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清水秀的地方空气新鲜,那是多少人期盼与向往的好地方。
然而薛水此时生活在这里却一点也不觉得好,见到山她就怕,见到水就发寒。也不知道何时才能离开这个鬼地方,在家里带小孩子真心难受。
小孩子日夜吵闹,没有人帮带也就算了。白天有空还要听大嫂在耳边发自肺腑的真相相告。
这不趁着吃过午饭的时间薛水坐在大厅的沙发上逗孩子玩,大嫂就似笑非笑的开始了:“你没有回来之前,十一带回来那个女的,家婆每天都买好多菜安置她吃,而且还什么也不用她做。”
也许是她见到薛水中午端着一碗饭里没有什么肉,只有几条青菜吧,不然她也不会无端端说起这事。
薛水知道范十一有前友是一回事,这会从别人口中得知又是另外一回事。打住,她好像从来不知道范十一原来还带过女人回家来住。
听着大嫂的话,薛水想到了自己现在睡的那张床,居然是范十一和别的女人睡过的?
越听越觉得呕心,奈何,薛水正是需钱时,根本就没有多余的钱去做那些无味的事。
见到薛水眉头皱在一起,小嘴微微上跷,脸上露出生气的红晕,大嫂得知自己的话她听进去了,顿时眼底露出一抹似有似无的狡黠,清了清嗓音继续:“你看看,你做月子她不做饭给你吃也就算了,晚上不帮你带孩子也就算了,就连白天她也不帮你带孩子,你可想而知,她一点也不喜欢你,依我看来,她喜欢十一以前带回来的那个女人比喜欢你多的多。”
嗯?似乎大嫂亲非无中生有哦?
范十一的老妈是那么回事,自从薛水来到这个家之后,她就从来没有做过菜,就连煮饭这么小的事也是薛水背着孩子做的。
难道薛水真的那么差?还是说那个女人真有那么好?
在这里薛水每晚带着孩子睡不好,早上还要神那么早起床去担水浇菜,哪里是不会做这些事情,也避免不了要做。
“她在这里住了很久吗?”薛水抱着孩子在怀中轻摇,脸上镇定自若,并没有头先大嫂见到的忧愁。
她真的可以做到视而不见?还是说她装给人看的?
大嫂心中有所想不明,转而恢复了正常的神色:“住了有几个月吧,反正天天睡到很晚才起床,吃饱就躲房间里不出来,什么也不会做,而且老太婆也不会叫她做事的。”
原来大嫂也这样不喜欢范十一的妈妈,看来她做事是真心有些不靠谱。
傍晚薛水背着儿子在厨房里烧水,水烧好以后先让家婆帮儿子冲,然后自己再提水进冲凉房去冲。
在提水的那一刻,薛水回想起了上一次范十一在家时,她让范十一帮提水进冲凉房,大嫂见到后去和家婆数落她的一番话:“老野啊,你不去看看你的好儿子,居然帮女人提水进去洗澡。”
“人家两夫妻的事情,你管那么多做什么,有本事你就叫你老公帮你提咯,这有什么的。”老人家倒不觉得有什么伤风败俗,反而觉得他们夫妻感情好是好事。
细细回想一下过去,再仔细想想下午大嫂的话,似乎她有意在挑拨着薛水和范十一的关系。
无论大嫂出自于什么样的心,反正薛水清楚的明白,自己在这个家里谁也不能相信。
就连和她同为一体的男人都不完全属于她的,那她还能相信谁?
世界上最可悲的事情,就是家人不疼,男人不爱,试问这天底下还有哪个二十岁不到的女人比薛水还要惨呢?
结婚没有婚礼也就算了,居然样样东西都是旧的,没有一样属于自己的东西,她这一生真心与新无缘。
没新娘做也就算了,男人是二手的,睡的床也是不知道多少女人睡过的,除了儿子是自己生出来的外,没有一样东西是值得庆幸的。
值得庆幸的是她生了个儿子,不然真不知道这日子要怎么样过下去。
她一个外省妹如一张白纸一样的飞来了这里,居然被嫌弃的这样厉害。她费尽心思的去学粤语,赢得大家的认可,却不料换来的是人家的瞧不起。
多么聪明的一位女人,从小到大讲国语的她,居然能在三个月内讲出一口流利的粤语。
标准不标准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人能听懂,能与他人沟通便可。
幸好薛水精明,没有受大嫂的唆摆和范十一大吵大闹,当然不开心是绝对会有的,只是她不喜欢用吵闹来解决事情。
很多事情并非大吵大闹就能解决的,而且薛水相信大嫂也只是妒忌她和范十一之前感情的友好,才会出言不逊的。
薛水曾经不止一次的同情大嫂的糟遇,她和大哥在一起七八年了,算得上是过了七年之痒的郁闷期了,应该感情很好才对的,可惜他们的感情不但没有与日俱增,反而感觉吵闹成了习惯。
婚姻的不快乐,又何尝不是女人一生的不幸呢?
