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中中简明扼要的总结了马克思的《资本论》,
说该书共分有三个要点,即兴起,强大和沉沦。
王中中说的同时展开了一张勾画的乱乱糟糟的图纸,
他指着图纸上的几座圆锥形建筑物说:“咱们“个体户”十年之内一定要达到这个底线标准!”
我疑惑不解,问:“这是?”
王中中慷慨激昂的说:“这是我规划出来的建筑群.也是咱们“个体户”发展壮大后的厂址,新厂址的名字我已经起好了!叫“个体村。”
王中中说着解析道:“原先咱们叫户,我翻了翻有关书籍一看,户意乃单开,给大众的印象是孤孤独独,成不了大气候。我本是想改叫双开的门,但后来感觉也同有些小家子气,便考虑再三,更名为了村。十年之后,我计划叫它市!或叫它镇!当然,这一切的一切美好想法还要有赖于诸位,有句俗语不是这么说的吗!以人为本。”
三叔是天正气功与“个体户”达成了合作协议的中间人,
天正气功每月付给“个体户”五千元的广告费,
为了答谢三叔,王中中本想按比例一次性的给三叔提成一部分,
不过三叔对这提成没有笑纳。
他说:“我和你们住了这么多年了,要伸手拿了你们的钱,显的多生分。”
王小艳有个当实习空姐的朋友,
听说了外界鼓吹的“个体户”有成为世界五百强的潜力,便打长途电话给王小艳,说想要过来混。
王似锦问他姐,“你那个朋友当空姐当的好好的,干嘛要来咱这包子铺混?”
王小艳也不隐讳,说:“犯错误了,被刷下来了。”
王似锦问:“犯的啥错误?”
王小艳不答,
王似锦以为姐姐没听见,又问了一遍,“犯的啥错误?”
王小艳还是不答,
王似锦以为姐姐还是没听见,就又问了一遍,“犯的啥错误?”
王小艳像是以忍无可忍了,狠狠的剜了弟弟一眼道:“滚!”
王似锦不敢惹姐姐,就一笑了之的没再问。
空姐报到的那天,天出奇的冷,只有零上二度的气温。
在前堂卖包子的我和王前程都穿上了店里统一派发的军大衣,
显示食品安全卫生的白大褂紧紧地套在军大衣外,致使我和王前程看起来都像个中年人,瞬间的诀别了我们的青春。
在屋内干活的王似锦,王小艳和方妙妙也都披上军大衣,但没外套白大褂,
只有王中中例外,他即没穿军大衣也没套白大褂,
可能因为他是老总的关系吧!他只穿了一件天蓝色的毛衣,毛衣蓝的耀眼,材料是晴纶。
空姐是八点一刻来的,
那阵我负责接待的VIP专柜前,正门庭若市的把我忙的是两眼发晕。
不过相比之王前程的平价专柜,我专柜前的顾客人数还应算是幸运。
空姐笑眯眯的问我,“请问,这里是“个体户”吗?”
我盯着包子,目不旁视的说:“是。”
她说了声谢谢,朝屋子走去了,还自我夸奖的说了声,“猜的真准。”
站卖到九点,我和王前程又累又冻的都受不了了,便冲着屋里大叫请求换人。
套了件白大褂的王中中先出来的,他后面跟着正在套白大褂的王似锦,
王似锦的后面还跟着那个新来的空姐,
王中中给我们又冻又累的两个人做互相介绍,
直到这时我才知道了她的名字,她叫李小云。
我是相信周公解梦的,
但是也只是相信。
没茶饭不思,说风就是雨的把那当成真。
被冻的够呛的我进屋暖了暖手,回过头,
望见了李小云还在手扶着门往外看,
我不知道她在看什么,喊他关门,
哪知这一喊,吓了她一大跳,
她虽“恩”了声把门关上了,但纠结在了一块儿的五官显的很是气愤。
过了一个多小时,王中中和王似锦在外面也大叫换人,
我和王前程职责所在的又挨冻受累去了。
王中中是先进的屋,后出去的我用余光瞥见李小云正含情默默的注视着王中中,一厢情愿的就差了去献上一个吻。
方妙妙凭着女人特有的直觉像是也洞察到了什么,
他一步不离的横在了老公的面前,关心体贴是假,真实的目的是要挡住那双飘飘欲仙,一见钟情式的眼神。
一连几日,李小云经常是这么目不转睛的看着王中中,仿佛他天生就是她的拥趸。
我对我自己说:“李小云这几日是在神交王中中的肉体!”
我自己说:“不!她这几日是在神交王中中的灵魂。”
我们争执的时候,我听见了王前程小声的嘟囔,“她要是老盯着我这么看该多好啊”!
我也小声的嘟囔了一句,“别做美梦了,你太逊!”
世间事物,有想得到的,也有想不到的!
夜里我和刘宽宽躺在床上时,
一身香味的刘宽宽告诉一身汗味的我,“咱们身边出了个有意思的新闻!”
我问:“什么新闻?”
她说:“就那个新来的,叫什么什么云。”
我又问:“她怎么了?”
刘宽宽说道:“听王小艳说,她的朋友,那个什么云的,来的前一晚做了个梦,梦见遇着了一条龙,天蓝色的龙。次日一见到穿着天蓝色毛衣的王中中,她的心头是翻滚着兴奋。”
我如梦方醒的说:“怪不得呢!一个白痴!比王前程还能做美梦!愁人!”
一个天青云白的下午,
我们“个体户”的财神爷无史可查的天正气功第二十三代传人马度度前来登门光临。
他的此次之行有三件事要办,
一是实地考察,
二是投入资金,借鸡生蛋,
三是洽谈借鸡生蛋后需反还的利润。
马度度身边有一位给他充当花瓶的女秘书,
马度度简称她法号玉尊。
玉尊戴了个比当初方妙妙戴的蛤蟆镜还要大的蛤蟆镜,我看不清她的轮廓,但分明是感觉她像一个人。
是谁呢?是谁呢?
等到想起了冯露露,恍然大悟的我方下定了‘她是’的这个结论。
洽谈会开始前,王氏兄弟去买了几瓶矿泉水和几个光鲜艳丽的大水果,摆在了一张铺有毯子的会议桌上。
王中中说:“这才符合马大师的身份。”
四点整,洽谈会议准时召开,
玉尊先致的发言词说:“友谊第一,互利第二,一切要本着友好协商,诚实守信的合作精神。”
方妙妙学着也致了发言词,她说:“由衷的希望此次洽谈能提升本县的经济效益,为国家建设添砖加瓦,也添一份力的推动社会主义进程的车轮。”
方妙妙发言词结束后,四人正襟危坐,洽谈的内容分步的展开,
或你问我答,或你答我问。
我和王氏兄弟担负的是警戒工作,也可称看门。
王小艳和李小云的任务是沏茶倒水,
李小云为此还换了一身空姐的制服,
只是制服好像小一号,穿在她腴韵的身上,显得她像丰过乳,肥过臀。
摆放着水果的洽谈桌上,
双方态度平和,恰如其份。
但我深知,他们双方在心底铁定是在寸步不让的据理力争。
果不出我所料,洽谈了二十余分钟后,
马度度一拍桌子,起身扬长而去!
王中中说了声,“送客!”
双方的洽谈至此破裂,没了下闻。
冯露露被马度度拉在了后面,
出门时,我作为送客者走在她身后,轻声细语的问她,“你咋不跟着我岳父了?”
她笑了笑,也轻声细语的回答道:“那个老家伙,起初挺刺激的,后来越来越闷。”