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江的月亮（最后也是最初的记忆）
记忆
第一次约会时，我曾为小夕擦损的膝盖，贴上一块让我们怦然心动的oＫ绷。
一个星期后，我向小夕表白了。
在半空的公车上，温热的斜阳洒落在我们的身上。我的心一直在怦怦乱跳。
她正在用手机跟“妈妈”聊天，我一直在旁边看着她低垂着的另一只手。
再也忍耐不了．．．
我伸出颤抖的手来，握着了那只柔软的手。
小夕彷佛没有意识到我的行动似地，继续跟她的“妈妈”聊天。
通话结束后，她垂下头来，沉默地让我牵着她的手。她的头发掩盖着脸孔，在夕阳的斜照下反射着亮丽的光芒。
我牵着她的手，下了车。我们在繁忙的购物街上慢慢地走着，小夕的头发继续遮掩着向着我的那半边脸孔。
我低下头来，悄悄在她的耳边说：“我喜欢你。”
“喜欢我．．．又如何？”
“我想你做我的女朋友。”我在她耳边说。
“但是．．．这种事情，”她说，“并不是只凭着”喜欢“，就可以在一起的吧？”
“为什么不？”我反问。
我们一直沉默地走着，直到大学校门前。小夕突然靠过来，给我一个拥抱。
“对不起，现在的我．．．实在无法作出决定。”她说，然后转身离去。
小夕是学生会副主席，那个晚上她需要逗留在学生会总部，熬夜筹备一年一度的书展活动。
我站在校门前犹豫了好久，不知道应该留在学校等待小夕，还是乾脆回家。
最后，我决定前往学生宿舍找雷朋去。
跟雷朋说了白天的经过后，我问他小夕这么回答是什么意思，下一步又应该怎么走。雷朋只跟我说了一句话。
“今天晚上，我可以把房间借给你们。”
“你是意思是，我应该现在就去找她，要她给我一个明确的答案吗？”
“除非你打算蒙着脸将她强奸，然后嫁祸给我。”他说。
“我不要你的房间。”我说，“她不是这种女孩。”
凌晨一时，我来到学生会的总部，十几位干事正在忙碌地筹备着早上的书展开幕仪式。
小夕看到我后，便放下了工作走到我的面前来。
我牵着她的手，把她带到校园附近的行人天桥上去。
我对她说，我完全不明白她在黄昏时对我说的话。我不明白她到底需要考虑些什么。
“是因为你不喜欢我吗？”我问。
“我没有这么说过．．．”她说，“．．．我没有否认自己喜欢你。”
“那么，你到底在犹疑什么呢？”
“．．．”
“你不相信我的心意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她说，“我是相信你的。我只是不相信爱情。”
“我听不懂你的话．．．”我说，“你是不是认为我会介意，你曾经跟男朋友同居的事？”
“不是曾经，我现在还是住在他的家里。”
“可是，你们在半年前已经分手了吧？”我说，“这种事我是不会介意的。”
“但我会介意。”
“．．．我不懂。．．．你到底介意些什么？”
“你不觉得，爱一个人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吗？”她转过头来盯着我的眼睛，然后又低下头来让头发盖着脸，
“爱上一个人的时候，感觉就像掉进一个深深的洞穴里去一样。你只知道自己正在不断往下掉，却不知道何时才会停下来，又将会掉到何方。
随着每一天的过去，那种不管是对还是错也好，都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的不安与焦虑，都在不断地加深，深深地压着我。
这么可怕的感觉，我又怎么可以相信呢？”
“可是呢．．．”她说，“偏偏我就是个永远把爱情放在第一位的女人．．．
而且，爱起来的时候总是不顾后果，完全不懂得去保护自己和对方．．．
就好像明知道吸烟会致命还是不能停止吸烟，明知道体重会增加却无法停止吃下一大堆巧克力冰淇淋一样．．．
都是些无法自救的可怜虫．．．”
我把手放在小夕柔弱的肩膊上。她没有抗拒。
然后，我把遮盖着她脸孔的头发拨开，把它们绕到小夕的耳后。我抚摸着小夕柔软的头发，抚摸她的耳朵。
到我把嘴唇凑近到她的唇边时，她推开了我。
“小夕，”我紧抓着小夕的肩，不让她挣脱，“我对你是真心的。”
