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小丽现在正在自己的小角落里面,对着陈晨要她保管的书箱和自己那总也找不到地方落实的提箱陷入了巨大的恐惧,打开陈晨的书箱时,一本本油印的教材上赫然都写着马奇的名字。
陈晨临别时的话又在耳边响起:“不要太单纯、太善良,什么人也不能依靠,什么话也不能轻信,明白吗?”
丁小丽砰然关上了书箱,塞到了床底下,又打开了自己的小提箱,整理到灯心绒裤子的时候,不禁百感交集,潸然泪下。
窗外,雨丝绵绵不绝。
马奇将大衣柜收拾出一个空格。觉得屋里的光线暗了,拉开灯,顺便看看手表,看看天色,再了望楼口的道路,自语道:“怎么还不回来?”
司务长听完丁小丽的诉说,面对凄苦不堪的丁小丽,满脸同情:“你先前不是告诉我,在报社一直做得很好吗?”
“是一直做得很好吗!可报社效益不好要裁人!”
“行啦,好不好的都别难过了。我说过的话坚决兑现!你就回来吧。”
“我想明天早上就上班。”
“你现在上班我都欢迎。”
饭菜放在桌上都凉了,文稿也已摞起来了,马奇在书桌上抬起了头,看了看手表,已经晚上九点多了,起身拿上伞出门去接丁小丽。
马奇打着伞四下张望。仍不见丁小丽的踪影。
丁小丽房间的窗户在雨中亮着孤灯。
丁小丽拿着灯心绒裤子正一针一线地缝补。
马奇门也没敲就闯了进来,劈头就问:“你搞什么鬼哟?”
“我没搞什么鬼呀。”丁小丽纹丝不动。
“你是不是早上看见我拎了你的提箱,就以为我又要赶你走吗?”
“本来就不该放在你家里!”丁小丽依然低着头,一针一线地缝补。
“芝麻大的心眼!”马奇一把夺过丁小丽手里的灯心绒裤子扔到提箱里,“我那是要给你的提箱找一个好放的地方。这样放好了就不用再挪来挪去了!”
丁小丽的手被针扎了一下,却好象浑然不觉,只是抬起头,用期望的眼神望着马奇。
对于丁小丽这是一个不错的解释,尤其是由马奇亲口说出来毕竟受用,她真希望还有接着还有一句其它的话,就像,我爱你,我离不开你,但马奇没说。
“我已经在大衣柜里给你腾出了一个空格!”马奇说得认真。
“你放别的东西吧!”
“你要再这样捣鬼,我明天就叫人把这屋子收回去,看你还往哪里跑!”
丁小丽一时大骇:“别这样,我求你了!”
“走吧!”
小路上,丁小丽和马奇还是约定俗成地拉开距离。
雨中,两把不同的伞在漂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