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久前,就在不多久前,
发生了一起事件,一起事件。
我把我的,
我的头,浸在一盆凉凉的水里,
闭上了眼!
这样做,
我可以认知了世上的每一个角落和每一个角落内的空间,
每一个角落内的空间,
我说不清,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呢?
感到恐惧时,便就睁开了眼。
睁开了眼,
看到了,光明与黑暗。
我,在随手翻弄一些书,
书的色彩,都很鲜艳。
我虚无缥缈的幻觉里,有个自己也在随手翻弄这些书,
他说:“人生得这些书足已。”
我,不赞同他的观点!
他说:“信不信由你!你一生,要能读懂了这些书,就已能荣华富贵,很不简单!”
我口若悬河的说:“十倍于这些的书我都已经读过了!照你说来,那我岂不是立即会长命百岁,得道成仙!”
他说:“我没说过那种话,你这叫断章取义,在原句前不知好歹的胡搅蛮缠。”
我说:“非也,我只是将你的缪论做了进一步的缪发展。”
他喋喋不休,讲大道理,“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
我笑着疏远了他,
因为女友的大胆放肆,让一心不可二用的我对与他的舌辨产生了疲倦。
我不再理他,陷入了温柔乡里的缠绵。
我,二十多岁,
有伟大的梦想,但没机会实干。
我,活在幸福的阴影下,常常甜蜜的不知所措,苦恼的是还要听着环绕在耳边的赞叹。
我,工作不称心如意,女友也只不过是迷人丰满,
朋友有好多个,但等我接过一个电话后,
我,最想拥有的,
却是生活能够如故,依然。
我幻觉里的自己,
自称他也二十多岁,很自恋。
但他说他不会把自己自恋的愉悦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就连建立在别人的愉悦之上他都怕与其有所不便。
他说:“善恶分明,有为自有它有为的欢喜,无为也自有它无为的内涵。”
他虽这么说,可我却是觉的他好反感。
他平日里,对我的态度冷眼旁观的令我不敢恭违,
我对他的态度也如出一辙,一成不变。
近几天,
他不依不饶的要和我论述几个历史典故。
我早就懂得了那些典故讲的是些什么?便懒的理他,斥他,“烦!”
他倒不急不燥,一个人高谈阔论,难能可贵的是还自觉风度翩翩。
当下,他啐了一口的说道:“有美女进来了!”
我一瞧来的是我的女友,
还没等我开口说话,解扣脱衫,
女友竟与平时判若两人的对我说:“千金散去还复来!你看开些,好好保重身体,再见!”
受到了突如其来的打击,我在惶惶不安,
无意中又见到了不辞而别的朋友们留下的《史记》里的一行字,‘物有必至,事有固然。’
我精神崩溃,赶巧又接了个电话,
二叔告诉我,“你父母双双携款出逃了,你快也去外地避避难。”
我靠着沙发一动不动,大惊失色,成了软泥一滩。
我愁绪万分,我自己却哼哼唱唱,极为悠闲。
他以言相讥道:“事到如今,有何打算?”
我听出了他话的语气,扭转头,将他晾在了一边。
怎耐他又道:“你可是个男子汉呀!”
我说:“对!我可是个男子汉!不过身无分文,已举步为坚。”
我自己说:“古语云:‘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那就委曲求全!”
我别无它法,听了他的话,
找了个行李箱,装了几件换穿的衣服,
踏上了旅程,是越走越远。
逃跑,
我上了一列我不晓得开往何处的拉货物的火车,
觉的安全下了车,也同样不晓得下车的地点。
开动的火车从我身后掠过时,冒起了一溜黑烟,
在高垒的,背景是天青云淡的坝上,
显的天更青,云更淡。
走下高坝,我倦怠的坐在了一棵树下,
夕阳西落,有数不尽的团团晚霞映入眼帘,
微风轻撩着俊美的面容,我啃着不知是谁扔掉的半个馒头,喝着不知是谁扔掉的半瓶矿泉水,心无杂念。
粮食是宝贵的,到了今时今地我才懂得了它能维持着生命体系的运转!
水,是更宝贵的,也是到了今时今地,我才懂得了它是万物运转之源!
临行,我自己带上了一本色彩鲜艳的书,
他打开,读着,
不得不也跟着扫了几眼的我,从那些大小均匀的方块字上,却什么也未有看见,
我自己问我,“你读没读?”
我坦言:“没读。”
他说:“置身于这大好景色中不读读圣贤书,难免有辱圣贤。”
我说:“那你读吧!我就算是读了,也不过是装装样子,不会心在焉。”
草密林稀虫儿飞,花香鸟语小河畔。
有生以来,我第一次突发灵感,写了首的诗,
诗写的是郁郁寡欢,拿给我自己看时,
我们,都已是泪流满面。
《变幻》
在大地没把天空触摸之前,
在人类尚存活在荣耻之间,
在洪水还不曾将山峰淹没,
在万物都仍可一窥见你的笑颜,
留下吧!用一缕缕清风,去洗洗清瘦的脸,
瞧!
那被雨雪挡阻的风儿,其实并没有减缓,
只是为了明天,而把方向改变。
我说不清楚,突发罢灵感,写罢诗,脑海里怎么会出现了‘忧郁’这个词!
我自己说:“那叫成全!像‘忧郁’这个词成全了你那样,你就也亲身的带着它来一次抛弃所有,在尘世中磨炼的实践。要实践就要付出代价!你知道吗?你有好多这样的同路朋友,他们有的去了另一个世界,有的成了时代的涅磐。你和他们一样,都已经是有了一颗不健康的心,怎么可能不勇敢!”
说实话,我不想勇敢,
无时无刻不都在回望着家的方向,期盼有捷报频传。
夜幕降临了,凉风刺肤,星光刺眼。
只身于户外的我躺在草地上,细细的回味着我自己的话,回味着,回味着。
待熟睡了,方感到了温暖的骄阳光芒万仗,湿冷的夜露一一化散。
自此,
天晴了,我手足无措,
天黑着,我悒悒不欢,
我知道后果,这样下去总有一天会饿死在这荒郊野外,
直到一个夜晚,一阵雷声惊醒了我,
我望着天空中一道道令我眼花缭乱的闪电,
才下定决心,要坚强的,而不是懦弱的去把我的余生走完!
之后我借着雨水洗了把脸,洗去了旧有的容颜。
生的决心,
就在这个时候,被点燃,被熔炼,
并避开了那个对于我来说,已遥遥无期了的死的召唤。
一日,
走出荒野的我行经一热闹集市时,天色渐晚。
我筋疲力尽的坐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望着三三两两光鲜靓丽无忧无虑的路人,是进?是退?是留下?很是为难!
思前想后之时,更是重又感触颇多的体味到了世态炎凉和人情冷暖。
我自己打断了我悲凉的思绪问:“那么自强不息和自命不凡呢!”
我无有所悟,以为他又是在取笑我,屈服了的答复他道:“适者生存,天道酬勤,我之前不习惯,之后慢慢会学着习惯。”
我自己叹了口气,连讲了三个字,浅!浅!浅!
仍在屈服之中的我是马瘦毛长,人穷志短,没斥“烦”和与他争辩,
想便是他踢我十脚,我也无心再还他一拳。
多余的话,还好他也没再说,
他只说:“年轻没有失败!你将来还有许多路要走,不如先找个事做吧!”
我问:“哪有事做?”
他说:“你对面的那家店铺每个月会给你一千块钱你信不信?”
我说:“信!”
于是,我便成了那家店铺的一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