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奇看看陈晨,竟难过得胃痉挛起来,他一只手捂着胃,一只手指着陈晨:“你呀!到现在都不知道什么叫历史,历史是人写的,白纸黑字!懂吗?”
马奇还捂着翻腾的胃,王书记进来了:“你们班那个叫什么陈晨的,你找他谈过了?
他的态度怎么样?”
“什么态度怎么样?”
王书记指了指材料,满脸厌恶:“小小年纪,生活作风竟腐化到这种程度!可气!”
“谈恋爱而已!”
“同时跟几个女人乱搞男女关系也叫谈恋爱?”
“我不知道谁能够恋一而终,可我就是觉得让年轻人把自己恋爱的细节都当罪行坦白,真是罪过呀!”
“我们这叫治病救人,是什么罪过?!”
“我不跟你辩论!”
“这不是辩不辩论的事,已经汇报给校领导了,要严肃处理,作为班主任,你先拿出一个处理意见来。”
“我?”马奇楞住了。
丁小丽还没有回来,马奇感到自己这会儿必须借助有形的劳动才能舒缓自己胃部的痉挛。于是,把要洗的和不要洗的衣服,枕巾,枕套都扔进了洗衣机里。
丁小丽有意要用钥匙开门,一进门就大叫:“我回来了!”
马奇正往洗衣机里灌水,见丁小丽一副满载而归的样子,满脸忧郁地问:“你这是干什么?”
“看看吧,洗衣粉、肥皂、茶叶、你看,”丁小丽说着拿出两双拖鞋来:“你的!这是我的!这些都是吃的,香菇、木耳、冬笋。你看这又是什么?”
“是什么?”
“你看呀!”
“不就是一组照片嘛。”
“你看作者。”
“参天大树?”
“是啊,参天大树是我的笔名!”丁小丽这才进入标准的家庭主妇的角色,进入厨房,开始必须的忙碌。她边干边唠叨着:“这个月工资加稿费一共200元,今天采购用了100元,给我妈寄了50,还有50元存款。富裕吧?”
不知马奇将什么东西弄倒了,发出哗啦的巨响。丁小丽连忙奔过来,见洗衣盆给弄翻了。
“谁叫你洗的呀?”丁小丽拉开马奇的手嗔怪道。
“我想洗还不行吗?”马奇红着脸发起了执拗。
“好了,你别管了,去抽烟吧。”
马奇没有抽烟,而是退到门外,既像是在看着丁小丽,又像是在看自己。
“你今天怎么这副模样?又是要赶我走吗?”丁小丽察觉到马奇有些异常。
马奇没有回答。
“真的是要赶我走?”再问时丁小丽自己也害怕了。
“我为什么要赶你走?”
“是谁又说你什么了吗?”丁小丽算是舒了一口气。
“谁说我呀,反正我一不是大人物,二不是小孩子,无所谓!”马奇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引起了丁小丽的误解。
“你说什么无所谓?”丁小丽问。
“什么都无所谓!”马奇一声长叹。
“是啊,是无所谓。”丁小丽一下子变得忧戚自怜起来,接下来是出奇的沉寂,沉寂中,丁小丽准备好了饭菜,对还在发痴的马奇说:“你先吃吧,我想出去一下。”
“你现在干嘛还出去?”马奇还在想陈晨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