许多工友都说上海这么大,劝我不要白费工夫,我本来想他们说得也是理,可一看到我哥那惨样,我心中的恨便像火烧一样,要不给我哥讨回公道,我这辈子都不能安心过活,便不顾众人劝,也不做工,四处寻找你们,总算老天开眼,让我遇到你!”想到近日来,自己受的苦,黄建军又呜咽起来。
鲁刚静静听完,表面虽然依然平静,一颗心却如被人放在火上烤般难受。要不是练了一个月的气功,说不定他此时已经气得四肢发抖,两眼昏花。
深深的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怒火,看黄建军样子,不知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怜悯之情如潮般涌上心头:“你不要,想必还没有吃饭,咱们先找个地方吃过饭,再好好计较。”
黄建军毕竟是男人,初时的激动过后,情绪已经平息下来,不好意思道:“我还是昨天早晨吃了个馒头!”
鲁刚感觉自己的心在滴血,脸上却强笑道:“你想吃什么,尽管跟我说,咱们吃完后,我再带你去见华子与阿标。”
黄建军自是没意见。
看着黄建军那狼吞虎咽的样子,鲁刚想起自己初到吴华家里是的情景,心中倒有些感慨起来。
当正在训练场的吴华与阿标听完黄建军的遭遇后,阿标气得话都说不出来,吴华却暴跳如雷,破口大骂道:“我操他妈十八代祖宗的奶奶!这些王八蛋,真是没天理了!”
“建军你可知道他们在哪里,我们这就去捏碎他娘的卵蛋!”吴华气过后问道。
“我多次跟踪他们,只知道有一个叫阿有的是这帮人的大哥,是民治路一个大的舞厅的老板,其他的就不知道了。”黄建军道。
“走,你带路!”吴华拉着黄建军就要走。
“华子,你急也不在这一刻,现在都什么时候,要去也得明天去,最起码让建军先洗个澡,换身衣服,再好好休息一晚。”阿标止住吴华。
鲁刚道:“不错,我们这就回去,也得好好计划一下,总不能就这样乱冲。”
“这些王八蛋,叫我今夜如何睡得着,他既然有舞厅,咱们就今晚上去,正好现在我们也有人,带上一百,砸了他的舞厅,废了他的手脚!让他躺一辈子。”吴华恶狠狠道。
鲁刚与阿标想想也对,便对建军道:“建军,你看怎样?”
黄建军心里巴不得现在就去,但他一切全凭三人作主,自然同意。
当下几人商议已定,吴华将事情跟训练的退伍兵们一说,这些家伙都是二十三四岁的小子,正是没事也想闹点事出来的年龄,听明白事情始末后,一个个面露气忿,个个摩拳擦掌,恨不得大干一番。
吴华很是满意众人反应:“那好,今晚回来后,我请大家夜宵,等下六点后就在这里集合。”
老兵们哄然答应!
鲁刚让他们散去,再带黄建军到住处,因他的身材与吴华相当,便穿了吴华的衣裳。到晚上六点时,老兵们已早等在那里。
“兄弟们,等下有多大力气使多大力气,见到东西尽管砸,只是千万不能伤到无辜,特别是女人。”阿标临行前叮嘱。
有人笑道:“看不出华哥还是个怜香惜玉的人啊!”这些老兵们平时与吴华他们混在一起,都是年青人,吴华与阿标又不是有架子的人,不把自己当老板,也不把老兵们当员工。众人都叫华哥,标哥。
本来有些紧张的众人大笑起来,一点不像是就要去砸人场子。
吴华笑道一挥手,众人都上了早准备好的车子。
车子原是诗雅看公司生意火爆,为了接人方便,干脆买了三辆大客车,以备不时之需的。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就在众人要出发的时候,伍虎又带着四五十个人急匆匆赶来,远远喊道:“这种事,也不叫上我,要不是我消息灵通,岂不白白错过!”
黄建军没想到鲁刚三人现在混得这样风生水起,这些人虽然是看在三人面子上出头,可三人却是为了自己,一时心中激动不已,打定主意事情解决后,是再不回工地的,要跟在三人身边混。
本来只要开两辆车去,现在只得把剩下一辆也开上。吴华三人干脆也挤上去,一路上你一言我一语的,好不热闹。
一个老兵笑道:“虎哥,等下碰到那些小姐,可要手下留情,万不能做那辣手催花的事!”
“小子毛都没长齐,懂个什么花不花的,辣手,我还想做凶手呢。”伍虎笑骂起来。惹得兵蛋子们一阵大笑。前面一辆车更是唱起三大纪律八项注意。那熟悉的歌声,勾起鲁刚许多回忆。
三辆车寻到目的地时,已是八点多,那舞厅门口五颜六色的的灯光乱闪,门口少男少女大批大批的涌进,里面更透出疯狂的乐声。鲁刚叫把车停得远远的,众人再下车,分批进去。
三人自是带头,才到门口,便有人上前要门票,吴华一巴掌就叉过去,骂道:“这就是门票!”那人被叉得眼疼鼻酸,一个站立不稳,坐倒在地。见这边事情有异,四五个壮实的小青年便拢上来,喝道:“哪里来找死的,敢到这里撒野!”
