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崭新的街道,头顶崭新的炊烟袅袅,
一份崭新的工作,座右铭是合乎现状的四个字吃苦耐劳。
面对着崭新的同事,迎接着对我来说,顾客崭新的吵闹,
这样,便开启了我崭新的生活,
停止了,毫无目的,忍饥挨饿的奔逃。
崭新的每一天,我几乎都在小跑,
在店里店外,一趟一趟的,
与之并存的,还有脸上洋溢着的微笑。
我,是一个随和的人,生长着一副恭谦的容貌。
我承认,
我,端起盘子,是服务生,坐在办公室里,便是领导。
我,没有架子,
也就是说,没有趾高气昂,盛气凌人的样子。
所以,
我就很容易满足于现状,并维持现状,
无法开拓进取式的创造。
我做事的店铺,店名较好,“个体户”!
是经营食品的,主要经营的食品有豆包,菜包,肉包和糖包,
馒头隔三岔五的也卖,不过很少。
前一阵苦熬数日的我,因为那半个馒头的缘故,便不爱吃了那些带馅的‘包’。
老板王中中得知了这个事,骂我胡闹。
我在“个体户”干的活儿,是剁馅,拌馅和吆喝,打扫,
前两样工作好做,夜里四点起床,五点多天亮了就能与工友连说带笑的做好。
后两样的工作打扫没什么,吆喝我实是吆喝不来,
王中中也见我实是干不来这个行当,就买了个喇叭,
我只需对着大喊一次,录下了音的它便能替我把这个行当做到。
在现代化科技的进程中我少了项工作,然而这并不能代表工作变了轻巧,
王中中是花钱雇的我,又让我学起了制做豆包,菜包,肉包和糖包。
一晃一个多月过去了,天气逐渐转凉,
我单薄的长衫上,添加了件外套。
那是王中中给的。
王中中的侄子王前程也想要这件外套,
为此,趁着一个他表叔去面粉店进货的下午,
他还扒开窗户跳进过内屋,东翻西翻的找了好找。
王前程是王中中大哥的儿子,王前程下面还有个表弟王似锦。
王似锦小王前程一岁,他们的父亲和王中中是名副其实的一奶同胞。
王氏兄弟和我同是在这“个体户”里工作,
渐渐的,我们成了朋友,工作的具体分工不再明确,好像也没了那个必要。
我空闲了,会和王似锦说几句话,
王似锦空闲了,也会和我聊一聊。
王前程相对于王似锦,给人的感觉比较牛气,
起码我对其的感觉是如此,一如既往的糟。
从心直口快的王似锦口中,我得知了王中中沉痛的过去,也浅显的懂知了应怎样应对世事无常的烦恼。
王中中早先是中学教师,教语文的,
他的身体不好,有哮喘的病疾,怀里常揣着瓶药。
他连续的说完几句话总要停歇几秒喘口气,一走路药片还会叮噹碰响的把药瓶敲。
对此,我问过他得的是什么病?
注重保护个人隐私的他言不搭语,推说得的是感冒。
方妙妙是王中中的妻子,
中学教师,教数学的,两人在学校相识。
王似锦说她她个子高高,身材苗条,衣装得体,穿戴时髦。
王似锦还说是男人看见方妙妙,眼睛都变的直直的!
可见她多么迷人!
不幸的是她嫁错了人,王中中屈指可数的月工资根本满足不了她高层次物质追求的需要!
搞不懂王似锦在打哪听来的,他说着说着竟说他的前任老婶本就该嫁给个大老板,
哪怕大老板人之将死,人之将老,毕竟她还小!
最奇怪的是后话,王似锦讲道:“说来也怪,我年少无知的古怪想法刚萌生不久,便有了一辆豪车时不时的在校门前停靠,方妙妙也时不时的会钻坐进去,几年前的事了,那一阵我还在上初中,偶而下课会透过风挡玻璃看见她久违了的气傲!”