“你没有听懂我的话，”她说，“你也知道，我曾经非常深爱以前的他。要是没有打算跟他永远在一起，我是不会决定跟他同居的。
为了维持着那段关系，我熬过了多少痛苦的日子。无论他怎么对待我，我也咬紧牙关地拼命忍耐下去，心想他总有一天会明白我为他做过些什么，会渐渐让他晓得如何珍惜我和保护我．．．
我把所有可以为他做的事情都做过了，那又如何呢？到头来不但没有变得幸福，连当初对彼此的承诺都烟消云散．．．
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现在的我，好不容易才恢复了理智。我不想马上又再次掉进无穷深渊里去。
再一次陷进这种痛苦中的话，我的人生会被毁掉的。”
“你的意思是，你永远不会再爱任何人了吗？”
“．．．我不是说过，我是个永远把爱情放在第一位的女人吗？”她说，“只是，我不想那么快便再－－”
“那么，需要等多久？需要多久之后，你才可以．．．”
“我不知道．．．”她说，“也许几年，也许几个月．．．”
“我不能再等下去了，”我说，“请你相信我，小夕。我一定会令你幸福的。”
“你会令我幸福？”
“是的。”
“也会永远保护着我，不会伤害我吗？”
“是的。”
“你如何保证自己能够做得到？”她说，“凭什么去保证？”
“我．．．你认为我在欺骗你吗？”
“就算你说的都是真心话，那又如何呢？”她说，“要是你尽了全力去保护我，却反而伤害了我呢？
要是你根本无能为力去给予我幸福呢？
你知道我到底想要些什么吗？怎么样的生活，对我来说才算是幸福，你知道吗？
你自己呢？跟我在一起，你真的能够得到幸福吗？
你不害怕我会深深地伤害你，使你的人生因此而完全被毁掉吗？
请你不要忘记，我们只认识了一个月多一点。才在第三次约会时，你便牵我的手说喜欢我了。
你真的确定自己的心意吗？
你真的确定，我们就是对方正正所需要着的那个人吗？”
“．．．”
“你确定吗？”
“．．．”
“你确定吗？”小夕盯着我的眼睛问。
“．．．”
小夕拨开我放在她肩上的那双那软弱无力的手。她低下头来，然后转身离去。
我目送着小夕离我而去。我无法挽留她。
我回到大学宿舍中，想要找雷朋。雷朋的房间没有上锁，但里面没人。
我在房间里躺了一会，就是无法睡着。我看看手表，那时是凌晨三时半。
我变得坐立不安起来，内心的骚动越来越强烈。
再也忍耐不了．．．
我再次回到学生会总部，把小夕叫出来。
“我无法忍受现在的处境，”我对她说，“我们是喜欢对方的，但为什么却无法走在一起？为什么要逃避呢？”
“那你又为什么要如此性急呢？”她反问，“为什么一定要在这个晚上得到答案？你到底在害怕些什么呢？”
“因为我知道，只要过了这个晚上，我就将永远失去你．．．”
“为什么会－－”
“我是在害怕。”我说，“在我的一生中，总是不断地经历着同样的事情。对我重要的人，总是一个又一个地从我的身边突然消失。
我永远不知道父亲何时会回家，他总是突然地回来，又突然消失无踪好几个星期。
我的母亲在我十岁时突然发了疯，接着她被送回老家，又悄悄地死去。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她的坟墓在哪里。
还有死在沙发椅下的小杰、一声不响地举家移民的小杰妈妈、私奔了的加西亚和楚宁．．．
自从哥哥和女朋友私奔后，这两年来我都是孤零零地活过来的。在我的世界里，没有人会在乎我，也没有我会在乎的人。
而现在，我终于又再找到重要的人了。我不能够再失去重要的人，我不能够失去你。
我不会让你离开我，因为我再也受不了孤零零一个的感觉．．．
求求你别离开我．．．”
小夕伸出手来，轻抚我的脸颊，替我把泪水抹去。
我抬起头来，发现她的眼睛，也同样淌着泪。
她握着我的手，让我抚摸她的脸颊。然后，小夕把我的手引导到她的颈背。她像只小猫那般，温存地扭动着颈项，感受我掌心的触感。
我配合着她的动作，抚摸她的后颈和耳背。我哄上前来，亲她的嘴唇。缓慢地，再亲一次，再亲一次．．．
当我的吻快要触及她的耳垂时，她轻声地说：“不要在这里．．．”
小夕低下头来，沉默地站在我的面前。她的肩膀低垂着，呼吸有点儿急促。
我牵着小夕颤抖的手，把她带到雷朋的房间里去。