“老子从阎罗王那来,收你这不孝子的魂来着。”吴华不容分说,伸手抓过一个,连着七八掌打下去。直打得那小子嚎收起来,没命挣扎。
余下几个混混知道是来找事的,呼喝一声,纷纷出手,怎奈实在不是三人对手,不过十秒钟,便全被放倒。
三人昂然走进,鲁刚没进过这种地方,只觉里面暗暗的,震耳欲聋的乐声影响下,根本分不清哪是哪。乱闪的灯光下,一群男女乱扭在一起。旁边还有许多桌子,坐满了男男女女,一边吃喝,一边还在大声谈笑。鲁刚不明白,有人怎么就喜欢来这种连说话都要费力七八分的地方。
吴华顺手抄起一把椅子,跳上吧台,抡起来在吧台上狠狠一砸,椅子顿时散架,那吧台面却是大理石,砸不烂。就算如此,也吓得里面工作人员尖叫不止。所有人都看向高高在上的吴华。一班看场子的一时没反应过来,站在原地。那些死劲扭着身体的,只以为是领舞,看如此火暴,疯狂大叫起来,扭得更凶。
吴华喝道:“给老子把音乐停下!”怎奈声音都被盖过。连叫了两三声,也没有效果。
阿标看到旁边放音乐的设备,也顺手抄起把椅子,上前一通乱砸,顿时一通火星冒起,将那价值不裴的设备变成垃圾。场内顿时寂静下来。
一伙看场子的这时总算明白,呼喝着冲上前:“这小子敢砸有哥的场子,今天不要放过了他们。”
吴华从吧台上跳下来,一脚扫倒两个,阿标,伍虎,黄建军也纷纷动手,几下便将一伙十多人放倒。有那胆小的顾客,已经往门外走,胆大的却仍在原地看热闹。
吴华捞起一个问道:“叫阿有出来,不然将这里全砸掉!”
那小子兀自嘴硬:“小子,等下有哥来了,有你好看的。”
吴华当胸一拳,打得他晕过去,又抓起一个“说,阿有在哪里?”
这个聪明些,看吴华手辣,忙指着吧台后面一个门道:“有哥在那里面。”吴华一把放开,上前一脚踢开门,见里面一人,一脚就踢过去,里面人痛叫一声,嚎道:“我不是有哥,他刚刚走了。”吴华一看,果然有一扇小门。上前一看不见人影。返身回来道:“那小子溜了。”
话刚说完,一伙人四五十人手挥家伙冲进来,当先人喝道:“你们是谁,竟然敢砸老子的场子,今天不剥下你们的皮,我阿有便去跳黄浦江。”
鲁刚等没想到他竟然又送上门,本还在想要到哪里找,这下正好。
黄建军厉声道:“狗杂种,你派人到工地收保护费,我哥不过说一句,便被你们打断手脚,落得个终身残废,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死。”
这阿有不知道鲁刚等带了一百多人,而且都是当兵的出身,不然借他个胆子也不敢现身。当下笑道:“是么,那些该死的民工,竟然敢闹事,要不教训一下,怎么会乖乖的交钱,要不是我们老板不许,我还想将他们都打残了。”
鲁刚听他说得凶狠,心中怒气又被提起,一步窜过去,将阿有一把扯过来往地上一摔:“老子今天便先将你打残,看你还敢不敢到工地骚扰,说着抓起阿有的右手臂,用力跪下,伴随着嚓的一响,阿有右臂被生生折断,只嚎叫半声,当场晕过去。”
那余下五十多人看老大都在人家手里受折磨,呼喝一声,冲上前围殴鲁刚几人。
伍虎高喝一声,“不相干的出去,兄弟们,出手啊,砸了这里。”
那些跳舞的,争先恐后的挤向门口,怕遭池鱼之殃。
伴随这一呼声,一阵更响的呼喝声在舞厅里响起。早跃跃欲试的的老兵们一拥而上,那五十多人本以为自己人多,不想惹了马蜂窝,想要后悔都来不及,他们不过是些乌合之从,就再来五倍,又怎么敌得老兵们受过训练的身手,不过一气功夫,便全被打得头破血流,东倒西歪,倒了一地。整个舞厅的东西都被砸得稀烂。
吴华看那阿有晕迷不醒,叫人拿来一瓶酒开盖后,全淋在他脸上,阿有被刺激得醒过来,正要说话,嘴里呛进不少酒液,咳嗽起来。
鲁刚将他一把提起,杀气腾腾道:“告诉你所谓的老板,要是再有一个到各处工地闹事,就算他躲到天涯海角,我鲁刚也不会放过他。”说完,鲁刚将他扔下,转身离去。吴华临去时,仍踢了他一脚,其他人纷纷效仿,弯都弯过来踢阿有一下。懒得走的便踢身边的混混。百多如风而来,又随风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