张似锦说着毫不掩饰内心想法的问我,“我做梦时想过与车内两鬓斑白的大老板谈一笔青春与金钱对等交换的买卖!我出青春,他付金钱,谈成了我会笑!你说他会不会笑?”
我闭口不答,但频频点头,以示礼貌。
“不过我老叔就没这么幸福了!”王似锦说道此处有些感伤的味道,“他教授我的最后一堂课是《中国石拱桥》,溜号的我还没听到桥呢!便先听到了咕咚一声,接着,讲台上空旷旷的,尘烟四起,老叔立着的身子已猛然的跌倒。方妙妙来都没来,以后我也再没见过她,我估计她八成是贴上了那个大老板,大老板锦衣玉食的供养她,她成了大老板金屋里藏的“娇。”
王前程的一只脚迈进我们所在的后堂,王似锦就不讲了,收住了他吐音不全的“娇。”
他改口问表哥前堂忙不忙?空暇间频频向我使眼色,我领会出了大意,
是要我别提刚才的事,最好把他说过的,我听到的全忘掉。
在前堂卖包子的王前程抽空儿过来是来向我索要外套的!
他理直气壮的说外套是他老叔的!
我把外套甩给了他,没和他做过多的计较。
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
就像外套被索回,我等来的消息不是捷报,
而是案件核查属实,公司及个人的所有财产没收,和公司的多位高管坐了牢。
我心如明镜,奢侈的家回不去了,也不能指望了拿一笔钱舒舒服服的逃跑。
想来,这包子铺我要长期的呆下去了,
长期的,把包子包。
白天,案件核查属实的事属晴天劈雳,
一直到深夜,这晴天劈雳,劈的我都久久未能睡着。
我自己也未睡着,他言了声“单调”,又言:“单调只一时。”
我不语,也不明其意,直想他很是单调。
他说:“你为什么不说话呀?”
我说:“我也单调。”
他说:“那好!放开你家里的事,咱们说说别的事,一来缓解缓解你心里的压力,二来也可使你把压力释放出来,别老搁在内心世界煎熬。”
他问我,“你说女人是什么?”
他这一问,我联想起了我丰满的前女友,
怒了句“不知道!”
他说:“你只答对了一半,女人还是个宝。”
与此男女恩恩爱爱之事正处在水火难容阶段的我云:“孔老夫子不是都说,世间为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吗!你难不成比他老人家的见解还要高!”
我自己说:“孔老夫子讲此句话时和你相似,对女子正怒从心头起,不免心存偏见。所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他老人家的话今天读来也得打个大大的问号!”
我说:“那谁知道你说的女人是个宝,有无对女人拍马之嫌!”
“哈!”我自己不屑的笑说道:“就拿你来说!你女友何故离你而去?是因为你一落千丈,再朝昔相伴,难以再满足她虚荣心的需要,你不要为此就说女人的坏话!你是哪来的?还不是女人生育出来的!女人再不济!也有繁衍后代的功劳。何况你是在一条鱼腥了一锅汤的基础上对女人实施的片面的见解。宁杀错,不放过,满肚怨恨的不依不饶。”
我朝我自己,唾了一口,
唾液落到了被子上,冒着泡。
我自己不在意的说:“我是离不开你,不然哪会跟你这么吵。以前冷眼旁观于你,就是看不惯你在纸醉金迷喧嚣中染上的这一点难成大器的以残暴制残暴。你好好想想,其实男人和女人的本性比起来差得了多少?同再拿你的那些朋友们来说吧!与你的女人比之还不皆是一丘之貉!放了女人吧!你要真是有本事,还怕身边没女人吗?责骂女人是说明你一无是处,所以没一个女人愿意对你投怀送抱。”
我自己的话训斥的我哑口无言。
他又道:“身为女作家的张爱玲有一句话对男人能否博得女人欢心的解释最为合理!”
我问:“哪句?”
他答:“出名要趁早。”
与此同时,在与我远隔万里的地方,有一名长我两岁的青年,用他全部的积蓄,买了一张火车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