羡慕妒忌别人的同时,千万不能有恨,不然就不是纯洁的了。
了解到家里几位女人的心性之后,薛水尽可能的避免与她们正面接触,她只希望自己可以平安的过完这些没有范十一的日子。
别人伤害她无所谓,只要不伤害到她的孩子便好。
与其羡慕别人,不如自己做点实实在在的事情,薛水虽然在这里人生地不熟,但是她却不怕生,在无聊的时候就会带着孩子出去玩。
这不,她去范十一那些堂哥家里玩,那些小孩子们见到她的到来,马上就会围上来,像是有好戏看一般。
并不是因为她穿的很样衰,更不是她脸上有着与常人不同的什么东西,只是她说话时的五音不全。
薛水在家带孩子的时候,旦旦还在上小学六年级,自然跟着他差不多大的那些兄弟姐妹也没有多大,个个都知道薛水不是本地人,知道她说的粤语很搞笑,孩子的天性使然,个个都期待着。
原本准备吃饭的旦旦,也会带领着一帮兄弟姐妹们围着这位堂婶,期待着她的声音。
“你们还没有吃饭啊?”薛水自然也知道他们这帮小鬼的心思,不过她还是礼貌的笑问。
“列吃饭了,一起咯。”堂嫂热情的邀请。
“多谢了,我吃过了,你们慢慢吃。”薛水起身准备离开。
那帮小孩子就会出言相留,此时他们都笑喷了,却依旧会挽留:“十一婶,坐嘛,我们吃饭你就看电视,没事的。”
多数薛水都不会留下,毕竟她没有看着别人吃饭的习惯:“呵呵,你们慢慢吃,我等一下再来。”
其实在家里生活也累,每天除了带小孩子就是带小孩子,想找个聊天的人都很难,更别提想找一个知音。
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能让自己无忧无虑生存下去的首要就是,多听少说,只有不断的和人交往,从中吸取经验了,才能让自己真正的成长。
薛水的孩子才几个月大,出去做工是不可能的事情,家里烧水的柴也是家婆的,她心疼柴越烧越少:“我这些柴都是从娘家砍回来的,你有空就去割草回来烧啦。”
割草?
薛水眨着微厚的单眸,询问的望着家婆。
“就是去山上割草回来烧,哎,你不懂的,说了也是白说。”家婆很是不耐烦的怪着薛水对这里一切的不熟与无知。
山上割草?我操,有没有比这个更难让人想像的?
薛水没来这里之前可是从来没有见过山的,来到这里之后不但见识过了所谓的高山,还见识过了何为靠山吃山。
原来他们这里的人靠山近就要去山上割草,砍柴,真心苦了自己来到这个古老的时代。
薛水得知家婆小肚鸡肠的心思后,二话不说的跟堂嫂说好,带着她一起去寻柴。
六嫂好心肠的让薛水跟着去割桑梓回来烧,她们一起割,然后一起挑回来,直到将她种的那些桑梓割完为止。
薛水并非害怕做事之人,听说有柴当然去啦,说是帮六嫂割桑梓,事实上六嫂帮了她不少忙。
想想薛水一个什么也不会的人,跟着六嫂去割桑梓做的能有多快都是假的,然后她也不会将桑梓捆绑,一切都得六嫂帮忙。
六嫂知道薛水没有什么力气挑重物,只能按照她的实力力量来帮捆绑桑梓,一次比一次多,六嫂像在锻炼着一个小孩做事一样。
幸好薛水没有多说过什么,不然真心没有人愿意帮她。
待桑梓割完,她又跟着六嫂一行人去扫树叶回来烧,准备了很多柴等待着过年时烧。
一切都是为了过年而准备的,然而做完这些工作,也差不多到过年了。难得休息几天,薛水全身不舒服,手也痛,胳膊也酸,脚也抽筋。
手在割桑梓的时候就起泡了,痛也一直坚持着做,不能让那些看不起她的人小看了,没想到停下这些工作以后,薛不的身体得已放松更累。
生活在异地真心不容易,薛水曾想过死亡,当见到可爱的儿子时,就狠不下这个心了。
生儿娘养,娘生娘疼,薛水离开了,儿子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