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马老师!”陈晨也憋屈得流出泪来:“我坚决去西藏!”
“你去哪里我都不会放过你!”
马奇也被丁贵琴的泼辣之气冲得热血冒头,特别是老家乡风一句,使他联想到了丁小丽,不禁一呆。他克制住自己的激动,乘丁贵琴擦泪的当口,冲陈晨示意叫他冷静。
陈晨理解老师的同情,也埋头擦泪。
看着两个人都安静了一会儿了,马奇宣布:“谈恋爱是私人的事情,对外不好多张扬。陈晨,我以班主任的身份命令你这几天陪着丁——”
“丁贵琴!”丁贵琴连忙接口。
“对,丁贵琴,在省城好好逛逛,多做交流!你现在就要答应!”马奇严肃地盯着陈晨,直到他理解了并点头才转对丁贵琴说:“你呢,也要关心和体谅陈晨,毕竟是想在一起过一辈子吗?四年的大学不容易,陈晨很刻苦啊,也是班上最聪明的学生,眼看就要毕业了,有着光明的前途,你既然爱他,总也不想把他弄出一个不是来,对吗?”
丁贵琴点头。
“好啦,今天晚上我请你们两个到校门口吃顿饭,等陈晨毕业了,我希望能再到你们那去喝你们的喜酒!”马奇希望最大程度地缓解紧张情绪。
“我们一定要请你去的!”丁贵琴果然破涕为笑。
陈晨则仍然执拗地扭头看着树丛。
马奇知道陈晨的性子,和颜悦色地对丁贵琴说:“你站这儿,我过去开导他两句。”
“谢谢你,马老师!”丁贵琴说着朝一边走了两步。
这边,马奇轻声对陈晨说:“你不要不懂事啊,在这样一个关键的时候,你如果不先安抚好她,她会闹的,你真的会被打成陈世美的!那可是生活作风问题,我也罩不住的。”
“可是——”
“不要可是,我能理解你的感受!可是你想想,只有一个学期就毕业了,什么不能忍受?毕业之后,到了社会上交流通融的余地就大了,为什么非要闹在学校里?你是一个农民家庭的孩子,没有任何背景,父母支撑你上了四年大学,谈何容易?他们还一天福也没有享你的。这件事一旦闹起来,你就是万众声讨,没有一个人会出面为你说话!你可不能幼稚啊!”
“谢谢你,马老师,可是,不把话说清楚了,我觉得是在骗她!你不是一直教导我们说,人最重要的是守住自己的精神自由吗?可我连自己的恋爱都要作假吗?马老师,你说,这事如果搁你身上,你会怎样处理?妥协吗?”
马奇一楞,随即眼里充满的爱惜:“你,你真是太幼稚了!”
陈晨不语了,低着头,琢磨老师的话。
“好啦,走吧,都高兴起来!我请你们吃饭,可请不出你们那里的排场啊!”马奇朝丁贵琴走来,带着他们,又说又笑地往校门口走。
陈晨突然发现远处丁小丽的身影:“哎,那不是丁小丽吗?叫上她一道吧?”
马奇连忙制止:“别叫了!这是你们的私事。”
丁贵琴:“没关系,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我的事她都知道。这回还是她写信叫我来的呢。”
马奇突然发火:“叫你别叫就别叫!
丁小丽跪在地上象是在擦地,手却一动也不动,头则喜滋滋地昂起来。
马奇情绪恶劣地回到家里,推开家门,大吃一惊:“你在干什么?”
“不要过来!”就听见卡嚓一声之后,丁小丽才欢叫着站起来,一边收拾照相机,一边请求马奇:“请我们最有才华的马老师给这副照片取个好名字。”为了生动丁小丽还重复了刚才的造型。
“你看叫什么名字好?”丁小丽问。
“不就是一个擦地板的女孩吗?”马奇漫不经心地说。
“你就不能想一个好一点的名字吗?”丁小丽有点想撒娇。
“一个得意的擦地板女孩。”
“不好!不好!”
“你看叫什么就叫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