我关上了房间的门后，转过头来，看到小夕已静静地坐在床边，低下头来等待着我。
我跪在她的面前，跟她接了长久的吻。
当我正要把小夕推倒在床上时，她突然站起来跑到房间门前。
她关上了灯。
我走到她的跟前，紧紧地抱着她，吻她，然后把她抱起来，轻放在床上。
她放松着身子，任由我脱去她的衣服。既没有抗拒，也不给予帮助。
“小夕，”我对她说，“我们这样做．．．真的可以吗？”
“别说话．．．”
“我不想勉强你，为了我而－－”
小夕紧紧地抱着我的颈，抬起头来给我深深一吻。她把我的上衣脱掉，又主动解开了自己内衣的扣子．．．
但是，我无法跟小夕结合。
我尝试了三次，但每当勃起的阳具碰到小夕的私处时，便立时变软。
“在天桥上说服我的时候，你的信心不是很坚定的吗？”她说。
“小夕，我是真心想要跟你在一起的。”
“可是，你现在却在告诉我，你仍在犹疑。”
“我没有，这只是－－”
“身体是不会说谎的，”她说，“今天晚上就这样算了吧？”
“．．．”
她转过身来，想要寻找掉在地上的内裤。我阻止了她，把她按倒着床上，抬起她的双腿，以舌尖爱抚她的私处。
她拼命地想要把我推开的双手，搁在我的肩膊上渐变无力。最后，她低呼了一声，小腹出现几阵轻微的抽搐．．．
我们一直睡到第二天的中午。我模模糊糊地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后，连忙把小夕叫醒。
“快起来。你要迟到了。”我对她说。
“什么迟到？”
“今天是学生会书展的开幕典礼吧？你不是要去－－”
“别管他们。”她说。
“可以吗？”
“你不害怕我会从此一去不返吗？”她问我，“我们不是还有事情未完成吗？”
我们缓慢而温存地接吻着，四片嘴唇好像融化成一团火似的再也分不开来。
我们紧密地缠绕着对方的双腿，而双手则慢慢地在对方的身上游走。
“小夕，我好想要．．．”
“再忍耐．．．多一会．．．”她说。
我渐渐无法忍耐，对小夕越来越热情，使她的颈项和胸前都满布着齿印和吻痕。
小夕呼出的气息，也渐渐絮乱起来。接着，她倒吸了几口气，让自己稍为抒缓下来后，便紧紧抱着我的颈，然后把双腿张开，提起来缠着我的腰。
在她提起双腿时，我就自然地滑入了。
我把小夕的双腿提高，搁在我的肩膀上，然后双手按着她的肩膀，拼命地冲刺。
小夕紧抓着我臂膀的双手，随着气温的升高而越来越使劲，最后突然放松下来。
我停止了动作，躺在小夕的身上，看她红通通的脸，为她抹去额前的汗水。
歇息了一会儿后，小夕偏过头来，闭上了眼睛，轻轻地点了点头。我又再继续冲刺．．．
如是者，小夕到达了三次高潮，但我仍然无法射精。到我想要继续活动的时候，她痛得紧皱着眉头。
“不行了．．．”她说。她要我躺下来，然后坐在我的身旁，低下头来把我的阳具含进嘴里。
她温热的舌头才滑动了几遍，我便射精了。
完结之后，小夕连忙穿上衣服，出席学生会的活动。
小夕走到门前时，我叫住了她。“我待会就去找雷朋，叫他把房间多借给我们一个晚上。”我说。
“．．．今天晚上未必可以，学生会那边还有很多工作．．．”她说。
“我会在这里等着你。”
她没有回答，转身离去。
那天晚上，我一直等待到凌晨二时，小夕终于来了。
这一次，在前戏时，小夕集中抚摸我的胸口和阳具，再没有揉我的腰而使我发痒；而我在拨弄她的私处时，也再没有让指甲弄痛了她。
我们结合的过程十分顺利，而且，二人几乎在同一时间到达了高潮。
我们终于适应了对方的身体。
“我就知道跟你会有这么一天．．．”她伏在我的怀中说，“从那时候开始，我就知道自己是逃不了的。”
“从哪时候开始？”
“从你在我的膝盖上贴上oＫ绷那时。”
“那．．．昨晚你为什么．．．”
“为什么要拒绝你？”她说，“．．．我只是想，如果这是宿命的话，那应该是绝对避免不了的。无论我如何抗拒，如何挣扎也好。
其实那时候我也有点怀疑。当我问你”你确定吗？“的时候，我留意到你想要退缩的眼神。
我在转身离去时，你也没有把我追回来。
当时我下定了决心，要是你在当天晚上不把我追回来的话，我便永远消失在你的面前。
但最终你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